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繼續下去,燕國將士,恐怕只有被屠殺的份!」燕旦深深地吸一口氣,看向後面的軍隊,大聲喊道:「佈陣!」
此時的境況,除卻以戰陣迎敵之外,燕旦實在沒有更好的選擇。
平時訓練戰陣的將士得令,瞬間成陣,霎時間,但見一頭巨大的鳳凰出現,這是將士們匯聚的力量顯化而出的。
燕國曾經也強大過,這座戰陣,名為九天鳳鳴陣,曾經也是威震天下的大陣。
鳳凰飛出去,撲殺向寧國將士。
當此之際,戴青和王宣變換陣法,衝殺在前面的將士,也瞬間布成移動的戰陣。
大日金鵬陣和乙木蒼龍陣瞬間成型,匯聚的法則之力,漫捲而出。
霎時間,只見天空中,大鵬鳥和蒼龍,正與那頭鳳凰,不住衝殺撕咬。
天空中,紊亂勁力宛若江河一般,不住漫捲開去。
在戰陣中的將士,不論是燕國的將士,還是寧國的將士,此時均是有人倒下。
以戰陣對敵,燕國終於穩住了些許局面。
可不等燕旦鬆一口氣,王暉便命令中軍衝殺出去。
目標正是燕國成型的戰陣。
無奈之下,燕旦只能指揮其餘的將士迎敵,兩軍交鋒,燕國將士,死傷甚是慘烈。
此時寧國大軍,有不少的,已經來到燕國戰陣之下。
戰陣中的將士,在應對戴青和王宣的戰陣,只能以陣法力量防禦,不能正面迎敵。
寧國衝殺在前面的大軍出手攻擊燕國的陣型,在這時候,那本是能夠與大日金鵬陣、乙木蒼龍陣持平的九天鳳鳴陣,此時卻是微微顫動起來。
凝聚在天空中的鳳凰,也開始虛淡。
燕旦知曉,一旦戰陣被攻破,燕國大軍肯定完了。
關鍵時候,他親自領兵,與寧國移動的軍隊開始大戰。
戰場分成兩處,一時間卻是僵持住了。
「既然你出手了,我便沒有不出手的道理!」
王暉神色淡然,當下他沒有任何猶豫,便從中軍的戰車上下來。
將士們在王暉的帶領之下,頓然間合成一個整體,衝殺向燕旦帶領的大軍。
不論是燕旦,還是王暉,面對衝殺過來的敵軍,皆是揮動長劍,一劍斃敵。
不到片刻之間,二人便對上了。
「天下名將,雖然沒有你王暉的名字,但以當下的境況來看,你王暉不見得敘述呢名將多少!」燕旦一劍刺出,正面攻向王暉。
王暉舉劍迎擊,鏗鏘之聲傳開,火花濺起。
「多謝誇獎,你燕旦也不是泛泛之輩,可惜你燕國宗門與朝堂並重,沒有個主次,軍隊一塌糊塗,今日是敗定了!」
燕旦身子一頓,手上的長劍變化招式,一朵朵劍花綻放,釋放出來前所未有的凌厲光芒。
燕旦在劍法上面的造詣,比王暉要高出不少。
但王暉的本領,是在戰場上練出來的,這等境況,看上去二人是單打獨鬥,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這等境況之下,拼的自然是戰鬥經驗,而王暉的戰鬥經驗,自然要遠遠超過燕旦。
二人交手甚是激烈,眨眼之間,已經過去幾十回合。
當下只見他們硬拼了一記之後,各自退開去。
兩軍將士殺上來,再次殺入大軍之戰。
天空中,鳳凰鳴叫聲,金鵬鳴叫聲,以及蒼龍的嘶吼聲不住傳來,戰陣中倒下的將士越來越多。
「殺!」
······
不論是燕國將士,還是寧國將士,在這時候,都已經殺紅了眼睛。
這場大戰,從早上一直進行到中午時候。
地上堆積的屍體,放眼看去,就像是一座座小山丘似的。
流淌出來的鮮血,匯聚成河流。
將近兩尺厚的凍冰雪,此時竟然被融化了。
諸多將士,在這手,依舊還在拼命廝殺。
倒下的將士,鮮血匯聚在河流中,兵器、盾牌、屍體等等,竟然被流淌的血水衝動,不住往易水方向流淌而去。
不多時,易水變成了一條血河。
雖然沒有伏屍百萬,但流血漂櫓卻是真實的。
這一場大戰,以燕國失敗告終。
無奈之下,燕旦只能帶着殘兵敗將撤走。
一時間,那些燕國將士的屍體,都來不及去收回來。
王暉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命令手下的將士開始清理戰場。
戰死的將士,一一帶回,若是可以,王暉自然會讓他們魂歸故土的,至於受傷的將士,則是命令軍中軍醫及時救治。
「將軍,這一戰之後,燕國的氣數盡了!」王宣來到王暉身邊,此時他眼中泛起難以形容的激動之色。
王暉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永遠沒有戰爭,但有的時候,我們是沒得選擇的!」
天下分七國,連年戰亂不斷,王暉早就有一統天下的大志向。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結束戰爭。
可一直以來,時機都不成熟。
