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窯的美,含蓄內斂,悽美細膩,滿足了華國人對玉器的執念,化土為玉就是瓷,完美詮釋了燒窯的初心。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徐郅恆原本沒有喜歡的顏色,在生活中選品時側重於藍色、藏青一類。
靠近許玖玥才發現,原來那些朦朧的綠也很美,霜青綠、蔻梢綠、梧枝綠每種綠似乎都能詮釋許玖玥詩情畫意的美,乾淨、純粹。
被古玩大家裘知山老人科普了汝窯後,他如夢初醒,汝窯燒制出的那種天青色才是最貼近許玖玥的氣質,江水灣灣,山嵐冉冉,一顰一笑如同滿世清新的春辰,開片後破碎的瑕疵也充滿美感。
她從來都不完美,不聽話、不入流,在人前亮相基本靠裝相,可通過她的絲絲氣息傳遞出來的每一種綠都深入他心,尤其這種雨過天晴雲未破處的青靄,總是能給他帶來一種回歸自然的寧靜感。
濃情時刻,他願幻化成竹,劃破林中縹緲雲氣,踩着交融兩人滿心愛意的露水探索竹林深處,尋覓那頭若隱若現的小野鹿。
他聽着她在裘老面前王婆賣瓜,背着導遊詞般的文化背景、強行要求裘老幫他孫女婿的忙,心裏淌過一絲清泉,原來讓她心裏舒坦真的這麼簡單,可以虧欠,但不能隱瞞,夫妻之間沒有善意的謊言。
裘老放大徐郅恆提供的照片簡要概括:「通過圖片我不能判斷這個作品是新的還是老的,但品相這麼完整的汝瓷現世本就不多,我覺得這個作品一經公開勢必引起轟動,如果真被指責他們沆瀣一氣欺瞞世人,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這個後果你能承擔麼?」
徐郅恆謙恭:「裘爺爺,我沒打算推崇這個作品是真是老的,我們會製造輿論說這是一件驚世仿宋瓷作品,反向操作,通過大眾的心聲將背後人的居心抬高,只要您願意出山、鑑別出這個瓶子是仿製的,我們就有辦法把後面一整條產業鏈的關鍵環節轉移到主戰場。」
裘爺爺若有所思,許玖玥和徐郅恆對視靜候,沒敢打擾。
片刻後,裘爺爺做出決定:「汝窯的美源自工藝中的每一步,工匠在燒制過程中加入了瑪瑙,導致瓶身在高溫之下會出現極其細小的氣泡,用放大鏡才能夠看出來,如清晨天空中的星星點點的星光一般,稀疏唯美。
這樣的瓶子在入窯的時候下面會有三個陶瓷質地的支釘,燒制完成後將瓶身翻過,敲掉支釘,所以底面上會出現三個芝麻粒大小的痕跡,除了這一點,汝窯瓷器工藝可謂是盡善盡美,幾無缺陷,現代工藝卻能有效避免這個缺陷,仿宋瓷工藝無論是從釉質、胎色、胎質幾乎都已達到登峰造極的水平,唯獨這個瑕疵缺陷,很難仿造。
由於胎骨和釉彩在燒制過程中膨脹系數不同,芝麻釘在燒制過程中形成的缺陷也不盡相同,這個沒有具體標準尺寸,只能靠視覺判斷,我老頭子老眼昏花學識退步,我的學生或許能幫到你們,晚飯的時候,我會把聯繫方式給九丫頭」
坐在徐郅恆的埃爾法內,許玖玥噘着小嘴不樂意。
徐郅恆左手抓過她的小手、右手欠身捏了捏她的臉頰,輕笑:「你能請動裘老的大弟子已經很棒了,這件事本就不該把你扯進來,人我親自去豫南請,爭取當天往返,晚上過來找我吃飯,嗯?聽話,給爺樂一個~~」
「噗嗤~」許玖玥繃不住樂出了聲兒:「這是我的詞兒!」
徐郅恆摟過她的腿擱在自己腿上,輕輕扳過她的臉親了親,笑意暖暖:「你的詞兒都是現成的,我拿來說說算侵權嘛?」
