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的時候,杜飛從王玉芬這裏離開。
把他送到外邊,王玉芬雖然渾身疲憊,卻是忍不住立即騎自行車回了王家。
剛到王家大院。
因為王玉芬平時不太回來,就算回來看看也是趕着禮拜天來。
看到王玉芬突然回來,臉色還有些不太一樣,她媽馬桂芝立即關切道「大丫頭,你這是咋地啦?」
她爸王海川聽見動靜也從屋裏出來,不由皺了皺眉。
他們兩口子知道王玉芬現在的情況,要說能給王玉芬氣受的,也就是杜飛了。
「他欺負你啦?」王海川看着女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身為父親,他覺着很對不起女兒。
當初嫁給了王昆那個畜生,差點沒把命丟了。
現在又沒名沒分的給人做小,他這個當爹的一點法子也沒有。
王玉芬知道他們誤會了,連忙搖頭道「他沒欺負我,是小東的事兒~」
夫妻倆先是一愣,隨即振奮起來,忙問怎麼回事?
雖然心疼女兒,但相比起來還是兒子在他們心裏更重一些。
更何況王小東還在大牢裏受罪。
王玉芬倒是沒怎麼在意。
自從跟了杜飛,她的一顆心已經不在這個家了。
反而更能客觀的面對父母和爺爺。
要說爺爺和她父母,也不是不愛她,只是這個年代,男丁的意義不同。
那是傳宗接代,是祖宗香火,尤其是王七爺這種老派人。
相比起來,他們對王玉芬這個女娃不能說有多好,但也絕對不算差,也付出了感情。
而且該說不說,王小東這個弟弟對她是真沒得說。
不然當初知道王小東出事,王玉芬也不會那樣不管不顧的。
王玉芬道「去爺爺屋裏一塊兒說吧~」
王海川兩口子也忙點頭,三口人匆匆來到上屋。
王七爺最近身子不大爽利,雖然能走能撂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這時正在屋裏聽着收音機等吃飯。
沒想到這時候孫女忽然回來,他也心頭一凜。
王玉芬沒賣關子,立即把剛才杜飛跟她說的那些說了一遍。
只是有些着急,說的有些簡略。
完事看着王七爺「爺爺,爸媽,我們該怎麼辦?小東……」
不等王長貴和王海川說話,馬桂芝先激動的叫起來,雙手合十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我家小東總算要出來了!」
r>
王海川臉上也露出了慶幸的表情。
唯獨王長貴皺着眉,表情反而有些凝重。
默默想了想,又看向王玉芬「丫頭,你再說一遍,不要省略,從頭到尾,杜飛到底是怎麼說的?」
王玉芬莫名的點點頭,不知道爺爺是什麼意思。
聽話的一邊回想一邊把杜飛的話又說了一遍。
王長貴聽了,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卻沒立即表態。
馬桂芝有點着急,催促道「爹,您倒是說話呀!」
王長貴好整以暇道「忙啥~這也不是三天兩早晨的事兒,關係到小東的將來,必須好好想想。」
馬桂芝一聽也是這個理兒,卻禁不住插嘴道「爹,不行等小東出來,就送他姥爺那兒去,啥事兒也照應不是。」
王長貴明白兒媳婦的意思。
王小東他姥爺常駐西北,在本地有些能量。
王小東要是過去,倒是不愁檔案里的問題。
只是王長貴知道,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擺擺手道「這都是後話,先不急說,那個桂芝,伱先帶玉芬上廚房看看,今兒玉芬回來,去加兩個菜。」
馬桂芝聽出公公與丈夫有話說,應了一聲便拉着女兒走了。
王玉芬也很知趣兒。
從打決定跟着杜飛那天,就把杜飛那邊看的比娘家更重。
倒也不覺着爺爺跟父親說話背着她有什麼不妥。
等倆女人出去,王七爺不由嘆了口氣,咳嗦一聲道「唉~該來的還是得來,躲不掉啦~」
王海川皺眉,警惕的回頭往屋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爹,您確定杜飛是這意思?」
王七爺瞅他一眼,冷哼道「那不然呢?只是沒想到他耐心這麼好,要是換我早就發難了。」
王海川舔舔嘴唇「可……可是他怎麼確定,咱們知道當年王爺那些東西的去處?」
王七爺道「人家為什麼要確定?這玩意又不是破案,懷疑就足夠了,難道還用證據?」
王海川頓時閉嘴了。
王七爺則嘆口氣「說起來,咱們這一大家子還是借了玉芬的光,要不然杜飛能對咱這麼客氣?到現在還留着面子,讓玉芬來傳話。」
王海川反應過來「那您支走玉芬……」
王七爺道「一是不想
