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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三人昨晚休息的差不多了,不然又生生被壓下去一頭。
灰姑和常三略過那條大蚯蚓,眯着眼直往林初一身後瞅。
那死狼和長蟲哪去了?憨子也不在。願賭服輸,不會是賭不起吧?
「初一,你家那條賤狼呢?」
林初一招出了無邪,聞言低頭看了看它,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手一招,就將三獸給送進了空間。
願賭服輸,冤有頭債有主,那倆貨就不是那麼好嘚瑟的。
「回家回家,老長時間不回去,還真有點想念馬奶奶做的肘子了!」
周易齜着牙,丁閆站到了他身後,也是會心一笑。
「嗯,回家。」
楚玉銜上了自己那把短劍,四人回頭看了眼這片禁地。
初見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已經成了他們歷練的必備之地,這幾年來不是在歷練,就是在歷練的路上。
周易昂首挺胸,一臉鄭重的宣佈。
「我決定了,這次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平城徹底完工,也該招人了。哥們好歹是平城的大長老,得幫着過過眼。」
潛台詞就是,你們要歷練就自己去,別帶上他。
林初一上下打量他一眼,沒搭理,先走了。
楚玉銜也跟着打量了他一遍,沒吱聲,也走了。
周易連忙御劍跟上,直咧咧。
「不是,你倆那什麼表情?」
丁閆臉上的笑容漸深,好心解釋。
「你沒看出來嗎?他倆看傻子呢。」
周易......
「信不信我一個旋轉跳躍,給你丫甩下去?大白不在,就顯你嘴大了。」
丁閆沒有說話,只默默伸出了手。
一聲慘叫劃破天際,前面,林初一加快了速度。
不管出門多久,回家的時候總是歸心似箭的,雖然外出歷練的次數久了,家裏人已經越來越習以為常。
外面氣氛尚算可以,此時的空間內,氛圍已經不能用火熱來形容了。
那是火藥味十足,一點就炸呀。
玄鵡蹲在靈泉池上樂滋滋地看熱鬧,那禁地困不住它,對它來說歷練沒多大用,還不如待在空間裏修煉來的快。
所以,它可沒有跟誰打賭。
四對二,大白和青竹的氣勢很弱。
至於為什麼是四對二,石憨子壓根就不知道什麼賭約不賭約,它是被狼和長蟲順帶着輸出去的。
憨子表示,只要別讓它開花,它就是那牆頭草,哪扒拉往哪倒。
大白垂了垂腦袋,臊眉耷眼笑的一臉討好。
「嘴干不?我摘倆果子給你解解渴?」
灰姑掃了掃它那對爪子,冷哼。
「你是想埋汰我不能化形嗎?」
大白果斷搖頭,你看你,又說那話。我是真心怕你渴,看你乾的毛都不亮了。
青竹吐了吐信子,決定用愛,來感動小夥伴。
「咱們都是一家獸,可不干興干那自相殘殺的事。不然初一得多傷心?小童子得多傷心?你看,對不?」
話落,上方就響起了林初一空靈的聲音。
「沒事,該上爪就上爪,用不着顧及我。」
青竹傻眼,尾巴偷摸朝上一豎。
這是啥主子?還能不能過了?
冷不丁聽到林初一的聲音,憨子順勢就站起來了,腳往地上一跺,義正言辭地大喊道。
「噯,揍它們。」
這一聲跟摔杯為號似的,灰姑第一個就沖了出去,高高躥起,一屁股坐在狼頭頂上。
「砰——」
大白的腦袋就那麼毫無預兆地砸到了地上,「嗷~」地一聲,下巴差點脫臼了都。
「饒饒,饒命.....我錯了,我翻跟頭,快把你屁股挪開——我嘴疼——」
遲了。
灰姑眼冒凶光,齜牙咧嘴,小爪子一頓狠撓。
「看我不薅禿你,敢讓我在臭水溝里打滾,薅禿你薅禿你.....」
青竹想溜,沒溜成,被憨子一腳踩在尾巴上,疼的它眼睛暴突,身子都繃直了。
常三纏上去,用力繞了幾圈,試圖用一己之力,勒死它。
青竹欲哭無淚,扯着嗓子乾嚎。
「憨子,你個吃裏扒外的——嗷~疼疼疼疼——松腳松腳——」
狐六在一旁拉架,也就補了幾爪子而已。
空間裏一時慘叫連連,林初一滿意的斷開神識。
欠收拾的玩意兒,養着都鬧心。
......
太陽哄哄的天,說下雨就下雨,就像是孩童哭鬧般,上一秒還喜笑開顏,下一秒說哭就哭,還是笑着哭的。
太陽雨也不是沒下過,可這種情況延續了近一個多月就有問題了。
雨下的太大了,受影響的也不只一個平城而已。
第一批就是臨運河最近的豐州城,消息是快馬加鞭送來的平城。
一見面,皇上,奧,現在是楚家的太上皇了,劈頭蓋臉的張嘴就罵呀。
他都已經退位了,忙着種地呢,大事去京城找當今皇上,小事讓你們知府自己琢磨,找他這個太上皇做什麼?一點分寸都沒有。
然而在看過來人手持的信件後,楚家太上皇沉默了。
近一月雨水太大,豐州城柳知府管轄之地多處被淹,房屋被沖毀,百姓被困,運河水位漲勢洶洶,再這麼下去怕是會發生洪災。
屋內,楚玉銜他娘,也就是太后與方嵐對了對眼。
「那個豐州城的知府我有些印象,是個有能力的,若不是情勢太過險急,應該不會急急讓人來報信。」
方嵐要照看城裏,沒有跟着下地。
「咱們一直待在城裏,除了不能種地倒也沒有什麼別的影響,沒想到外面這麼嚴重。」
「誰說不是呢。」
運河是個重要的關卡,四通八達,守運河的官員必定是鄭重又鄭重。
人還是太上皇在位時選的,就是如此,他才覺得事情棘手了,
送信的人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跪在地上,注意着眾人的臉色,略有些遲疑道。
「稟太上皇,柳大人的意思,運河以前就是漲水也是有預兆的。這一月雨下的太突然,往前幾十年都沒遇到過這種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在裏面?」
所謂問題,其實就是玄學上的事,這是柳大人琢磨又琢磨後的想法,不然人也不會直接來平城。
太上皇白他一眼,廢話,別說往前幾十年,就是往前一百年也沒有種事。
他看向一旁的林永峰,將那信件遞了過去,一臉慈愛地問道。
「永峰啊,這事,你怎麼看?」
想甩鍋的意圖太明顯,林永峰伸手接過信,眼角抽了抽,暗暗腹誹。
他能怎麼看?他就這麼用眼睛看唄。
你兒子是天子,你是天子他老子,這種事你不傳信讓你兒子派人派物過去,你問我?