而今這一切,卻是謝雲蕭和秦政在推動,現在想想,曾經在崤山廢墟上與謝雲蕭的談話,王暉臉上不由泛起滄桑之色。
而今謝雲蕭在魏國都城大粱,不到兩天的時間,燕軍與寧軍交戰,寧軍大敗的消息便傳到大粱。
對於這樣的結果,謝雲蕭並沒有多少驚訝。
眼下最難啃的骨頭,是大粱都城。
但按着謝雲蕭的預計,時間也不會太久的。
「只待冰雪解凍,大局可定!」謝雲蕭背負雙手,立在營帳中,一旦滅了魏國、燕國,一統天下的大局,便完成了三分之一。
天下七國,寧國真正的對手,是齊國,是楚國。
而最關鍵的步伐,便是先滅掉函國、趙國,如此,後面的戰略佈局,才可依次展開。
眨眼之間,已經是七八天的過去,新的一年裏,冰雪於今日開始解凍,而此時王暉的大軍,已經打到燕國都城薊城。
謝雲蕭收到消息,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午時左右,太陽掛在高空,冰雪融化,溫度很低。
下雪不冷化雪冷,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謝雲蕭來到梁河邊上,遠眺大粱城。
山間雪水,匯於梁河,河水略顯渾濁,流淌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在大粱城的東面,城牆從梁河中筆直而起,此時流淌的河水,不住衝擊城牆,濺起白色的水花。
謝雲蕭心神不由一動,這梁河的水,並不是很湍急,但在漲水的時候,力量也是不小。
九州大地,共有兩條河流奔騰向東,是萬物生靈與文明的孕育之地。
因此,很多人誰都習慣成稱之為母親河。
而梁河,便是其中一條母親河大天河的風姿。
離着此間有將近十餘里路的地方,便是大天河所在。
梁河的水,便是從大天分流過來的一條河流而已。
若是將大天河的水,往這邊引,從而牽動風水之力,是不是便可以破了這道與風水之力連接在一起的陣法?
謝雲蕭想到這裏,便踏空而去,不多時便來到大天河上空。
冰雪融化,大天河之水,比梁河的要湍急許多,奔騰呼嘯,發出轟隆響聲,猶如萬馬奔騰。
謝雲蕭立在天地之間,看着奔騰呼嘯東去的大天河,一時間,心胸頓然開朗起來。
「風水之力,來自天地,破陣之法,終於是有了,但城中百姓······」
謝雲蕭想到這裏,又猶豫起來。
不管如何,大粱城中的尋常百姓是無辜的,如果他謝雲蕭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將這些尋常百姓的生死置於不顧之地,那一統天下的意義又在哪裏呢?
想到這裏,謝雲蕭終究是搖了搖頭,回到軍營,王儉便派人過來請他去帥營。
「如今冰雪已經解凍,正是大軍行進的好時機,小謝,你有什麼看法?」王儉問道。
血月教在大粱城中的佈局,沒能殺了謝雲蕭。王儉覺得,此時大粱城雖然有厲害陣法,但不是不可破。
謝雲蕭道:「最近一段時間,大粱城甚是寂靜,或許我們也該再試一試!」
「不是試一試,而是全面進攻!」王儉道。
謝雲蕭想了一會,道:「前往大粱城下的那條路,太過狹窄,全面進攻,恐怕得用船隻。」
王儉大笑一聲,「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莫非王叔已經準備好了船隻嗎?」謝雲蕭問。
「從一開始出兵,我就在準備,只是後來沒有探查清楚大粱城的情況,這才不敢輕舉妄動!」王儉笑着說道。
謝雲蕭道:「這些船隻在何處?」
「從大天河而來!」王儉眼中泛起凌厲之光。
渭水流入大天河中,但一路東來,有一段流水極為湍急,不適合船隻行進。
「這些大船,是在邯鄲打造的?」謝雲蕭問。
而今趙國的領土,已然成了寧國的邯鄲郡。
「是的!」王儉說道。
謝雲蕭道:「既然王叔已經準備好了,自然可以展開全面進攻的!」
大軍行動,不到半個時辰,已經來到大粱城下。
從大天河來的船隻,此時也到了。
十萬大軍齊聚,魏王、魏伽、魏泓,以及面具人,此時都在城牆之上。
「今日不等他們攻城,我們可以出兵作戰!」面具人背負雙手,眼中泛着自信之色。
這座陣法甚是了得,此時也是處在激活狀態,可以從城中出去,但要再次回到城中,卻是不易。
除非,能有面具人那樣的修為,有魏王給的出入陣法令牌。
「可他們一旦出去,便回不來了!」魏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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