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瞬間臉色大變。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掌推開了門:「元睡睡!」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可元辛碎卻好好的站着,保持着一個半脫衣的姿勢,驚愕的轉過身,他纖長的手指還搭在自己寬鬆的衣領上。
露出的大片白皙胸膛,殷念能看見他鎖骨上第一顆細小紅痣,像一顆濺在上面的血珠,好像一舔就能融化一般。
「念念?」元辛碎的唇色在燭火妖冶中像是染了一層詭異的血紅,砸落在白雪上的玫瑰花汁,「怎麼了?」
他看着殷念,露出了一個笑容,「你恢復了?」
殷念將視線從他敞開的衣領里努力的拔出來。
「恩。」她看着滿地的血問:「這是怎麼回事?」
「你受傷了?」殷念說着上前一步。
腳下的血漿黏在鞋底,刺鼻的氣味讓她渾身上下都難受。
元辛碎反倒是先笑了。
他眼尾彎起,蒼白的膚色也變得生動起來,「怎麼可能。」
「是處理了一個赤鬼谷的叛徒。」
元辛碎若有所思的歪了歪頭。
他垂眸,睫毛就像是破繭的蝶一樣,抖了抖。
「念念,你不信我?」
元辛碎彎唇,將整個人轉了過來,手指順着自己的胸口緩緩滑下,落在了他的腰帶上,輕輕打了個漩挑起。
黑色的綢帶落在他修長白皙的手上。
他眼睫壓下,在夜色燭火的混合籠罩下,竟然透出幾分帶着天然欲的純真來。
矛盾的融合在了一起。
「如果你不信的話,要不要來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我身上的血?」
他衣裳已經半開。
露出小腹處幾分分明流暢的緊繃曲線。
男人的身體比女人的身體更具力量感。
殷念的視線直勾勾的順着那曲線滑了下去,「倒,倒也,也不是不信。」她說完就閉嘴了。
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元辛碎見她這樣卻笑了笑,抬手拿過旁邊一疊靈果:「吃嗎?」
偏偏這靈果還擺在他腰腹前。
殷念看着這水靈靈的靈果,下意識的就開口說:「吃一個吧,這腰看起來挺水潤。」
殷念:「」
「不,我的意思是這果子」
「算了!」
殷念只覺得腳下那些血要往自己臉上沖了,縱然她臉皮再厚這會兒都待不下去了。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殷念輕咳了一聲,站起來往外面走,走到一半又頓住,一臉嚴肅的盯着元辛碎說:「你,你最近可不要再看那些不三不四的書了,就算看了也不許學!知道嗎?」
元辛碎又笑了一聲。
這一聲沉的很。
殷念又仔細地看了他一眼,覺得沒問題了才離開。
等殷念離開之後,元辛碎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下來。
他鬆開捏着腰帶的左手,手心竟然出了冷汗。
唇色也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他壓抑着輕輕咳了一聲。
給門加了一道陣法之後,才微微仰起頭,火光跳躍在他輕顫的喉結上。
元辛碎這才將背部轉過來,緩緩脫掉上衣,露出血肉模糊的後背。
那九顆圓珠嵌的更深了,血腥味刺鼻。
順着衣袍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砸開一個個的血坑。
元辛碎拿起藥瓶,面無表情的將裏面的靈藥往自己背上倒,滋滋的聲音像是要將那一層腐爛的肉從骨髓上剮下來一樣。
可元辛碎卻滿臉冷漠,看不出絲毫痛楚。
殷念走到了庭院外。
吞吞從紫藤鐲中爬出來,變成肉拳頭那麼大蹲在殷念的肩膀上,「放心吧主人,元辛碎那麼強,能出什麼事情呢?」
在辣辣和百變以及蝸蝸三個崽的『友善』交流下。
吞吞終於不喊娘親了,而是跟着一起喊『主人』。
「這話你就錯了。」誰知道殷念卻看了她一眼,「天底下從來沒有至強者就不會出事的道理。」
「再強的人,一個人也是不成的。」
「你看我。」
殷念衝着吞吞笑了笑,「這一路走來,小的時候若是沒有奴隸幾次悄悄給我送飯,我能活的下來?」
「還有魔族的人。」
「你們,童院的那些孩子們,如果不是你們,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殷念從來都知道感恩,也沒有忘記過自己不是生下來就是強大的人。
正是因為有人關心她,幫扶她,她才能一日比一日強大。
殷念轉過身,回頭遠遠看着元辛碎的房間。
「哪怕我以後變成大神境,乃至大神境再往上,我也不敢說我完全不需要別人幫我了,明白嗎?」
吞吞似懂非懂,卻又覺得不對。
「可,可元辛碎確實很強啊,比咱們都強呢。」
吞吞撓了撓自己的頭,「我還是覺得主人你多心啦。」
殷念笑了笑。
「我只是擔心他什麼都不說。」
「因為他從來,什麼都不和別人說。」
殷念這一口氣還未嘆完。
就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殷念覺得奇怪。
「什麼聲音?」
吞吞搖頭,「咱們過去看看嗎?」
殷念點頭。
看了一眼天空上的防護大陣,心想:「這大陣已經修好了,如果是浮神塔那邊的人又過來,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進來。」
「應當不是他們。」
「可這大半夜的,這聲音絕對不簡單。」
這麼想着。
殷念的臉色就沉下去幾分,正是敏感的時候,她不由得多了幾分緊張。
來到外面的練兵場。
隔着一道門縫,她竟然看見外面火光重重,腳步聲聲。
魔族的人。
夜獨星的人。
還有天一洲大大小小各方勢力的人竟然都在。
這麼多人,愣是將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都壓的很輕。
大家舉着火把,在人群中風風火火的穿梭,很快就在殷女排成了整齊的隊列。
殷女輕咳了一聲。
壓低自己的聲音說:「人都到齊了嗎?」
底下的人也悄悄的回答:「到齊了。」
殷女點頭。
之前被殷念抓出來的兩顆魔元素懨懨的蹲在殷念的肩膀上,提不起勁兒。
「獅大,你去叫元辛碎出來,也不知道在磨蹭什麼。」
殷女抬頭看了看天色,「快着點,不然等會兒殷念就醒了。」
殷念:「??」
殷女還在說:「那小崽種一向來是不安分的,就算我讓她別來,她也會跟着來。」
「索性咱們趕緊走!」
「趁早走!」
「連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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