蒙青愣了一下,他雖然很想知道,謝雲蕭究竟與鐵幕說了些什麼。
但謝雲蕭這般說了,也不好繼續詢問,行禮之後,便回去休息了。
謝雲蕭目送蒙青離開,躺在神火部很獨特的床上,思緒正以極快的速度運轉。
卻在這時,營帳外面出現一道人影。
「嗯?」謝雲蕭眼中,泛起凌厲光芒,在這時候,這道人影劃破營帳,往裏面吹毒煙。
謝雲蕭衣袖輕輕地一撫,從破口之處進來的毒煙,瞬間沿路而回。
外面的人影猝不及防之下,卻是中了自己毒煙的招,咳嗽幾聲,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開去。
這時候,謝雲蕭已經出來營帳。
此時已經很晚,四下里一片寂靜。
昏暗的天地之間,草原和天空,皆是一樣的遼闊。
寒冷氣息瀰漫,整片天地,也透着冷意。
在謝雲蕭前面,站着幾個蒙面人,他們手上的兵器,泛着寒光,似乎四周的變化,是因為他們而起的。
適才吹毒煙的人,已經都在地上,因為臉上的黑布已經取下,此時正不住吐白沫。
看那樣子,顯然是活不成了。
「你們是誰?」謝雲蕭聲音裏面,透着難以形容的凌厲。
「殺你的人!」為首那人,以極快的速度,向謝雲蕭撲殺而來。
接近謝雲蕭的那一瞬間,一抹刀光如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謝雲蕭右手一翻,渾厚的掌勁,頓然間如江水漫捲而出。
迎上刀芒,頓然傳出轟的一聲巨響。
而後,那蒙面人像是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其餘幾人,此時均是同時出手。
交織的刀芒,宛若一道牢籠,瞬間出現在謝雲蕭的面前。
謝雲蕭再次擊出一掌,那些人皆是瞬間被震飛出去。
這時候,那先前出手的人知曉不是謝雲蕭的對手,已然逃走。
至於其他幾人,在地上動了幾下,已然沒了生機。
謝雲蕭上前去揭開這些人臉上的黑布,卻是一個都不認識。
是誰要殺他的謝雲蕭?
是伯凌嗎?如果是伯凌的話,派這麼幾個上不得台面的螻蟻過來?能夠與李幕交鋒的人,恐怕不只是有這點智慧吧?
是神火部首領鐵幕?他的目的,便是要嫁禍給伯凌?但是,他如果要做,肯定就會做得更為逼真一些。
畢竟,鐵幕可不像是傳說中的那般軟弱。
不是伯凌,也不是鐵幕,那麼只剩下一個人,那就是鐵幕的兒子托木爾。
「只能是這個看上去很聰明,但實際上不怎麼聰明的傢伙了!」
謝雲蕭不禁搖頭,今夜托木爾會有這等舉動,完全是因為沁雅。
這個女子,她今夜到來,目的究竟是什麼?
既然是專門為他謝雲蕭來的,自然就不會只是過來讓他彈奏一曲這般簡單,也不可能會是表現出來的所謂愛慕。
「謎底,終究會有揭開的時候!」謝雲蕭的聲音裏面,透着難以形容的凌厲。
那個還活着的人,回到托木爾的營帳,再次吐了一口鮮血。
「怎麼回事?」托木爾問道。
這人穩住心神,說道:「我們根本就沒能接近謝雲蕭,去的人除卻我之外,其餘的都死了!」
托木爾聞言,心神猛烈一顫,他緊張地看着眼前的人,說道:「他看到你了嗎?」
「沒有!」這人頓了一頓,「但是其他的人······」
托木爾臉色不住變化,道:「是我多想了,就算是看到你們,他也不知道你們是誰!」
這人鬆了一口氣,他還真害怕托木爾會殺人滅口。
「謝雲蕭的修為,深不可測,恐怕如傳說中的那般,在九境!」這人說道。
托木爾臉色比之前蒼白了幾分,什麼都沒說。
在這時候,還要一處營帳是熱鬧的,那局勢伯凌這裏。
作為伯凌手下的將領,不論是扎哈德,還是克里,都非是泛泛之輩。
托木爾刺殺謝雲蕭,怎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托木爾真是個傻子!」扎哈德說道。
克里道:「或許他的動作,對我們會有些幫助!」
「不,謝雲蕭如果是傻子,也不至於讓我們如此頭疼,有些東西,仔細分析一下,就有答案了,我現在好奇的是,謝雲蕭究竟會如何做!」伯凌道。
克里點頭,扎哈德想了片刻,也明白過來。
謝雲蕭沒去厲虎那些屍體,回到營帳繼續休息。
第二日早晨,神火部的人發現那些屍體,掀起一陣不小的轟動。
托木爾一顆心,已然聽到嗓子上面,好在謝雲蕭並沒有說什麼,如此,托木爾懸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到了午時左右,蒙青和謝雲蕭等人向鐵幕告辭,便帶着三千將士回來了。
蒙天和嚴多晗留在軍營,但是他們心中的擔心,可是遠遠超過謝雲蕭他們的。
謝雲蕭是帝師,又是三軍主帥,一旦出事,後果如何,他們不敢去想像會有怎樣的後果。
「先生,你終於回來了!」嚴多晗此時算是鬆了一口氣。
謝雲蕭看了嚴多晗和蒙天一眼,笑着說道:「怎麼回事?你們昨晚上沒睡好?」
蒙天苦笑一聲,「這個時候,我們哪有心思睡覺!」
「過度緊張了!」謝雲蕭臉上笑意不減。
蒙天和嚴多晗相視一眼,還能說些什麼?
