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江山 第七百六十七章 溫柔刀,詭譎影

    卻見這兩個魅惑女娘一左一右,裊裊的走進房中,一人扯了一個,嬌笑晏晏道:「兩位公子......這天都如此晚了......人家都是眠花宿柳,好不快活的......兩位這是做什麼?為何要走呢?」

    蘇凌一陣頭大,眼見着女娘就要往身上貼,只得無奈大喊道:「我說......兩位小娘子,你們這是玩火自焚啊......蘇某雖然不是個隨便人,但真格的隨便起來......可不是人啊!」

    他這才趁着兩個女娘愣神的功夫,趕緊一拽自己的袖子,逃也似的又返回桌前坐了。

    陳醒三也一臉無奈,轉身跟了回去。

    出是別想着出去了,真就給蹲到這裏了。

    好似封印,還封印了個結結實實,沒有大宗師親至,怕是破不了這封印了。

    蘇凌覺得,這哪裏是什麼花魁的閨房,分明就是好大牢房嘛。

    宋司遙這才朝着那兩個女娘招招手道:「你們過來陪着公子們入座罷......」

    這兩個女娘這才裊裊走來,一左一右,一個在陳醒三近前坐了,一個卻挨着丁小乙坐了。

    蘇凌心中有些詫異,暗想,這情節不對啊,看原本的情形,似乎那宋司遙心中中意的應該是丁小乙啊,怎麼是這個坐法?倒像是讓這兩個女娘陪着他們倆,唯獨單單的把自己空出來。

    難道自己這個「待宰的羔羊」,最後還是花魁娘子的「獵物」不成。

    宋司遙格格嬌笑,神情卻是依舊沒有變化,只是掩了嘴道:「司遙也看出來了,三位都是正人君子......這在一處大被同眠的事情,三位委實是做不出來的......既如此,司遙卻也早就做了安排,才有兩位妹妹前來......」

    她這才頗有深意的看了那兩個女娘一眼道:「沁兒、杏兒,你們配了醒三公子和小乙公子去另外的房間......」

    她又似怕這兩人不滿一般。趕緊似解釋道:「兩位公子放心,沁兒和杏兒,這兩位小娘子,雖然比不上司遙的身價,但在整個綺紅苑也是僅次於司遙的......讓她們相陪,也不會辱沒了兩位!」

    那陳醒三嘿嘿直笑,他可是無所謂,早就想春宵一刻了,方才還有些喪氣,怪蘇凌走就走了,幹嘛還要拉上自己呢,這一晚上,光說不練假把式的,實在沒勁。

    眼下有女娘相請,倒也正好稱心如意。

    那丁小乙卻是腦筋繃起多高,一臉的尷尬無語。

    丁小乙忽地站起身來道:「丁某還是走罷,實在是無福消受,告辭!」說着轉身欲走。

    他身旁那個女娘沁兒,卻是如何肯放他走,忙一把將他拉住,整個人直接貼了上去,嬌滴滴道:「丁公子哪裏去呢?沁兒可是仰慕公子已久......早就想和公子親近了,莫不是嫌棄沁兒,還是覺得沁兒姿色不佳,殘花敗柳呢?」

    丁小乙趕緊擺擺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朝着蘇凌投去求救的眼神。

    蘇凌暗道,大哥,我也是自身難保,這司遙花魁的手段,我怕是也吃不消,您老自求多福吧。

    再看這兩個女娘,皆站起身來,一邊撒嬌,一邊扯了兩人向外去。

    丁小乙是一百個不情願的,可是渾身力氣,總不能對嬌滴滴的女娘使喚,再說,這事情也是這兩位的本職工作不是,人家可不算逾矩。

    拉拉扯扯之間,丁小乙真就被軟磨硬泡地拽出了房門,急得丁小乙在外面大呼:「公子.....公子救命......」

    那口氣跟唐玄奘被女妖精攝進洞府沒有兩樣。

    蘇凌看熱鬧不嫌事大,哈哈笑道:「小乙,本公子也是泥菩薩,善了個哉的,你自求多福罷!」

    那陳醒三心裏百個千個願意,只是總得做個樣子,被身邊那個杏兒隨便的拉扯了幾下,便難以抵擋,身子倒先軟了半邊,這才舔着臉朝蘇凌嘿嘿一笑道:「公子好生跟花魁娘子安歇......醒三就先去了啊......嘿嘿......」

    他倒是自覺,竟一轉身道:「杏兒小娘子,走哇!......」

    蘇凌暗道,尼\/瑪,陳醒三,你可真大個臉,連裝都不裝一下的麼?

    ............

