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江山 第七百五十二章 舔狗，汪汪

    「抱？......」蘇凌故作不解，回頭看向穆顏卿。

    穆顏卿格格一笑道：「是啊......昨夜我可是差點死了......現在可沒恢復呢......」

    「額......早說啊，你等着，我把牽晁追回來......」蘇凌一本正經道。

    穆顏卿聞言，不解道：「我需要抱......你追那個牽晁作甚？」

    蘇凌嘿嘿一笑道：「當然是回來當勞力，抱你下山啊......放心他現在最聽我的......」

    「呸......」穆顏卿美目一翻，啐了蘇凌一口道：「」「蘇凌......虧你想得出來......我就是從山上滾下去，也不會讓他碰我的......你真是個大傻蛋！」

    蘇凌故作為難道：「那我就真沒辦法了......我也受傷了啊......」

    隨即蘇凌故意裝出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一臉痛苦的哼哼道：「哎呦......我喘不過氣了......哎呦我胳膊八成是折了.......」

    穆顏卿氣得瞪了他一眼，嗔道：「蘇凌......你到底抱不抱我！」

    蘇凌一臉正經地搖搖頭道：「男女授受不親.......不抱你......」

    穆顏卿剛想再發作，蘇凌哈哈笑道：「不抱你......那是不對滴......」

    說着，蘇凌上前，真的就來抱她。

    穆顏卿這才擺手笑道：「得了......我也就是試試你，願不願意......難不成真讓你抱我下山去麼？你的確也傷得不輕......」

    說着格格笑着，當先便走。

    蘇凌一臉無奈，只得搖頭跟上。

    便在這時，半空中傳來嬉笑的聲音道：「不巧......真不巧，又是要抱抱......唉，這是第二次了......不過，道爺先聲明，這次可不是故意聽牆根的啊......」

    華話音方落，一道玄金色身影飄然落下。

    蘇凌和穆顏卿看去，正是浮沉子，穿了一身頗為華麗的玄金色道袍，拿着蒼蠅刷，左擺右晃，笑吟吟地站在那裏。

    穆顏卿臉一紅，瞪了他一眼，蘇凌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道：「好你個牛鼻子......我就說麼，慣犯......你還不承認......你什麼時候來的？」

    浮沉子裝作呲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嘿嘿笑道：「沒來多久......沒來多久，就是從你忽悠牽晁開始......我聽全乎了......蘇凌，你這忽悠本事，不入了趙家班，實在是虧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拍個電視劇，《大晉鄉村愛情》......什麼劉能趙四的，都不如你......」

    蘇凌瞪了他一眼道：「早知道你在暗處，我都不費那麼多吐沫了，關門放你.....咬死那個老牽頭兒......」

    「我了個呸......蘇凌，你奪筍吶，道爺不是狗......再說道爺的功夫時靈時不靈的......萬一打不過他，再歸位了道爺上哪兒說理去啊！」浮沉子瞪了一眼蘇凌，沒好氣道。

    穆顏卿瞥了一眼浮沉子道：「牛鼻子......你不好好在人家給你專門辟的仙府待着，跑這荒山野嶺作甚......人家可是把你當神仙供着......」

    浮沉子嘿嘿一笑道：「瞧弟妹說這話吧，神仙吃飽喝足不也得遛遛彎不是......再說了，我待遇再好，不也是你手底下的人麼？你的命令，我不也得遵守不是......誰讓你是......」

    他說到這裏，忽地似想起什麼，一捂嘴，偷偷地瞥了瞥蘇凌。

    蘇凌雖然聽了個一知半解，見浮沉子更是刻意的隱瞞自己些什麼，但還是可以猜得出來，浮沉子和穆顏卿說的那些恭敬他們的人，八成該是陰陽教的人。

    蘇凌見浮沉子有意迴避，自己也就不戳破，並不追問。

    穆顏卿聞聽浮沉子仍舊嬉皮笑臉地叫他弟妹，雖然心中高興，卻還是剜了他一眼道：「死道士，再要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浮沉子半真半假地趕緊一躬道：「是是是......謹遵弟妹.....啊呸......穆影主的吩咐......」

