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許玖玥講話向來半真半假,田澄根本沒往心裏去,可徐郅恆猛咳的狀態讓她忍不住幸災樂禍。讀書都 m.dushudu.com
田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恆叔叔,怎麼這麼不小心吶,把前女友帶到命中注定面前,這不自己給自己埋雷嘛~?」
「咳咳咳」徐郅恆咳的臉紅脖子粗,失語了。
許玖玥賢惠地給他遞紙、順背,她無心的一句玩笑話更是敲得他腦瓜子嗡的一下。
只聽許玖玥笑着誇他:「嗨~他這不是股票神童嘛,對自己良好的預判能力過於自信,埋雷達人~」
田澄沒怎麼聽懂,但不耽誤撿樂:「哈哈哈~~~我是學世界史的,對金融一竅不通,不過男人嘛,慣愛舞槍弄炮,從小到大指不定掉地上多少地雷呢~~~」
倆姑娘笑的老開心了
徐郅恆做賊心虛,無數次問自己,到底該如何徹底攻克這一心理障礙。
許玖玥吃的差不多了,可算是正經了些,她主動牽起徐郅恆的手擱在腿上,笑對田澄,正式表態:「我雖然入行沒多久,但辦過的婚禮也不少,剛開始覺得這種高端婚禮很浪漫,說的台詞也直擊心靈,看得多了,覺着也就那麼回事兒,興師動眾,鋪張浪費,來的人再多、宴席再隆重,日子還不是要兩個人過。
我接觸的有些新娘第一次來看場地時和後來辦婚禮前夕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兩個人既然決定走進民政局,就算不嚮往婚禮,也一定嚮往婚姻。
可婚禮籌備期間,他們會因為意見不統一當着我一個外人的面兒在酒店吵架,在對方眼裏變得面目可憎,會為了遷就老人的想法忍氣吞聲,在儀式環節或是場地佈置方面做出讓步、留下遺憾。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對,新娘特美,新郎特挫,結果婚禮辦完沒多久倆人就離婚了,新郎出軌,領證之後,婚禮之前,我跟那個新娘交情沒多深,她沒跟我說太多,但我猜想,她對於這段婚姻必定是有悔有恨,別的不說,至少她會後悔辦這場婚禮,後悔在自己的親朋好友面前對着一個已經背叛自己的男人說出『我願意』。
她可能是被這個世界騙到想結婚,以為這個男人就是對的人,對婚禮的期許也是源自對婚姻的奮不顧身。
收穫一場空歡喜跟辦不辦婚禮無關,可她在這場婚禮上付出的心血顯然一去不復返。
沒有期許,便不會有遺憾。
婚姻的起點不是婚禮,婚禮是否隆重對於兩個人能否走到白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師父辦過一場女演員嫁給富豪的婚禮,很隆重,當年被媒體稱為世紀婚禮,婚後那個女演員就隱退了,幾年也沒再有作品,再次走進大眾視線,是她被富豪捅死的新聞,媒體在敘述殺人事件時,均是不約而同地拿出我師父辦過的那場婚禮出來評頭論足,明明當初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婚禮上說過的誓言卻一文不值。
人命大於天,我師父說,如果不辦婚禮能避免這場豪門慘案,她一定穿越回去想方設法阻止。
若是沒有被全天下知曉二人婚姻關係,富豪可能也不至於因愛生恨起了殺心。
明明是美好的開端,可近些年婚禮被嚴重商業化後,卻無端成了取悅大眾的工具。」
她側頭看了眼身旁的精緻面孔,輕笑了一聲接着回看田澄說:「如果我說不想辦婚禮,雙方家長一定不會同意,結婚不光是兩個人的事,也是兩個家庭彼此靠近的分水嶺。
這座嶺若是太高,擺在大眾面前,就算我高攀。
我從來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尤其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可我在乎我的家人、朋友。
參加婚禮,參加的是一份熱鬧,就算是凱旋慶功,也定是要選在自家地盤。
追求轟動轉戰國外,無疑是勞民傷財。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去國外舟車勞頓,實在是沒必要。
我舅舅、我爸的老哥們兒,他們只想討杯喜酒喝,把這幫東北老炮兒弄國外去,一定會渾身不自在,若是因為簽證等瑣碎問題導致有人去不上,必然會留下遺憾。
再說我哥,還有徐家很多親朋,因職業特殊,恐怕不能輕易出國,我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他媽媽教我的,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承諾,而是一起承擔。」
話落,許玖玥側頭看向她的男主,笑的又乖又甜。
徐郅恆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實在忍不住,掀起她的鴨舌帽扣住她的後腦,深深附上這張能言善辯的巧嘴。
她說的話聽上去像是在給二人留退路,不喜高調,實則是顧及了每個人的想法,力求她在乎的人都能舒心歡喜。
可他最在乎的只有她,他翻山越嶺走進她心裏,沒有什麼比這更難,她若是想要,他定會竭盡全力給她,統統不在話下。
