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在賓利里聆聽的短短几分鐘,許玖玥只覺像是過了兩個世紀那麼久。墨子閣 m.mozige.com
是啊,父輩們的仇怨可不就是發生在上個世紀,一個社會急劇轉型的年代,改革開放步伐不斷加快的全新時代,社會經濟體制大刀闊斧向市場經濟體制轉型,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許援朝同志,你膽子還真是夠大的啊,明知敵方軍火實力,還敢單槍匹馬衝鋒陷陣。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大事的料,人間正道,風華正茂;邪門歪道,有仇必報。
能將自己拜把子兄弟滅門,這要是放在封建王朝,不當個皇帝都白瞎他的雄才大略心狠手辣了!
親爹如此,怪不得顧南征偽裝身份能偽裝的如此得心應手毫無破綻,徐郅恆在他面前簡直就是個狐狸崽子!
顧沁婭已經十幾秒沒說話了,豪車隔音好,車內氣氛幾近窒息。
許玖玥深吸口氣,冷靜自持:「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當年離開的時候?」
顧沁婭淡淡地「嗯」了一聲。
許玖玥又問:「那顧南征呢?他如果知道實情,幹嘛還過來向我求和?對着我,不怕做噩夢麼?」
顧沁婭嘴唇微微顫抖:「他是最近才知道的,他答應過我不再找你,可是他沒做到他可能真的做不到。」
許玖玥冷哼一聲:「您是想讓我原諒他?甚至原諒你們全家?」
顧沁婭急切地望向許玖玥,動了動唇,想否認,卻沒能說出口。
許玖玥努力牽了牽唇角:「我不是學法律的,我不知道父債子償成不成立,這個債不是我扣他頭上的,想一筆勾銷也輪不着我表態,再說您告訴他的時候就應該猜到他的反應,您把您兒子送到前線現在又想叫我把他拉回來?!」
顧沁婭急聲道:「小九,不是我說的,這個秘密我本打算守到死帶進棺材的,我的兒子我了解,我怎麼可能忍心叫他難受愧疚甚至去送死呢,是徐」
「所以你就拉上我跟着你們一塊兒難受?!!」許玖玥厲聲打斷,省掉敬語。
顧沁婭依舊是淒楚哀怨地望着她,瞳孔里映出的許玖玥的倒影倒像是個惡人,被道德綁架着求放過。
「哼~誰告訴他的你找誰去吧,跟我說不着!」說完,她摳開門把手下車,揚長而去。
燕城的春夏,熱的比陽城至少早一個月,許玖玥下了車以後被下午的大太陽烤的腦瓜子嗡嗡響,順着路走出滿頭滿臉的汗,手裏的手機被她捏的也是濕漉漉的直打滑。
誰愛跟誰斗跟誰斗!別特麼扯上她!
說什麼父債子償,演戲給誰看呢!真特麼當自己是韓劇男主嘛!殺親之仇不共戴天!滾遠點就是最好的謝罪方式!
她就這麼以競走的速度咔咔走了不知道多遠,突然被紅綠燈攔住。
修的什麼破道!南北向都沒通車,東西向好端端地給行人路安個紅綠燈幹嘛使?!
