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琳:「有沒有可能是范清清因為自己的演出失敗,所以嫉恨上了舞蹈團的人,想要無差別殺人?」
團長想了想,然後遲疑地道:「應該不至於……
「范清清的人還是挺好的,平時心地也很善良,對大家都很好。不然我也不會在范清清死後,受到那麼大的打擊……我覺得,她不太可能平白無故地恨別人。」
晏琳:「她殺的不是別人,是領舞。或許,她恨的只是領舞?吳夢月、小園,都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情。」
團長:「這個……應該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吧。但是我還是覺得,范清清最恨的人,應該是她的母親。她那麼一個花季少女,身上經常傷痕累累,甚至為了遮蓋身上的疤痕,演出時都得在身上打厚厚的粉底。」
晏琳若有所思。「或許。」
紀禾身子前傾:「范清清的母親現在還活着嗎?我們可以找她聊聊。」
晏琳:「我查查……」晏琳伸手,在電腦鍵盤上敲了幾下。
她的十指活動飛快,就像是翩翩飛舞的蝴蝶。
片刻後,她道:「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紀禾道:「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范清清的母親還活着,現在在療養院。」
「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她瘋了,在范清清死後沒多久。」
「……」
紀禾默了默,然後起身。
「走吧,該去還是得去一趟的。」
…………
紅山療養院。
范清清、范蕾蕾的母親名叫黃桂,今年四十七歲。
紅山療養院也不算什麼非常高級的療養院,只能說剛剛滿足基本的需要。
從而可以看出,范家的經濟水平也比較一般。
通過和醫生的聊天,紀禾和晏琳了解到,在范清清剛剛自殺那會,黃桂的精神狀態比較差。
瘋瘋癲癲,又哭又笑,也很難和人進行正常交流。
直到近幾年才好轉了些,有點正常人的模樣了。
晏琳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黃桂現在沒有自己掙錢的能力,在療養院的費用都是誰幫她交的呢?」
醫生道:「是她的丈夫……不對,應該說是她的前夫。不得不說,雖然兩個人離婚了,但是黃桂女士的前夫對她還是挺好的。」
「他們兩個人為什麼會離婚?」
「這個,我不知道。」
晏琳:「沒事,能將她前夫的聯繫方式給我嗎?」
醫生知道晏琳和紀禾的身份,沒說什麼,很爽快地將聯繫方式交了出去。
紀禾又問:「范清清死後,黃桂為什麼會發瘋呢?」
「這個,反正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導致的。我們懷疑,就是因為女兒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
紀禾:「可是根據我們之前的了解,據說黃桂經常虐待范清清,動不動就動手打她。這種情況是真的嗎?」
「是真的。」醫生點點頭,非常篤定地道,「黃桂發瘋的時候,經常重複着什麼『我不該』,『我不該』這樣的話……大概指的就是這件事。
「造孽啊,做母親的就心裏不正常,常常毆打自己的女兒,把女兒逼死以後才後悔……這不早就晚了嗎?
「最慘的就是做女兒的,不僅經常受到母親的虐待,連最重視的演出也因為意外搞砸了。……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死亡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和醫生聊了幾句以後,紀禾和晏琳兩人就去找了黃桂。
護士將二人帶入房間的時候,還叮囑了他們不要說太過分的話,時刻關注黃桂的精神狀態。
如果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終止。
兩人點頭。
黃桂坐在泛黃的床邊,身形很清秀,一臉倦容。
紀禾看清她五官的時候,沉默了一下。
這個母親文弱安靜,光看外表,根本就想不到她會對范清清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你好。」晏琳在她的對面坐下來,開門見山地道。「我們這次來,是想和你聊一聊你的女兒,范清清和范蕾蕾。」
黃桂的身體顫動了一下,輕微地點了一下頭。雖然幅度很小。
「我會儘量配合的。」
到目前看起來,她都挺正常,也能邏輯清晰、無障礙地交流。
晏琳:「你的女兒范清清在演出失敗以後,接受不了打擊,自殺了對嗎?」
「是。」放在膝蓋上的手捏緊了。
「一次演出失敗而已,竟然就自殺了……范清清平時的心理承受能力很不好嗎?」紀禾探尋地問道。
黃桂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因為這次演出對清清來說,真的很重要。不僅僅是事業成不成功的問題,更是因為……
「當時我女兒談戀愛了,和一個家裏很有點勢力的男生。男方具體是誰我就不說了,但是,他們一個家族都是在網上能夠查到父母姓名的那種程度。
「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家裏條件不怎麼好,我女兒理所當然受到了輕視,男方家裏對兩人的愛情很反對。
「好在,那個男生真的很喜歡我女兒,一直從中斡旋。後來,他的家族終於作出了讓步,願意來看一場我女兒的演出,了解了解我女兒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結果,在這場最重要的演出上,清清踩到了一枚釘子……演出搞砸了,她的人生也搞砸了。」
聽得晏琳不由得皺起了眉。
這個范清清真的是有點倒霉的。
在男方父母面前丟這麼大一個臉。男方父母本來就對她態度不怎麼樣,現在印象更是一落千丈。
事業和愛情都沒了。
她有點能夠理解范清清為什麼會自殺了。
晏琳在電腦上打字記錄了一會兒,然後又問:「你和你前夫為什麼會離婚呢?」
這個問題問出以後,黃桂很明顯頓了一下。
然後才道:「觀念不合……我很喜歡孩子,堅持要生二胎,但是我的丈夫不喜歡,他覺得有一個孩子就夠了。
「最後就變成這樣了,雖然我生下了孩子,但是我們也離婚了。不過,我丈夫確實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這麼多年來,一直寄錢回來,肩負起撫養孩子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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