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江山 第八百二十八章 再見恩師

    天門關東郊,義莊。

    天氣陡變,方才還是晴朗的夜空,如今卻忽的冷風大作,星月皆無。

    無邊的衰草,接天無垠。天空彤雲密佈,這個季節正是隆冬時分,天地萬物在寒冷與肅殺中都不得不低下它的頭顱,無論是多麼高貴的物種,在寒冷挾裹的天地里也都無法揚眉吐氣。

    義莊,顧名思義,便是一些貧困人家因無錢安葬死去的親人,又不忍至親屍骨現天,無奈之下,將死屍暫存在這裏,以圖將來有了錢,再將屍體運出入土為安。

    只是,世間百姓皆貧寒,這義莊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棺槨已經把本就不大的地方佔據的滿滿騰騰。

    三更未到,義莊方圓幾里皆是半人多高的衰草,殘垣斷壁下,更顯的破敗與蕭索。無邊的冷風宛如巨獸一般,撕扯着整個天地,低吼着,展示着屬於它的威勢。

    衰草叢中,沙沙的傳來腳步聲。一襲紅紗的穆顏卿警惕的走在前面,身後是蘇凌和浮沉子。

    蘇凌神色沒有什麼異常,那浮沉子卻是呼呼帶喘,走的異常艱難和辛苦。

    卻見他的後背上竟背着一個人,那人如死人一般趴在他的背上,一動不動。雖然他並不胖,可是也把浮沉子壓得難以直起腰來,浮沉子每走一步都顯得舉步維艱。

    幸虧蘇凌在一旁托舉相助,浮沉子勉強還能咬牙堅持。

    三人已經在這連天的衰草叢中走了許久,深一腳淺一腳的,仿佛這衰草叢沒有盡頭一般。

    浮沉子一邊艱難向前走,一邊喘着粗氣嘟囔道:「到沒到啊......咱麼一頭扎進這衰草叢中,走了這許久,連個破義莊的影子都沒有見......哎,蘇凌......你那師父是不是上了年紀,記錯了啊......真要是這樣,那可坑死道爺了!」

    蘇凌盡力的憋着笑嗎,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幸災樂禍道:「走就是了,我師父說這裏有義莊就錯不了......浮沉子,自打開始下山,你就嘟囔埋怨個沒完......我要是你還不如省點力氣......」

    「尼瑪......你們兩個狗......額......站着說話不腰疼啊......道爺一路背着這死狗從山上下來,又進入這鬼地方,再好的體力也吃不消啊......蘇凌,你是真狠心,真就讓道爺背他背一路啊......哎,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反震這已經到了義莊附近了,你替換替換道爺,背上一陣如何?」

    蘇凌連連搖頭道:「就你累啊......我在後面一直搭着手,胳膊都酸了......我也累......換我背他?門兒都沒有......浮沉子,你不是得道高人麼,能者多勞是不是......就不要推辭了!」

    浮沉子聞言,一咧嘴道:「別跟道爺扯犢子......我是得道高人,卻不是搞負重拉練的......你是真忍心坑我一個人啊......道爺不管了,回去的時候,那可是上山,光明頂那麼老高......道爺死活都不再背了!」

    蘇凌揶揄道:「到時再說吧......這事誰都不能怪,只能怪你啊.....要不是你惹他,追的上天入地的,咱們也不能弄暈這丁白啊......你自己闖的禍,自然沒人給你擦屁股......好好的背人吧......學學豬八戒,大師兄那麼重,人家都背的毫無怨言,我看好你哦......」

    「缺德玩意兒......蘇凌,道爺認識你,就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浮沉子吭哧癟肚,呼呼直喘,破口大罵。

