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啊?」
她還沒轉過彎兒來呢。
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
是殷念?
畢竟母樹之下也只有殷念了吧?
獸王靈崑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但殷念靠譜嗎?
而且頂皇也沒出現。
白娘娘也沒出現呢!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她心裏一想白娘娘。
馬上就跟着出現了。
那熟悉的氣息降臨在母樹領地的時候,阿桑都要急死了。
「怎麼辦?白娘娘打過去了?」
周少玉看了一眼倒是沒有多少驚慌的神色。
只是冷笑了一聲說:「果然,藏頭露尾的東西就是上不得台面。」
「只敢跟在蟲子後頭撿便宜!」
母樹領地內。
中間巨大的凹坑讓領地內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和恐懼之中。
母樹消失了?
而緊跟着,外面就傳來了母樹和混沌藤對戰的氣息波動。
畢竟是天花板級別的兩個強者在交手。
這份強大的氣息讓周圍的人仿佛被凍住的腦子又上了一層霧。
母樹拋棄他們了?
不然咋連着本體一塊兒搬走了?
但可惜。
他們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一直躲藏在暗處悄悄觀察的白娘娘出現在了他們的頭頂。
沒了母樹的保護。
他們的氣息完全泄露在天地之間,更是直面了強者的威壓,當場就有不少實力不太行的人,被壓的身上骨頭都要碎了,完全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白娘娘看着底下這些人的眼中滿滿都是厭惡。
「一群寄生蟲。」他低聲喃喃,「寄生在扶枝身上的寄生蟲,都該被拔除掉。」
他抬手就要將這些人捏碎。
可龐大的精神力撐開。
重新在領地上撐起一個巨大屏障的同時,還碾碎了他的攻擊。
被庇佑在精神力之下,站都站不起來的人,頓時覺得肩膀一輕。
紛紛抓着自己的法器站起來。
他們往四周看,果然看見了站在一處山巒之上的元辛碎。
強大的精神力從他的指尖噴發出來,很好的削弱了白娘娘對他們的影響。
即便是沒辦法和母樹那種完全控制媲美。
但已經足夠了。
足夠讓他們拿起法器進攻。
「快,把各家大陣都推出來!」有人狂吼着。
母樹不在。
他們得死守了。
死也要守住!
「哼,就憑你們?」白尋眼中滿是嘲諷,看着元辛碎的眼神也頗為不善,「你可真是礙眼的很。」
他身形一動。
率先對着元辛碎沖了過去。
「在保住這麼多人的前提下,你還能和我打?」
「真是大義啊。」他的手帶起的靈力,在天邊化成了數萬巨刃。
只對着元辛碎一人就攻去。
他真是煩死了獻族!
群戰的時候,一個獻族人就抵得上數萬精銳部隊。
「殺!殺!殺!」
他背後,無數叛軍齊聲高喊,聲音亢奮無比。
母樹離開了領地。
真是天賜良機!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那數萬巨刃,聲勢浩大。
仿佛要將元辛碎撐開的防護罩都一塊兒切割掉的模樣。
可這般聲勢浩大的巨刃。
卻連元辛碎的邊兒都沒有挨到。
已經在半路如同爆開的碎冰一樣,砰砰的碎裂漫天。
那些高喊着『殺殺殺』的人只覺得一陣龐大的威壓從地底深處衝出來。
仿佛無數無形的鎖鏈。
拽着他們的腳,就將他們從高高的天空上,拽落到了地底。
這還不算。
那威壓竟壓着他們的肩膀,讓他們的膝蓋重重落地,發出了清脆的骨裂聲。
「大人,救我們啊!」
不過片刻。
他們就也嘗到了領地上眾人被壓趴下的滋味兒。
一隻手從元辛碎背後伸出來,慢慢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背後露出來的那張臉上帶着笑容:「白娘娘,你的屬下們都很菜啊。」
「我不過是點了點手指頭,就沖我跪下了呢。」
她伸出去的五指虛虛扣下,那些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之前那些堂主都已經死了。
剩下這幫人雖然已經有了新的堂主。
但很顯然。
質量明顯沒有之前的高。
隨着殷念的五指往下壓,他們仿佛不能控制自己的腦袋一樣。
嘭!
嘭!
嘭!