回到營帳裏面,謝雲蕭便將與鐵幕密謀的事說了。
夜幕降臨,寧軍開始準備,大批人馬移動,往鐵鷹嘴而去。
兩天的時間,草原上的冰雪,基本上已經融化完,但夜幕降臨,涼意依舊。
神火部,鐵幕營帳,阿魯進來稟報,「斥候來報,寧軍從天黑時候,就往鐵鷹嘴去了!」
「謝雲蕭果然是個講信用的人!」鐵幕眼中,泛起凌厲之光。
阿魯道:「成敗在此一舉!」
「不,我們一定會成功,所有一切,皆是按着佈局走的,我們沒有理由不成功!」鐵幕說道。
阿魯點頭,他眼中多了幾許期待之色。
「將我的盔甲拿來,這一戰,我要親自前去!」鐵幕說道。
阿魯答應一聲,出去給鐵幕將盔甲拿來,親自為他穿上。
「我已經記不清楚,有多長時間沒穿這盔甲了,我神火部族人向來好戰,能戰,血液中的某些東西,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鐵幕的聲音裏面,透着些許激動。
阿魯站在一邊上,只覺得熱血已經開始沸騰。
因為是月初,月亮已經在西山之後,繁星滿天,浩瀚深邃,透着一股不可測的氣息。
謝雲蕭着一身白衣,騎在駿馬上,此時他後面的,是諸多寧國將士。
蒙天與謝雲蕭騎着駿馬並肩而立,但此時謝雲蕭卻是格外顯眼一些。
他這一身白衣,黑暗的天地之間,的確顯眼了許多。
鐵鷹嘴,是一道不大的山谷,但是其形狀,還真像是鷹嘴。
「莫非鐵幕騙我們的?」蒙天說道。
謝雲蕭抬頭看向天空,說道:「還沒有到時間呢!」
蒙天道:「這山谷裏面,太安靜了些!」
謝雲蕭道:「大晚上的,又是一處光禿禿的地方,你想看什麼熱鬧?」
蒙天只是淡然一笑,「鐵幕一定很期待這次行動!」
「難道你不期待嗎?」謝雲蕭側臉看了一眼蒙天。
蒙天臉上笑意不變,「自然是期待的!」
此時他堵住了整個山谷口,黑夜之下,放眼看去,全是寧國大軍。
在這時候,鐵鷹嘴的另外一面,傳來響動。
謝雲蕭和蒙天,均是不由自主地往前看去。
蒙天眼中凌厲光芒,「來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響動聲越來越大,不多時,只見前面之處,忽然亮起火把。
這不大不小的山谷裏面,瞬間便被照亮。
來的人,的確是伯凌,
在他的左右,有兩個熟人,正是扎哈德和克里。
「謝先生久等了!」伯凌說道。
謝雲蕭看了看伯凌,眉頭一皺,道:「你知道我在這裏等你?」
伯凌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還敢來?」謝雲蕭道。
伯凌笑道:「正是因為知道,我才要來!」
「什麼意思?」謝雲蕭問。
伯凌道:「就是這個意思!」
在這時候,兩邊的山坡,瞬間又有火把亮起。
「帝師,我來了!」
在左邊的山坡上,鐵幕穿着盔甲,騎在駿馬之上。
此時他立在三軍前面,王者威嚴釋放。
與此同時,寧國大軍後面,傳來一陣騷動。
蒙青以極快的速度,騎着駿馬跑向謝雲蕭這裏,「先生,後面有大批神火部將士!」
謝雲蕭看了看山谷中的伯凌,又看看山坡上的鐵幕,當下他眼中凌厲光芒不住閃爍。
「所以從一開始,你們就打算在這裏埋伏,只是不是我和首領埋伏伯凌,首領和伯凌將軍埋伏在下?」謝雲蕭的聲音響起,傳盪整個山谷。
「是的,你沒有說錯,這卻是一次埋伏戰,但不是你和首領埋伏我,是我和首領埋伏你!」伯凌說道。
當下諸多神火部的將士,均是發出肆意的大笑。
謝雲蕭道:「所以扎哈德和克里,也是你們佈局的關鍵一環?」
「這倒不是,只是沒想到你太聰明,識破了我們的佈局,阿魯才想出來這個連環計,將計就計!」伯凌說道。
謝雲蕭抬頭看向阿魯,原來是這人的計謀。
「屠殺我大寧帝國的百姓,是首領的意思了?」謝雲蕭又看向鐵幕。
「不是,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是誰冒充神火部的將士!」鐵幕說道。
「首領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神火部的人?」謝雲蕭道。
「這個時候,我沒必要撒謊,是我們做的,自然會認!」鐵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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