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江山 第八百零七章 還有王法麼，還有法律麼？

    聞聽門前低低的嘟囔，穆顏卿啞然失笑。她已經知道到底是誰在門外聽牆根了。

    卻聽蘇凌的聲音道：「行，數到三是吧，一，二，三......牛鼻子，你能把我怎麼滴吧！」

    穆顏卿抬頭看時，卻見蘇凌拽着一個道士的衣領子，連拽帶扯，把門外之人拖進房中。

    再看那道士，不是浮沉子，又是何人。

    浮沉子不住地嘟囔着，說什麼，蘇凌......道爺好心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你就這樣對道爺呢，道爺一片好心都叫狗吃了......

    他說着，還不斷地甩着胳膊肩膀，卻無論如何也掙扎不脫。

    蘇凌將他拽進房中，朝着桌前一推，浮沉子一個趔趄，差點沒坐地上。

    蘇凌反手回去把門關好，走回來，抱着膀子站在浮沉子近前，嘿嘿冷笑。

    浮沉子嘴裏還不老實，一眼瞅見旁邊的穆顏卿，猛地一躥，做出一副假哭腔道：「穆聖姑......不是......弟妹啊，你給道爺我評評理，我好心過來找你倆商議......結果這蘇凌也忒無理蠻橫了吧......弟妹你可得管管他啊，要不然，他今天敢家暴我，明天就敢家暴你啊......」

    穆顏卿原本樂得看他吃癟，可轉念想到這個浮沉子先是坑了蘇凌服用靈犀蠱做成的陰陽神丹，又大半夜跑到這裏悄咪咪地聽自己和蘇凌的牆根，實在可惱。

    她也覺得不太解氣，忽地朝浮沉子走來，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枚銀針，在浮沉子眼前一晃，嗔道：「死道士，聽牆根好玩吧......看看姐姐扎不扎你，就完了......」

    說着，舉着那枚銀針便作勢朝浮沉子身上扎去。

    嚇得浮沉子媽呀一聲道：「媽呀......這可完犢子了......你倆一個家暴男，一個東方教主......道爺我這次算是栽你倆手上了......早聽說什麼狗男女什麼的......」

    他剛說到這裏，蘇凌和穆顏卿齊齊地瞪向他，齊嗔道：「浮沉子......你還敢亂說......打他！打他......」

    兩人各舉拳頭，以上示下朝着那浮沉子摟頭便打。

    浮沉子見這次徹底躲不開了，只得喊了一聲道：「打人別打臉......你倆開夫妻店的，打人也要夫妻雙打......道爺算是落後娘手了......」

    他趕緊雙手抱頭，護住自己的臉，等着蘇凌和穆顏卿來打。

    卻等了半晌，總不覺得疼，這才緩緩將雙手移開，見蘇凌和穆顏卿皆每人一個大白眼，瞪着他。

    浮沉子這才嘿嘿訕笑道：「就知道你們捨不得打道爺......嘿嘿......嘿嘿......」

    蘇凌一瞪眼道：「甭跟我套近乎......牆角，抱頭，蹲下！我和穆姐姐不讓你起來，不能起來......」

    「我特麼......」浮沉子剛想開罵，可看了一眼蘇凌和穆顏卿那時刻便要動手的架勢，只得擺擺手道：「行......人在矮檐下啊......好勒，您吶......」

    他嘟嘟囔囔着，卻還真就晃晃悠悠地走到牆角，蹲下、抱頭，動作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

    蘇凌見狀，氣極反笑道：「浮沉子，你這倆動作倒挺熟的，做得還挺標準嘛......」

    「切——」浮沉子抱着頭蹲在地上，嘁了一聲，嘟嘟囔囔道：「能不熟麼，道爺好歹幹過刑警，對付犯人這一招，是咱的業務......」他似乎意識到什麼似的，忽地罵道：「哎，不是蘇凌，你特麼的把道爺當犯人了啊你......你是不是......」

    蘇凌哼了一聲，臉色一寒，刻意沉聲道：「我怎麼了......你這牛鼻子不服氣是麼？......」

    「我.......」浮沉子只說了個我字，見這眼前蘇凌和穆顏卿皆盯着自己，只得無奈道：「行行行......早知道沒個好，道爺何苦來的......」

    蘇凌哼了一聲，聲音這才緩和了一些，正色道：「浮沉子，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那什麼狗屁神丹其實就是靈犀蠱啊？」