田澄被許玖玥對於婚姻和婚禮的深刻看法打動,眼眶微紅,尤其『承諾』和『承擔』一出口,她年輕的心裏似是支起一座無形的天平。
她微微哽咽,扭身問出了一個自己都很驚訝的問題:「南叔,等我長大了嫁給你好不好?」
許玖玥輕拍徐郅恆的肩,推開他回看這對小叔蘿莉cp。
南楓雙手輕輕捧起田澄的臉溫柔地親了親她被濕意暈染的眼尾,暖笑道:「我會等你長大。」
一個讓許玖玥這個旁觀者聽了都微微失望的答案,田澄聽了卻破涕為笑,她興高采烈地撲向南楓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吭嘰:「說話算話。」
臨近打烊,四人離席。
起身了許玖玥才發現,徐家保鏢早已不知去向,她心裏暗嘆,希望日子能儘快太平,就不必這麼多人辛苦當差。
南楓跟田澄回鉑悅居,方向不同,兩兩告別。
返程路上,許玖玥好奇問徐郅恆:「南楓哥怎麼不在海城買套房?南楓哥是哪裏人?」
徐郅恆:「他媽是甬城人,做物流起家,你叫得出名字的幾個通的快遞,他媽都有股份。沈姨平時就住鼎璽花園,南楓在咱們隔壁樓也有一套平層,他回海城看沈姨一般就回家住。」
無需動腦,許玖玥也能輕易品出這話里的意思,有家,但不能帶田澄回。
她腦海中浮現出田澄那張可愛靈動的俏臉,不免悵然。
她輕輕嘆氣:「唉~~~田澄如果再大一點南楓哥應該不會只想跟她玩兒玩兒。」
徐郅恆不以為意:「你怎麼知道田澄不是玩兒玩兒。」
究竟是速食主義還是細水長流,旁人自是無從知曉。
許玖玥收起對別人感情問題的揣測,再次舉起左手,笑着問:「好不好看?」
徐郅恆耐心答:「好看~」
許玖玥諾華的兵會乘坐第二天上午的航班抵滬,下午她就要開始投入工作。
徐郅恆會乘坐第二天下午的航班返港,兩人的團聚再次進入倒計時。
徐托尼執着吹風筒給小丫頭吹頭髮,微微不滿:「又不想着帶洗髮膏,趕明兒把你那配方給我抄一份兒,我攢個作坊專門給你生產。」
許玖玥驕矜:「祖傳秘方,概不外泄。」
開了葷後的睡覺不可能再是單純的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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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我愛你一輩子只愛你」
他說,她就信,愛在春風秋雨間,————,不辜負誓言
分開的那段日子,徐郅恆無數次回味懷中有她的那些夜晚,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忍得了那麼久的,每一個被她拒絕的場景都歷歷在目,可當時的心境卻模糊不清。
不承認怕天打雷劈,他真的是從愛與痛的邊緣那一夜就對她起了歹念,如果當初不管不顧,一味追求及時行樂,會否收穫如今的水到渠成,連枝共冢,他無從知曉。
但他十分確定,那時他對她,僅有喜歡,絕對談不上愛,他從前甚至都不懂愛,是她教會了他什麼叫愛,教會他男人該有的擔當。
山島裊娜,星海旖旎,人世間所有美好存在的意義,都是因為你。
跋涉千里,只為走進你心裏。
他小心翼翼,她何嘗不是格外珍惜,從眼裏走進心裏,談何容易。
「許玖玥我愛你」————,大腦一片空白後,僅剩這一句,不是情話,是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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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不得睡,又不得不睡,夢裏,兩人一同穿越回初見的那個夏末。
他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誒呀誒呀,看不上他。
她於他而言,真是異類,神經大條,脾氣又差,可他仿佛能聽見當時的自己悄悄在心裏說:你的眼睛可真好看,裏面有晴雨雲霧,日月山川,但我的眼睛更好看,因為我的眼裏全是你。
許玖玥,我撒謊了,我對你是一見鍾情,可惜你跋扈的性子混淆了我的視聽,很久以後我才搞懂,那彆扭的感覺不只是鍾情,而是傾心
『嗡嗡嗡~』
許玖玥伸出佈滿&&的手臂捏過電話,閉着眼,清了清嗓子:「餵~」
「小九,起來了嗎?」
是方柔!
許玖玥瞬間清醒,忽地坐起身正式答:「方阿姨,您說。」
%%紋身被男人輕吻,————,————許玖玥慌着閃躲,聽見方柔聲音愉悅地發出通知:「我和郅恆他爸剛到海城,中午一起吃個飯,去寧海路楓淮閣,郅恆知道。」
許玖玥挪開手機看了眼,10點36了!
方柔向來如此,定下來的事兒只是通知,不給你商量拒絕的餘地,許玖玥不能找任何藉口,只得硬着頭皮答應:「好,方阿姨,我跟他說一聲。」
方柔:「嗯好,我們直接過去了,估計11點半能到~」
掛斷電話她噼里啪啦拍徐郅恆:「快起來快起來!你媽你爸來了!唔~~~」
徐郅恆迅速起身將她摁倒,頭在床尾,命在天邊。
「徐郅恆!時間來不及了!你別鬧了!」
他————笑吟吟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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