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笑道:「還能比雷吉諾德更過分嗎?」
眾人都笑了。
丹東:「我預感到時候會有不少人找你決鬥,你準備用精湛的劍術把他們都挑落馬下嗎?」
安寧心想別這樣,我特麼真的差點完蛋,之所以看起來毫髮無損是因為老子有絕技呼吸回血。
安寧一邊想一邊撓了撓頭,擺出一副困擾的模樣:「饒了我吧,這次我真的是撞大運才打贏,我根本不懂劍術。」
馬拉:「那更應該大力宣傳了,精心訓練劍術的貴族,居然敗給了門外漢的皮匠之子,越發證明了貴族們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安寧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時空的馬拉是個熱血青年,中二少年——中二青年。
這時候,一名俱樂部的侍者大聲說:「到了晚飯時間,俱樂部會提供餐點,有需要的可以到這邊來進餐。」
米拉波摸着肚子:「哦,正好我餓了,這裏的烤雞可是一絕。」
安寧正想吐槽米拉波來之前還吃了那麼多差點,結果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起來。
說起來確實已經到了他日常吃晚飯的時候。
羅伯斯庇爾也說:「吃晚飯吧。」
馬拉:「吃完晚飯來打橋牌嗎?沒打過橋牌就和白來了一趟俱樂部一樣。」
丹東:「正好可以啊,橋牌是和新朋友聯絡感情的最佳方式,讓我們用一場盡興的橋牌,歡迎新加入的弗羅斯特!」
話音剛落,安寧的系統再次跳出提示。
【你現在被喬治·雅克·丹東、讓·保爾·馬拉、馬克西米連·羅伯斯庇爾、卡米爾·德穆蘭視作同志了。】
安寧咋舌,好麼,被這群人視作同志,那將來大革命發生了,我也是山嶽派的一員了。
我還想靈活的騎個牆呢。
安寧:「我沒打過橋牌……」
「沒關係,」米拉波說,「橋牌規則很簡單的,打幾盤就會了。」
安寧:「好吧,那今晚就算我一個。」
**
這天晚上,安寧快十二點才穿過整個巴黎回到盧瓦爾宮自己的住處。
馬車剛停下,安寧還沒開門,住所的大門就被打開了,梵妮推門出來,小跑過來攙扶安寧下車。
安寧:「謝謝,看見你在等我真令人高興。」
梵妮:「橋牌好玩嗎?」
安寧大驚:「你怎麼知道我打橋牌……」
「原來你真的是打橋牌去了啊。」梵妮咋舌。
被算計了!
梵妮:「作為主人,你要做什麼是你的自由,就算打橋牌輸到衣服褲子都賠進去也不關我事。」
安寧:「沒有,實際上和布列塔尼俱樂部的人打橋牌他們根本不賭錢,大概是因為他們沒啥錢。比如羅伯斯庇爾,他甚至只有一件大衣。」
梵妮不解的看着安寧:「不賭打橋牌還有什麼意思?」
安寧:「就不能單純的享受和朋友同台競技的樂趣嗎?」
梵妮用看笨蛋的表情看着安寧,隨後轉移了話題:「今晚您要洗澡嗎?洗的話我給您打水,今天應該還有熱水剩下。」
安寧:「麻煩你了。」
大概十五分鐘後,安寧舒舒服服的泡在澡盆里。
熱水讓他的身體徹底放鬆下來,他躺在澡盆里開始回想今天的收穫。
今天一天,安寧直接把山嶽派的核心成員認識了一遍,這樣一來大革命中最血腥的那段時間,自己多少不用擔心了。
接下來只要去布里埃納軍校和拿破崙建立良好的關係,大革命後半段就可以穩坐釣魚台了。
至於大革命前半段,那時候還沒有推行恐怖政策,國民公會不會輕易把人送上斷頭台,理論上講就算不認識先後當權的吉倫特派和裴楊派問題也不大。
這樣想着,安寧不由得吹起口哨,心情極佳。
**
接下來幾天,安寧日子都過得挺滋潤。
克里斯蒂娜拉着他,到處去貴族小姐們的沙龍上露臉,講數自己幹掉了巴黎決鬥王的英勇事跡。
而克里斯蒂娜沒找他的時候,安寧就跑去布里塔尼亞俱樂部和未來的雅各賓派大佬吹牛。
幾天下來,安寧在雅各賓派那邊把人都認識了一圈。
不但如此,他甚至認識了裴楊派的拉法耶特,當時這哥們在抨擊前線的幾個將軍打得臭,安寧果斷上去以親歷者的身份贊同了一番。