    「我當然知道啊......所以道爺我沒吃啊......」浮沉子漫不經心道，忽地發覺自己好像說漏嘴了，趕緊一捂嘴，瞪起眼睛，尬尬地看向蘇凌。

    蘇凌聞言，忽地拍案而起，大為詫異，一指浮沉子道：「我.......你大爺的，你不但知道這是蟲蠱，你自己不吃，就專門坑我是吧！浮沉子，你安得什麼心......」

    不等浮沉子說話，蘇凌看向穆顏卿似求證道：「穆姐姐，這個犢子真的沒吃？」

    穆顏卿點了點頭道：「這陰陽教上下，沒吃陰陽神丹的，也就這臭道士一個人了......」

    「不是......他個老六的......蒙肇不是說，只要入教之人，無一例外都得吃陰陽神丹麼，他憑什麼不吃啊......」蘇凌一臉不解和不忿道。

    浮沉子在牆角嘿嘿一笑，眉飛色舞道：「道爺長得帥唄......蘇凌，道爺自有妙計......想讓道爺中蠱......痴人說夢......」

    穆顏卿瞪了他一眼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我吃了，他本身也是免不了的，但不知道他在蒙肇耳旁嘀咕了一陣什麼，蒙肇便免了他服用這蟲蠱丹......」

    浮沉子得意洋洋道：「不知道了吧，道爺可是道行高深......道家六字真言，言出法隨，他不聽也不行......」

    「別胡扯......你說，究竟蒙肇為何不讓吃那破丹......」蘇凌瞪着他道。

    「額......嗯嗯......」

    浮沉子刻意地清清嗓子，這才一本正經道：「道爺說了......就是道爺用了道家仙法，在蒙肇耳邊說了幾句真言，感化了他，他對道爺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見道爺乃是真仙之體，為了把道爺留在這裏，差點退位讓賢，把陰陽教主給道爺當了......道爺可不稀罕這什麼破教，就勉為其難地以不吃陰陽丹為條件，答應他留在陰陽教了......」

    「牛鼻子......你是真的皮癢了......還滿口胡謅......真得揍你一頓你才好好說話是吧！」蘇凌騰身站起，朝浮沉子當胸便捶了一拳。

    其實蘇凌自然不會真的打他，那一捶也沒使勁，就是做做樣子，要不然這浮沉子真就貧嘴個沒完沒了的。

    浮沉子卻哎呦一聲，要死要活的喊疼。

    蘇凌這才啐了他一口道：「浮沉子......現在咱們身在陰陽教，到處都是眼線，每一步都很危險，你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浮沉子這才嘁了一聲道：「你想讓道爺說實話，便是有求於道爺......可是蘇凌......你特麼得這是有求於我的態度麼？就你坐着我蹲着，你跟弟妹床上哼哼唧唧，我活該外面吹冷風是不？......總得讓道爺起來，坐着說話吧！」

    蘇凌看了看穆顏卿，穆顏卿點了點頭。

    蘇凌這才道：「行吧，你起來，過來坐！」

    話音方落，這浮沉子便麻溜地站了起來，一溜煙坐在桌前，嘿嘿笑道：「對嘛......這才上道兒......」

    蘇凌這才又道：「行了，你現在能說了吧，究竟那蒙肇為何同意你不用吃那破丹的？」

    浮沉子吧嗒吧嗒嘴，嘟嘟囔囔道：「道爺......這一番折騰的，嗓子都冒煙了......聲音沙啞，說不清楚啊......」

    「我......」

    蘇凌皺眉將茶壺取來，給他近前的茶卮里倒了一卮茶，這才將茶壺朝桌上一頓道：「喝吧，別噎死你......」

    浮沉子咕咚咕咚將茶水一飲而盡，這才抹了抹嘴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道爺說了，我師兄策慈臨走時，交代於我，我雖然入陰陽教，但陰陽教跟兩仙塢都是道門，論地位，兩仙塢還要在陰陽教之上，道爺小名也是二仙之一，所以只是聯手，並無隸屬......所以我告訴他，我師兄不讓我服用那什麼陰陽神丹......他呢也許是有些畏懼我師兄，這才沒有勉強！」

    蘇凌還未說話，穆顏卿卻有些後知後覺地說道：「不是吧，臭道士......這也行，早知道我也說侯爺不讓我服用這套詞了......」

    浮沉子一攤手道：「那這可怨不着道爺......誰讓你腦袋沒道爺靈光呢......」

    「你......」穆顏卿聞言，一臉嗔怒，抬手要打。

    浮沉子趕緊朝蘇凌身後躲，低聲嚷道：「蘇凌......管管你媳婦......太野蠻了......」

    蘇凌哼了一聲道：「我還怕打不死你呢......你出來，讓我也再補兩拳......」

    浮沉子聞言，也有些惱火，半嗔道：「哎不是，蘇凌，道爺自忖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吧，你這是幹嘛你......」