    穆顏卿並不說話,只是格格直笑。

    她已經習慣了,這兩個人從下山開始,就一直斗口到現在,她聽得還津津有味。

    原來,蘇

    凌為三人猜到,那蒙肇給丁白的任務就是監視他們,若是他們離開了陰陽教,前往義莊,而蒙肇從丁白體內的靈犀蠱中發覺丁白扔在陰陽教,必會疑心。

    所以,當時蘇凌的提議便是帶着丁白一起離開陰陽教。

    於是,三人約定,先裝模作樣,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光明正大的出了陰陽教,然後再由蘇凌和浮沉子二人殺個回馬槍,從陰陽教偏僻的北牆處,翻進陰陽教中,偷偷返回問道廂房,將昏迷不醒的丁白背着,然後再越牆而出,背着他一同前往義莊。

    這樣從表面上,陰陽教門口的守衛發現不了他們的異常,而丁白的靈犀蠱傳給蒙肇的信息,也是那丁白已經跟着他們三人離開了陰陽教,前往義莊去了。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蒙肇也會被蒙在鼓裏。

    只是蘇凌說完這個方法,那浮沉子死活都不答應,也難怪,背一個大活人已然累死,何況還要從元始峰極樂頂下來,真背一路,那浮沉子真就累冒泡了。

    可是表決結果,自然是二比一。再加上蘇凌忽悠浮沉子,只是讓他先背丁白,到時兩人替換。這浮沉子才勉強答應。

    可是等浮沉子真背了丁白出來,才知道上了賊船,後悔也來不及了。

    蘇凌除了喊加油,最多在後面借力托舉一番,根本不提互換背人的事,這下浮沉子整個沒咒念了,吭哧癟肚的下了元始峰,呼呼帶喘的來到義莊附近連片的衰草叢,整個人都快累虛脫了,只覺得眼冒金星,狼狽至極。

    就在浮沉子要一頭攮地上時,穆顏卿卻忽的一指前方不遠處道:「你們快看那裏!......」

    浮沉子強打精神,跟蘇凌同時抬頭看去,卻見衰草叢終於到了盡頭,盡頭之處,是一片破舊的義莊,義莊四周的圍牆,很多地方都坍塌了,顯得破敗而蕭索。

    若不是義莊的大門還尚存,裏面還有幾間泥坯的低矮屋子,哪裏就是一處殘垣斷壁。

    蘇凌低聲道:「浮沉子.....再堅持一下,勝利就在眼前!」

    「尼瑪......只會給道爺挖坑!」

    浮沉子強提着最後一點力氣,三人腳步加快,終於穿過衰草叢。

    來到那義莊門前,這才發覺,那義莊的大門也早已只剩了半邊,另外一邊黑漆大門,倒在地上。

    門楣之上,兩盞白茬燈籠,一個瞎着,一個散發着暗淡的光芒,被冷風吹得左右搖晃。

    門楣正中,掛着一塊破舊的匾額,上面的字跡被風吹日曬的,已經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辨認出兩個字來:「義莊」。

    蘇凌看了幾眼,低聲道:「應該就是此處了......咱們都小

    心些,裏面黑咕隆咚的,萬一......」

    三人點了點頭,蘇凌和穆顏卿同時執劍在手,蘇凌在前,穆顏卿在後,將浮沉子護在中間。小心翼翼的走進義莊之內。

    眼前是一處寬敞的義莊院子,院子裏依舊衰草叢生,還能看到一些殘破的白幌白幡,在冷風中左右飄蕩,風過間,吹起衰草中的零星紙錢,在半空中失魂滌盪。

    這地方是存放死人的,浮沉子自打進來,就渾身不自在,感覺這義莊鬼氣森森,陰冷可怖,雖然背着丁白,卻是腦筋繃起多高,一雙眼來回打轉,嘴裏嘟嘟囔囔念叨着什麼。

    仔細聽了,原來他正念着:「冤魂野鬼聽好了啊,可不是道爺我打擾你們清淨啊,要找找那個厲害的去啊,這姓蘇的和姓穆的.....比道爺厲害的多了啊......」

    然後就是一陣無量佛,彌陀佛的胡謅。

    蘇凌和穆顏卿斜了他一眼,皆道:「瞧你那點出息......」

    三人在院中轉了一陣,蘇凌

    方又道:「這裏沒有什麼危險......放心吧!走,咱們進中間的那個屋子裏去,還不到三更,咱們休息休息,等着我師父!」

    三個人走進中間最大的屋子裏,抬頭看去,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屋中狀況,只覺得陰森森、影綽綽的塞滿了棺材。