    他又看了一眼蘇凌道：「我說蘇凌.....白白的撿了牽晁這個勞力，你打算給人家多少工錢......」

    蘇凌呵呵一笑道：「我只管招人，至於待遇問題，你去問蕭老闆......」

    浮沉子這才稍正色道：「蘇凌啊......別以為你忽悠了牽晁為你所用，你就高枕無憂了.....他現在充其量算個臨時工.....還沒跟蕭老闆簽合同呢......好不好使還在另說......只是，單單這一個小小的天門關，暗中都有好幾家勢力呢，你覺得牽晁渾身是鐵能捻幾顆釘？」

    穆顏卿在一旁聽了個一頭霧水，不滿道：「喂，臭道士.....能不能說點聽得懂的人話啊，你這都什麼詞......」

    浮沉子嬉皮笑臉的瞥了她一眼道：「穆顏卿......你不懂，那是你沒文化......」

    說着，又漫不經心地在穆顏卿的胸前瞟了一眼道：「那什麼......大無腦，還真有道理......你不懂無所謂，道爺的話蘇凌聽得懂就成！」

    穆顏卿雖然不知道什麼大無腦......但是見浮沉子那雙賊眼，就知道這傢伙絕對沒什麼好詞，嗔怒道：「浮沉子......你是不是皮癢了......找打啊，你可要明白你如今的身份......廢了你，還不是姐姐一句話的事！」

    浮沉子縮了縮脖子，繼續貧道：「哎呦呦......好厲害，我好怕啊......嘁！」

    蘇凌哭笑不得，瞪了一眼浮沉子，又來勸了穆顏卿半晌，穆顏卿這才狠狠的又瞪了浮沉子一臉，朝他舉了舉粉拳。

    浮沉子只做不見。

    蘇凌這才問道：「浮沉子......你應該到天門關時間不短了，我不問你來做什麼，但是......這天門關暗中到底有多少勢力，你總是能告訴我吧！」

    浮沉子搓了搓牙花，這才勉為其難道：「額......我只能說，這天門關最少有......」

    說着，他伸出手指，做了個數字七的形狀。

    蘇凌雖然想到了天門關暗中有不少勢力，但怎樣也不會想到有七個勢力。

    「什麼......不可能吧.....竟然有七個勢力？」蘇凌難以置信道。

    浮沉子點了點頭道：「怎麼不可能，道爺還是粗略的劃分，要細細劃分，七個還不止呢......」

    蘇凌聞言，思忖片刻，遂道：「你代表兩仙塢......我就算代表蕭元徹......穆顏卿是荊南的......還有陰陽教和沈濟舟的守軍......我算來算去，也就這五家勢力......怎麼會有七家？」

    浮沉子擺擺手道：「圖樣圖森破了吧......蘇凌，道爺這許久未見你，你怎麼智商迴旋了啊......這都是一眼就看出來的勢力，嚴格意義上不算暗中勢力......道爺說七個勢力，是包含了那些在暗中看不到勢力......」

    說着，他又看了一眼蘇凌，故作高深道：「蘇凌，旁的不說......就說昨晚你們在不羨仙打那場架，那碧衣女娘和那些殺手......不是陰陽教和你我、穆顏卿任何一方勢力罷......你可知道他們背後是什麼勢力麼？」

    蘇凌眯了他一眼道：「照這麼說，你知道了？」

    浮沉子一拍胸脯道：「廢話，道爺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載......這件事有什麼難度......」

    蘇凌揶揄道：「臉呢......山里風大，別閃了舌頭，就不好吹牛了......」

    浮沉子也不跟蘇凌斗口，低聲道：「蘇凌啊......我只能告訴你，昨夜那碧衣女娘的確如弟妹說的那樣，是劉靖升麾下碧波壇的......碧波壇的總瓢把子蒯通，可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玩意兒......至於他們在天門關以何身份做偽裝，道爺也在查......只是查來查去，沒什麼眉目。」

    蘇凌聞言，一邊驚訝一邊氣不打一處來道：「浮沉子......你是真的不仗義，勞資昨夜差點成熊糞了，你就躲暗處看着？」

    浮沉子哈哈笑道：「我不是不幫忙啊，只是能力有限，我就是真下去，最多也是再多坨熊糞罷了......不過，道爺也是出力了的......」

    穆顏卿沒好氣道：「出力？出什麼力？躲在暗處叫好？......」

    浮沉子翻了翻眼睛，轉過頭不滿道：「我說弟......那個穆顏卿......你以為空芯那個老牛鼻子怎麼會來得那麼巧的？不是道爺我腿都跑細了，去搬他來，你們早翹辮子了！」

