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東上飛機之前給三姐馮霞打了個電話,感謝他們兩口子幫了大忙,馮霞不領情,她說:
「戴老六,別說沒用的,你要是把我們家老聞調到京城,我把你的照片貼牆上當祖宗供着。筆硯閣 m.biyange.net」
這到弄得戴東哭笑不得,看來聞仲達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得辦成了。
這就是禮尚往來,既有親情,又有利益,人生活在這個社會上,不可能孤家寡人一個,親朋好友每個都是自己的掛念,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前提下,盡力幫助這些人,這才是做人的根本。
馮佳和戴家,還是從老祖那個時代的交情,雖然物是人非,但下面的晚輩還是交往頗多。
戴東曾問馮霞,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跟他們這些兒時的夥伴聯繫,馮霞說:「我那麼做對家族是有傷害的,我不想你們步我後塵,這條路也不是那麼好走的,而且我不願意再沾馮家一點光。」
戴東從骨子裏佩服這位三姐,為了自己的幸福,寧願被逐出家族,也不願意做家族的棋子,就這份堅持,說是女中豪傑都不為過。
戴東自己的婚姻也堅持過,但最終也沒能逃脫宿命,三十多歲的時候,還是在家裏的安排下,娶了現在的妻子,這麼多年過去了,說沒感情那是瞎說,畢竟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連孩子都有了,但遺憾是年輕時沒有轟轟烈烈談一場戀愛,他不能也不敢。
戴東和馮天澤到公司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陳正升和譚輝都在,陳正升晚上的酒局也剛完事,戴俊毅直接回去睡覺了。
吃了一大碗熱湯麵,戴東這才回過神來,中午的酒喝了四個小時,最後,他看人都成雙影了。
那位姐夫看來是真能喝,不服不行。
陳正升也沒少喝酒,雙眼通紅,這兩天他瘋到天了,每天晚上大宴賓客,別管掙到錢的,賠了錢的,只要在瑞寧的,他是一個不落,統統請到,掙了錢的對杯痛飲,相約再干一票,賠了錢的好言相勸,並再三承諾下次多多合作,到最後,他自己說的話,自己都不信了。
菜可就太豐盛了,嚇得這幫來吃請的客人都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什麼燕窩鮑魚,龍蝦赤貝,只要菜單上有的全都上,就差像那個笑話里講的了:
服務員:「老闆,您點什麼菜?」
老闆:「點一本!」
服務員:「老闆我沒聽明白,什麼叫點一本?」
老闆:「點一本就是菜單上有的我都點了!」
就一個字『張揚』,兩個字『極度張揚』,這兩天把陳正升憋的難受,正好在酒桌上發泄,什麼意氣風發,指點江山,什麼口吐蓮花,妙趣橫生,再加上戴俊毅的插科打諢,酒場的氣氛那是一個好,至少,東翔公司財大氣粗的樣子是讓人看了一個十足。
來的客人們也是大呼過癮,大快朵頤,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尤其是那些輸了錢的,多吃點就算少輸點,酒席上質疑陳正升是不是有點瘋了的人都不在少數。
戴東看着陳正升:「老陳你也沒少喝吧?啥時候結束?」
陳正升喝了口濃茶水:「原定說好的,明天還有一場,後來又加上教育口的領導,後天休息。」
「捐贈的事情辦好了?」
陳正升得意的說:「明天上午十點,張會長,黃漢和我,那邊是局長大人,聽說主管教育的副市長也來。」
戴東拍了一下大腿,興奮地說:「太好了,這就見曙光了,這兩天快把我愁死了。」
「知道你老辛苦,所以明天晚上讓你做主角行了吧?」陳正升開了個玩笑。
「得,得,我才不去呢,那是你的活,跟我沒關係。」
譚輝說道:「那個族長到底解決沒?」
戴東搖了搖頭:「剛才我在飛機上,估計是打不通我電話,明天一早就有消息了,如果要是沒辦成,估計今晚就得通知我。」
戴東沒說幫着聞仲達辦調離的事,有這件事壓着,聞仲達頭拱地也得把那個族長拿下,所以,戴東並不擔心。
「這邊怎樣?」戴東問。
「下午打了一架,對方有幾個人挨了一下,也就兩分鐘的事,就都嚇跑了。」
「怎麼還動手了?」
「不動手怎麼打跑啊!」陳正升說。
「下面怎麼處理?」戴東問。
「估計得賠點錢,這事就算了了。」陳正升回道。
「我那邊掏的多一點,說好了,五百萬。」戴東解釋道:「要不是我當機立斷去了趟省城,這件事還真大發了,對方那個當官的是省里的大秘,相當張揚的一個人。」
譚輝不以為意,說道:「我們不管你怎麼幹的,花多少錢,事情擺平就行。」
戴東本想跟他倆說說這次的經過,聽到譚輝這麼說,才知道人家根本不關心自己做了什麼,用的什麼辦法,苦笑道:
「你這就是資本家的嘴臉,不問過程,就要結果。」
戴東的電話響了,震耳的鈴聲嚇了三個人一跳,戴東連忙拿起來一看,然後會意跟兩個人點了點頭,意思來消息了。
聞仲達在電話里說道:「老戴,到瑞寧了吧?」
戴東說:「我到了一會兒了,姐夫,情況怎麼樣。」
聞仲達笑着說道:「還能怎麼樣,一片大好唄。」
「那邊族長找到了,當着我們人的面給瑞寧打了電話,也說了狠話,說再要鬧事就開除族籍,一家大小都攆走。現在應該沒事了。」
戴東大喜,連聲說謝謝,他這最後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戴東放下電話,譚輝說道:
「明天你去處理你那邊五百萬的事,老陳去捐獻,我讓潘有為了解一下劉澤平那邊的情況,如果可能,賠點醫藥費就算了。」
陳正升反問道:「你幹嘛?」
譚輝笑着說道:「我去劃線,哈哈,老有成就感了,切一塊漲一塊,切一塊漲一塊,這兩天把唐河和付林樂壞了,兩個人不信邪,天天在倉庫里挑石頭,非要挑一塊切不漲的不可。」
陳正升撇了撇嘴:「那是天翔的功勞好不好?」
譚輝得意地說:「別管誰的功勞,現在我在他們倆眼裏就是賭神。」
提到楚天翔,戴東長嘆一聲,說道:
「也不知道天翔現在怎麼樣了?那種苦能不能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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