    浮沉子終於是堅持不住了,一甩身子,將昏迷的丁白從後背上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直喘道:「終於能坐一會兒了......道爺可得好好喘喘氣......」

    蘇凌打着火摺子,四下尋找了一番,果然這滿屋皆是棺材,棺材的質地都不算好,有的大有的小,有的蓋着棺材蓋子,有的沒有蓋子,裏面卻是空的,更有一些棺材前方放着貢品,還有些紙錢的余灰,應是有人祭奠的。

    蘇凌不知從何處尋來了半截蠟燭,將它點了,整個屋中的黑暗才緩緩散去,三人方看清了整個屋中的景象。

    卻見屋正中,停放着一口最大的棺材,看起來有八成新,前方雖無供桌,但整個棺材明顯比周圍的棺材大上太多,質地也明顯好上很多。

    這最大的棺材周遭,大棺材小棺材,將這屋子塞得滿滿騰騰。

    浮沉子朝着那最大的棺材挪了挪,背靠着棺材,呼呼喘氣。

    蘇凌和穆顏卿坐在他的左側,也背靠着兩口小一些的棺材。

    三個人不再說話,皆盤膝打坐,恢復着體力。

    整個義莊寂寥無聲,只有屋外冷風慘慘,嗚嗚咽咽,彷如鬼哭。

    更有衰草枯枝被風吹動,映在窗戶上,彷如鬼影重重,增添了不少的可怖陰森。

    浮沉子本就膽小,剛開始還行,仗着膽子,勉強打坐。可是時間長了些,他就被那冷風嗚嗚和窗戶上的衰草枯枝的影子搞得心神不安,坐臥不寧起來。

    偏蘇凌和穆顏卿眼睛微閉,也不說話,那浮沉子更是有些膽戰心驚起來。

    「哎.....蘇凌......我說......」浮沉子嘟嘟囔囔的說着,眼巴巴的看向蘇凌。

    卻不料蘇凌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隨即繼續無聲打坐。

    浮沉子無奈,轉頭看向穆顏卿,訕訕道:「弟妹......那個......」

    未曾想,這穆顏卿卻把頭轉到一邊,連看都不看浮沉子一眼。

    浮沉子一臉無語,只得低聲罵道:「裝相.....繼續裝吧.....以為能嚇着道爺麼?道爺專門捉鬼驅邪的.....那些小鬼遇不上道爺,是他們便宜......」

    他雖如此說着,卻在懷中不斷地劃拉,終是劃拉出來幾張皺巴巴的黃色符紙,一揚手,灑在身前,嘴裏絮絮叨叨念個沒完。

    三人來到義莊之時,方剛過二更天。加上除了浮沉子之外,蘇凌和穆顏卿皆盤膝打坐,沒人說話,也沒人搭理浮沉子。

    浮沉子自顧自的念叨了半晌,終於驅走了害怕。

    他這人本就好動不好靜,加上一路還背着丁白,累的筋疲力盡,時間一長,他顯得百無聊賴起來。

    終於睡意襲來,浮沉子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興許是三人都累了,蘇凌保持着打坐的姿勢,穆顏卿將螓首靠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也輕輕的睡着了。


    萬籟俱靜,只有冷風呼嘯,寒氣瀰漫。

    浮沉子正睡得香,哈喇子流了一嘴角。半睡半醒之間,忽的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後脖子那裏吹氣,吹得他脖子痒痒的。

    「別鬧.....別鬧......」

    浮沉子下意識的擺擺手,如夢囈般的嘟囔了一聲。

    那後脖子吹氣的感覺頓時消失,可不過過了幾息,吹氣的感覺再次出現

    ,這次比方才的感覺更明顯。

    浮沉子半睡半醒,微微的睜開了一隻惺忪的睡眼,瞅了一眼一旁的蘇凌,低低罵道:「蘇凌......別賤兮兮的行不,連睡覺都不讓道爺睡踏實......」

    言罷,他又閉上了眼睛。

    可是心中忽的一凜,不對啊!