他本來以為這能刷拉法耶特的好感度來着,結果拉法耶特用厭惡的表情瞪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突然冒出來搶話很不滿。
下周一,安寧又想出門,結果到了門口看到一輛使用六匹馬拉的超豪華四輪馬車緩緩駛來。
就算在巴黎的街頭,使用六匹馬的豪華馬車也非常少見——巴黎城的顯貴們的馬車也就四匹馬頂天。
正因為這樣,安寧駐足觀看,想看看誰這麼大排場。
這時候梵妮湊近安寧的耳朵小聲說:「那馬車上的紋章,是李夏爾侯爵的紋章。」
安寧皺眉:「你確定嗎?」
「我確定,雷吉諾德整天佩戴這個紋章,我想不記住都難。」
安寧咋舌,他想了想,果斷做出決定:「走,我們去主屋看看去。」
作為奧爾良公爵的門客,他可以不通報就訪問盧瓦爾宮的主建築,只是要見公爵的話得請示。
梵妮:「要我派人給羅伯斯庇爾先生送信嗎?」
「別緊張,這又不是對簿公堂,」安寧擺了擺手,「我們只是去會會侯爵閣下而已。」
梵妮吊着眼睛:「你確定你不是去刺激他的嗎?」
安寧:「沒準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話一出口,他發現自己這個翻譯金手指,把「相逢一笑泯恩仇」翻譯成了對應的拉丁文諺語。
梵妮皺眉:「你剛剛……說的是拉丁文?」
「不,只是我們家鄉的俚語。」安寧立刻否認道。
一個皮匠的兒子不可能會拉丁語。
梵妮狐疑的盯着安寧。
安寧裝沒看到梵妮的表情,大步流星的向主屋走去。
**
一進主屋,安寧就看到一個年邁的管家正在對公爵府的侍者說:「勞煩告知公爵閣下,就說李夏爾侯爵冒昧來訪。」
年邁管家後面,站着一位板着臉的老貴族。
老貴族的臉上佈滿了老人斑,斑駁得像是古城牆,左側的睛明穴上還有一個大號疙瘩。
安寧和老貴族對上了目光。
老頭忽然開口了:「明明看着是個平民,卻能隨便進出公爵的府邸,身後還跟着公爵府的女僕,我大膽的推測一下,你就是公爵的門客,那個殺了我兒子的皮匠之子,對嗎?」
安寧也不客氣,直接點頭:「您說得沒錯,就是我。」
老頭盯着安寧,從頭到腳打量他,然後輕輕搖頭:「不,你的手一看就不是練劍的人,我不相信你這樣的傢伙,能擊敗我兒子。這件事一定有貓膩!」
安寧:「那你起訴我啊。」
——哼,老子老早就找好了羅伯斯皮爾這樣的牛叉律師。
老頭冷笑一聲:「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平民,最近利用吵着要什麼平等,什麼啟蒙,結果還忽悠了皇帝陛下!法院都是向着你們這些豬玀的人!
「該死的法院,居然否決國王陛下的決定!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簡直不敢想像!
「所以,不,我不信法院,不信法官,也不信那些律師們。我們鄉下貴族有更加好的辦法來處理這件事!更加符合貴族傳統的辦法!來啊!」
一直在老頭身後的男青年聞言立刻上前,鄭重其事的從兜里掏出手帕,一甩手砸向安寧的臉。
安寧一偏頭,躲開了。
這個反應速度,安寧一時間無法分辨這個躲到底是外掛發揮了作用,還是自己下意識的動作。
反正他躲開了。
老頭氣得用拐杖狠敲地面:「不許躲!你還是男人嗎?算了,不管扔不扔到,挑戰已經發出!這位是我兒子的劍術教師,是我忠誠的僕人!他家時代侍奉我們家,見證了悠久的貴族傳統!不管你是用奸計,還是別的什麼辦法贏了我兒子,這一次你絕對贏不了了!」
安寧仔細打量扔手套的人,看着人家鼓脹得把衣服都撐起來的飽滿肌肉。
好傢夥,感覺這貨能用繃緊的肌肉把纖細的劍給夾斷!
老頭不無得意的看着安寧:「你就去那個世界,陪我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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