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外面被插上了插銷,常嘉言推不開。
饒是如此,緊閉着的門還是在不停地晃動,裏面的人在激烈地撞擊着,想要從裏面出來。
洛染染仿佛還能聽見常嘉言悽慘的嚎叫聲。
那已經完全不像是人類的嚎叫聲了……
洛染染轉身,心有餘悸地問白荷:「你們家這個房間牢固度還行吧?不是豆腐渣工程吧?」
豆腐渣工程要不得,關鍵時刻是會要了命的!!
白荷根本無心回答,她問洛染染:「常嘉言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他做了什麼?」
洛染染:「我不知道啊!我比你還疑惑呢!自從來到你們這個狗屁村子,詭異的事情就一樁接着一樁地發生……現在我的朋友又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還能恢復正常嗎?」
紀禾走之前沒帶上他們,讓他們留在原地,不要輕舉妄動。
結果都這麼謹慎小心了,還是……?
她到時候要怎麼和紀禾交代啊!!
白荷朝着那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臉色越發難看了。
她轉向一個中年男人,道:「爸,事情不會是我想得那樣吧……」
白父道:「哪樣?」
「這不是您和我說過的嗎?相傳在幾十年前,當時的村民也有對鴉神祭禮不滿的,就沒有製作阿姐鼓,結果,不久之後村子裏就爆發了瘟疫……那些村民宛若失了神的野獸一般互相撕咬,眼裏只有彼此的血肉。那時候整個村子血流成河,鴉神村幾乎要滅絕……」
隨着女兒的話,白父的臉色也變了。
他還記得自己的爸爸是如何告訴自己這件事情的,自己的爺爺又是如何告訴自己的爸爸的……
這場瘟疫的存在就是籠罩在鴉神村世世代代人頭上的一個噩夢,沒有人能夠輕易忘記,卻也不想再記起。
白荷的聲音更輕了:「你不覺得……常嘉言現在的症狀,就很像是……」
「不,不可能!!」白父突然出聲打斷女兒的話,渾身顫抖。
他雖然嘴上篤定,但恐懼無比的神色已經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難不成,那場悲劇又要重演……?
「不可能啊……」白父雙眼空洞地道,「這麼多年,我們鴉神村犧牲了這麼多的人,勤勤懇懇、無比忠誠地祭拜着鴉神,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就算真是發生了,為什麼這件事情首先會從我們家開始?」
「父親您忘了嗎,那個叫紀禾的女生,主動頂替了我去做那個被獻祭的人……難道,她其實是不滿足條件的?鴉神感到憤怒,因為我欺騙了它?」
白父猛地反應了過來:「肯定是這個原因!如果祭禮沒問題,鴉神不可能還會震怒……」
說着,白父轉向一旁的洛染染,怒火中燒地道:「你這個混賬東西,是不是聯合了你朋友一起來騙我們?我們當初都已經放你走了,你竟還想着回來報復,破壞我們的祭禮?!」
洛染染:???
不是。
這把火,怎麼又燒到她頭上來了??
白父仍然步步緊逼:「我就說,明明我們都已經要殺你了,你怎麼還會那麼好心,帶着你的朋友重返鴉神村,聲稱要替我們去獻祭……原來你的真實目的其實是這個!」
洛染染:????
她真的無辜啊……
她雖然不明白紀禾到底想做什麼,但潛意識告訴她,紀禾不是這樣的人。
紀禾不可能幹得出來這樣的事情的。
洛染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朋友不是壞人……」
白父咄咄逼人:「那你給個解釋呢?為什麼鴉神的詛咒會再次發生?不就是因為你朋友破壞了祭禮,惹得鴉神不快了??」
一時間,洛染染也啞口無言。
好像確實就只有這樣一種解釋了……
白父就像是被抽光了渾身的力氣一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完了,完了呀……
「鴉神的詛咒,再一次靈驗了!!」
緊閉的房間內,常嘉言還在不停地衝撞着大門,仿佛一頭不知疲倦的野獸。
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像《生化危機》裏那些感染了病毒、只有對血肉的食慾渴望的喪屍。
絕望籠罩在白家人的心頭。
就在這時,白荷突然開口:「父親,或許……我有一個辦法。」
白父睜開眼:「你有什麼辦法?」
「可以試一試,再次舉辦一場鴉神祭禮。」白荷說。
「可是鴉神祭禮前天才剛剛結束。」
「但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不是嗎?原本鴉神祭禮半年舉辦一次,鴉神才不至於生氣,降下災禍來。或許現在,只有我們彌補上我們犯下的錯,向鴉神展現更虔誠的信仰,它才能收回對我們的懲罰。」
好像是有道理。
白父摸了摸鬍子,眼裏有些波動,明顯是被說動了。
「但是……光我們想要辦鴉神祭禮沒有用,怎麼才能讓整個鴉神村一起參與進來呢?」
白荷指了指那被撞得咣咣作響的門:「告訴他們這件事情。」
到時候,就算他們不想辦鴉神祭禮,也不得不辦了。
「不行啊,」白父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大家不都知道了災禍的起源是因為我們白家的掉包麼?」
「所以我們要一口咬定我們和這件事無關。更何況……這件事要是流傳出去了,村民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要追究我們的責任,而是會急着去舉辦鴉神祭禮。等鴉神祭禮結束以後,我們再想辦法逃脫責任;但若是不舉辦鴉神祭禮,所有的人都必死無疑!!」
白父終於被女兒說動了:「……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現在就去告訴眾人這件事。」
……
不一會兒,鴉神的懲罰降臨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鴉神村。
年紀小一點的後輩可能不太清楚這件事情意味着什麼,但那些長輩,早就拍案而起、猝然變了臉色!
「八十年了,整整八十年了,鴉神的詛咒竟然再次降臨了?!」
「……我爺爺是從那次災難中倖存下來的,但是他到現在,都只有一隻耳朵……另外一隻耳朵,是被當時感染了瘟疫的人給活生生咬下來的……」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4.0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