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對方不過是一名修為頂多望天境大成的修士,有我和羅兄在,用不着浪費一頭陰魔獸吧?」
莊暮接過那陰獸符一臉的惶恐。
「我有預感,此子的實力,可能遠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強。」
李夜竹神色凝重道。
聽到這話,莊暮沒再推讓。
在他看來,能讓九淵十魔將之一的李夜竹如此忌憚之人,值得浪費一頭陰魔獸。
「這陰獸符召喚陰魔獸至少需要一盞茶的功夫,召喚出之後,能夠存活的時間是半炷香,你得看好時辰。」
他接着又向莊暮叮囑了一句。
「多謝主上賜符,屬下定會將那張無憂的元神和頭顱帶來見主上你。」
莊暮收起陰獸符,然後沖李夜竹拱手道。
蓮瞳讓許太平看到的第一道神魂印記內的畫面,就此結束。
因為查看神魂印記內的畫面,需要的時間極短,所以當這段畫面結束時,許太平僅僅走出了十步不到。
「許太平,從其他街道集結而來的人馬,已經開始分散在了那兩條街上。」
太平這時候再次向許太平傳音道。
許太平沒有說話,而是抬起手,輕輕在白羽腦袋上拍了拍,將有着剛剛蓮瞳中出現的羅陰山等人身影的神魂印記送入白羽神魂中。
「你看到的那些人中,有沒有這幾位。」
許太平向白羽確認道。
在說這話時,他又將剛剛蓮瞳的那道神魂印記,傳給了靈月仙子。
「沒想到,小小一個舊龍城,居然藏了這麼多養魔修士。」
靈月仙子先是感慨九淵無孔不入,不過在看到那李夜竹拿出幾隻玉瓶和陰獸符後,靈月仙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靈月姐,三位戰力與問天境修士相當的魔主,一頭陰符獸,能應付得來嗎?」
感受到靈月仙子情緒變化後,許太平當即停下腳步,在心中傳音詢問道。
「那羅陰山、呂飢還好說,就算服下那兩瓶化魔湯後修為可以媲美問天境,但戰力與真正的問天境也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不過這陰魔獸就有些難對付了,它要是發起狂來,戰力可能堪比問天境小有所成的修士,且是刀劍、劍修這種。」
靈月仙子喃喃道。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暫避鋒芒吧?」
許太平建議道。
對他來說,能在今日將暗處這些魔修一網打儘自然最好,若不能也不用勉強,可以另尋機會。
靈
月仙子搖頭道:「這倒不必。」
她接着道:「這陰魔獸雖然戰力極強,但我倒是有一劍能殺它,只不過這一劍我得花些時間,而且你至少得吃下兩顆仙桃。否則極有可能會因為真元氣血消耗過劇,丹田崩碎,氣海炸裂。」
許太平想了想道:「就是說,等到那陰魔獸出現時,我們得先幫你爭取時間。」
靈月仙子點頭道:「其實只要在那陰魔獸從地底鑽出的一瞬,給它一記重創就能讓它的攻擊遲緩片刻。」
她皺了皺眉,馬上又補充道:「但難就難在怎麼找到它在地底藏身的位置。」
許太平認真想了想,隨後嘆了口氣,又將一袋子金精錢握在了手上。
等那袋金精錢被吃後,他將那隻刻有蓮瞳符咒的手,在肩頭白羽腦袋上一按。
剛剛他用的是蓮瞳推演他自身兇險的力量。
現在他用的是蓮瞳咒印,感應他人身上災厄的力量。
這兩種力量,一種只能用在自己身上,一種只能用在他人身上。
且施展之後,得間隔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再次施展。
而它們的相似之處,則是都要用錢。
就在許太平將手按在白羽腦袋上的剎那,一道畫面隨之映入他的腦海。
只見在那畫面中,靈月仙子一舉斬殺一眾魔修之後,一頭周身被魔氣黑霧包裹着陰魔獸從玉壺街一處商鋪的井口之中鑽出。
而就像靈月仙子說的那樣,那陰魔獸在鑽出井口的瞬間,驟然變作了一頭足有玉壺街大小的巨獸。
隨後,白羽與平安因為想要攔截這陰魔獸,雙雙被這陰魔獸口中噴出的烈焰轟殺。
許太平重新邁開步子。
他邊走邊向靈月仙子傳音道:「靈月姐,我看到那陰魔獸出現的地點了。」
靈月仙子很快在他腦海中響起道:「那就萬無一失了。」
旋即,許太平從袖中取出一隻沒有桃核的桃子,大步走入玉壺街的同時,大口吃着那桃肉。
等到他走上玉壺街時,兩顆仙桃的桃頭,都被他吃得一乾二淨。
「嗯?」
叫許太平有些驚訝的時候,等到他走到街道中央時,街道上的行人忽然全都停下了腳步。
而周圍的商鋪則「砰砰砰」地接連緊閉大門。
整個玉壺街死一般的寂靜。
