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靜靜的回視過去,隨後突然歪着腦袋,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在江瓊訝異的眼神中,退出房間。一窩蟻 m.yiwoyi.com
「表妹......」
陳敘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江善轉過身,就看見他臉上擔憂的神色。至於江擢,直接掠過門口的兩人,氣勢凜冽的進了房間。
江善在江擢過來時,主動往旁邊靠了靠,讓開進去的路,隨後對着陳敘言搖搖頭,輕聲回道:「我沒事,表哥,咱們回去吧。」
她知道,江瓊選在今天鬧出這一出,純粹是為了噁心她,可惜她太過看重自己,看重文陽侯府在她心中的地位,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江鈺在府中等着她,她根本不稀罕回來。
「二姐。」江鈺從後面跑上來,「你沒事吧?」
江善的臉上揚起笑,「我沒事,你別跑這麼快,看你臉上都有汗了。」說着,用手上的扇子給他扇了兩下。
江鈺舒服的眯了下眼睛,接着豎起耳朵聽房裏的話,一面壓低聲音:「二姐,大姐她真的......」
江善拿扇子在他頭上輕輕一敲,叮囑道:「這事你別去管,自有大人和夫人做主。」
江鈺摸摸腦袋,略開這個話題,問起江善是不是要回去了,說她要是回去的話,他也不在府里待了,直接去莊子上。
江善點點頭,說府里現在沒心情招待她,她準備和陳敘言回陳府,三人一路說話到門口,江善拉着江鈺仔細叮囑兩句,這才放了他離開。
陳府的馬車已經在門口候着,車夫看到主子出來,連忙拿起腳蹬安置好,江善提起裙擺,剛要準備上馬車,就感覺衣袖被輕輕扯了一下。
她疑惑的回過頭去,陳敘言頓了一下,溫柔着說:「表妹,剛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大表妹身子歷來嬌弱,又發生那樣的事,岳母難免多花兩分心思,不是有意忽略我們的。」
之前的幾次相處,陳敘言隱約察覺到,兩位表妹在陳氏心裏的地位不同,雖然大表妹溫柔體貼,但現在二表妹才是他的妻子,他私心裏是不想江善不高興的。
江善沒想到陳敘言會說出這麼一番安慰的話,她心裏升起兩分暖意,眉眼彎彎道:「表哥放心吧,我沒放在心上,不過我肚子餓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本就是青春靚麗的,何況是江善這般美得心驚的,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柔和,眼角微微上挑,眸子裏像是泛着光,看得人移不開目光。
「表哥?表哥?」
江善不想說着說着,陳敘言突然呆呆的站着不動,她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輕輕的喊了兩聲。
陳敘言回過神,臉上因為窘迫泛起紅暈,他狼狽的轉開頭,平復快速跳動的心臟,而後扶着江善上了馬車。
*
珍珠敲響陳府側門的時候,門內小廝臉上的驚訝昭然若揭,似是完全沒想到,這新姑爺新夫人回門,居然連午膳都沒用。
難不成文陽侯府出什麼事了?
小廝在心裏嘀咕着,手上的動作一點不慢,快速推開兩扇側門,隨後恭敬的退到旁邊。
陳敘言虛扶着江善,兩人迎着滿府奴婢詫異的眼神,平靜的往琅萱院走去,在經過垂花門時,突然有隱約的交談聲傳來。
「你們說,咱們這位新夫人,是不是和宮裏的娘娘相剋呀。不然怎麼她一進門,宮裏的娘娘就被貶了位份,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這話你也敢往外說,讓老夫人聽見了,還不得扒了你的皮!」
那人頓了一下,接着中氣不足反駁:「這裏又沒外人,再說,你就說我剛才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這......」那人遲疑住。
一道洋洋得意的嗓音響起:「看吧,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而且這話可不是我最先提起的,私底下好多人都這麼說呢。」
另外一道聲音湊過來:「這事吧,邪性!」
「這話怎麼說?」
那聲音刻意壓低,神秘兮兮道:「你們是不知道,咱們這位新夫人,據說在侯府根本不得寵,但她嫁來陳府就不一樣了,上有老夫人撐腰,下有公子疼愛,可不就輪到她得意了。」
「你們仔細回想一下,新夫人不受寵時,咱們娘娘是不是安然無虞?你們再看現在,新夫人一旦得勢,咱們娘娘就開始出事,這哪裏是相剋這麼簡單,恐怕是你死我亡的局勢。」
旁聽的兩人驚得吸了口氣,但卻覺得這話很是有些道理,三人還待對這一點來個深度剖析,一道充滿怒氣的斥責,突然在耳邊炸響。
「放肆!誰准你們隨意議論主子,母親安排你們看守二門,你們就是這麼守的!」
陳敘言怒不可遏的瞪着不遠處,躲在長廊後閒話的三個婆子,在那婆子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想出去打斷,不過卻被江善攔住。
江善從不知道,府里居然傳出這樣的流言,她盯着對面的三個婆子,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三個婆子在看到身後的陳敘言和江善時,嚇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重重磕頭求饒:「二公子息怒,少夫人息怒。」
三人連解釋一句都不敢,當然也可能是無話解釋,只使勁地朝地上磕頭,希望能求得一絲心軟。
不大一會功夫,三人的額頭就被磕破,鮮血順着傷口流出,三人卻不敢停下,口中連聲喊着求饒的話。
陳敘言憤怒的神情微滯,側頭詢問江善意見,江善頓了一下,遲疑着說:「我初到陳府,並不知陳府對於這種隨意議論主子的奴婢,該如何處罰......」
「那不如將這三人交給母親,聽候母親的發落。」
聽見這三人議論江善,陳敘言初時憤怒不已,但現在見她們可憐兮兮求饒的模樣,他又說不出將人拖出去打板子的話。
想來想去,陳敘言決定將這三人交給母親處置。
江善眼裏的情緒波動一下,面上笑着點頭道:「好,都聽表哥的。」
陳敘言舒了口氣,吩咐小廝白瑞將這三個婆子押去靜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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