    「你好意思......！我問你，我招你惹你了......你給我挖坑，知道那是蟲蠱，不是什麼神丹，你還非要我吃了它！浮沉子你安得什麼心？」蘇凌氣惱道。

    「不是......蘇凌，你腦子不是以前挺好使麼？你以為道爺在坑你啊......實話告訴你，道爺是在救你......也是在救弟妹......」浮沉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稀奇......你還真會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你給我挖坑，讓我往裏跳，就是救我？」蘇凌氣不打一處來道。

    「怎麼不是......蘇凌，你好好想想，當時是什麼情形？眾目睽睽啊，你敢有一絲猶豫，那丁白和管道罡哪一個看不出來異樣？你覺得你能不被他們疑心？萬一你再犯傻，跟他們硬剛......再把我給賣出來，道爺跟你都得死......到時不用你出手，那些信徒和弟子嗎，都特麼的被洗腦了，一人一口吐沫，你都得淹死......」

    浮沉子瞪了他一眼，又道：「再有，萬一弟妹心疼你，出言維護你，到時候你跟弟妹的關係，還能藏得住？萬一弟妹再為了你跟他們動手......你倆真就死則同穴了......」

    「所以......只有快刀斬亂麻，先吃了這丹丸，穩住他們，剩下的走一步算一步了......所以，道爺只能做那個惡人，為了救你，我是忍辱負重，一片苦心啊......你可好，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啊......」

    說着，浮沉子瞪了蘇凌一眼，叨叨說個沒完道：「蘇凌......道爺早就說不讓你來這陰陽教，蒙肇就不是個人，是個神經病......人還多少沾點變態，你不聽啊，非得來，來了這危險叢生的，道爺擔驚受怕，還得想辦法救你，在他們面前替你周旋......結果還被你們兩個狗......啊不是那個......夠笨的傢伙誤會......道爺我容易麼我！」

    說着，浮沉子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受氣小媳婦模樣。

    蘇凌和穆顏卿對視一眼，覺得他說的也有理，那種情況下，只能先吃了丹丸，如果蘇凌再猶豫一會兒，怕是真就不好收場了。

    蘇凌這才火氣消了一半，瞥了浮沉子一眼道：「這麼說來，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啊？」

    「那當然......你還有你媳婦都得感謝我......」

    「滾......哪裏遠滾哪裏去！......」蘇凌沒好氣地笑罵道。

    沒成想那浮沉子哎了一聲，站起身來，麻溜走到門前，順勢開門欲走，賤兮兮地說道：「好嘞，道爺這就滾......」

    蘇凌無奈，笑道：「回來......還有正事沒說呢......」

    浮沉子哼了一聲，似賭氣道：「滾遠了......回不來......」

    蘇凌跟穆顏卿同時瞪向浮沉子。

    浮沉子雙手一攤道：「碰上你們倆，道爺算是倒了八輩兒五的血霉了......」

    他頗為無奈的，磨磨唧唧的又轉回來，重又坐好。

    未等蘇凌開口，浮沉子一擺手道：「咱先說好啊，蘇凌......我師兄雖然說了，不再跟蒙肇聯手，可並未讓我對付他......你跟穆顏卿想對付他，那是你倆的事......跟道爺沒有毛關係......道爺還不想死......除了這事兒，道爺愛莫能助，其他的你說說看......」

    蘇凌點了點頭道：「行，對付蒙肇和陰陽教的事，不用你插手......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這蟲蠱是你忽悠我吃下的吧，你得給我解了......」

    「我......」浮沉子一怔，一臉無奈道：「要不咱們還是聊聊對付蒙肇的事......」

    穆顏卿一笑道：「也行，對付蒙肇，首先便是要先解了我跟蘇凌體內的蠱，所以解蠱和對付蒙肇其實是一碼事，那姐姐我就當你都應下了......」

    「我......」浮沉子頭大如斗，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擺擺手道：「道爺碰見你倆......是真的沒咒念......蘇凌啊，先說說這蠱蟲罷......方才我見你倆哼哼唧唧的，一個氣喘吁吁，一個香汗淋淋的，我就知道你倆在榻上做好事......我生怕突然推門進來，驚擾了你們，萬一再走火入魔呢......只得等在門前......」

    浮沉子一本正經道：「那啥......道爺可真不是故意聽你倆牆根的啊......再說，你倆這牆根兒聽着是真無趣，都到火候了，就硬憋回去，道爺都替你們着急......」

    他瞥了一眼蘇凌，戲謔道：「那啥......蘇凌啊，你到底行不行啊......」

    蘇凌臉一紅，穆顏卿也是臉似火燒，嗔道：「死道士，再胡說，我真拿針戳你一百個窟窿......」

    浮沉子擺擺手道：「拉倒，拉倒......你真不應該姓穆，道爺覺得你姓容倒挺合適，家傳暴雨梨花針......」

    蘇凌擺擺手，轉移話題道：「方才我跟穆姐姐用內氣想要逼出蠱蟲......可是沒有任何效果......浮沉子，你跟陰陽教都算是道門中人，這蠱蟲你可知道，該如何解麼？」

