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代人皇開始,人族皇道傳承便是殘缺的,上古末期發生逆亂之劫,才有了天下七國,傳聞七國的功法,都只是人皇經的部分而已,如果從這方面來看,會不會與那人族皇道傳承有關?」燕旦沉吟片刻之後,大膽提出看法。
謝雲蕭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何天下是分成七國,而不是六國,或者是八國?」
「七國,這意味着什麼?難道是七國分化人皇經,從而不讓這門逆天的功法於人世間傳承?」燕旦說道。
謝雲蕭目光微微閃爍,燕旦有這樣的看法,莫非是他知道些什麼嗎?
他知道,這些王室中人,關於人皇方面的了解,肯定要比他謝雲蕭多很多。
秦政也是王室中人,可惜他從小在趙國長大,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曾經鬼谷的第一代鬼谷子說過,天下的功法出了問題,有的功法缺失了一部分,讓修煉的生靈,沒法子邁步九境。
只有臣服於那道神秘之力的修士,方可邁步九境。
以謝雲蕭所見的情況來看,鬼谷第一代鬼谷子的話,並不可信,應該只是部分功法出了問題,如鬼谷強大的涅盤天功,難道人皇經,也在這個範圍之內嗎?
謝雲蕭覺得這個猜測是合理的,關於那道神秘力量,如今得到的有用消息雖然不多,但漸漸的已經有了些許眉目。
「如果是要分化人皇經的話,用不着這麼麻煩!」謝雲蕭記得,在寧國王室園林那迷霧深淵中,可是留下了半步人皇經的,那又是誰的手筆?
難道是某位人皇所為?他的目的,是要保住那半步人皇經?
如此,真正殘缺的人皇經,是九境之上的?
得出這個結論,謝雲蕭不免會有其他方面的想法。
「也許,天下分為七國,只是偶然的?」秦政說道。
燕旦嘆息一聲,「偶然是有可能的,只是真相是什麼,我們都無從得知!」
秦政淡然一笑,當下他眼中泛起莫名之光,說道:「不管天下分為七國的真相是什麼,如今這人族祖地出現,人族皇道重現,莫非是出一位人皇了?這天下,要重新歸於一統?」
燕旦聞言,神色不住變化,他忽然間大笑一聲,說道:「以秦兄看來,如果這天下正要一統,究竟哪個國度能完成這個使命?」
「眼下公認最強大的是楚國!」秦政說道。
燕旦道:「但是天下人卻覺得,寧國之強大,不弱於楚國!」
「有人還說,燕國多慷慨之俠士,最得人心!」秦政笑着說道。
此時兩人目光相遇,頓然間有凌厲氣息盪開去。
謝雲蕭臉上,泛起莫名之色。
燕旦的修為在七境巔峰,而秦政則是剛剛邁步七境,但此時的氣勢交鋒,秦政卻是未有絲毫落在下方的趨勢。
將近半盞茶的時間過去,各自才收了氣機。
「秦兄之高明,佩服!」燕旦說的不是客套話。
秦政淡然一笑,「燕兄之強大,倒是在預料之中!」
「秦兄,你當真認為我們燕國有機會成為這一統天下的國度嗎?」燕旦這話,可不是在開玩笑。
秦政道:「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不,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燕旦強調。
謝雲蕭道:「但這也是一個討論不出答案的問題,殿下何必繼續問呢?」
「只因為我在乎這天下!」燕旦說道。
謝雲蕭道:「誰會不在乎這天下呢?」
就算是沒有人族祖地顯化人間,沒有人族皇道傳承,謝雲蕭和秦政,早就有了一統天下的想法,而且他們早就在佈局。
他們根本不在乎,人族皇道傳承落在誰的手上。
有的人信命,但有的人知命卻是不信命,他們只相信自己。
更何況如今秦政得到半步人皇經,如果真有一個人可取得人族皇道傳承的話,秦政是有很大機會的。
「天下七國之間戰亂不斷,百姓苦不堪言,如果天下能夠一統的話,這自然是最好的!」燕旦說道。
謝雲蕭和秦政都沒有說話,別看燕旦有江湖人士之慷慨豪邁,但如果這一統天下的不是燕國,他自然是不會答應的。
今日燕旦請謝雲蕭、秦政喝酒,說出自己的這些看法,顯然是希望有朝一日,謝雲蕭等人可以成為他的棋子。
在燕旦的心中,秦政和謝雲蕭雖然不是等閒之輩,但要繼承寧國的大統,幾乎沒有可能。
如此,當燕國要統一天下時,他自然希望謝雲蕭和秦政站在自己這一邊上。
一切都是為了天下百姓,好大的藉口,好堂皇的藉口。
謝雲蕭不由看了燕旦一眼,慷慨俠義之士,不過如此而已。
「兩位,在下還有些事,咱們就此別過,希望能夠在黑林中咱們能合作!」燕旦起身抱拳說道。
謝雲蕭和秦政起身,送燕旦出去,他們並沒有就此離去。
眼下這黑石村人滿為患,能找到這麼一處安靜之地坐下來休息一會,還真是不容易。