    丁小乙和陳醒三兩人被拖拽而走,漸漸地廊中再沒了聲音。

    此時,那宋司遙的閨房之中,只剩下了她和蘇凌兩個人。

    蘇凌心中到底是沒轍的,只得暗想着,見招拆招,先窮對付了再說罷。

    那宋司遙盈盈一笑,就要往蘇凌身上坐,蘇凌如彈簧一般彈了起來,擺擺手道:「等等.....等一等......我有話說......」

    宋司遙神情未變,卻是格格一笑道:「蘇公子風流人物,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怎麼害羞了呢?司遙已經說過了,春宵苦短......有什麼話,且等你我顛鸞倒鳳一番,再講也不遲啊......」

    蘇凌趕緊擺手道:「不不不......這一樁事蘇某必須先弄清楚,否則實在難以心安......」

    宋司遙嘁了一聲,這才勉強地坐回去,神情雖沒什麼明顯變化,但言語之中卻似有些不滿道:「那好罷......那就先聽聽蘇公子有什麼話說吧......」

    蘇凌這才緩緩道:「蘇某不解,方才我看司遙娘子曾數次看向我那小乙兄弟,每次看時,眼睛都似乎久久停在他身上,蘇某覺得,司遙娘子還是心屬小乙的,為何......」

    宋司遙淡淡一笑,神情不變,卻沖蘇凌眨眨眼道:「為何獨獨留了蘇公子是麼?」

    蘇凌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宋司遙哼了一聲道:「蘇公子實在是不解小女娘的心思......蘇公子出手闊綽,這些秦媽媽已經跟我提過許多次了,司遙雖是花魁,如何能免俗呢?在這,蘇公子氣度放風流,想來是個頗懂放風月之人,司遙自然希望蘇公子能夠疼惜.....丁公子麼,雖然有俠義豪烈之風.....只是有些太過循規蹈矩,而且並不是什麼風流之人......定是不懂風情的,所以司遙想來,他如何能比蘇公子有趣呢?」

    說着,她看了一眼蘇凌,滿眼春意道:「蘇公子可滿意小女子的回答?」

    蘇凌心中暗想,這宋司遙的確當得起絕色二字,論天生魅骨,怕是也只有穆顏卿這個妖精能與之一較高下了。

    只是,便是再如何,她可也是比不過穆顏卿那個魅惑的尤物的。

    更何況蘇凌覺得,雖然宋司遙也嬌笑盈盈、媚態無方,只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宋司遙臉上的表情似乎根本沒有變化,僵僵的面無表情,只有那雙眼睛,十分的靈動。

    蘇凌總感覺她那張臉,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至於如何不對勁的,他也說不出來。

    宋司遙見蘇凌不語,以為他已經被自己迷住了,這才又是嬌笑一聲,朝蘇凌身邊靠來。

    蘇凌頓時吸了口氣,心裏想着,柳下惠同志,唐玄奘同志,快快上身,助我一臂之力,回去我給你倆定做個牌位,好好燒香。

    蘇凌見這宋司遙越靠越近,整個人都要貼上來了,忽地想起他對付當初穆顏卿的招數來,要不,再雙人鬥地主,啪啪打撲克?

    可是,看宋司遙的架勢,大約是不會同意的。

    實在沒有辦法,蘇凌驀地想起之前他對付穆顏卿的那套說辭,忙朗聲道:「司遙娘子也是個風雅之人,否則也不會對蘇某那兩支小詞那麼中意是不是......蘇某喜歡......循序漸進......循序漸進......」

    合着蘇凌來到這個時代,對這四字成語的理解,着實比較深刻......

    宋司遙先是一愣,隨即一笑道:「蘇公子果真風雅,不像那些浪蕩公子,猴急得很......既如此,司遙自然也不能如此庸俗了......」

    蘇凌暗道,姑奶奶,總算是能消停一時了。

    宋司遙用手支了螓首,似乎有些為難的語氣道:「這曲也聽了,歌也唱了......做些什麼好呢?」

    蘇凌想了想道:「那就......跳支舞吧......蘇某還無緣欣賞花魁娘子的舞姿有多絕妙呢......」

    宋司遙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勞煩蘇公子稍待......司遙去去就來!」

    說着款款起身,轉身朝着屏風後去了。

    片刻,屏風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蘇凌明白這大概是宋司遙為了跳舞,再換裝扮吧。

    cospiay?黑絲誘惑?

    誰說古人不會玩的?這不挺會麼?