隨即,靈月仙子的聲音,在許太平腦海中響起道:
「看來這兩條街上的人,在我們下樓之前就已經被他們用自己人換走,白羽看到的那些只不過他們最外層伏擊之人。」
許太平點頭,將手按在刀柄上向靈月仙子問道:「靈月姐,我先替你殺幾個吧,不然我怕那羅陰山和呂飢等人被你嚇得不敢出手。」
從許太平感應到了的氣息來看,街上這些刺客,也就零零星星有幾個是望天境。
而且還是初入望天。
靈月仙子語氣嚴肅地道:「也好。」
「唰!……」
差不多就在兩人說話間,街道上那些停步駐足的「行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許太平。
他們臉上原本各不一樣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齊刷刷地變成了詭異的笑臉。
「轟!……」
與笑臉一同出現的,還有他們身上陡然提升的氣息波動,以及被這些氣息波動激盪起來的狂風。
「殺!」
「死!」
也不知是這群人中的哪幾位率先大喊了一聲,街道上站立着的那數百人忽然齊刷刷地拔刀、出劍,或者是祭出法寶。
一瞬間,原本有些昏暗的玉壺街,驟然大亮。
「噌!……」
幾乎是同時,許太平拔刀出鞘。
在一道宛若鶴唳聲般的刀鳴聲中,漫天鶴羽毛飄散在那整條街道上。
「唰!……」
下一刻,在刺耳的破風聲中,這些鶴羽齊齊化作道道刺眼雪亮的刀芒,齊齊斬向街道上那一位位「行人」。
「轟!……」
只這一刀,除卻幾名望天境的刺客還站着,其餘刺客全都被刀芒切碎成了一攤血肉。
「噌!!」
還未等剩下那幾名望天境刺客反應過來,許太平已然又一刀斬落。
因為擔心被人認出刀法,他這一刀,用的是刀鬼的斬仙式。
「唰!」
破空聲中,那名初入化境的修士甚至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被許太平一刀斬下頭顱。
相比起在玄荒塔廝殺了多年的許太平,這些初入化境且不曾經歷過生死搏殺的刺客,幾乎不是他一合之敵。
……
「擁有武道極意的刀修?!」
遺珠樓上。
在透過靈鏡看到許太平剛剛的那一刀後,
遺珠樓主一臉驚詫地坐直了身子。
雖然許太平顯露得不是很明顯,但哪怕是隨意出刀也都是極境的他,還是暴露了他的武道極意。
「為何此子百歲不到的年紀,出刀時會給人千錘百鍊之感?」
而等許太平,連連解決了兩名初入望天境的刺客後,無論是遺珠樓主還是另一頭的樓大長老,臉上都寫滿了驚詫與困惑。
「若是這種境界的刀修,斬殺那黃犬魔種,倒也不是不可能……」
在許太平幾乎血洗了整條玉壺街後,遺珠樓主望着靈鏡內那道滿是血的瘦高身影,皺眉喃喃自語了一句。
「轟隆隆隆……」
而就在此時,靈鏡之中忽然傳出一陣宛若悶雷聲般的聲響。
緊跟着,靈鏡內的畫面,在一瞬間血紅一片。
遺珠樓主仔細一看,只見一條血河,將那整條玉壺街籠罩。
「唰、唰、唰!」
緊跟着,五道人影接連從那血河之中飛落至街道上。
「這是……水月殿的晁砂、掩日闕傳人田金、血焰堡江不還,飛煙塔弟子呂飢,還有大易門羅陰山……他們居然全是養魔修士?!」
在看清這五人面孔後,遺珠樓主直接站起身來。
「遺珠兄,你該出手了,這五人本身實力便極強,特別是那羅陰山,若再讓他們入魔,別說那小子,就算是我們也很難對付!」
桌上另一面靈鏡那頭的樓大長老忽然催促了遺珠樓主一句。
「好,我……」
「咚!」
可就在遺珠樓主準備出手時,一道由氣息波動激盪起來的巨響,透過靈鏡傳入遺珠樓主的書房。
「轟!……」
接着,在遺珠樓主詫異的目光之中,靈鏡內的許太平周身罡氣如絲帶般飛旋着,一身罡氣好似熊熊燃燒的烈焰一般,化作一道火柱沖霄而起。
不過比起此刻許太平身上這股氣息波動,更加讓遺珠樓主感到毛骨悚然的,還是許太平接下來從火焰之中伸出來的一指。
因為在那根手指伸出時,遺珠樓主目光敏銳地發現,那根手指四周的空間居然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縫隙。
不過那羅陰山等人不是遺珠樓主,他們並未發現這一點,依舊氣勢凶凶地撲向了許太平。
「轟!……」
下一刻,在遺珠樓主驚悚的目光之中,率先飛撲到許太平跟前的水月殿的晁砂,身子「砰」的一聲被一股無形力量從胸口處洞穿出一個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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