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蘇十二眸中精光閃過,立刻出聲道:「這怎麼可能,不管凡人還是修士,若三魂七魄有缺,倘若不死,也必然是痴愚才對!」
伍鴻飛立刻解釋道:「正常情況下確實如此,可那沈妙音前身已經修煉出仙元,有仙靈之氣護體。說是仙人轉世,也絲毫不為過,故而才能不陷入痴愚狀態。」
聽到這,蘇十二猛然面露恍然神色,腦海中剎那閃過,當年在雲歌宗之時的另一位同門女修。
「天都對沈落雁出手,也是那季長空的意思?」
「也就是說,沈妙音前身轉世再入輪迴,極有可能,是一身化二體?所以,就算沈妙音被季長空帶走,對方也極有可能無法完成想要完成之事?」
目光落在伍鴻飛身上,蘇十二出聲再問。
當年沈落雁渡劫凝嬰,若非他及時出手,必然也已經被天都擄走。
而當時在牧雲州,也是沈落雁施展特殊秘法,方才大致確定沈妙音具體情況。
而這法門,只針對沈妙音有效。
當時蘇十二就已經覺得有些奇怪,如今想來,兩人之間的聯繫,恐怕比表面看上去要複雜許多。
「嗯?想不到,前輩連這些事情也都知道。」
「不錯,那季長空連同沈妙音昔日同門沈落雁一同盯上,也讓我們碧雲軒數名長老猜測,兩人極有可能都是昔日那強者轉世之身。」
「季長空只帶走沈妙音一人,不管什麼目的,在找到另一人之前,肯定都無法完成!」
伍鴻飛忙不迭地點頭,將更多信息和盤托出。
「等等……這麼多年,你們碧雲軒就沒再指使天都對沈落雁出手?」
蘇十二眯着眼,眼底精光閃過。
自己跟宗主任雲蹤等人分開,時間可並不短。
光是在天都被困兩儀微塵陣,便過去將近百年。
更不要說,來到這修仙聖地,幾經波折,也耗費不少光陰。
「嗯?前輩難道不知?」伍鴻飛面露愕然的看着蘇十二。
「知道什麼?」蘇十二板着臉,漠然反問。
伍鴻飛深吸一口氣,忙又娓娓說了起來。
「百餘年前,蔚藍星群魔出世後,昔日牧雲州修士,被其他幾處大陸修士接引。牧雲州許多修士,靈根資質本就不差,缺的便是足夠天地靈氣。」
「到達其他靈氣充沛的大陸後,許多原本牧雲州的修士,修為進境堪稱一日千里。短短百年時間,便湧現無數強者。」
「再加上,其他大陸各方勢力幫助。哪怕有碧雲軒支持的天都,也沒了絕對優勢,反而被各方勢力盯上。」
「除此之外,群魔猖獗,實力一天強過一天。蔚藍星,有不少修士暗中設法尋得上古傳送陣,逃至修仙聖地,亦或其他修仙者存在的星域。但更多修士,包括天都在內的各方勢力,則統一陣線,聯手共同針對魔禍。」
「這般形勢下,碧雲軒除了能通過天都獲取一些蔚藍星信息外,根本做不了其他。」
為活命,他也是下了血本,竭盡所能將知道的一切信息和盤托出。
聽到碧雲軒以及天都,暫時無暇顧及針對沈
落雁,蘇十二不由暗鬆口氣。
從目前所得消息看來,沈落雁不出意外,沈妙音師姐處境也能暫時安全。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可再一次聽到蔚藍星的狀況,緊接着,蘇十二心中還是不自覺又擔憂起來。
蔚藍星各方勢力統一陣線,乍看是好事,可仔細想想,也足以說明,群魔肆虐,眾修士處境必然已經到了十分緊張的境地。
誠然,蔚藍星有上古傳送陣,可讓修士傳送到修仙聖地,亦或其他地方。
可跨星域傳送陣,意味着傳送者修為境界至少也得是元嬰期修為。
金丹修士,若能尋得特殊法門,或許尚有一試可能。
但築基、鍊氣修士,便絕無此等可能。至於各地生活的億萬凡人,更是不可能有逃脫機會。
部分滿足條件的修士,或許能捨棄一切離開。
但昔日相識的眾人,宗主任雲蹤之流,只怕不可能捨棄其他人而獨自逃命。
念及至此,蘇十二心中也不自覺擔憂起來。
聽飄月師妹說,修仙聖地各方玄門正宗,已經開始聯合商討,幫助蔚藍星彌平魔禍,也不知如今情況如何,是否已經行動。
唉……如今孤身一人在這修仙聖地,勢單力薄不說。出竅期初期修為境界,也仍是遠遠不足吶!
心底暗暗輕嘆一聲,蘇十二陷入沉默當中,臉上神情也並無太多變化。
一盞茶時間過去,眼見蘇十二仍是一言不發。
伍鴻飛低着頭,忙小聲出聲道:「前輩,晚輩知道的都已經如
實說出,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離開?」蘇十二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當然,我說過不會取你性命,自然會讓你活着。」
眉頭輕輕挑動,蘇十二一步踏出,轉瞬來到伍鴻飛身前,輕輕揮手,一掌拍在伍鴻飛肩頭。
掌落,沛然真元帶着一股極具毀滅氣息的雷霆力量,從伍鴻飛肩頭沒入其身,眨眼沖至對方丹田小宇宙。
「噗!」
伍鴻飛吃痛,慘叫一聲,口中大口鮮血噴出。
丹田小宇宙內,盤坐的元嬰剎那潰散。
多年苦修修為,彈指一瞬,盡消於無。
「啊……我……我的修為!前輩,你……你言而無信?」
口中慘叫連連,伍鴻飛抬頭看向蘇十二,眼中滿是怨念。
「言而無信?老夫只是說不取你性命,並不代表,你不需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若非如此,你認為……你現在還能活着站在這裏跟老夫說話?」
蘇十二悶哼一聲,周身氣息猛然爆發。
磅礴氣勢衝擊在伍鴻飛身上,直接將其震飛出去。
不過,他未動殺心,伍鴻飛只是無力倒在地上,並未就此喪命。
聽到這話,伍鴻飛也是一個激靈,眼中怨念頃刻收斂。
本就不是對手,如今更是修為盡失。面對出竅期存在,他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前輩所言極是,那晚輩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強忍着身上劇痛,伍鴻飛艱難從地上爬起來,低眉順眼說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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