我閨女兒子都沒在家,我能比你懂多少?
吐槽歸吐槽,當面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怕人急眼。
退位了,頭上頂了個太字,更不要臉了。
「咳,依臣之見,為今之計還是先疏散百姓,將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聞言,那傳信的人立馬回道。
「回林將軍,柳大人已經在疏散百姓,難民雖多,但眼下還在能控制的範圍。只是這雨不停,這樣下去運河水必然會沖毀堤壩,到時候怕是會有更多的百姓流離失所。就算雨停泄了洪,房屋要重建,莊稼顆粒無收,百姓們也撐不過這個冬天啊。」
柳大人這是為後面的事情打算,林永峰嗯了一聲。
「那要不,讓鬼谷門的姜長老給卜一卦,看看是不是天出了什麼異象?」
方嵐覺得不妥。
「都這個時候了,就算姜長老算出什麼也解決不了。我看,還是給初一他們通個信,把情況給說一說?」
太上皇點頭,對,對,他就這個意思,給小六他們去個信。
要是不正常就讓他們回來一起尋思尋思到底怎麼回事,要是正常,那就只管安心着手賑災的事。
「就這麼着吧,孩子們出去也有幾個月了,也該回來看看了。」
打定了主意,大傢伙兒心中都莫名鬆了口氣。頗有種,鍋不重了的感覺。
「那成,我一會就用傳音符。」
也就是這個時候,南炎的太上皇也風風火火趕了過來,他身後還跟着南炎的侍衛,臉色凝重,很明顯也是出事了。
剛進屋,楚家太上皇就先一步問道。
「怎麼,你們南炎也下雨了?」
「嗯,不僅如此,據說北遲那邊也一樣。我猜測,西鳳國境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這雨,下的蹊蹺啊。」
眾人傻眼,合着這雨是覆蓋了四國啊,這事可就大條了。
要是一個地方出現異常,那倒是好查,整個天下都出現異常,這該從哪查起?
林永峰立馬起身,那就別耽擱了,趕緊通知孩子們吧。
說起來,平時趕到年節也不是沒提前聯繫過,只是有時候不好使。
也不知道,眼下能不能好使。
馬老太等人已經回來了,換了身乾淨衣服,就進了屋。見皇家人都在,也沒感覺到多意外。恰巧夏門主帶着兩位長老也過來了,他們是聽說了南炎也出了事,趁着雨小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眾人齊聚一堂,面面相覷。
屋中氣氛有些沉重,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沉默片刻,還是姜柯抿了抿大牙,掐着手指率先開口道。
「我這些日子推演了數次,天降異象,亦吉亦凶。在東邊,在西邊,嘶....又好像在南邊,漂浮不定,次次卦象都不一樣啊。」
沒人接話,聽不懂,但都能聽出來是廢話。
馬老太掀了掀眼皮,說了跟沒說似的,東西拿她跟前她都能算,她問方嵐。
「初一那邊聯繫到沒?」
「他爹去用傳訊符了,也不知那邊感應到了沒有。」
方嵐這麼一說,屋中更沉默了,那幾個孩子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怕是不好聯繫啊。
夏門主去看周老爺子和大長老。
「也不能就這麼幹等着,要不,你們也聯繫一下小易子試試?」
大長老看了看周老爺子,兩人相互點頭,試試吧。
「那我這就去拿傳訊符。」
另一邊,林初一四人已經全力在往家趕了,布了結界,大雨絲毫沒能讓他們的速度慢下來。
大太陽天的下雨,上次見到還是在上一世。
不過是不是太大了點,跟盆往下潑的一樣。
起初,楚玉銜還伸手接了一把,稀奇道。
「哎,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雨中帶有靈氣?若是用這種雨水灌溉莊稼,想必種出來的糧食都能自帶靈氣。」
這傻孩子還想着回家幫他爹娘種地呢,雖然種出來的糧食都給他哥充盈國庫了。但總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哥也隔三差五的往平城捎東西。
林初一和周易率先發現了不對勁。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們看下面,河流湍急,水位明顯上升,這雨應該下了很久了。再下下去,就不是灌溉莊稼,而是灌溉房屋了。」
丁閆低頭看去,目光沉沉。
「而且靈氣不但能滋養修者,還能滋養出妖怪。長此以往,這天下八成要亂。」
話落,幾人默然,只一個眼神,齊齊又加快了速度。
快到平城時,雨已經小了,依舊出着太陽,只不過太陽偏西了點。
情形很是怪異,就像兩者之間毫無關係。
你下你的,我照常升起,照常落下。
林初一的第一想法就是,又有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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