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話,廉啟建又剝了一個獼猴桃,把中間看起來晶瑩剔透的果肉遞給他爸廉學柱:「爸,這個獼猴桃水很多,也很甜,比咱以前買的獼猴桃好多吃了,你嘗嘗。」
聽到兒子這麼說,再加上他一番『孝心』,廉學柱接過來,張口就要往嘴裏放,嘴巴一咬,果肉本身的汁水順着他的手就往下淌。
看到這情況,廉學柱趕緊把剩下的獼猴桃果肉一口塞進嘴裏,正要找紙擦擦手時,他兒子廉啟建遞給他幾張抽紙:「爸,給你紙,擦擦手。」
廉學柱也不說什麼客氣話,他咀嚼着嘴裏的獼猴桃,咽下去後,忍不住點頭:「建建,你別說,還真是挺好吃的。」
「我就說吧!」廉啟建摩拳擦掌:「爸,你和我媽先吃着,我給我振哥打個電話去,問問他哪兒摘的,我明天去多給你們弄點來,慢慢吃。」
說完話,根本不給廉學柱反駁的機會,轉身就找到他的手機,去臥室給他表哥曹振打電話。
黨萬麗也是個喜歡吃水果的人,對於獼猴桃這種含有豐富維c的『水果之王』,她更喜歡。
畢竟她那份工作很累,經常出現一些精神緊繃、疲倦無力的情況,補充維c就顯得很有必要了。
可其他的水果維c含量都不如獼猴桃多,在獼猴桃即將上市的時候,多吃點總是沒錯的。
「老廉,你們單位這段時間怎麼樣?」黨萬麗問他。
她問的是林業局的事,對於名博紡織有限公司的事情,她幾乎不過問。
提到林業局,廉學柱一臉輕鬆的說道:「還行吧,沒什麼大事,就是上頭最近讓下屬各單位做好準備,扶持三農經濟發展。」
「這麼看來,下一步發展農業經濟是勢在必行的事情。」黨萬麗前段時間去南方學習,對那邊的農業經濟發展深有感觸。
「那肯定啊,老婆,你可不要小瞧了農業經濟,這是根本,要是發展的好,這可是穩定大後方的基石。」廉學柱此時的表情很嚴肅。
尤其在經濟發展不行的情況下,農業經濟發展就顯得更為重要了。
黨萬麗知道她老公說的是個事實,可是一般人看不到,總覺得發展高科技、能源戰略,就能把握致勝的關鍵。
房間裏,廉啟建總算撥通了他表哥曹振的電話,和表哥閒扯一陣後,張口問道:「振哥,我找你打聽個事。」
「說吧。」曹振說道:「只要不是問我打聽哪個女孩就行。」
「振哥,別瞎說,我和丹丹的感情好着呢!」廉啟建對未來充滿期待,他說:「我們倆都約定等畢業後,我們倆就結婚的好吧。」
「行行行,你牛逼行吧,別特麼拿結婚的事刺激我。」曹振一聽到感情相關的事就頭疼,對他表弟的說法更不以為然,但也不和他扯淡,問他:「你直說什麼事。」
「振哥,你送給我爸的那個獼猴桃是從哪裏摘的啊,我也去摘點。」
「對了,你弄的多少錢一斤?」
聽到表弟問他這個事,曹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說道:「你再說一遍,什麼東西?」
「哥,就是你送給我爸的那個獼猴桃啊,你不是送了兩箱嗎,我爸說你從什麼地方現摘的,賊特麼好吃,我正好在家裏閒着沒事,也去摘點來。」廉啟建這般說道。
他還悄咪咪的在電話里給表哥說:「正好我這段時間待在家裏也玩夠遊戲了,我爸媽看到我在家裏蹲着還賊煩,天天說我,不如出去玩玩。」
「你小子就是欠揍,放個假你天天玩遊戲,也不知道找點事干,我舅舅和舅媽能不煩你嗎。」曹振對他這個表弟很有意見,他說:「真該把你弄到紡織廠里幹上倆月,鍛煉鍛煉。」