    浮沉子搖搖頭道：「我會吃，不會解......雖然道爺是道門，但道爺的兩仙塢可是正大光明，那蒙肇半路出家，以前可不是道門的......道爺跟他不是一個路子......解不了，解不了......」

    蘇凌疑惑道：「那蒙肇以前是什麼出身？」

    浮沉子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啊，我以為你忽悠那蒙肇忽悠的天花亂墜，說你一無出身，二無背景的，是為了博得他的共鳴，原來是誤打誤撞啊......不瞞你說，我得到的情報是......這個什麼蒙肇地，似乎以前是個落魄的書生，窮困潦倒，家徒四壁，還是個光棍兒......只是在數年之前，突然來到了渤海，然後不知為何搖身一變，開創了陰陽教，而且勢力迅速壯大......」

    蘇凌瞪了一眼浮沉子道：「原來，我跟蒙肇交談時，你就在聽牆根兒啊......浮沉子，你說說，你這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啊？」

    浮沉子嘿嘿一笑道：「改不了......道爺深得若知心腹事，但聽背後言的要義......不過呢，蘇凌，說出來你可能有些意外......據道爺那兩仙塢傳來的消息，這蒙肇能數年前出現在渤海，而且勢力突然壯大，可是有原因的，他背後表面看是有沈濟舟的支持......實則......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浮沉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是誰？......」蘇凌和穆顏卿齊聲問道。

    「這個人你熟，姓蕭......就是你那個好丞相的二兒子蕭箋舒......似乎是蕭箋舒將他送到渤海的，而且最初他發展所用的錢財，也是蕭箋舒暗暗給他的......」

    說着，浮沉子看了蘇凌一眼，似有深意道：「至於是蕭箋舒自己得意思呢，還是更深一些，這件事是出自......蕭元徹的謀劃......那道爺可不敢瞎猜......」

    蘇凌心中一動，忽的想起天門關暗影司袁中大被殺一事，那唯一的線索，那支毛筆上的元字。

    若是那蒙肇真的跟蕭箋舒暗中還有牽扯，那麼，那毛筆上的元字，難道是指的......那個人？！

    蘇凌暗暗禱告，最好不是那個人，因為那個人的實力，蘇凌可是明白的，自己真要對上他，斷無取勝的可能。

    蘇凌不再多想，這才看了浮沉子一眼，似乎頗有些不講理的意思道：「言而總之，總而言之......現在我跟穆姐姐皆中了靈犀蠱......但你這牛鼻子沒有......所以，這破解蟲蠱之事，只能落在你的頭上......」

    穆顏卿也點點頭道：「就是，死道士......你定然不能置身事外......」

    「哎......這，你倆真就不講理啊，這蠱蟲是蒙肇搗鼓出來的，幹道爺什麼事啊......就這麼賴到道爺頭上了是吧，還有王法麼......還有法律麼！啊？......」

    蘇凌白了他一眼道：「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也知道，我要是想解這蟲蠱，就得出了陰陽教，去天門關我暗影司那裏，尋求幫助，穆姐姐也要出去尋找紅芍影幫助......可是我倆皆被種下了靈犀蠱，因此我倆只要離開陰陽教，我們的動向便會極易通過靈犀蠱被蒙肇所察覺，到時便更麻煩了......」

    「但你不同啊，你沒有服那蟲蠱，來去自由，沒人查得到你去了哪裏......所以，這件事只能你來做......」蘇凌一字一頓道。

    穆顏卿也道：「浮沉子，你們兩仙塢也是實力深不可測的，會解蟲蠱的人不在少數吧......你混出去，跟你們的人聯繫，就說你中了蟲蠱，討個解蟲蠱的法子回來......」

    浮沉子一臉無奈，搖了搖頭嘆道：「罷了......道爺上輩子欠你們的......行吧，那這件事就包在道爺身上，道爺出馬，定然馬到功成......」

    浮沉子還不忘自吹自擂一番。

    蘇凌這才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明日你便溜出去，在蟲蠱沒解之前，穆姐姐咱們都不能輕舉妄動......還有，浮沉子，你只有兩日時間，必須找到解蟲蠱的方法，你知道，蕭元徹的大軍可是等不了太久......」

    浮沉子聞言，嘿嘿一笑道：「那要是道爺把你倆的蟲蠱給解了，立下這蓋世功勞，蘇凌啊.....道爺有什麼好處？」

    蘇凌白了他一眼道：「好處？大大的啊.....給你胸前帶朵大紅花......」

    「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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