    不過蘇凌倒是希望那宋司遙換裝換得久一點,最好是換到次日平明,那自己正好可以一走了之。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不過片刻功夫,宋司遙已然款款的走了出來。

    蘇凌只看了她一眼,差點眼珠子掉下來,忽悠一下差點滑到桌子底下去。

    他只覺得剎那間自己臉紅心跳。

    無他,眼前這宋司遙實在是太過惹火魅惑了。

    一身貼身的碧紗小衣,緊緊地貼着她的曼妙身體,那碧紗小衣雖然是碧色的,但卻是基本透明的。

    那宋司遙的玲瓏曲線,身體的各處春光,端的是毫無阻礙,一覽無餘。

    幸虧她玉手之中拿了一扇碧色羽扇,將將地將她的前胸遮了去,否則便要香艷上十分了。

    她倒是落落大方,身姿魅惑無雙,朝着蘇凌近前走了幾步。

    這下蘇凌看得更清楚了,不由得一低頭,半眼不敢再看。

    宋司遙眸中魅惑笑意道:「蘇公子......奴穿這身為您一舞,可使得?」

    這可是宋司遙頭回將自稱換成奴。

    區區一個字,可是上了強度的......

    蘇凌只得支支吾吾道:「使得,使得......不知司遙娘子之舞的名字是......」

    宋司遙輕輕揚了揚手中的碧色羽扇,只嚇得蘇凌又頭低了更深了些,否則那宋司遙全身可真就被蘇凌看遍了,雖然隔着一層薄紗,可是也基本沒什麼大用。

    「蘇公子瞧見奴手中這碧羽扇了麼?此舞乃是扇舞,名喚《碧羽之舞》。」宋司遙柔聲道。

    「那行......來吧!展示!......」蘇凌尬笑道。

    卻見那宋司遙又朝着門口擊了兩掌,門前走進兩個女娘,皆拿了琵琶,朝着蘇凌一施禮,坐在屏風前,輕輕地撥弄起來。

    隨着琵琶樂音漸起,那宋司遙在樂聲中翩然起舞。


    身姿絕美,舞姿翩翩。

    手中碧色羽扇,碧色盈盈,柔光點點,隨着她的玉腕,似撫動,似揉挲,似碧蝶縈繞,似碧星點點。

    片刻之後,那宋司遙的身影竟似和那碧色羽扇的盈盈碧芒融為一體,似真似幻,說不盡的曼妙輕柔。

    蘇凌從最開始不敢看,到偶爾看上幾眼,到最後真就被那宋司遙的碧羽之舞吸引了,看得十分陶醉,那舞姿足矣讓他忽略宋司遙只是穿了寸縷。

    漸漸地,蘇凌只覺昏昏陶醉,如墜雲中,訴不盡的恍惚溫柔,他盡力的睜着眼睛,只覺着眼前碧影柔光,如霧似紗。

    他竟真的有些分不清楚,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若是夢,便陶醉進去,不再醒來吧。

    ............

    夜深沉,三更已過,四更初始。

    萬籟俱靜,整個天門關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黑夜翻滾,只有綺紅苑大門前的兩個高挑的紅燈籠,還暈染着點點的紅光,氤氤氳氳。

    喧囂不再,寂冷如冰。

    綺紅苑空空蕩蕩的後院之中,驀地閃出一條黑色的身影,其快如電,好似鬼魅。

    那黑影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冷風吹動他的衣衫,無聲飄蕩。

    他抬頭看了看天,冷月孤懸,沒有一顆星星。

    月色微弱,看不清他的面龐。

    他又看了看,四下無人,一晃身,黑影劃出一道弧線,投入到近處一處幽竹叢中。

    等了片刻,那黑影從懷中掏出一物,那一物雖看得不太清楚,但也能大概看清楚輪廓,似乎有頭有腳,頭上還有細細的尖喙。

    他另一隻手朝着那尖喙之上輕輕地擺弄了一下,又輕輕地撥動了那東西細細的腳爪。

    然後雙手一揚。

    那物傳來一聲極其低微的咔吱咔吱聲響,然後朝着空中飛去,轉瞬不見。

    那黑影又等了片刻,這才一道殘影從幽竹間飄出,投進了後院的一間房中。

    黑夜漸濃,冷風漸大。

    ............

    天門關,韓府。

    韓府早已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房間皆沒有燈光,府門緊閉,門上的燈籠被風吹得左右擺動。

