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扇回去的時候,時間已至深夜,小土豆還沒睡,正巴巴的望着門口。文師閣 m.wenshige.com
聽見大門響動,他悄咪咪的轉身回了房。
白扇就看見個小背影跟個偷燈油的小耗子似的,一轉眼就沒了。
他壞心眼的走到那房門口唉聲嘆氣。
「唉!我的豬啊!你死的可真慘啊!」
房門被突然拉開,一個小腦袋探出來。
「你、你那豬本來就是死了的!」
「可是本來它也算死得其所,但現在它死的冤枉啊!唉,我的豬啊!」
小土豆自覺理虧,吭哧癟肚了半天,最後說道,「好了好了,大不了,大不了以後我養你嘛!」
「那你叫聲爹聽聽。」
小土豆:
「爹。」
「誒!爹的好大兒!哈哈哈!」
白扇自從成了男人,忽然就覺得自己很享受別人叫他爹的感覺,這可能就是男性與生而來的基因吧!
小土豆叫完爹也沒回屋,就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扇,明顯是還在等待下文。
白扇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見到你哥了,還把烤雞給了他。」
土豆不知道該不該信,那警察廳哪是誰都能進去的?
他還是有些懷疑是白扇為了寬慰他。
「你哥還說了,讓你睡覺前記得尿尿,別把褥子尿了,誒?我白天進來的時候怎麼就沒看見褥子?你不會已經」
砰!
白扇還沒等說完,小土豆已經鑽了進去,房門被猛的關上。
白扇搖頭失笑,看來明天還得去買兩床褥子,正要轉身離開,房門又開了個小縫。
一隻黑瘦的小手拿着一隻雞腿伸了出來。
「你還沒有吃,這個給你吃,還有謝謝你,阿爸。」
白扇伸手接過,雞腿還有些溫熱,應該是小土豆在等他的時候熱過了。
他的心也跟這雞腿似的,溫熱溫熱的。
第二天一早白扇就出門了,他先繞去了警廳附近看了場熱鬧。
這兩天倭國人在賓城當街殺人的事鬧的沸沸揚揚,惹得賓城百姓怨恨非常,每天都有遊行示威,逼着鄭大帥處理了他們。
鄭大帥還沒有反應,那怒氣也在這幾天發酵的愈演愈烈。
此刻看見一個倭國武士模樣的人被人扒光了衣服,打的鼻青臉腫的扔在胡同里,百姓們算是有了個好的宣洩口。
不知誰是第一個,但等那個警察被打醒的時候,他身前身後已經圍了不少人。
有爛菜葉的扔爛菜葉,沒有的扔石頭,還有那家住附近,早上沒倒泔水尿壺的,一桶桶泔水尿壺直接潑他一臉。
那男人懵了。
自從他托關係花大價錢進了警廳,他什麼時候受過這個?
在賓城,這可是多少錢都不換的活,就因為他說得上是鄭大帥的人。
出門在外無論是什么小老闆,還是普通百姓,誰不得在他面前當孫子?
敢得罪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是難事。
昨天那個膽大包天敢偷襲他,今天這麼多人居然還敢這樣對他?
那男人剛要摸槍,就覺得渾身涼嗖嗖的,再一看,他身上居然只剩下一條內褲。
他的警服,他的配槍,還有他的錢,全沒了!
這下他可慌了,如果讓上級知道他把槍搞丟了,他這工作都得丟。
他爬起來大聲喊道,「我的槍呢?誰看見我的槍了!?別打了!小心我崩了你們!」
他這麼一喊,周圍的百姓手裏的動作停了。
「誒?不是倭國人?」
「還真不是,聽口音就是咱們賓城人,誒?這不是那個警」
「走走走,走吧,快走!」
人聚的快散的也快,一看事不對人全都跑了。
只留下男人還滿地的找槍,可結果讓他絕望,地上除了那些爛菜葉子,就有一堆頭髮是他的。
那男人摸着自己被剃的乾乾淨淨的頭頂,氣的大吼一聲,「豬肉男!你給我等着!」
一直躲在暗處的白扇噗嗤一聲笑了,熱鬧看完了,他也該走了。
一轉身卻直接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褂,高挑的身材,他皮膚很白,頭髮半長扎在腦後,有幾分世外高人的仙風道骨之感。
只是臉上戴着一個鏡片圓圓的墨鏡,手中還扶着一隻拐,好似是個盲人。
「不好意思。」
白扇禮貌的道過歉就要走,誰料那男人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扇。」
白扇反應了一瞬,「言言?」
他一拍大腿,「怎麼是個男的啊!誒呀!」
言言:???
「要不你還想怎麼的?你想幹什麼?」
白扇不吱聲了。
想幹什麼?哼哼!
當然是想讓他嘗嘗上一世她的苦!
可惜了可惜了。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言言湊近說道,「扇扇,其實你是男人是女人,我都可以的,要試試嗎?」
試個大頭鬼!
他不可以!
變成男人就算了,難道還要變成男人被這樣那樣?
萬一
就是說萬一啊,萬一言言被掰彎了,以後也喜歡男人了怎麼辦?
他變回女人後跟誰哭去?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白扇一退三尺遠,「你、你不正經!你眼睛都不好使了你還這麼不正經!」
言言把眼鏡一摘,「誰說的!偽裝!這是偽裝!我是個半仙,這眼瞎不是標配嗎?」
白扇:
「你這老小子,你真不像個好人啊!」
不論是說笑還是怒罵,白扇心裏卻是安定了不少。
無論是哪個世界,好像有再多的困難,兩人在一起心裏就有了底。
他一個人是可以,只是兩個人他會更感覺到,他是他自己,他是白扇,從來都是。
仿佛有了歸屬感,像黑白的畫被塗上了顏色,再糟糕的世界也多了些讓人期盼的美好。
這,可能就是愛存在的意義吧。
兩人相視一笑,他們都在慶幸彼此的存在,讓他們對這世界,多愛了一點點。
此地不宜久留,白扇帶着他買了些東西回了落腳的破房子。
等小土豆睡醒後,就看那個號稱是他阿爸的男人,正在用一個嶄新的瓦罐煮着粥,而坐在旁邊替他擦汗的還是一個男人?
小土豆又揉了揉眼睛。
再看向他們時,就見他們兩個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好像兩個並不熟悉的人。
嗯?自己剛才又看錯了?
自己這眼睛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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