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姐正好奇地問許玖玥仁馨是什麼來路,別怪她,許玖玥身邊隨便冒出來個好朋友就開法拉利roma,她實在沒法裝淡定。讀書都 m.dushudu.com
許玖玥剛說了句:「嗨~~~家裏慣着她」
突然一輛黑色gl8停在她們面前,副駕和中門各下來一個男人,黑皮鞋黑褲子黑襯衫,面色並不猙獰,但沒有一絲表情,其中一個男人語氣冰冷地說:「許小姐,龍哥想請您喝杯茶,您請上車。」
這陣仗,許玖玥真的方了,她不知道龍哥是誰,她想跑、想喊『救命』,200米外就是派出所,電光火石之間腦子裏迅速假設自己行動後倆男人下一步的操作,可能會突然變出個麻袋套她頭上,可能會抽出把匕首抵在她脖子上,也可能直接把她打暈扛在肩上總之,她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咖姐咔地一下扣住許玖玥的手腕,許玖玥回頭,對上咖姐惶恐疑問的眼神,她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
只聽男人又說:「讓您朋友放心,不用報警,喝完茶就送您回來。」
許玖玥看着男人死海般的眼睛,緊咬牙關抬腿跨進車裏,這種時候,害怕顯然沒用,她孑然一身,捨得一身剮,與其在這兒瞎琢磨,不如跟着走一趟一探究竟,不過是藏在暗處的某些仇人找她算算賬而已,謀財害命不可能連臉都不遮一下。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仁馨實在繃不住,慌裏慌張地實線掉頭橫穿馬路過來問咖姐:「姐姐,小九哪兒去了?」
咖姐一臉懵地看向她,仁馨下車幾步邁到咖姐身邊又問了一遍,邊說邊拽着咖姐的手臂晃了晃。
咖姐回過神,微啟唇發現牙齒顫的厲害,她不是小姑娘了,也不是被嚇大的,可當這種黑澀會當街擄人一樣的場面真的發生在眼巴前兒時,她才知道人的本能就只剩下慌。
她吞了吞口水,嘶啞着嗓子說:「有兩個人把小九帶走了」
仁馨瞳孔瞬間緊縮,震驚地問:「什麼叫帶走了?什麼人啊?」
咖姐雙眉雙目全部皺成一團,努力回憶了一下,顫抖地說:「他們說,龍哥想請她喝杯茶。」
仁馨也懵了,她不知道龍哥是誰,也不知道許玖玥得罪了什麼人,她想到軟軟,想到祝又又,又突然想到許玖玥的表哥在羊州是干刑警的,會不會得罪了什麼極端人士,報復到許玖玥這兒來了?!
仁馨努力平復心情,搖頭低聲自言自語:「不能不能,羊州那麼遠,手伸不到這兒來,不對不對,別急別急」
她鬆開抓着咖姐的手臂,轉回身去車裏拿包翻電話,摸上包包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手心兒里都是汗,拇指和食指捏着chanel方胖子的卡扣直打滑,怎麼都擰不開,她哆哆嗦嗦地雙手並用着去摳,氣的使勁兒扯了一下,包包終於被暴力開蓋兒。
她掏出手機打給許玖玥,很快被掛斷,再打就關機了。
她又迅速打給仁澍,『嘟嘟』聲響了好久那邊才接起,仁澍貌似還沒起床,懶懶地說了聲:「餵」
仁馨聽到仁澍的聲音情緒一下就失控了,眼眶瞬間酸了,眼淚奪眶而出:「哥」
她聲音顫抖而尖銳,自己也嚇了一跳,不容多想趕緊接着說:「小九被綁架了!怎麼辦啊哥嗯嗚嗚嗚」
仁馨跪在副駕座椅上哭的一抽一抽的,已經沒辦法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gl8里一片沉寂,沒人講話,許玖玥也不敢問任何問題。
跟電影裏演的不一樣,她沒有被遮住雙眼防止記路,車子就這樣中規中矩地行駛在燕城的城市道路上,紅燈停,綠燈行。
許玖玥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對方並沒有為難她,她何必哭鬧反抗,擔驚受怕又左右不了事態發展。
到了體育場路,許玖玥便隱約猜到『請』她的人跟綠門有關,她無能為力,只能硬着頭皮接招,事兒是從她這兒出的,大人物有什麼不滿就沖她來好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綠門的綠色大門被緩緩打開,黑衣人領着許玖玥來到二層vip8218,進門後許玖玥看到一個男人坐在豪華大沙發的正中間,同樣是黑衣黑褲,但要隨意休閒一些,男人寸頭,眉毛很濃,麥色皮膚,整個人稜角分明,周身散發着力量和狠劣,他拿着平板安靜地在看着什麼,平板的光照在男人臉上忽明忽暗,更添絲絲詭譎。
領許玖玥來的黑衣人將她的手機放在茶几上,語氣無一絲波瀾地說:「龍哥,許小姐到了。」
龍哥沒抬頭,隨意地「嗯」了一聲,又慵懶地問:「沒為難許小姐吧?」