許玖玥小手攀着他的脖子小腰一挺坐在他腿上,呼出媚骨香蘭:「算,按字節收費,一個字100萬。」
徐郅恆偏頭咬着她的耳朵,低低的嗓音充滿誘惑:「那我剛剛才用掉500萬,
——————,要說多少個字才能抵消?嗯?你算不算得過來?」
許玖玥耳朵里的絨毛被他吹的酥酥麻麻,蹙眉扭臉:「什麼三五個億?」
徐郅恆微微抬眸盯着她,唇角邪勾,扣着她的後頸連連輕啄,大掌附在她小腹上,含着她的唇瓣氣音道:「每天————————~~呵哼」
雖然沒get到他隱喻的知識點,但他調情的腔調似羽毛輕撩心弦,許玖玥小臉一紅,吭嘰着摟着他的脖子扎進他頸窩:「誒呀~~大白天的你能不能別總開這麼快的車?王子和灰姑娘從此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嘛?」
徐郅恆揉了揉她略顯圓潤的軟腰,哄孩子似的,聲音很柔:「你才不是灰姑娘,我更不是王子,王子和灰姑娘很般配,我卻配不上你,寶貝,謝謝你願意給我時間陪我成長,我很羨慕你心裏的我,一定比真正的我優秀幾萬倍,可真正的你遠比我心裏的你好上十幾萬倍,永遠令我着迷」
先到遠舟地庫,車子緩緩停下,徐郅恆深呼吸一口氣,語氣轉為微微悵然:「求婚時,我對你說讓你成為我的所有,現在我將這句話收回,你就是你,從來都不是誰的附屬品,寶貝,站在我身後的你會被遮住一半光芒。」
他輕輕推開她、退出自己的懷抱,單手捧着她的臉目光堅定:「你從來不用我教你怎樣跟老人相處,你比我做的好了不知多少倍,家裏人的所念所想我們沒辦法改變,但你要記得,我們始終是站在一起的,我媽說你有權利選擇去留,抱歉,除了這點我做不到尊重你,其他的,請你給我時間努力學,好不好?」
許玖玥扯了扯唇角:「有啥可學的,你就抓緊治病就得了。」
徐郅恆無奈擰眉:「你總說我有病,我一沒讓你辭職在家二沒讓你非待在我身邊工作不可,malechauvinism我查了,一般是指重男輕女或歧視婦女的行為意識,我一直說稀罕閨女吧?明明你才是重男輕女的那個,你還沒有愛心,狗都不讓我養,我說什麼了嘛?根本就不是我大男子主義,就是你大女子主義~!」
許玖玥:「對呀,我就是大女子主義,我樂意,怎麼着吧?」
她蛄蛹着挪下他的大腿,單手叉腰單手指着車門:「現在,請你下車、上樓、去賺錢,立刻!馬上!」
徐郅恆繃着下頜氣的鼓鼓的,迅速撲向她,長指插進她耳側發間攏開頭髮在她耳後猛地嘬出一記冰糖草莓,又紅又亮,他咬牙切齒:「你就可勁兒氣我吧!我上午去複查大夫都說了我不能受氣!還讓我有不爽的別憋着!我這中午好不容易跟你見一面,生一肚子惡氣!」
許玖玥是為了彈古箏才披散着頭髮的,這麼熱的天,她原本想着下午回辦公室梳丸子頭的,這可倒好,只能散着頭髮遮擋了,她揉着耳後也氣的不行:「我打不過你就只能氣你!這叫以惡制惡!誰叫你放着溫柔鄉不要非闖我的花果山!
你不是~~~~~~麼?!
為了你下半身的幸福只能忍氣吞聲受着這口惡氣!愛咋咋地!」
徐郅恆氣的心突突跳,連連撫着胸口,閉着眼呼出一口濁氣,按開自動門跳下車,站在車門邊單手插兜單手指着車裏的女惡霸一點一點的,憋了半天,丟下一句:「想想晚上吃什麼!」轉身走了。
許玖玥暗暗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哼,跟我斗,氣你個心臟不能自控!