讓她為難,再是不能對杜飛怨恨。小東那孩子讓你們兩口子慣壞了,終究是個不成器的,今後是吃屎還是吃肉,恐怕還得多多仰仗杜飛……」
提起這個,王海川低下頭。
但也只是一瞬,腦子裏的思緒很快就被更重要的事情取代了。
抬起頭道「爹,您下定決心,真要給他?」
王七爺瞥他一眼「那不然呢?那些東西讓人家盯上了,你以為還能是咱家的?」
王海川有些不甘心,抿着嘴唇沒說話。
不說財帛動人心,單是他們家父子兩代處心積慮,最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都讓他心裏過不去。
王七爺知道他心思,嘆道「海川吶~人這輩子必須認命,想要成事兒,時也、命也、運也,缺一不可。當初我們家要是提前三十年就發現王爺寶藏,如今……」
王七爺沒再說下去,但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隨即嘆口氣,繼續道「但是49年一過,我就徹底沒機會了,後來這些年……只是不肯承認現實罷了。」
王海川不知說什麼,想了半天,轉又問道「爹,那這次,您……真想好了?」
王七爺張了張嘴,劇烈的咳嗦起來,半晌才緩過來「我這身子骨兒我知道,挺不了幾年了。」
王海川忙道「爹,您別胡說!」
王七爺擺擺手「你聽我說,借這次機會,把咱們家的底牌全都交給杜飛,跟他換玉芬一個孩子。有了這個孩子,玉芬才能有根,將來不管到什麼時候,小東都是他杜飛孩子的舅舅……」
次日,杜飛剛到單位,就接到王玉芬的電話。
看他什麼時候方便,想帶他回家去看看爺爺。
杜飛聽了不由一笑。
他早猜到,王家舍不下王小東這個孫子。
現在唯一的懸念,就是王長貴這個老奸巨猾的,手裏究竟握着多少籌碼。
時至今日,依然沒找到慶王府真正的寶藏。
之前杜飛曾指望慈心。
結果慈心差點死了一回,把不太要緊的東西都忘了。
其中就包括那些財寶的去處。
在慈心的認知里,那些所謂富可敵國的財富,甚至不如一些對修行的領悟。
其實杜飛早前已經不太在意這批寶藏了。
一來他在香江已經做了佈局,只要按部就班發展下去,他的兒孫後輩自有榮華富貴。
二來從第一次去香江,到現在支起消
防器材公司這一攤兒,他已經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如今再想起這茬兒,卻不是為了他自己。
而是因為朱爸那邊,最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因為珍包島的勝利,令種花的處境更艱難。
當下主流是兩大陣營並立。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種花卻夾在當中,東邊已經斷了,西邊還沒打通。
無疑是最艱難的時刻。
體現最明顯的就是經濟。
雖然杜飛在拼命搞錢,但到現在整個上半年的形勢都不樂觀。
如果這個時候,把慶王寶藏找出來,絕對是一針強心劑。
所以,杜飛才通過王小東的事兒,給王七爺發出暗示,看看他的反應。
不過杜飛接到電話,並沒忙着答應過去。
那就顯得太急切了,火候沒到,還得晾晾。
而且,這兩天婁弘毅在香江買的機床和鋼材也該到了。
杜飛仍像每天一樣,單位沒什麼事兒,就往圖書館跑。
直至三天後,機床和鋼材到了,仍運到之前存放炮鋼的倉庫。
這邊剛開始卸貨,杜飛就趕過去了。
機床用板條箱包着,鋼材則聽杜飛的吩咐,直接暴露出來。
這一路過來,不少人都知道,除了二十多台機床還有一批鋼材。
至於是什麼鋼,不是內行根本看不出來。
杜飛說它是從黑市高價買的炮鋼它就是。
看着大吊車把機床卸下來,一台一台推到倉庫里,杜飛心情格外不錯。
站在邊上看着,足足一個多小時,才把二十台機床全都搬進去。
打發走其他人,倉庫里就剩杜飛。
他早迫不及待,心念一動就把早前從落陽拖拉機廠運來的炮鋼收了進去。
炮鋼的體積不小,進入到隨身空間內,立即被藍色光帶包裹,轉眼就成了一個藍色光繭。
最近杜飛以一天一個書架的速度,去京城圖書館薅羊毛。
現在隨身空間內儲備豐厚,完全不用擔心入不敷出。
接下來就是機床。
機床是1943年,萊茵機械廠生產的,到現在已經是26歲高齡。
是當初英g人在佔領區的工廠里拆下來的,後來以廢鐵價轉賣到香江。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84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