竟然直接將自己的頭一次又一次的往地上撞,撞的鮮血淋漓都停不下來。
「哎呀,竟然都趴下了啊?」殷念的聲音帶着一股子誇張的調調,「怎麼了?是因為上次堂主死的太多,導致你們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人嗎?」
「還是說」殷念臉上的笑容變得極度冰冷,「因為那些可憐的孩子獲得了自由,失去了寄生體的你們,全部恢復了廢物的原本樣子呢?」
殷念一揮手,指着那些哐哐磕頭的人問:「寄生蟲,說的是誰啊?白尋,來,大聲的告訴我!」
白尋自從殷念出現之後。
一張臉就已經陰沉的像死了爹一樣。
更何況殷念還貼臉開嘲了,偏偏他這邊,一個能拿的出手的都沒有。
「睡睡,你看,他那邊不行呢,我一根手指頭就把他們都解決了。」殷念笑着搭着元辛碎的肩膀。
兩人的精神力完全融為一體,殷念能輕輕鬆鬆的壓制住這麼多人,精神力同融幫了很多忙。
但殷念才不管這些,她笑着指向白尋,做出一副我很輕鬆就碾壓你的下屬們的姿態,「你看,他急了,狗要吠了!」
白尋確實忍不住了。
他覺得沒有必要再和殷念糾纏下去。
他背後出現了數十座金身,「伶牙俐齒,待我抓到你,定要將你的牙齒一顆顆的敲下來!」
他背後金身齊齊轟出一拳。
但這一拳。
殷念沒有讓它落在這裏。
畢竟防護罩還是要有的。
她迎着那拳頭就直衝了上去。
不能動用法則之力。
但腦子裏的古靈術在飛快的翻閱着。
魔元素,靈力和精神力飛速的融合。
兩個巨大的拳頭相撞,天邊炸開巨大的光暈,明明是黑夜,卻比白晝還要耀眼。
「打上了!」子樹領地那邊紛紛開始抄傢伙。
誰知道戰火會不會蔓延到子樹領地這邊呢?
明顯因為混沌藤的出場。
導致他們子樹領地上的蟲族也開始蠢蠢欲動。
「那是誰啊?是殷念嗎?」因為離的太遠。
他們根本看不清楚。
殷念,這麼厲害了嗎?
殷念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徹底放開手腳去戰鬥了。
「呼」殷念長長的舒出一口濁氣。
像是要將這一年多以來壓抑着的實力盡數從體內叫醒。
她曾和母樹允諾過。
她只需要兩年。
可這兩年,必須得是沒有不間斷騷擾的兩年。
接下來還剩下最關鍵的半年時間。
大家都憋着一口氣,哪怕親人屍骨未寒,都不敢衝出去殺個痛快,不就是為了兩年後的爆發嗎?
只她一人爆發成長是沒有用的。
得所有人一起,屠遍蟲族和叛軍才行。
這兩個勢力就像是殺不盡的蟑螂一樣,哪怕一腳碾死了它,肚子裏爆開的蟲卵都能讓它們再一次在陰暗角落寄生成功。
她很確定當天看見的那個白髮男人所說的那些話就是真的。
並不是她的幻覺。
如果只是頂皇還好。
可混沌幻身不知道為什麼理由看上她,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它絕對不會乖乖待着的。
按照母樹所言。
那是個十分可怕的存在,漫長的歲月是否真的磨平他的稜角了呢?
看他培養出來的這些蟲族就可以知道,並沒有。
「與其被你們盯上,不如我們先主動一步,對吧?」殷念朝他笑了笑。
那些金身將她團團圍住。
她的拳頭打在金身上,不斷發出的『鐺鐺』聲。
「我們也動手!」在保護罩內,楚一丁等人聲嘶力竭,「他現在顧不上我們了!」
說的自然是白娘娘。
但同理。
殷念也顧不上壓制白娘娘那邊的人了。
為了不讓那些人妨礙到殷念。
他們必須也動手。
「不用你們說!」
異族早在楚一丁他們動身的時候。
就已經衝出了元辛碎設下的保護屏障。
往日都躲着的老鼠,今日終於聞着味兒出來了!
他們怎麼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他們的身上,甚至還帶着他們親人血骨的氣味。
殷念一拳轟開面前的三座金身。
白尋諷刺的表情尚未收斂,「你能在我手上撐一時就罷了,難不成還準備撐到母樹回來?」
他可有無數金身。
殷念縱然能將三座金身同時擊退。
可他輕鬆的就在背後用一座金身狠狠踢向她的腰部。
殷念被猛地踹飛出去,止住身形後卻又如炮彈一般爆沖了回來。
一座迎面而來的金身被她撞飛出去,魔元素狠狠擊打在它身上。
「撐到母樹回來?」
「我怎麼可能做這麼窩囊的選擇?」
「我只要撐到和朋友約好的時間就行了啊。」殷念抹掉唇角的血跡,沖白尋一笑,「你這種沒有朋友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這是在胡言亂語什麼?
白尋一臉漠然的盯着她。
殷念成長的速度卻依然令他心驚,哪怕他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可心底的殺意已經沸騰。
就在這時。
地面深處仿佛有一聲龍吟穿透而來。
殷念抹了一把被打痛的臉,眼睛倏然明亮若星辰。
「看,我這不是等到了嗎?」
龍吟聲越來越響。
一聲高過一聲。
眾人這才恍然想起,是啊,殷念是赤手空拳和他打的。
她的法器。
好像從很早以前就交給畫萱了。
靈力在頭頂兇猛灌下。
她抬手一招,一隻火紅巨龍破空而來。
「今日破你十身!」
「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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