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廝的刻意通報,我立刻和這天香閣里其他慕名而來的人一樣站起身子伸長了脖子想一睹霜兒姑娘的芳容。文師閣 m.wenshige.com
那霜兒姑娘穿着一襲白紗裙抱着個琵琶在眾人的千呼萬喚中終於緩緩走上了二樓那個鋪着紅毯的舞台。
始一出場,舞台下的看客們立即沸騰了。
不愧是天香閣的頭牌啊!這霜兒姑娘的長相真真是艷若桃李,可氣質卻又冷若冰霜。
儘管她還刻意蒙着一截面紗遮住了她的口鼻下巴,我依然從她那精緻的眉眼上看出了她正是白如霜的前世之身!
兩人的樣貌竟似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就是這霜兒姑娘明顯要比那白如霜年輕一些,氣質也更加清冷,少了白如霜作為商人身上的那種精明圓滑的氣質。
別人感覺不到,可我明顯從她身上看出了濃重的妖氣。
果然!
此時的霜兒姑娘還沒有逼出自己體內的玉面虺丹!
一曲彈罷,老鴇滿臉堆笑的開始上台吆喝。
「各位看官,我們天香閣的頭牌霜兒姑娘早前就定下的一個規矩,那就是賣藝不賣身,並且一天只接待一位客官能得霜兒姑娘摘掉面紗同室而處的機會,美人難求,我們天香閣為了公平起見,定下底價二十兩,各位可以自由競價,價高者一天可得此唯一的良機!」
老鴇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叫價聲頓時響徹這天香閣的大廳。
「我出紋銀五十兩!」
「我出八十兩!」
「我出一百兩!霜兒姑娘!你看看我!我出一百兩!只想和你談談心,聊聊詩詞歌賦啊霜兒姑娘!」
「不行!我今天來就是專門為了見霜兒姑娘的!我、我出一百二十兩!」
「我出二百兩!霜兒姑娘是我的!!!」
我眼見着價格被那些上了頭的看客們越叫越高,那個老鴇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兒了。
「哎喲!二百兩!!!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了?沒有的話,我宣佈,今天霜兒姑娘唯一接待的貴客就是這位公子了!」
我坐在一旁冷眼看着這一切,不知道這還沒逼出自己體內的玉面虺丹的霜兒姑娘預備怎麼接待這齣了二百兩隻為一睹芳容的男人的。
那個叫價二百兩的男人在交了銀子後雙眼閃着猥瑣的精光,興奮的搓着手跟在小廝身後去了二樓妖氣最重的那間房中。
我剛準備偷偷尾隨在他身後去看個究竟,卻被眼尖的老鴇發現了。
「哎——這位客官,霜兒姑娘的真容那可不是誰都能得見的!人家出了二百兩才有這機會,霜兒姑娘一天只接待一位客官,你呀,今天沒戲了!喜歡霜兒姑娘的話明天請早吧!記得多帶些銀子!」
我來這天香閣本就是為了查看這裏的妖氣的,現在明白了原因,自然也就沒必要再留在這煙花之地了。
結了酒菜錢,我出了天香閣,在對面的茶館找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那個出了二百兩隻為看看霜兒姑娘真容的男人踉踉蹌蹌的從天香閣出來了。
他臉上帶着痴痴傻傻的笑容,頭頂隱隱浮着一縷黑氣。
老鴇還熱情的送他出了天香閣的大門。
「客官,好走啊!下次再來呀——」
那男人只是一味傻笑着,似乎喝醉了一般站都站不穩了。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眾人見到這種酒色之徒無不嫌棄的躲着走,我卻趕忙從茶館中出來,悄悄跟在了那個男人身後。
那個男人並沒能支撐多久,拐到一條偏僻的小胡同後直接跪倒在地昏了過去,最詭異的是,他昏過去時臉上都還帶着笑容。
這姿勢!!!
我過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好,他並沒有死,但是此刻他神志不清,陽氣微弱,明顯被那玉面虺霜兒姑娘吸了不少生氣。
我用手輕輕覆在他的頭頂,竟能感覺出他的靈魄被人強行抽出了體外!
