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小三忽然當着一百多個兄弟人的面,二話不說,跪在了陸風面前,砰砰砰,用盡了全身力氣,幾個響頭結實有力得磕在陸風跟前,將額頭磕的頭破血流,血肉模糊。
小三連續磕了幾個頭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卻和沒事人一樣,對陸風說道:「兄弟,對不起,我這弟兄惹你見笑了,他不懂禮儀,我來做,求你原諒他好嗎?」
所有人呆住了,也都震驚了,就連朱珠看着小三,心中都產生了一股寒意,更讓朱珠心中寒冷的是,那個以和氣著稱的老孫,一臉面無表情,顯然是默許了這件事情。
然而最最最讓朱珠震驚的是,那個她認為的小白臉陸風,一連坦然,神情古井無波,一點沒有受之有愧的神色。
這個被所有弟兄認為是小白臉的男人,淡淡地說道:「起來吧,我原諒他。」
這話說得如此輕鬆寫意,就像是男人必看的經典電影《教父》中,馬龍白蘭度手拿着貓,說的那一句經典台詞。「我給你好處,而你不能拒絕。」
此刻陸風的氣度,就如同二十世紀,美國地下世界叱咤風雨的教父,一般無二。
……
在安排座位的時候,朱珠自稱陸風是她的表弟,陸風坐在朱珠旁邊,朱珠的弟兄也說不了什麼閒話。
在涼菜都上來之前,朱珠幾次對陸風都是欲言又止,可她看陸風臉上還是事不關己的表情,給自己倒了一杯可在自斟自飲,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朱珠終於忍不住,對陸風說道:「陸風,你他娘剛才惹出了多大的岔子你知道嗎?那個小三可真他是個狠人物,他剛才那些舉動,老娘看着都心寒,你將他和他的兄弟開罪,今後出門可得小心一點。」
陸風剛才在發生衝突的時候,沒有認孬,也沒讓朱珠的兄弟們丟臉,雖然他們在大巴車上和瘋子有一點小不愉快,可是陸風給他們面上爭光了,他們就認陸風這個兄弟。
一個兄弟勸道:「陸風,你可別他媽喝了,大姐大跟你說認真的呢,你今後出門跟兄弟們一起,別單獨行動,說不定哪天落單就讓人給堵了,到時候別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屍。」
朱珠聽這兄弟的言語,猝了一口說道:「怎麼說話的呢?誰給誰收屍?其實吧,我認為陸風跟着我們也不算事,最近道上不太平,老孫那幫人發展還在勢頭上,這次吃了那麼大一個虧,就算老孫心裏頭能過得去,他弟兄們心裏頭也過不去。」
「我們也不能隨時護着陸風,最好還是按我之前的意思,將陸風引薦給梁哥,到時候有梁哥罩着,讓老孫那幫人也不敢怎麼樣。」
一兄弟立馬就不樂意了,叫苦地說道:「大姐大可別啊,陸風是個好弟兄,老子現在才認清,你轉臉送給梁哥了,弟兄們心裏都不舒服。」
朱珠瞪了說話的人一眼,說道:「人命關天的事,你一句話不舒服就想結了?滾一邊去。」
那位兄弟立馬不言語。
就在這時候,酒店的宴席大廳門口傳來了呼喝的聲音,朱珠和眾兄弟也都轉過了身去瞅怎麼回事。
只見從宴會廳的門口走進了一大幫穿着西服,打着領帶,還掛着墨鏡的男人,個個五三大粗的,目測都有一米八開外的樣子,排場架勢的很。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頭髮染成白色,剃着一個寸頭的男人,看樣子是五十來歲開外,臉上橫肉叢生,駕着一副墨鏡,不像是一個好人。
這幫人排場當真很大,走到了西南角的酒席上,分位而坐,那個為首的老頭,和他旁邊一個看上去頗微帥氣的年輕人,兩人單獨坐在一個十人桌的酒桌上,一幫穿着西服打領帶的馬仔,圍着桌子,在這兩個男人後面站了一個半圈,板正得站着。
至於其餘的穿黑色西裝打墨鏡的男人,坐在了酒席的座位上,可這幫人在座位上也都板正得坐着,腰杆挺得直直的,兩手放在大腿上,一聲不吭。
這些個人的穿着,這些個坐姿,和老孫、朱珠的人比起來,可真是騷包極了。
老孫雖然也是一身阿瑪尼西服,但是穿得一點都不講究,上面一個扣子扣在下面,七七八歪的,裏面的襯衫也是衣衫不整的,雖然是阿瑪尼,可整個人看上去,也不過是個乾淨點的農民工罷了。
老孫其餘的手下,穿着都是休閒衣服,有些人還光着膀子已經在吹啤酒了。
老孫和朱珠的這些手下和這幫穿西裝打領帶的人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朱珠的一個弟兄小聲地說道:「那個社團的人叫做琨社,做房地產和保安公司的,領頭的那個白毛老頭子,就做王琨,綽號白狼王,他旁邊坐着的那個是他的兒子,叫做王廣少,道上的人都叫他少狼主。這次是被梁哥邀請過來,談聯合一起抵抗殺幫的。」
朱珠從飯桌上抓了一個無花果在嘴裏啃,她冷哼一聲說道:「可真他娘夠臭屁的。」
老孫那幫人看琨社的人眼神不怎麼友好,只是剛才的風波讓他們收斂了不少,沒有人輕舉妄動。
王琨坐在椅子上,將手中的墨鏡給摘了下來,然後看着老孫和朱珠手下這一幫人,嘴皮牽扯了一下,動了動嘴唇。
許多人並不知道王琨說了什麼,但是陸風能讀懂嘴型,剛才他恰好無意地望了白狼王一眼,從王白狼王嘴型當中讀出他所說的是,「一幫烏合之眾跟傻逼一樣。」
陸風沒將他讀出來的話說出來給大家聽,只是在想梁棟樑再搞什麼名堂?