    韓府的後院左側一間廂房之中,微微的有鼾聲傳來。

    這是暗影司天門關分司副督司袁中大的房間。

    袁中大白日追查了一日的碧波壇的蹤跡,折騰得筋疲力盡,也沒有查出什麼眉目。

    此時早就躺在榻上,沉沉地睡着了。

    便在這時,靠近他床榻的窗欞卻傳來一陣低低的撲楞楞的聲響。

    起初,袁中大並未察覺,仍舊沉沉地睡着。

    但那窗欞處發出的撲楞楞的聲音,響動的頻率越來越頻,聲音也越來越大。

    似乎好像有人在撥弄窗欞發出的聲音一般。

    睡夢中的袁中大驀然驚醒,猛地一睜眼睛,翻身坐起。

    此時,他早已睡意全消,一道冷芒射向近在咫尺的窗戶。

    手已經悄然地摸向枕邊的細劍。

    他穩住心神,朝着那窗戶看去,果然,影綽綽的一個人影輪廓映在其上。

    袁中大不動聲色,緩緩起身,握住細劍,輕輕地朝窗戶前挪動腳步。

    待來到窗前,大吼一聲道:「何人裝神弄鬼,吃袁某一劍!」

    細劍閃光,一劍劈去。

    「咔嚓——」一聲,將窗戶劈開。

    袁中大,正看見一道身影極速向後暴退。

    他豈能放過,縱身持劍,躍出窗外。

    抬頭看時,卻見那身影正站在自己十丈外,似乎並不慌張,也沒有逃走的意思。

    「既然來了......就留下做客罷!」袁中大冷聲一叱,揮劍縱身,直攻那黑影而去。

    那黑影見狀,也不拽兵刃,忽地驀頭就跑。

    那跑的方向,竟是前院韓府正廳。

    袁中大豈能讓他跑了,倒提細劍,緊追不捨。

    數息之間,翻廊過院,兩道流光,你追我趕,已經來到了正廳前。

    那頭前的身影,也不停留,一頭扎進了正廳之中。

    袁中大心中冷笑,好個蟊賊,進了正廳,勞資正好可以關門打狗!

    再不遲疑,提劍射入正廳之內。

    方一抬頭,卻見正廳最裏面的大椅正位之上,那追的身影正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裏,翹着二郎腿,似乎氣定神閒的看着自己。

    「你......好賊子,如此猖狂,給我滾下來!」

    袁中大大吼一聲,他可知道,這是正廳正位,是天門關暗影司正督司的位置。

    這人竟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裏,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麼。

    袁中大火冒三丈,不由分說,舉劍便刺。

    眼看那劍尖一已然要刺到那人的前胸,忽的聽到那人朗聲道:「袁中大......幾日不見,脾氣見長啊,連我的不認識了!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

    話音方落,他座位旁桌几上的蠟燭忽的一閃,亮了起來。

    光線雖然不大,卻能完全照亮此人的容顏。

    袁中大一眼認出此人,不由得心中一慌,使勁的止住向前沖的身體,撤劍而回,細劍點地,抱拳朗聲道:「中大,見過韓督司!」

    眼前這個人,非是旁人,正是無緣無故消失了數日之久的,天門關暗影司正督司——韓驚戈。

    眼前這個韓驚戈,體格健碩,身材高大,頜下黑密胡茬,看年歲卻是比袁中大年輕不少。

    只是神情冷峻,二目如電,一看便是個武道高手。

    韓驚戈這才淡淡一笑道:「中大,不必多禮......我說過的,你比我年長,我還要喚一聲兄長呢,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袁中大這才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疑惑不解。

    韓驚戈消失了這許久,為何今夜突然現身?他去了哪裏?回來又有何目的。

    韓驚戈卻是神態自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袁兄,坐!」

    袁中大這才坐了下來,卻立即開口問道:「韓督司消失這許久,今夜回來,中大有些出乎意料......韓督司你這幾日去何處了啊?」

    韓驚戈依然淡淡笑着,但似乎不願回答袁中大的疑問,只淡淡道:「袁兄,可是已經見過蘇督領了?」

    袁中大一頓,點了點頭道:「已經見過兩次了......如今他和......」

    韓驚戈一擺手,似乎十分瞭然道:「我已知曉,蘇督領和醒三、小乙去了綺紅苑對吧!」

    袁中大更覺意外道:「是......韓督司如何知道的......」

    韓驚戈淡淡一笑道:「我人雖不在府中,但府中發生的事情卻還是有辦法知道的......」

    袁中大也不敢問他是如何知道的,他也明白,自己問了,那韓驚戈定然也不會說。

    「韓督司今夜返回,是有什麼任務麼?」袁中大正色問道。

    韓驚戈點了點頭,忽地正色朗聲道:「袁兄,辛苦你一趟,集合咱們暗影司所有的弟兄......驚戈有重要的事情吩咐!」

    袁中大一怔,眼中有些遲疑,遂低聲道:「可是蘇督領吩咐過,無論做什麼,都要等到他回來......」

    韓驚戈似乎有些不太滿意袁中大的話,擺了擺手,一字一頓道:「這裏是天門關,我韓某人是天門關暗影司的正督司......蘇督領既然不在......我這個正督司,就不能集合弟兄們了麼?」

    「這......」袁中大一陣默然,這才點了點頭道:「中大這就去集合弟兄們,督司稍等!」

    言罷,轉身朝着廳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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