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文末熟睡之後,石頭悄摸摸來到她的房間。
夏夜暖暖,她倚靠在床頭薄被松松垮垮的搭在小腹到膝蓋的位置,已經洗到解松的純棉睡裙領口向一側傾斜,那一側圓潤的肩頭若隱若現,她卻渾然未覺。
「傻站着幹啥?上來啊!」
她朝站在門口的石頭招招手。
石頭很無奈,提醒道:「大夏天的,咱倆上一張床不合適。」
她沒理解石頭的意思,迷迷糊糊道:「不是,就坐下來嘮會嗑還分什麼冬天夏天的?咋地,在家擱炕上就行在外頭擱床上就不行?你咋這麼磨嘰呢?」
石頭:...
說話不能拐彎,因為拐彎的話不知道會被常久解讀的多離譜。
「你穿太少了,我靠太近會不自在...要麼你多穿點啊,要麼我就站這跟你嘮,行不?」
她後知後覺的低頭看看自己的睡衣,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伸手將掛在一邊的外套拿下穿好,這才看向石頭:「行了吧?趕緊上來說正經的。」
行了。
石頭跟塊石頭似的盤坐在離她最遠的床角,微微垂頭目光凝在薄被一角一根支棱出來的線頭上。
「你也別生文末的氣了,他也挺不容易。」
「他不容易個屁!」她不贊同道:「他長這麼大吃好的穿好的一點苦沒受他哪不容易了?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石頭溫和的笑笑,替常文末說話道:「你就換位想想,假如你是文末,上頭的哥哥姐姐一個比一個厲害,村子和學校里的人老拿你和他們比,你說你心裏啥想法?咱憑良心說,文末差嗎?他一點都不差,只是在學習方面不如你們而已。」
石頭有一句話狠狠地擊中了她。
常文末不差,一點兒都不差。
他除了學習不好外其他方面都挑不出毛病。
說他不能吃苦,可他小小年紀就已經幫常春生和安巴干鹿場的活,家裏頭零零碎碎的活也沒落下。
說他不懂事,可他雖然學習不好依然討老師和同學的喜歡,在村里也非常講禮貌誰都挑不出理來。
他不打架不罵人,不逃課不抽煙,不攀比不炫耀,怕不怕事不知道反正從來沒惹過事。
他甚至比村里同齡的絕大多數男孩都要好很多,但因他上頭的哥哥姐姐都太優秀,他自小就沒有得過什麼誇獎,這不正常...
「你說的有道理,文末有問題,我們也有問題。」嘆一口氣,她決定道:「那就先讓他好好在省城玩一陣子吧,反正學校就在那兒也黃不了,他今年不樂意上興許明年就樂意上了呢。」
石頭笑笑:「就是!男孩長大就是一瞬間的事,今天想不明白的事興許明天就想明白了,你和叔嬸都別着急。」
跟石頭聊一會心胸開闊不少,隨手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一包小零食,打開包裝後問石頭:「你吃嗎?」
石頭搖頭。
她不滿意。
「你都沒看我要給你吃什麼就搖頭,太敷衍了吧!」
石頭輕嘆:「沒什麼事了吧?沒事我回去了。」
「你困了?」
「不是...」頓一下,石頭又改口道:「對,有點困了。」
石頭出去後她倚靠在床頭一邊吃零食一邊思索起來。
不對勁兒啊,剛才石頭的表現很不對勁。
他明明就不困為啥騙她說困了?不想跟她嘮嗑?
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常文末。
這臭小子竟然當着她的面賊殷勤的叫石頭「姐夫」。
「姐夫,還喝粥嗎?我給你盛。」
「姐夫,包很重吧?我幫你拿。」
「姐夫,這件衣服要洗嗎?我幫你扔髒衣簍里。」
...
他都沒這麼殷勤的對過她,憑什麼這麼對石頭啊!
忍無可忍,她把常文末叫到跟前兒,質問他道:「你怎麼回事?幹嘛對石頭那麼殷勤?」
「那是我未來姐夫啊,我對他熱絡一點有毛病嗎?」嘿,他還覺得自己挺有理。
她回給小弟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有毛病!你也說了是未來的,那現在幹嘛一口一個姐夫的叫?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兒...」
「早叫晚叫都得叫,那就現在叫唄,反正我樂意我姐夫也樂意,你有啥不樂意的?」
常久:...
不對啊,常文末對石頭的態度轉變太快,用胳膊肘想都知道這裏頭有貓膩。
在她不依不饒的追問之下常文末終於說了實話。
原來他那晚起來上廁所一不小心聽到她和石頭嘮嗑了。
原本他還因為石頭故意帶他出去受苦心有怨懟,不想背地裏石頭竟會替他說話,還句句說到他心坎兒里,他就覺得這個家不能沒有石頭,必須得把石頭姐夫的身份坐實了。
石頭知道常文末對自己殷勤的原因後笑的倍兒無奈。
「他坐實有什麼用?得你認可才行!」石頭無奈道。
嘿,還是石頭想得明白。
常文末就是把「姐夫」叫出花來也沒用,能決定石頭是不是姐夫的人只有她。
這邊石頭還沒拿到姐夫身份,另一頭他的姐武芳芳可給他找了個新姐夫。
武芳芳在國外旅遊時認識了一個外國小伙,很高很帥很年輕,美中不足是沒啥錢,不過武芳芳也不在意這個,她現在已經不用男人給她花錢了。
石頭知道後好心提醒武芳芳:「擦亮眼睛別被騙了。」
武芳芳渾不在意:「老娘我對男人一毛不拔,談情可以千萬別談錢,談錢就拜拜。」
剛感嘆完武芳芳這日子過的瀟灑,就有日子過的不瀟灑的人找上她。
常文平那邊暫時有了一個他並不十分滿意但也已經是現階段最好的結果。
上面同意他退下來,且各項獎金會陸續到位,也不再媒體上軟封殺他。
與此同時,他要隨時聽從省級和國家隊的召喚,給小運動員上課,陪備戰大賽的運動員訓練。
當然,不管是上課還是陪練都有錢拿,還不算少呢,但是常文末很不喜歡隨時被人召喚的感覺,好像自己是條狗。
她安慰常文平道:「狗還有不同的品種呢,你就是狗也肯定是賊老貴的狗,別唉聲嘆氣不高興了。」
常文平:...
不僅沒被安慰到反而更鬱悶了呢!
事情處理完暫時可以消停一陣子,他打算再回一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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