「哥,咱不扯這個還做好兄弟啊!」廉啟建可不想去紡織廠,熱死人了。
曹振也懶得和他嘀咕這個,說道:「你說的那個獼猴桃是在我家曹家莊摘的,還記得上次跟我去宜陵大學給你擦屁股的那個『傑哥』嗎,就是他種的,你要是去的話,我給你傑哥說一聲,給你便宜點。」
「哎呦,是『傑哥』種的啊,我說怎麼那麼好吃。」廉啟建上來就拍了個馬屁。
出生在這種家庭,人情世故在無形中也跟着學習了,他說:「哥,不用便宜,我爸不差錢,再說我還要喊幾個朋友一塊去呢,便宜他們那些龜孫幹什麼。」
他能玩到一塊兒的,大部分都是同樣家庭的了。
「好東西得分享!」廉啟建興沖沖的說道:「哥,我掛電話啊,先聯絡幾個人,明天一早就出發。」
他說掛就掛,把對面的曹振給搞的有些懵逼。
在另外一個『陽光家園』小區住着的曹振聽得糊塗,皺眉:「真那麼好吃?」
他趕緊去廚房把他那兩箱獼猴桃給扒拉出來,打開箱子一捏,裏邊還是硬的,通風低溫的地方果然能放的住。
可曹振這回有點等不及想嘗嘗它的味道,也只能先拿出幾個來和香蕉一塊放到一個膠袋裏,期待着明天一早,獼猴桃就變軟了。
這真的是真軟的時候還硬着,該硬的時候又軟了,想多放兩天都不行,獼猴桃就這點不好。
且說廉啟建知道這玩意從哪裏摘的後,先給他爸媽說了地方,這才又忙着給他那些發小、朋友、同學打電話,準備趁着暑假一塊來個『鄉下團建聚會』。
曹振光想着吃獼猴桃了,他都忘記給曹書傑打電話說一聲他表弟要帶人去摘獼猴桃的事。
……
平源縣城另外一個叫『喜園』的小區,別看這名字很土的樣子,可它也是平源縣城裏的高檔小區之一,和名仕名都那邊不一樣,這邊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平源縣或者周邊縣市內有錢的人。
靠近小區中間的一棟樓內,整棟樓都是大平層的設計,其中一戶人家,那天在青年廣場帶着倆孩子閒逛的面善老頭就住在這裏。
他叫王世業,以前開廠子干化工產品的,工廠規模不大,生產的化工產品也屬於行業內的小眾產品,但是利潤高,也掙下不少錢。
年紀大了以後,王世業感覺力不從心,就把工廠交給他兒子經營,他每天沒事幹,就清閒養老。
正好趕上暑假,倆孫子嫌爸媽管的太嚴,不願意跟着爸媽,就藉口陪爺爺奶奶,都來他這邊玩了,說是要陪他們老兩口一塊度過假期。
此時,他的倆孫子王玉良和王玉陽都圍在桌子邊上,看着爺爺把獼猴桃剝皮,露出裏邊晶瑩碧綠的果肉,果肉本身的汁水流就到底下的碗裏了。
「哎呦,這獼猴桃挺香的,玉良、玉陽,你們倆快吃。」王世業把剝好的果肉放到一個小碗裏,推到孫子跟前。
他接着剝另外一個,同樣的操作。
可倆孫子都不吃,老大王玉良還嚷嚷着:「爺爺,你和奶奶先吃,我們倆分一個就行。」
「嘿,真是沒白疼你。」王世業老頭心裏頭高興。
他這一輩子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可也薄有家產,經歷過的事可真不少,同樣吃過的好東西也不勝枚舉,對於『吃』,他並不是多嘴饞。
他更看重下一輩兒的品德修養,很顯然,兩個孫子的表現讓他很滿意。
就說道:「你們吃就行,嘗嘗好不好吃,要是好吃,爺爺帶你們去摘。」
有錢,對生活沒有後顧之憂,去哪裏玩不是玩啊!
採摘獼猴桃,似乎也不錯!
