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水也站了起來,嘆了口氣。
現在她就想回家好好的來上一杯威士忌,然後睡上一覺。
回到自己辦公室做好了報表,換好衣服的方思水走出來看了一眼表,才發現現在時間已經是將近晚上的凌晨了。
現在的天氣剛剛入春,開封的春不僅乾燥,晝夜溫差也是很大,看完表之後方思水忽然覺得有冷,她又回到辦公室內重新批了一件外套出來。
可是來到了走廊外面之後方思水任然覺得很冷,那種冷超乎尋常,方思水發現牙齒都在打顫。
這是怎麼回事?方思水努力控制卻毫無任何辦法,那種冷已經侵入骨悚了。
皺着眉頭的方思水皺想要趕緊離開,可是來到走在昏暗的走廊上,方思水頭一次發現這個走過無數遍的路,竟然那麼恐怖,方思水毫無根由的想到不會有鬼吧?
一想到鬼,方思水的恐懼愈發的難以控制,可又身為唯物主義的方思水,很快又為自己的恐懼感覺到羞恥。
別在醫院裏面接觸到的死人,光在大學裏面方思水接觸的屍體就太多了。當年為了論文更具有邏輯性,晚上的時候方思水就是在解刨台上和一具屍體過夜的。
害怕鬼?
方思水的字典裏面就沒有鬼這個字。
可是身體的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思水緊了緊衣服,雙手環繞着朝着前方走去,她想讓這荒唐的一天趕緊過去,可是越往前靠的時候方思水就會覺得越冷……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方思水才發現,那刺骨的寒冷是從前面的一個地方發出來的,因為越往前走方思水就感覺越冷。
難道前面真的有鬼?
如果不是鬼,方思水無法解釋眼前的狀況。
強行壓住恐懼的方思水準備繼續往前走,因為無論如何她都從這條路走過經過電梯的,如果走樓梯的話,反而更像是恐怖片了。
在往前,方思水更冷了,在路過某個敞開門的房間後方思水已經冷到不能自已,恐懼想讓她掉頭就走去,可是從房間內傳來的陣陣冷氣,讓方思水陡然意識到這個房間是血。
血庫裏面的血都在冷庫里,所以當然會冷了。
找到了源頭的方思水心中一松,她生氣地想,誰會在裏面竟然忘了關門?
很快方思水又意識到,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忘記關門,這是一個醫護人員的基本常識,所以方思水心裏面閃過了一個念頭,有人偷血!
這個念頭剛起,方思水就止不住的憤怒,現在無論哪個城市血庫裏面的血就沒有不告急的,今天的大規模死傷讓這所甲級醫院的血也將近告歇了,現在竟然還有人來偷血?
方思水哪能不憤怒?
方思水將包一放,直接走進了血庫裏面,她可是練習過跆拳道的,還真還不怕一些偷盜的癟三。
血庫裏面有個外門,外門內還有個裏門,兩個門在南北兩邊,而且兩個門都是開着的。
在來到里門旁邊的時候,方思水發現裏面一片漆黑,方思水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一隻手伸進了門旁邊的燈上。
燈光會讓偷竊者有畏懼的心裏,這可以利用。
在心中倒數了三聲之後,方思水將燈打開,同時閃進了血庫,里高喊道:「不許動!」
可是面前的景象,差沒讓方思水奪路而逃!
躺在血庫中央的是一灘灘的散落在地上的血,在血的中央躺着一個人……
或者一個鳥人……
這個人身上背着兩個巨大的黑色翅膀,如同蝙蝠一樣面趴在地板上,在地上的血液以緩慢的速度,朝着這個人的身體匯聚過去。
方思水想要發出高分貝的尖叫吸引人過來。
可是在方思水剛叫出來的時候她就捂住了嘴,拼了命的不讓自己叫出來。
眼前的人雖然是躺着的,可是露在外面的側臉方思水卻是如此的熟悉,這個人正是她朝思暮想想了一天的人,他的五官,方思水一眼就能認出。
他怎麼在這裏?
為什麼他有翅膀?
血是怎麼回事?
好幾個問題直衝方思水的腦海,理智告訴方思水現在要做的就是報警,然後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可是眼下理智明顯不能對方思水起到作用,方思水反而想的是,這個男人千萬不能讓警察和武協的人發現!
拼命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的方思水,心翼翼的來到男人旁邊,她用手戳了下男人發現男人沒有反應。
方思水跑了出去,發現外面還是靜悄悄的,方思水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跑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從裏面推出一個備用的輪椅。
然後方思水又從病房裏面偷出一個床單,蓋在了陸風身上,費力地將陸風裝在輪椅上之後,方思水推着陸風離開了這座醫院……
……&……
火……
漫天的火焰從天而降,在火焰當中到處都是被灼燒的人,他們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毛髮,五官仿佛被人活生生的剝去。
每個人就像是一個被拔光了毛髮的猴子,在火中尖叫着。
這是地獄中的景象,是宗教裏面都存在的地獄。
永恆不變的火焰,永恆不變的人……
陸風置身在火中茫然地望着將天空燒地通紅的火焰,又茫然望着在火焰中哀嚎着的人們。
因為陸風看不到自己的模樣,陸風不知道自己是否如他們一樣也沒有五官和毛髮。
陸風唯一所能感受到的是周遭的一切和他無關,但是陸風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東西,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於是陸風就站在火焰踩着滿地的屍骨朝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陸風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走了很遠的路,當陸風走過層層骸骨堆積成的山時,陸風看着眼前的一具屍體沉默了。
那個屍體和這裏的人不同,她穿着鮮艷的衣服,很美,也有頭髮,她的大眼睛沒有任何的神采無助地望着天空,好似在祈求什麼。
陸風站了很久很久,心中好像閃過了一道閃電,他知道自己遺忘什麼了,爺爺告訴過他,最可怕的不是受地獄之苦,而是在地獄當中的人不會知道自己是個人。
在地獄裏面的人,他們以為自己從一出生就是在地獄,他們生來就是該受苦的,在永生不死的妄境中煎熬到時間的盡頭,這才是地獄的可怖之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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