    他驀地睜開眼睛,看向蘇凌。

    蘇凌根本沒動地方,依舊如最初那樣打坐淺睡,穆顏卿還靠在他的肩膀上啊。

    那道爺背後到底是誰,在向道爺脖子上吹氣啊!

    下一刻,浮沉子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睡意全消。

    剛想扭頭去看個究竟。

    忽的「啪」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搭在了自己得肩膀上。

    浮沉子這才想到,自己可是背靠着最大的一口棺材的,難道是裏面的死人.....不對是死鬼,它醒了麼?

    浮沉子嚇的面無人色,一邊心中念佛,一邊仗着膽子,用眼角的餘光朝着自己的肩頭看去。

    昏暗的蠟燭之下,浮沉子看得分明,自己的肩膀上,正搭着一隻手!

    那隻手枯槁無比,跟雞爪子似得,皮包骨一般。就那樣軟綿綿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浮沉子頓時嚇得真魂出竅。

    剎那間一蹦三尺高,不顧一切的嚷道:「打鬼!打鬼......」

    然後,死命的拽出拂塵,朝身後便砸。

    只是,倉促之下,他這一拂塵砸的歪了點,正砸在那棺材蓋上,「啪——」的一聲悶響。

    他這一折騰,蘇凌和穆顏卿同時睜開了眼睛,正看到浮沉子變毛變色,一臉的驚恐,在屋中上

    躥下跳。

    蘇凌有些蒙圈,嗔道:「浮沉子,你搞什麼么蛾子......」

    浮沉子一邊指着身後,一邊大聲嚷道:「你倆還睡呢,再睡命都沒了,鬼啊!鬼......」

    話音方落,卻聽身後聲音響起,帶着戲謔道:「小猴崽子.....看清楚了再瞎叫喚,什麼鬼啊鬼的,我老人家來了多時了,也不見你們尋我,我這才出來先跟你這猴崽子打招呼,你就拿你拂塵砸我.....這見面禮可不禮貌啊!」

    蘇凌三人這才看清,浮沉子背後最大的棺材,不知何時棺材蓋已經被移開了,一個老叫花子正抱着肩膀,一臉樂呵呵的看着三人。

    「師父!......」蘇凌一眼認出,此人正是多年不見的神醫元化!

    蘇凌趕緊推開浮沉子,向前緊走兩步,單膝跪倒,就要叩頭。

    元化一捋髒兮兮的鬍子,翩腿從棺材裏出來,將蘇凌一扶道:「蘇凌啊.....不必多禮,臭小子,多年不見......你小子長高了不少,也壯實了不少,這風流俊逸的模樣,怪不得那麼多小女娘迷上你了呢!」

    一句話,說的一旁的穆顏卿臉色緋紅,緩緩的低下頭去。

    「師父.....師父一向可好,蘇凌想您!」蘇凌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元化也是唏噓不已道:「唉......一別數年,杳無音訊......師父也着實想你啊......想過去找你團聚幾日,不過.....那個蕭元徹,師父實在看不順眼,也就沒去,省的再給你添麻煩......」

    蘇凌點了點頭道:「師父,您這幾年過的如何?怎麼會來到天門關的?」

    元化眼中滿是滄桑道:「糊糊塗塗,湊湊合合的過唄,有錢就花,買酒吃肉,沒錢就討些剩飯,反正也死不了......我這人喜歡四處溜達,居無定所......實不相瞞,大半年前我就來這天門關了,尋找一味珍貴的藥材,就在元始峰上

    ,結果藥材沒找到,反倒是知道了一個陰陽教的......我就想啊,你跟着蕭元徹......早晚要打到這裏,乾脆我就留下了,想着萬一能見上一面呢......這不還真就見着了......」