她抬手用袖子抹了把汗,隨意一瞥,看見右前方一個被圍擋遮住外圍的大公園,門口一個大破石頭上刻着幾個大綠字——【恆玖公園】
字體神韻超逸蒼勁有力,落款是——吳鏞。
正當她迅速重組腦細胞剛有點線索之際,手裏濕了咣嘰的手機突然又震又響,屏幕上的11位數字更是激得她氣血翻湧,某人送上門來找挨罵:
「徐郅恆!你大爺的!你到底還有多少事兒瞞着我!」
原來,暗哨在發現許玖玥鑽進賓利後便迅速調集資源查車牌信息,當查到註冊信息跟正宇有關時,一秒都不敢耽擱,逐級向上匯報。
徐郅恆接到消息知道顧南征他媽去找許玖玥登時氣的眉心刺癢,日防夜防沒想起來防着那邊會去許玖玥面前使苦肉計。
等待許玖玥接通電話的幾秒內,他大腦飛速運轉努力盤算許玖玥知道那個天大的秘密後會作何反應、他又該如何應對。
果然是該進他徐家門兒的女人,這麼大個雷在腦袋頂上炸響,她並沒有嚎啕大哭哭天搶地。
徐郅恆語氣含笑:「我沒有大爺,這事兒還真沒瞞你。」
許玖玥報復他:「我現在就去買藥吃!誰特麼要給你生孩子!做夢去吧!明天你等着看頭條吧!窪里恆玖公園的石頭就是我砸碎的!」
她剛把手機拿開要掛斷,突然想起,又對着屏幕低吼了一句:「我再主動給你打一個電話就跟你姓!」
被許玖玥掛斷電話,徐郅恆忐忑不安的心也重新落回肚子裏,他淺笑,明明是他給她打的電話,這氣的,間接性失憶了嘛。
他又給仁馨打了個電話:「馨兒,給你二嫂打電話,告訴她吃避孕藥有100種副作用,回頭二哥給你買個熊貓崽子」
七月照相館最近新加了個特色旅拍項目,深入泰國村落以原住民樹屋水屋為背景。
戚梓悅最開始是在斯里蘭卡試點,拍攝效果很好,但客戶大多反饋食宿條件過於艱苦,人工路費也相對比東南亞國家旅拍高一些。
今年春節,所有人都在休息放假期間,戚梓悅就找關係疏通了泰國村落原生態市場,七月在當地租了七輛房車,提供給深入居民地的新婚夫婦住,攝影團隊則租住在村民家閒置的破房子裏,類似民宿。
餐飲也聯繫安排了當地華人餐廳提供,周到妥帖,性價比高,在業內很快口碑五星,無可替代。
村里沒有網絡,信號也是時有時無,七月團隊跟公司聯繫都用泰國本地電話卡,休息期間也打不了遊戲,攝影師和助理小哥哥們很是苦悶。
初戀潑冷水:「旺季不賺錢,等到淡季喝西北風嘛?沒給咱領到靠喇叭筒子喊話、全村就一部電話的地界兒就不錯了!」
燕城真是個幸福指數超高的城市,因為只要離開燕城,去哪兒都覺得特幸福。
之前住在泰國城鎮,初戀跟小夥伴兒們工作之餘經常去逛夜市、爬山眺望夜景,在高空中喝着小酒吹着小風真的很chill。
最high的還是去體驗跟國內完全不一樣的夜生活,火辣辣的秀,讓人可以忘掉一切憂愁。
城鎮裏華人很多,初戀和小夥伴們兒還結識了很多華人酒吧和民宿老闆,她親情獻唱經典粵語歌和閩南語老歌,為酒吧民宿吸引了不少遊客,換來的是一幫人酒水小食免單,相當樂呵~!
三個團隊的部落拍攝結束,攝影團隊攜客戶轉場海島拍攝,只留初戀一人在村兒里等着接明天下午抵達的新客戶。
這個村很窮,治安也很好,因為實在沒什麼可偷可搶的,村民們甚至延續着以物易物的流通方式。
村兒里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初戀獨自一人坐在潮濕的木屋夾板上,手裏捏着啤酒,抬頭仰望星空,頭皮屑一樣密密麻麻的繁星,遠沒有燕城那般珍貴,最重要的,這裏,沒有那些門第觀念,雞零狗碎。
『噗啦~』
水裏突然冒出個人影,嚇了她一跳。
這大半夜的,難不成是漁民?
初戀心裏打鼓,沒敢上前,鳥悄兒地返回木屋。
『噗啦噗啦~』
隨着她關門的聲音,不遠處又相繼傳出三四聲破水的聲音,她捏了捏拳頭,迅速閃身進屋。
「唔」一具潮濕的身體~
上她背後。
隨着粗沉的呼吸,男人冰涼濕漉的大掌扣在她口鼻間,「別出聲。」
岄省口音?