王玉良和王玉陽兄弟倆聽到爺爺這麼說,他們還是分了一個,把剩下的一個推給爺爺:「爺爺,你和奶奶也吃。」
說着話,兄弟倆用勺子一人分走一半,放進嘴裏吃着,小臉上的變化慢慢變得豐富起來,特別滿足的那種。
王玉陽三兩口吃完後嚷嚷着:「我的媽呀,爺爺,這果子可真甜!」
「嗯嗯,真甜。」王玉良也跟着點頭。
王世業看着倆孫子不像是騙人,他疑惑:「真有那麼好吃?」
「爺爺,你嘗嘗。」王玉良說道。
「奶奶,出來吃獼猴桃了。」
王玉陽已經去喊他奶奶了。
……
金牛鎮的崔敬國家裏,曹書傑給他送了兩箱獼猴桃後,崔敬國當天就開始引熟,總算等到獼猴桃變軟了,他拿出來給他一家人分分。
「吃吧,這是曹老闆前幾天特意送來的,嘗嘗要是好吃的話,我去他那裏多買點。」崔敬國這般說道。
在崔靖國看來生意就是相互的,有來有往。
就曹書傑那個地方的規模,和他看這個人的野心,他就斷定曹老闆肯定還會從他這裏買小牛犢。
他老婆鄒春娥看起來是個很精明的女人,聞言叨叨:「你這意思,他給你送獼猴挑,就是為了賣給你唄。」
「瞎說,人家是新品種水果剛上市,能記着大老遠的開車專門給咱送兩箱來,就說明曹先生的人品沒問題,你這娘們別整天戴眼鏡看人。」
被當家的呵斥,鄒春娥並沒有生氣,她說:「我先嘗嘗再說,要是好吃咱就去買也無所謂,要是不好吃,剩下的全扔了。」
崔敬國揚起巴掌,作勢要給她一巴掌,但最後還是甩手放下了。
他閨女崔佩雲拿過一個,三兩口嚼碎咽下肚去,眼睛亮了:「爸,真的很好吃誒!」
「是不是,我也嘗嘗。」崔敬國聽到閨女這麼說,他臉上又帶上了笑容。
他兒子崔富興抓過一個,剝掉皮後,並沒有急着吃,而是先遞給了旁邊的奶奶羅鳳秋:「奶奶,你嘗嘗,這個軟,好嚼。」
「好孩子,你吃吧,奶奶不吃。」羅鳳秋習慣性推讓。
可崔富興不干,還主動塞到奶奶嘴裏:「奶奶,是不是很好嚼。」
這玩意老人吃還真行。
崔富興隨後才給自己剝了一個,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
……
除了他們,還有很多拿到獼猴桃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吃了嘗嘗鮮。
但是就如一千個觀眾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再好吃的東西,也是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還有人權衡一番,覺得去曹家莊採摘獼猴桃,路途太遠,有點不值當的。
這東西再過上個把月就該下樹大量上市售賣了,到時候去家附近的水果店裏買就行,還用的着專門跑大老遠去摘獼猴桃?
曹書傑那天在平源縣城青年廣場免費送出去的7箱,那麼多人,大部分人吃個新鮮後,首先考慮到的就是這玩意肯定不便宜,再好吃也不如先等等大量上市以後再買。
他們心裏想着,這東西再好吃還能好到哪裏去。
但也有一少部分人覺得好吃的東西就應該提前下手,我賺錢是為了什麼?
還不就是碰到好東西時,不用考慮價格、性價比、路途等等因素,想吃就吃,想買就買!
提前享受!
等着大面積上市了,你們開始吃的歡,我早吃夠了。
青石鎮曹家莊再遠也沒跑出平源縣城去。
再說路很好跑,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而已!
……
此時的青石鎮曹家莊曹書傑家裏。
他們把第1批引熟的獼猴桃拿出來,這會兒也正在吃着。
萌萌吃的滿嘴都是汁水,她嘴兩邊還有很多細碎的果肉,衣服上也濺了不少果汁。
這還是給她帶着圍兜,要是沒有的話,一天幾身衣服都不夠換的。
小盆里放了六七個剝掉皮的獼猴桃,萌萌伸手抓着一個就要吃。
她扭頭看到爺爺手裏的獼猴桃吃完了,一抬手就把自己剛拿的獼猴桃遞過去,說道:「爺爺,你吃。」
「萌萌真是好孩子,爺爺不愛吃,你快吃吧。」
「爺爺騙人,你都吃完了。」萌萌毫不留情的撕掉了爺爺的偽裝。
率直的萌萌把一家人都給逗樂了。
王月蘭也吃了一個,說道:「書傑,我怎麼吃着這回的比我們之前種的好吃啊。」
「媽,你怎麼忘了我學的什麼。」曹書傑說道:「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農大本科畢業生,學的就是這個。」
多麼好的理由,王月蘭和曹建國根本不曾懷疑,他們都覺得兒子這麼說是理所應當的,他們還想着兒子上了大學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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