她按開車內隔板,朝司機吩咐:「走,大兄弟,送我回華旅大廈。」
司機:「是,少奶奶。」
許玖玥皺了皺眉,剛要開口糾正,想到徐郅恆那句『家裏人的所念所想我們沒辦法改變』,輕嘆一聲,沒再糾結
回到辦公室,許玖玥把兩桶冰鎮青梅汁擱在外間辦公室小桌上,招呼大家:「抓緊喝,溫乎了就不好喝了。」
瞥見三五個女同事圍在nina的位置上拿着個小毯子似的東西比劃,她也湊過去:「買的什麼呀?唷~怎麼髒了?」
nina接過袁瑩遞上的青梅汁喝了一大口:「趕緊給我敗敗火,剛收的快遞,包裝漏了,大廈收發室也沒看就給我簽收了,我給我兒子買的隔尿墊兒,摔的全是泥,也不知道能不能洗乾淨。」
許玖玥摸了摸墊子的面料,上面是一層彩棉質地,柔軟舒適,下面好像是防雨紡布,不硬,但密。
她隨口念叨:「網上買的嘛?找賣家唄?一般不都是七天無理由退貨嘛?」
nina:「這個是在社群拼的外貿單,不支持無理由退貨,我掰扯了一中午了,工廠賴快遞,快遞不承認,惹一肚子氣,實在浪費精力。」
同事amy:「你這個牌子的母嬰產品有實體店,遠舟和華茂都有,你還不如去店裏買了,還能挑。」
nina:「嗐~~外貿拼單、工廠直發,不是便宜嘛」
許玖玥又摸了摸彩棉面料,心思一動,沒再跟大家閒聊,交代了幾句回辦公室幹活兒去了
臨近下班,許玖玥收到徐郅恆一個扭身抱胸氣鼓鼓的動態表情包,許玖玥給他回了四個表情包,一連串四個比中指的鬼畜小人兒,第一個比一根中指,第二個兩根,第三個一身的中指豎起,第四個滿身滿臉都是中指。
『噔??噔??』
許玖玥點開視頻通話,俊逸霸總坐在大班椅里靠着,半張臉隱匿在陰影里。
許玖玥:「你們行政沒交電費嘛?太陽都快落山了,怎麼沒人給我家太子爺開燈?」
徐郅恆:「你就可勁兒氣我吧,一下午都不來哄哄我!」
許玖玥:「我專門在你工作之前給你加油打氣,打進去的氣輕易放掉會影響你的工作勁頭~~~」
徐郅恆胸口一起一伏,認命往前靠了靠,語氣還是不怎麼樂意:「想好晚上吃什麼了麼?」
許玖玥:「吃點敗火的吧?」
徐郅恆:「苦瓜悶蛋。」
許玖玥一臉嫌惡:「你吃,給我點倆別的菜。」
徐郅恆:「我中午剛吃過半盤兒,水姨攤的,你來遠舟,陪你吃壽喜鍋去吧。」
許玖玥眼睛亮了亮:「那我約上小t叭?」
徐郅恆氣樂了:「咱倆好不容易不用異地、可以天天在一起,剛能正經約個會你就找人來攪和,我吃飯是必須配倆解說員嘛?」
許玖玥:「有啥事兒回家再嘮唄,我跟小t好久都誒誒~~別黑臉,跟你約跟你單約,陪吃陪喝陪睡,行了吧?」
徐郅恆心裏念叨『這還差不多』,表面仍然端着:「掛了,阿全過去接你了。」
可惜,二人世界並沒有實現,這頓飯兌現了許玖玥之前的隨口一句『等徐郅恆回來,我倆請你吃飯』,不僅久違的『老朋友』藺星宸加入,就連偶遇的leo,也出來進去的坐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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