    蘇凌和穆顏卿這才知道，原來昨夜空芯突然出現，是浮沉子搬的救兵。

    「沒辦法啊......道爺打不過，只能去請西天佛祖了......不對，不是一個體系，請菩提祖師......無量了個彌陀佛的......」浮沉子裝模作樣地打了個稽首道。

    蘇凌一陣好笑，這法號蘇凌教過他，可是教了等於沒教，浮沉子照舊胡亂念叨。

    蘇凌笑道：「行了......知道你立功......」隨後敷衍道：「了不起......了不起......行了吧......」

    浮沉子翻眼睛道：「大哥，誇人能不能走走心啊......」

    他這才收斂嬉笑之意，正色道：「蘇凌......之前在陰陽洞，道爺就勸你不要管陰陽教的事，不要去陰陽教自投羅網......你跟一個犟驢似的，八匹馬拉不回來，非要來，現在踢到鐵板上了吧......」

    說着，他看了一眼蘇凌，眼中似有深意，嘆了口氣道：「蘇凌，聽我一句勸，回蕭元徹營中去吧，這個渾水......你真就不要蹚了！」

    蘇凌淡淡一笑道：「來都來了......總得出出汗吧......行了，浮沉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就這麼回去，可不是我蘇凌的風格......」

    浮沉子沒有辦法，只得朝穆顏卿看去，一攤手道：「弟妹......你也看了，我可是勸過了啊，他聽不進去，到時你守寡......可別怪我頭上......！」

    穆顏卿聞言，杏眼圓睜，嗔道：「浮沉子......你是真的想被打是麼？我看你還能這樣貧嘴到何時......」

    浮沉子一捂嘴，嘿嘿笑道：「反正現在也不在那裏......道爺的嘴痛快一時是一時......」

    穆顏卿也是沒轍，俏臉通紅。

    蘇凌笑道：「行了......各退一步，咱們還是先回關城再說吧，昨夜打了一場，也不知道不羨仙現在什麼情形......」

    浮沉子和穆顏卿皆點了點頭。

    浮沉子當先要邁步，穆顏卿卻十分傲嬌道：「浮沉子......姐姐我身上有傷......過來扶我一把......」

    蘇凌本以為，依方才浮沉子跟穆顏卿斗口的精神小伙的勁頭兒，定然是不能答應的。

    卻未曾想，這浮沉子好似突然轉性了一般，嘿嘿訕笑，大獻殷勤道：「哎......是了，能扶穆上使，是小道的福分......來嘍！」

    卻見浮沉子屁顛屁顛的走過去，那穆顏卿也真就不客氣，將手搭在浮沉子胳膊肘處，兩個人就般穿過蘇凌的身邊，朝山下走去。

    蘇凌頓時蒙圈，覺得眼前絕對是幻覺，揉了揉眼，再看，這兩人已然走出離他數丈之遠了。

    蘇凌一陣無語道：「浮沉子......你也太丟人了吧，這就做舔狗了？骨氣呢？」

    浮沉子嘿嘿一笑，也不轉頭道：「蘇凌，你懂個屁......如今弟妹可是道爺的上司......那不得抱大腿，緊巴結啊......舔狗如何？汪汪......」

    蘇凌只得狂翻白眼

    或許是弟妹二字又引起了穆顏卿的不滿，穆顏卿停步，瞪了他一眼。

    浮沉子趕緊嘿嘿笑道：「那啥......叫習慣了......改......咱一定改......領導先走......」

    看着浮沉子攙扶着穆顏卿就這樣朝山下走去，蘇凌只得一臉無語地跟在身後，只覺得三觀都有些崩了......

    ............