黑衣人說:「沒有,許小姐很配合。」
龍哥這才抬起頭來,看見許玖玥後挑了挑眉,竟露出一絲笑意,他饒有興致地又盯着許玖玥看了三五秒鐘。
許玖玥就這麼面無表情地被一個大哥盯着,表面淡定,實則心裏慌的一匹,她沒敢回視龍哥的眼睛,而是眼眸微微低垂,儘量控制自己的眼珠子不亂飛。
龍哥聲音低沉渾厚,粵省口音,氣場十足:「坐,喝什麼?」
許玖玥試着抬腳,卻發現站了這麼會兒工夫竟然挪不動步了,想必是全身肌肉緊繃一時半會兒沒緩過來,她只能強壯鎮定,原地不動看向龍哥說:「謝謝龍哥,我不渴。」
龍哥看了眼黑衣人,隨意地說:「叫人送茶過來,再拿一副牌九。」
又看向許玖玥笑着說:「坐吧許小姐,冒昧請你過來,就想請你喝杯茶。」
許玖玥捏了捏拳,移步至沙發對麵茶幾另一側的皮墩子旁一屁股坐下,她穿的是酒店的工裝,這種高度的坐姿讓她覺着褲腰有點兒勒得慌,喘氣兒都費盡,很不舒服。
龍哥渾厚磁性的聲音再次傳來:「許小姐身手不錯,確實都挺不錯。」
許玖玥不知道他後半句的『確實』是指什麼不錯,她不敢回應,依舊視線微垂着認真扮演一尊雕塑,茶几上只有個巨大的水晶煙灰缸以及煙和打火機,她緊盯着煙灰缸,豎起渾身防備,以防龍哥突然將煙灰缸扔過來砸死她。
侍者送了茶和牌九過來,牌九,華夏傳承千年的文化瑰寶,許玖玥見過沒摸過,不知道龍哥是不是要跟她玩兒賭手指頭之類的遊戲,她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龍哥悠哉地泡茶,推了一小杯茶給她,淡淡地問:「你跟徐郅恆什麼關係?」
許玖玥詫異地抬頭看向龍哥,迎上他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心跳都亂了,腦子裏突然出現周董《以父之名》的前奏,『啊~~~啊~~~』
她使勁兒咬了咬牙深吸口氣回道:「他是我領導。」
龍哥輕挑眉:「哦?那他上次在綠門救你,你怎麼回報他的?」
許玖玥不明所以,這龍哥到底是跟徐郅恆一夥兒的還是敵方?
她故作淡定地說:「口頭感謝。」
龍哥聽完這四個字無聲地笑了下,喝了口茶又說:「他跟我保證上次的事情不會對綠門造成影響,結果綠門跟着你一起上了熱搜,我是不是也該口頭感謝他一下?啊?」
前面的話略帶笑意,最後一個『啊?』字明顯語調降了下來,明明是疑問,卻飽含脅迫。
許玖玥強撐:「龍哥,熱搜的事兒是有人衝着我來的,跟其他人無關,我在這兒給您賠個不是,我人微命薄,不足掛齒,連累您和綠門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補救,您儘管開口,我絕不討價還價。」
許玖玥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對龍哥說。
龍哥不說沒關係,許玖玥就只能這麼一直端着手,直到她感覺胳膊都有點兒酸了,龍哥才幽幽地說:「誰跟我下的保證我找誰,我怎麼會為難一個女孩子呢。」
他朝許玖玥抬了抬自己的茶杯,一口飲下,又道:「叫徐郅恆來,讓他善後,正好我跟他還有賬沒算完。」
許玖玥放下茶杯,抿了抿唇,鼓足勇氣說:「龍哥,您跟他有什麼過節可以直接找他,您借着我踩盤子多少有點兒掉價吧?」
龍哥眯了眯眼,盯得許玖玥脊背發涼:「我要是能動得了他就不請你過來了,許小姐,男人之間的事,女人就不必頂帽子了,你只要把徐郅恆叫來,隨時可以離開。」
許玖玥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沒有他聯繫方式,叫不了。」
龍哥面色驟然一凜,手放在煙盒上狠厲地說:「耍我是麼?你還嫩了點!」
許玖玥死死盯着龍哥的手,時刻防着來自大佬的攻擊,可龍哥只是輕推出一根煙兀自點燃。又涼涼地說:「我找人查了,他們都叫你小九,既然你執意自己扛,那我們就玩牌九,三局兩勝,你贏了,你走。你輸了,留在綠門當公關,什麼時候掙出解決這次熱搜的公關費,什麼時候再走。」
許玖玥的心咯噔咯噔地往下墜,這是逼良為娼的節奏啊,她強壓慌亂,假笑着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龍哥,牌九我完全不會,您換個玩兒法。」
龍哥冷笑一聲:「那就找徐郅恆來,讓他陪我玩。」
他突然傾身過來,語氣森冷:「我說的話他不聽,那就賭他一隻耳朵。」
他重新靠回沙發:「把手機打開,如果徐郅恆自己送上門來,你去留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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