靈魄主智慧,沒了靈魄,以後這人就只能痴痴傻傻,變得和傻子無異了。
這玉面虺!竟然用這種邪術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第二天、第三天,我一直注意着從那天香閣里出來的異樣的男人,發現他們無一不和我第一天見到的那個出了二百兩的男人一般,被那玉面虺霜兒姑娘吸了不少生氣並強行抽出了他們的靈魄!
直到第四日,那天香閣卻進了一位氣度非凡的貴客!
洪州刺史余良!
儘管他刻意穿着一身低調的便裝乘馬車而來,並未着官服,但那一身壓不住的官威依然讓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和那個余廳長的長相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一世的余良那鯉魚嘴唇色正常,體內並無先天疾患。
他在那天香閣里呆了好久後,出天香閣後依然神色正常,明顯沒有被那霜兒姑娘吸取生氣抽出靈魄。
出了天香閣的大門,余良還依依不捨的頻頻回頭往二樓妖氣最重的那個房間看,任馬車車夫催了他好幾遍他都站在馬車旁不忍上車離去。
而那霜兒姑娘竟也出乎我意料的偷偷打開了窗子,撩起那白色的窗紗深情注視着余良!
這種暗送秋波的行為,一看就是互相傾心的一對男女。
我心中詫異不已,玉面虺和余良???
余良此世乃洪州刺史,卻傾情於一個青樓歌姬?
要知道以唐朝的官職來論的話,這余良的刺史之位是一個州的最高領導人,相當於咱們現代的市委書記之職了!從五品至三品,有權直接上書當朝皇帝,官職絕對是不低的了。
而這玉面虺,不但只是個青樓歌姬,更是個妖體!
人妖殊途!
他們倆怎麼能在一起?
蛇性陰,這玉面虺體內帶有至烈的蛇毒,和普通人在一起會害人於無形的!
想到這裏,我趕緊去追上那余良,想將這霜兒姑娘是千年蛇妖玉面虺的事告訴他。
誰知我還沒追上那余良的馬車,就有一個手持一串佛珠的化緣和尚攔住了余良的馬車。
我定睛一看,天啊!這不是盤地龍王爺爺嗎?不過我認識的王爺爺雖然信佛卻依然留着頭髮,而這一世的王爺爺可是個切切實實的和尚!
王爺爺竟也有前世之身?
「阿彌陀佛!」
突然有人擋在那馬車前方,車夫趕緊拉住了馬的韁繩,那馬一驚,仰天嘶吼了一聲,兩隻前蹄都高高騰起,使得那馬車都劇烈的搖晃了幾下。
「你這和尚!怎麼無緣無故擋在馬車前頭!萬一我們躲閃不及傷了你可怎麼辦?」
那車夫跳下馬車氣急敗壞的指責着王爺爺。
「這位施主,馬車內坐的是何人?」
王爺爺緊皺着眉頭,一臉嚴肅的神情。
余良聽到王爺爺的聲音,也掀開馬車的布擋探出身子來。
「大師,我乃洪州刺史余良,不知大師為何要攔我馬車?」
「阿彌陀佛!余大人,這洪州城即將大亂,而你也將面臨生死大禍,還望大人放下兒女情長的心思,既為洪州城的父母官,就要心懷大義,多為黎民百姓和蒼生社稷考慮——」
王爺爺的一句話還沒說完,馬車上的余良頓時皺起了眉頭。
那善於察言觀色的車夫一看余良面色不喜,立即推搡起王爺爺來。
「哪裏來的瘋和尚,一張嘴就沒個好屁!當今亂世,我們余大人卻是濁世清流,將這洪州城治理的有條有理,你沒見每天有多少外地逃荒而來的難民湧入我們洪州城嗎?余大人都大發善心,從來沒有讓那些守城衛阻攔過他們,這樣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作為一個出家人,你竟然還這麼咒我們大人!真是可惡!其心何在!其罪當誅!」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余大人!老衲言盡於此,信不信由你了!再不斬斷情絲,小心後悔莫及!」
說完這話,王爺爺又嘆了口氣,手裏捻着他的那串佛珠低頭快步離去了。
那余良皺着眉望着王爺爺漸漸遠去的背影出了神。
「大人?大人?不要相信那個瘋和尚的話!您看看咱們洪州城的百姓,能在這裏安居樂業,這不都是您的功勞?這哪像是要大亂的樣子?竟然還敢詛咒您!他安的什麼心哪!也就是您心善!要小的說,就該把那禿驢抓起來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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