    三人下了山，自東郊朝着內城去了。

    剛進了內城，已然聽到沿街的百姓議論紛紛，皆是說昨夜不羨仙出了大亂子，裏面的從掌柜到夥計都死了，橫七豎八地躺在飯館中，慘得很呢。

    而且門外大街之上，還有幾具殺手的屍體，看穿着似乎是蕭元徹派遣潛入天門關的奸細。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提到蕭元徹，這些百姓各個義憤填膺，仿佛蕭元徹是八百年的仇人一般。

    蘇凌不動聲色的聽着，穆顏卿此時已然不讓浮沉子扶了，畢竟周圍百姓多了起來，一個道士扶着一個嬌滴滴的女娘，這也不像話不是。

    穆顏卿低聲道：「蘇凌......聽到沒，這碧波壇的實在可惡，毀了我的不羨仙，還把這殺人的惡行嫁禍給蕭元徹......」

    蘇凌點點頭道：「碧波壇這次確實欠了咱們血債，我定然讓他們血債血償！」

    穆顏卿嘁了一聲道：「得了吧......欠紅芍影的，我這個影主自然會百倍討還，用不着你......」

    蘇凌無奈地聳了聳肩，一臉苦笑。

    三人順着人群，緩緩地朝着內城中心區域走去，好在一路順利，並未引起來回巡視的天門關守軍的懷疑。

    只是蘇凌放發覺，這天門關的警戒力量，比之昨日，卻是加強了不少。

    途中路過那個胭脂水粉鋪，穆顏卿和蘇凌同時偷偷看了幾眼。

    卻見胭脂水粉鋪那裏倒是一片風平浪靜，沒有什麼異常。

    只是門前掛了個木牌，上寫新到水粉。

    蘇凌覺得這木牌似乎有些其他的意思，見穆顏卿的眼神似乎變得安定了不少，更加篤定這木牌定然另有所指。

    浮沉子卻是自從進了這內城大街，眉頭就微微蹙着，似乎在想着什麼心事。

    三個人各懷心思，不約而同地加快了一些腳步，朝着那天門大街的不羨仙去了。

    只是還未到不羨仙門前，已然走不動了，卻見正前方里三層外三層，被男女老少的百姓擠了個水泄不通。

    三個人只能全力朝裏面擠，擠了半天，終於擠了進去，抬頭朝不羨仙的門前看去。

    卻見不羨仙的門前早就站了兩列守關的士卒，正中間擺了兩撥屍體，皆用白布蓋着。

    從縫隙中，蘇凌可以看到，左側那撥屍體，皆穿了飯館打雜、傳膳等雜役的衣衫，不過清一色的女娘。

    而右側那撥屍體，皆是一身褐色衣衫，暗紅帽子，卻是暗影司的制式服裝。

    蘇凌明白，看來不羨仙穆顏卿紅芍影的人，真就全部都死了，那些穿着暗影司官服的自然是故意冒充的碧波壇的殺手。

    卻未見碧衣女娘和那巨熊的蹤跡，怕是應該走脫了。

    想到這裏，蘇凌心中一沉，走脫便意味着，以後還有能碰上，下次自己該如何對付，蘇凌可是明白，自己不可能運氣好到，下次還有空芯的幫忙。

    那些百姓圍成大圈，對着這兩撥屍體，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

    過了一會兒，但見從不羨仙樓內又走出兩列士卒，左右一分，一個當頭兒模樣的魁梧男子走了出來，見到圍了這許多人，也是一驚，朝着身邊的一個小校招了招手，那小校趕緊走了過去，兩人耳語一陣。

    那小校這才走到人群前，清了清嗓子道：「諸位鄉親父老......不羨仙是咱們天門關一大特色......如今卻從慘遭橫禍......實在令人痛心......千總大人已經初步查明，此乃蕭元徹麾下諜子暗影司做下的惡行......蕭元徹這個國賊，亂殺無辜，製造恐慌，實在可恨！」

    說着，振臂一呼，煽動起來。

    這些百姓如何明白真相，聞言皆義憤填膺，也大呼要跟蕭元徹勢不兩立，誓死守護天門關之類的口號。

    蘇凌暗自苦笑，丞相蕭大人，你這在軍營安坐，卻不知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背鍋俠了罷！

    百姓們一遍遍喊着嚴懲兇手，那把總這才一擺手，示意安靜，方一拱手朗聲道：「諸位父老鄉親，本千總既受周副將的委託，負責天門關治安諸事，便不會坐視蕭元徹的人作惡，本千總保證，定然讓蕭賊血債血償，還望父老鄉親們共克時艱，提高警惕，若有發現可疑之人，可以到我營中舉發，一旦查實，傷銀錢十五吊！如配合我們拿下奸細，賞十金！」