初戀努力壓住心中恐懼,華人,好說好說。
她輕輕抬起手拍了拍男人附在她口鼻上的手背,再不鬆手,她就要氣絕身亡了。
『嘭嘭嘭!』
三聲敲門聲震的初戀心差點沒吐出來,幸好男人的大掌還沒離開,幫她堵住出口。
「就說沒見過任何人。」男人氣音在她耳邊交代,港片大佬氣場,為她惶惶不安的心境添了一絲刺激。
初戀點了點頭,男人輕輕鬆開她,就着月光動作敏捷地翻身滾至床下。
初戀把頭髮撓亂,光着腳去開門。
門剛打開,一把冰涼的槍對準她的額頭,她強裝鎮定,說英文:「我入境時填了返華信息,消失24小時使館就會找來。」
男人開口,北方口音:「有沒有看見什麼人經過?」
初戀:「剛剛有條大狗跑過去,我有愛滋病,這邊的村民都離我遠遠的。」
門外的男人背光而立,初戀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槍管明顯的顫抖暴露了他的驚詫。
初戀抬起左手做出投降狀,從右側褲袋裏挑出一張摺疊的紙,手指輕夾遞出:「性開放把我給害了,活不了多久了,一個人到處療傷。」
門另一側突然伸出一隻手,要搶紙。
「別動!」舉槍的男人怒吼制止,沉聲道:「你自己展開。」
初戀照做,純英文報告男人似乎看不懂,初戀提醒:「看這裏,hiv,n+,代表陽性。」
男人槍管輕顫,再次用力往初戀腦門上懟了懟,粗聲質問:「你門口的水怎麼回事兒?」
初戀微微蹙眉:「不知道,可能是狗,我門口沒安監控。」
另一個男人出聲:「別跟她廢話!進去搜!」
『砰!』
不遠處傳來槍聲,在這毫無現代化氣息的天地間異常猙獰。
初戀不自覺瑟縮了一下,閉上眼抬起雙手本能捏住耳朵,面前的男人槍管沒收回,但迅速回頭張望。
初戀只覺一陣涼風從身後襲來,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被人一把推開,整個身子撲倒在床邊。
『呀啊~~~』
『砰!』『砰!』
門口的男人發出慘厲嘶吼,緊接着兩聲槍響,一聲騰空,一聲悶在肉里,震的初戀大腦一片空白。
『砰!』
再次傳來槍響,初戀只覺呼吸困難,手腳發麻,魂兒都快飄出體外了,她死死咬着牙捏着拳頭,指甲摳着掌心的肉,痛感越來越模糊。
「拿着!跟上!」
男人突然塞了把槍給她,跟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初戀只覺懷裏的槍猶如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冰凍手榴彈,讓她渾身血液急速降溫,稍一牽動,抖如篩糠!
她努力抬起僵硬的脖子,借着月光看清男人的臉——是龍翼!
遠處海面上還有嘶吼打鬥的聲音,槍聲漸行漸遠,水屋四周時不時發出水劍草的窸窣聲。
初戀瞪着龍翼驚恐萬分,實在動不了。
龍翼快如猛虎,長臂一撈,將初戀帶起,初戀慌忙雙手並用抓住手裏的槍,真握在手裏了,也沒那麼涼。
剛直起身,龍翼左手大掌便迅速插進她右耳發間,捧起她的臉迅速封住她顫抖不止的~~。
男人灼熱沉穩的氣息攻入胸腔,僅怔愣兩秒,初戀就渾身~~
起來。
「好了沒有?」龍翼退開,垂眸蹙眉睨着她,目光如炬。
天吶!這是什麼勾魂攝魄的療法!
「別怕!你在這不安全!跟我走!」龍翼幫她調整了握槍的手勢,大掌穿過她腋下,拎着她走出木屋
許多年以後,初戀騎在這個大她十歲的男人背上,揪着他的耳朵冷聲警告:「你若是再帶着我過刀尖舔血的日子,哪怕是幾分鐘,我爸也得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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