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人潮如織的夜景,在宋朝以前是不可能見到的,無論是強漢還是盛唐,雖然當時國家十分強盛,但是當時老百姓的生活遠不如宋朝這般愜意;
漢唐時夜裏都是實行宵禁的,到了晚上,老百姓都不許在大街上隨意遊走散逛,一律都只能在家裏。燃武閣 www.ranwuge.cc
到了趙匡胤建立大宋後,中原的市民經濟已經非常繁榮,簡單的白日營業已經無法滿足日益增加的消費需求;
再加上大宋的律法又非常寬泛,不像漢唐那樣嚴苛,於是夜經濟也就應運而生,宋朝廷不但不干預,還適時地給予政策的幫助和完善,宋朝的皇帝有時候也會攜皇室宗親遊覽夜景,體驗大宋的繁華;
一路前行,乘着街道兩旁店鋪里的燈火燭光,楊雲帆三人來到樊樓,張府的管家張五,早已奉張齊賢的吩咐等候在樊樓門前;
這張五約麼五十多歲,身材微胖,留一撮八字鬍須,面目憨態可掬,目光有神,顯得十分精明;
一見到三人來到門前,管家張五便大約猜到三人身份,他看了一下三人,目光集中到年紀稍大的楊延昭身上,屈身向前拱手說道:「敢問閣下可是楊將軍?」
能在參知政事、樞密副使府里做管家的人豈能是一般庸碌之人?這人際交往、察言觀色的本領只能算是基本功;
楊延昭聞言也是拱手說道:「在下天波府府楊延昭,」
「小老兒是張相爺府上的管家張五,奉相爺吩咐,在此等候諸位,」說完也向楊延昭身後的楊雲帆陳子善二人微笑拱手說道。
「二樓雅間已經備好,相爺有些事情要處理,可能要晚會兒來,諸位先上樓品茶,如何?」張五帶着詢問的表情,微笑着說道。
俗話說宰相們七品官,對於這個張相爺府上的管家,楊延昭不敢輕視無禮,也趕忙拱手說道:「張管家客氣了,請!」
眾人一頓客套寒暄,走進樊樓,一進門內,還未見其樓內洞天,一陣陣戲曲聲和奏樂聲便傳入眾人耳中,前行數十步,果然是別有洞天;
樊樓一樓大廳十分寬敞,相當於一個超級大的四合院,大廳內擺滿了桌椅,看似毫無規律,卻又井然有序,毫無雜亂無章之感;
一樓大廳內,人潮如織,熱鬧非凡,絲毫不亞於門外夜市場景,當然,能來樊樓消費的人群,大多都非普通人,也不會像外面夜市中那般吵鬧喧囂;
大廳內,有說書的、唱曲的、還有藝妓表演的;這個屬於男人放鬆和消遣的場所,也這些藝人的謀生之地;
三人跟隨張管家來到二樓雅間,只見此包間位置極佳,既能俯瞰樊樓的一樓大廳全景,又顯得相對雅致幽靜;
雅間內的香爐冒着縷縷的檀香青煙,沁人心脾,主客桌椅,錯落有序,一塵不染;
三人落座後,張管家吩咐下人點茶。宋朝人喝茶,比唐朝有所改進,一般是把茶末分到幾個碗裏,沖入滾水,一邊沖一邊攪,快速攪動,讓茶末跟滾水充分混合,這叫「點茶」。
在宋朝的茶道中,燒水是很關鍵的一步。宋朝人點茶一般不用鐵鍋燒水,而用瓷瓶燒水。
燒水的瓷瓶是特製的,宋朝人叫它「砂瓶」,耐高溫,可以直接架在炭火上烤,砂瓶里裝大半瓶水,一會兒就燒開了。
由於瓶壁是不透明的,所以看不見水開,只能聽聲。聽聲辨水,是宋朝茶藝界的絕活兒。能在樊樓做點茶的都是能聽聲辨水的高手;
宋朝茶瓶是瓷的,茶碗有時候也用瓷。早在唐朝,上流社會鄙視瓷器,喝茶用銅碗、銀碗或者金碗,甚至用鐵碗,拒絕用瓷碗。
後來出了一個叫盧廙的茶道高手,他說金銀太貴重,銅鐵太俗氣,這些金屬茶碗還都有腥味兒,影響茶湯的口感和成色,只有瓷碗才是壓倒一切的理想茶具,盧廙的茶道見解,開啟了宋朝人瓷碗喝茶的風氣;
茶水沏好後,一旁早已侍候多時的侍女用一個青花瓷盤,呈着茶壺和茶杯放到眾人中間的方桌上,一邊用燒開的熱水沖洗着茶壺茶杯,一邊用銀匙把上等的茶葉撥到茶杯里,用熱水沖泡起來。
年輕人對茶藝的興趣遠不如對戲曲雜耍的興趣強烈,楊延昭見楊雲帆和陳子善二人雖然人在房間裏,但心早已飛到了一樓的熱鬧氣氛之中去了;
他見張齊賢一時半會兒還來不了,便對二人說道:「你兩個若是覺得無趣,便去一樓玩會去吧,一會兒張相公若是來了,你倆上來便是。」
「記得別在這裏惹事兒,能來樊樓消費的,都不是一般人,」楊延昭又囑咐道。
二人聞言,神色一喜,楊雲帆說道:「放心吧,四叔,我倆下去只是看看熱鬧,不會惹事的,」
楊延昭微笑着點點頭,不再言語,回到房間內跟張管家閒聊起來。
得到楊延昭的同意,二人便愉快的下樓,來到了一樓大廳。
樊樓一樓大廳內還是那麼熱鬧,剛才進門時聽到的戲曲《空城計》已經完畢,戲班子正在整理道具準備下一場;
大廳的西北角,是一些雜耍藝人的表演,有胸口碎大石,有口吞長劍,也有口噴火焰;二人皆是知道其原理,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向前邊走去。
楊雲帆二人見離戲曲台前面不遠處,一陣人聲嘈雜伴隨着一陣陣驚呼,二人也聞聲擠進了人群,想看個究竟;
等擠進前排,二人才發現,原來是一處競價拍賣活動,拍品竟然是一位樊樓的美麗姑娘的初夜權;;
二人皆是一陣錯愕,又都是鬧了一個大紅臉,後悔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二人紅着臉退出了人群,來到一張方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喝着,來緩解尷尬;
陳子善開口道:「師弟,這東京城才子云集、文華風流,雲集於青樓茶肆,以才華或財帛博得美人歸也是一段佳話,並無不妥,師弟不必如此窘態。」
「師兄,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看你,也是面紅耳赤,咱倆啊,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啦,哈哈」楊雲帆也不服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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