酒宴里,已經有服務員開始上熱菜了,這是開動宴席的徵兆,可是奇怪的是,正中間那一桌還是空着的,那是主人坐的桌子,但是梁棟樑卻還沒有來。
在坐的人並不太在乎什麼潛規則,等菜上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開吃了,陸風也不例外。
只有朱珠有點沒有心思地隨手叨着菜,一邊抬起頭觀察四周,不一會的功夫,不好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從白狼王的那個位置,還有老孫的位置,同事站起來兩個人,朝着朱珠的位置走了過來。
老孫那邊的來人是額頭上纏着一塊破布,神情陰冷的小三,白狼王那邊則是一個穿着西服五大三粗的男人。
那個白狼王的人,位置終究是離朱珠的位置近一點,所以率先走到朱珠旁邊,不顧桌上所有臉色不善的朱珠手下,竟然對朱珠公開說道:「我們大哥吃飯喝酒的時候,喜歡叫女人陪着,大哥賞識你,讓你過去陪他喝酒。」
這話可真是大冒犯了,一幫在桌上的人就要動手,這個一身西服的男人被嚇得退後一步,朱珠手下剛想給這個不開眼的傢伙上一課,卻被朱珠用眼神制止住了。
朱珠將口中的魚刺呸得一口吐在保安的西服上,對這人說道:「告訴你們家大哥,他想找人陪喝酒,讓他找他媽陪去。」
這個人面色一變,冷着臉對朱珠講道:「我會將你的話一字不差的給大哥帶到的。」
說着這人就想要走,這時候小三正端着一個紅酒瓶走過來,小三的另外一隻手還拿着一個高腳杯,剛才的話,小三也都聽到了了。
白狼王的人在路過下小三旁邊的時候,小三忽然將他給擋住了,臉上還帶着斑斑血跡的小三,對這個人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白狼王的人神情倨傲,根本不搭理小三的話,反而對小三命令道:「馬上從我旁邊滾開!」
所有人又很出乎意料,小三竟然點點頭老實地讓開了,白狼王的人剛往前走,小三突然抬手,手上的紅酒瓶從後面猛地砸在這人的腦門上,紅酒瓶頓時炸裂了開來,這人沒吭嘰一聲,就倒了下來,鮮紅的酒液混雜着鮮血流了這人一腦蛋。
琨社的人和老孫的人一直注視着這邊的動靜,他們劍小三突然發難,兩邊的人同時站了起來,傢伙事都拿在了手中,雙方看陣仗一觸即發,只有兩個人沒有站起來,一個是琨社的白狼王和他身旁的少狼主,還有一個就是老孫。
造成兩方面衝突導火線的小三,還一臉醉醺醺地坐在被他放倒的人身上,耳朵趴在這人嘴巴上,含糊不清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白狼王終於站了起來,他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反而是鼓起了掌,這鼓掌的聲音,在酒宴裏面顯得格外的刺耳。
隨後白狼王如同鍾一樣的嗓門也響了起來,
「行啊,有兩下子,申城的金牌打手,三哥果然名不虛傳,一言不合,就他娘拔瓶子相向。老孫你就是這麼教你手下的?好氣魄,我們琨社的人就沒那麼有種,只能跑來這裏議和。」
「呵呵,你的人將這個局給算是攪和了,我們走,過後,不知道你老孫在梁棟樑面前想要怎麼交代?」
沒等老孫開話,朱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個女老大手上也操着一個啤酒瓶子,她走到被小三放倒的白狼王人旁邊,一酒瓶子就砸了下去!
然後朱珠拍拍手站了起來,對着白狼王說道:「別把時屎盆子亂往別人身上扣,你手下出言不遜,孫哥的人不出手教訓,我也得出手教訓。」
白狼王看着朱珠動動嘴,冷哼道:「要你過來喝口酒,怎麼的,礙着你了?咱們可都是在道上混的,好大的架子,別告訴我青義幫的人連酒都喝不得?我看你是看不起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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