    他這麼一說，這些百姓皆歡呼雀躍起來。

    蘇凌心中一動，不由的審視了一番這個千總，卻見他雖也魁梧，但是卻帶些文氣，說話更是直中要害，用詞遣句皆有目的，恰到好處地將此事引向蕭元徹，不動聲色地挑動百姓與蕭元徹的對立。

    他的心中不由得對這千總多了些許的重視。

    浮沉子嘿嘿一笑，低聲道：「蘇凌......你可知這位千總是誰啊？」

    「是誰？」

    浮沉子壓低聲音道：「他姓陳，叫做孔璋，你可覺得熟悉？」

    蘇凌稍一思索，卻是對上號了，頗感意外道：「額.....難道是那個寫了一篇檄文，罵得那誰頭都不疼的主兒？可他不是個文官麼？何時成了關隘千總？」

    浮沉子嘿嘿笑道：「這你得問宇宙了......誰叫它全是bUG呢？」

    蘇凌聞言，啞然失笑。

    那千總陳孔璋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揮手命那些士卒抬了這些屍體，又用封漆封了不羨仙的大門，這才帶人去了。

    圍觀的百姓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這才皆漸漸散了。

    蘇凌三人隨着人群，趁無人注意，接閃身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巷之中。

    浮沉子朝地上一蹲道：「累死道爺了......從昨日折騰到現在，本想着在天門大街吃頓好的......結果跟着你們，淨吃土了......」

    蘇凌不搭理他，朝穆顏卿道：「穆姐姐......你接下來如何安身？」

    穆顏卿嘆了口氣道：「不羨仙自然是回不去了......好在那水粉店鋪還沒什麼事......我回那裏便好......」

    蘇凌點了點頭道：「那好吧.......總之萬事小心......」

    浮沉子瞪了他一眼道：「放心，你媳婦比你安全！......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罷！」

    浮沉子時而穆顏卿，時而這樣蘇凌媳婦、弟妹的叫，開始穆顏卿還反對，到最後浮沉子也改不過來，實在無奈，就隨他去了。

    再說，她自己也對這樣的稱呼並不反感。

    蘇凌一笑道：「放心，牛鼻子，你還沒去見道祖呢，我自然不會先死你前面......」

    頓了頓他又道：「牛鼻子你可有安身之地？」

    浮沉子卻不說話，看了一眼穆顏卿，似乎十分隨意道：「哎......弟妹，他已經回來了......」

    穆顏卿聞言，神情一稍稍一變，轉瞬即逝，遂沉聲道：「知道了......我來到時必至......」

    他倆這沒頭沒尾的幾句話，卻讓蘇凌不由得不注意起來，只是一時想不明白，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浮沉子這才點點頭，起身道：「行，我也算把話帶到了.....那道爺就先走了......」

    說着一晃他那蒼蠅刷，三晃兩晃已然身在十數丈外。

    蘇凌想起，也沒問清楚如何聯繫他，剛抬頭要追問，卻驀地看到極目處，浮沉子的身旁似乎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人身影。

    不知為何，那身影自己竟似乎有些熟悉。

    待蘇凌想要細看，浮沉子和那個似乎出現的身影已然消失。

    蘇凌只得搖了搖頭，看向穆顏卿道：「穆姐姐......你雖然還有一處暗樁，但天門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是萬事小心些，說不定從不羨仙那裏，他們就能查到紅芍影......只是沒有明說，造成的假象罷了......你身上還有傷，也不宜輕動了。」

    穆顏卿點點頭道：「蘇凌啊......你真的決定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了？」

    蘇凌一怔，隨即無聲的點了點頭。

    穆顏卿嘆口氣道：「罷了......我也沒不能再說什麼了......蘇凌，我告辭了.......但願下次相見，咱們還是共同對敵，而不是成為彼此的敵人......」

    言罷，紅衣輕動，朝深巷去了。

    蘇凌急道：「穆姐姐，我若再想見你......」

    深巷傳來穆顏卿一語道：「你不用找姐姐......過不了多久，咱們還會再見的......」

    小巷之中，只剩蘇凌。

    蘇凌短暫地思索了片刻，離着晚上去綺紅苑還有些時辰，昨夜未回陰陽驛，也不知道管氏兄弟發覺了沒有，趁着這時間，再回去看看情況，到傍晚再去找丁小乙和陳醒三匯合，去逛逛窯子......

    蘇凌打定主意，轉身朝着東郊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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