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總是會有些傷感的,鳳凰鉞就在空間內,可以隨時催動。筆硯閣 m.biyange.net
事情過後,寒陽子也要離開,返回上界匯報情況。
折騰到現在,天色已經暗了,林初一望着湖中心察覺到什麼,開始咆哮亂撞的白澤本體,沖滾滾和她師父道。
「沒那麼趕的話,再待一晚上吧,明天一早走怎麼樣?」
急倒是不急,寒陽子和滾滾應了一聲。
「行啊,來了這麼久也沒曾過問你修行上的事,正好趁現在,有什麼不懂的,為師給你講講。」
周易見狀收起銅錢劍,一把摟過丁閆和南天羽的肩膀,笑道。
「那我們去找點吃的,三長老背簍里有酒,今晚咱們聚一下,為下次重逢餞行。」
平城人的特性,無事吃一頓,有事那就好好吃一頓。
黑熊怪在三長老打翻的背簍里翻了翻,翻出一個略有些陳舊的葫蘆,沖他道。
「你說的是這個?這是藥酒,治傷用的。」
沒酒就喝靈泉水唄,非得喝酒才能踐行?周易白它一眼。
「閒着沒事就去抓兔子,就你長嘴了?」
黑熊怪委屈巴巴,要不你們還是把我送到藥老頭那裏去吧,我跟你們又不熟。
三長老還在空間裏睡着呢,現在挪出來沒啥事,林初一當然不會把熊也也送進去。
大白起身,抖了抖一身黑毛。
「別廢話,跟我走。找不到獵物就回來烤熊掌,烤四個。」
黑熊怪哆嗦一下,不情不願站起身。
灰姑和常三也跟了上去,不知道這谷里的活物吃着是不是也帶靈氣。
見人都走了,楚玉銜對無妄大師道。
「那我們也去找點柴火吧。」
無妄大師點頭,沒多大會兒,一群人和獸就各自找事情離開了。
耕雲走前,還拽上了傻乎乎站在林初一跟前,不會瞅眼色的石憨子。
湖邊獨留下了林初一和寒陽子,以及滾滾和白澤。
林初一又將滾滾拿了下來,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腦袋道。
「不必擔心我,只要你們看住上面的人不下來,基本上我在這裏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是去了上界,還有我師父在。
你們都有自己的使命,干好自己的事就成。在下界睡了千百年,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滾滾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一團黑氣緩緩從龜殼中鑽出。
小白一雙三角眼中透出了絲絲難過的意味,上下浮動着,湊過去蹭林初一的臉。
「咦。」
林初一微微一笑,就聽滾滾翻譯道。
「它說不急,讓你就待在平城修煉。平城有結界,待在裏面沒人會傷到你。」
林初一心中一暖,有些悶悶的。
就跟石憨子一樣,平時越沒有感情,突然有感情的時候就越是讓人在意。
「嗯,知道了。」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寒陽子,沉悶的感覺更甚。
寒陽子於她而言,是如馬老太方嵐他們一般的親人,甚至於比他們更親些。只不過平城的人一個個的都太弱了,這種心理便慢慢對等了。
剛重逢沒有多久就要離開,這世界靈氣並不充裕,再相見估計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以後了。
寒陽子摸了摸她的腦袋,嘆息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就像白澤所說。我們待在你身邊於你而言,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會引起上界人的注意不說,人都是在逆境中成長的。有他們在,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林初一遇到致命的危險。
況且,他可太了解這丫頭了,若是他們都在,今後她絕對會隨遇而安,沒有鬥志。
也不知道那一世是怎麼成為魔尊的,可能輪迴幾次,那股魔尊該有的狠勁沒了。
林初一聳了聳了鼻子,假裝不以為意道。
「你有事就忙你的,我有爹有娘的,你在不在都無所謂。年紀大了就別來回亂跑,當心被人給辭了。」
別以為她猜不到,這老頭在上面就是給人打工的。或者做什麼任務,換對應的東西那種。
寒陽子一指頭杵上她的腦門,瞪眼。
「你呀,唉,算了我跟它們不一樣,要是有機會,會抽空下來看你的。」
林初一的表情緩了緩,那還差不多。
滾滾最後還是交代了林初一遇到什麼人該躲,什麼人不能輕易招惹。
有些事情是不能說,但臨離開了還是會不放心。
白澤靜靜的聽着,時不時插上一句,林初一都一一記下了。
談的差不多時,天也徹底黑了下來。
周易幾人和眾妖怪們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收穫不錯,兔子野雞草魚,還獵了兩隻大傢伙。
人多獸多,還都挺能吃。
無妄大師捧了一堆野果子,他和白凝吃素不吃葷。
到底是架起了火堆,一塊塊獸肉插在火堆邊,慢慢烤。
林初一拿了靈果,取了點靈泉水出來,一群人和妖怪們圍坐在火堆前,回憶這麼久以來的種種經歷。
滾滾告誡大白和青竹,讓它們穩重點,學學石憨子。它不在,一定要照看好林初一。
大白和青竹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這些還用得着你說?
耕雲還小心問了白澤一些關於妖獸修行上的事,也就是趁着機會問一問,沒想到白澤都一一給了解答,讓眾妖怪們受益匪淺。
林初一靜靜的聽着,突然就釋然了。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無論是這裏,還是寒陽子和滾滾那個位面,若她能一直走下去,也都是一段必要經歷而已。
就像一個人出生到長大,她如今,就是在體驗成長的過程。
知道有人在前面等她,和茫然無措不知道何去何從的心情還是不一樣的。
最後一頓飯,一直吃到了天色漸白,聊的十分融洽。
最突兀的,應該就是在陣中對着他們無聲嘶吼,差點暴走的惡念。
不過被白澤用力量隔絕了,只是一場無聲的掙扎而已。用丁閆的話說,就當看表演了。
周易和楚玉銜套了一晚上關於上界的事,寒陽子和滾滾的嘴就跟抹了膠水一樣。
一提到這些問題就岔開話題,要麼裝死,要麼就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給大會兒鬱悶的。
寒陽子更鬱悶,面上帶笑,和白澤一起看人吃了一晚上,就連石頭人都會往眼眶子裏塞幾顆丹藥。
天快亮的時候,白澤突然將腦袋伸了過來,蹭了蹭她的手臂。
冷不丁的親昵,讓林初一意想不到。
「一切順其自然,無論多少世,我和那隻龜都能等你。」
林初一撫了撫它的脖子,那是一股祥和純淨的力量。
「嗯,我不急。」
這是真的,她真不急。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先讓她在這裏嘚瑟夠了再說。
離別再不舍也總是要來臨的,第二日朝陽初升的那一刻,淡綠色的光芒中,鳳鳴聲起,兩道鳳凰的虛影沖天而起。
磅礴的力量翻湧,天空烏雲密佈,太陽瞬間被遮住。
一道光柱自雲中落下,罩在陣盤之上,嗡地一聲,在白澤忌憚的叫聲中,整個湖泊都開始淡化。
寒陽子跟着白澤一起進入了光柱,美其名曰,搭個順風車。
這點光還是能占的,身帶三種神獸氣息,勢必要驚掉那些人的下巴,這身份地位上也得往上升一升。
眾人再次揮手道別,滾滾和白澤沖大伙兒點了點頭,便隨着兩隻鳳凰一起飛往上界
光柱慢慢消失,駭人的力量也隨着一起逐漸消散。
直到一切歸於平靜,林初一深吸了一口氣。
結束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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