對這黑石村,謝雲蕭和秦政都不了解,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處酒樓呢。
「師父,這個燕旦的野心,可是不小!」秦政說道。
謝雲蕭笑道:「我們的野心也不小!」
秦政也是一笑,「師父就是師父,連自己都不放過!」
「不論是為了天下百姓,還是單純的野心,存一統天下心思的人從來都不少,更何況現在人族祖地出現,其間極有可能存有人族皇道傳承!」謝雲蕭說道。
秦政點頭,「所以今日論天下,燕旦是在為自己鋪路!」
「是啊!」謝雲蕭端起酒杯,又飲下一杯。
秦政道:「這裏的酒,還真是不錯,不知道是如何釀造出來的!」
「釀酒除卻技術以外,材料方面也是有講究的,估計這裏有一處不錯的水源吧!」謝雲蕭說道。
秦政點頭,二人繼續喝酒,談論天下。
卻在這時,忽然間聽到一陣響動傳來,秦政推開窗戶,只見街道上,一群漢子圍住了一個老人家和一個小姑娘。
眼下已經將近傍晚時候,顯然這一老一小,是要收攤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卻是被惡徒攔住。
「把你們的錢交出來!」那為首的一人叫道,其餘幾人將長刀扛在肩上,臉上泛着莫名兇惡的笑意。
「你們不要欺負爺爺!」小女孩一臉急切之色,她衣袖下的雙手捏得緊緊的。
「錢交出來就沒問題了,不然的話······」那為首的人,已經將長刀架在老人的肩膀。
小女孩急忙將錢給拿出來,叫道:「給你們,你們不要欺負爺爺!」
「這幾日的生意甚是不錯,怎麼可能只有這一點?」那為首的人皺眉說道。
「各位行行好,能不能給我們留一些飯錢?」小女孩哀求說道。
「拿出來!」為首的一人聲音透着一股冷意,他長刀揮動,斬向老人。
小女孩急聲叫道:「不要!」
「畜生!」秦政的聲音裏面,透着一股無以形容的怒意,當下他從窗戶中躍下,一腳踢開惡徒的長刀,擋在小女孩和老人的前面。
「欺負老人小孩,算什麼本事?」秦政冷哼一聲。
「小子,別多管閒事,不然今日死的就是你!」那為首一人一臉猙獰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廢了你們!」秦政閃身而出。
那幾個惡徒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秦政一掌擊飛出去。
慘哼之聲傳出,那些人便爬不起身來。
「你······你廢了我的修為!」那人驚恐說道。
其他人皆是神色凝固,他們此時只有一個想法,轉身就跑。
只是他們還沒有邁步走出去,便已經被秦政追上,幾道掌勁衝出。
響聲接連傳來,這些人頓然都倒飛出去,修為皆是被廢掉。
「多謝你,大哥哥!」小女孩看着秦政,眼中泛着天真清純之色。
秦政低下頭來,輕聲說道:「不用客氣,這些都是畜生,以後如果還遇上這種麻煩,過來找我,我都幫你的忙!」
「大哥哥,你真善良!」小姑娘認真說道。
「小丫頭,快回去吧!」秦政說道。
小丫頭點頭,和老人走出去一段距離,又轉頭看了看秦政,臉上泛着陽光般的笑意。
謝雲蕭也從窗戶裏面下來,道:「你衝動了!」
「師父,這些人真不是東西,我如何能看得過去?」秦政說道。
謝雲蕭道:「那小女孩和老人,可不是泛泛之輩!」
「不會吧?」秦政一臉震驚之色。
謝雲蕭道:「小女孩雖然給了錢財,但她並沒有真正着急,一個尋常的小女孩,怎麼會有這等本領?」
「是啊,我適才沒多去注意!」秦政這才反應過來,他頓了一頓,道:「不過這只是師父的推測,真實情況暫且不得知,要不要找到他們?」
謝雲蕭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還會遇上的!」
「那我適才的舉動雖然衝動了些,憨了些,但也結下一段善緣,是嗎?」秦政笑着說道。
謝雲蕭道:「如果你喜歡這樣安慰自己,那自然是可以的!」
「師父!」秦政不由苦笑一聲。
謝雲蕭嘆息一聲,「現在這般情況,我們給點錢的話,可以繼續在這酒樓裏面坐一坐,要找個能睡覺的地方,似乎不大可能!」
「坐在這裏,也沒意思!」秦政說道。
謝雲蕭道:「那便到處走走!」
有些人找不到住處,有些人卻是不用去找住處。
臨陽公主和秦蛟就地紮營,雖然是營帳,但王子公主該有的排場,還是有的。
「謝雲蕭和秦政已經到了,他們的速度,竟然比我們還快!」秦蛟說道。
臨陽公主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想個法子永久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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