    蘇凌點了點頭,先用袖子在棺材前的空地上擦了擦,這才請着元化坐了。

    元化看在眼裏,心中十分欣慰。

    待元化坐了,蘇凌才道:「師父......徒兒跟你介紹,這是浮沉子,我過命的朋友......」

    元化含笑點了點頭道:「知道,知道......這猴崽子是個小騙子,到處忽悠人......不過對你還算摯誠,當年龍台發生那些事,我也去過,只是未曾露面,那時我就覺着這小牛鼻子挺有意思......」

    浮沉子有些意外道:「原來前輩早就認識我啊......」

    在元化面前,浮沉子還是不敢稱道爺的,他可知道這元化又多了不得,這牛人能肉白骨活死人的,不能得罪他,還得好好巴結,萬一討得他歡心,也傳給自己一套延年益壽的方子,那自己今晚背丁白也不算白費力了。

    「哈哈......那是自然,你小子前腳進那醫館,我後腳就跟上了,後來在飯館,也是我故意引起你得注意......不過,還是多謝你破費,請我好好吃了一頓啊!」

    浮沉子嘿嘿笑道:「前輩客氣了,前輩不也是用沸靈散救我逃出大牢了......前輩放心,以後只要您想吃好的了,就來找我,大魚大肉好吃食,我請客,管夠!」

    一句話說的眾人皆哈哈大笑起來。

    蘇凌又朝穆顏卿招了招手道:「穆姐姐,這便是我師父元化......」

    穆顏卿趕緊鄭重一福,恭聲道:「穆顏卿,見過元化前輩......」

    不知為何,元化卻頗為古怪的看打量了一陣穆顏卿,似有所指道:「的確是媚骨天成......怪不得蘇小子你......這丫頭比芷月.....的確是另有一番風姿啊.....是不是啊蘇小子......」

    蘇凌和穆顏卿聞言,皆一低頭,臉色發紅。

    不過元化卻話鋒一轉,半真半假道:「只是,紅芍影影主這一禮,我這個老叫花子,還是受不起的......免了吧!」

    穆顏卿聞言,卻是一怔。

    雖然心裏說不上不快,卻能夠感覺到這元化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太友好。

    穆顏卿微微一笑,也就未再行禮,淡淡道:「前輩謬讚了......在前輩面前,小女子不敢托大!」

    蘇凌卻是有些尬住了,他可知道毛病出在何處。

    無他,因為這元化跟張神農是故交,那張芷月也算他的孫女,眼前穆顏卿方才可是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覺的,元化可不是眼裏揉沙子的。

    出於個人情感,他肯定對穆顏卿不太友善,畢竟他向着張芷月的。

    浮沉子也看出了這裏面的門道,一臉看好戲的笑着看向蘇凌。

    蘇凌打了個哈哈道:「師父......芷月也在附近,只是考慮到安全問題,我將她和穆姐姐的大師姐留在了天門關外一家百姓的加重暫住!」

    元化這才點頭笑道:「嗯.....這件事你還做的不錯......小子,芷月對你,可是一片真心......你小子嘛......可不能對不起她!」

    一句話,屋裏的人皆尬在當場。

    穆顏卿臉色十分不自然,緩緩站起,自顧自的靠在門邊,看着外面衰草,不知想着什麼。

    蘇凌趕緊點點頭道:「師父放心......蘇凌什麼人,您最了解......徒兒小時候,還是您救的性命啊...

    ...」

    元化點點頭,一拉蘇凌道:「先別說這個,你跟我到一邊,我有話問你......」

    蘇凌一怔,只得點點頭道:「是......」

    兩個人走到角落裏,元化這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陣蘇凌道:「小子,為師有兩件事要問一問你,你要是回答的滿意,我便出手解了你們的蟲蠱,若是不滿意......那為師可不管你們!」

    蘇凌暗道,完犢子,這蟲蠱解不解得了還在兩說啊。

    他只得尷尬一笑道:「師父有什麼想問徒兒的,徒兒必定實話實說!」

    「好,為師問你......這穆顏卿小女娘什麼身份你清不清楚,你也別忽

    悠我,我可看得清楚,你倆之間皆有情意......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理?還有,你要把芷月置於何處啊......」

    好麼,頭一個問題都這麼尖銳。

    蘇凌一陣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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