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沐清瑜指向第四個灶台!
也就是那個被倒了菜的第四個泔水桶所對應的灶台!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一人,張師傅臉色蒼白:「姑娘,我真沒有,不是我,我沒做……」
沐清瑜似笑非笑:「那你解釋一下,幾個廚師,各人有各人專用的泔水桶,你說你沒做,那是誰倒在你這桶里的」
張師傅慌亂搖頭:「我不知道,之前李大廚出事,我們都去了小房間,在門口看着。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苟師傅道:「李大廚出事之前,所有的泔水桶剛倒過!」所以,這些桶里只有三個桶有廢料,而且都不多。
朱師傅道:「李大廚的那盤菜因為剛出鍋,又是新菜,他放在他自己的灶台上,就是要倒,不是應該倒在李大廚那個桶里嗎或者第二個,怎麼會到第四個」
秦師傅道:「也許是隨便倒的!」
朱師傅看着沐清瑜:「不會是意外嗎或者,李大廚並不是在後廚中的毒」
苟師傅道:「姑娘親自治的,你是信不過」
朱師傅眼神閃了閃,雖然他在門外看着小姑娘東家金針玩得飛起,但他還真不太信得過。
秦師傅突地道:「我記得李大廚被抬到後面小屋,我們都過去了,就在門邊扒着看着,這菜是什麼時候倒的」
苟師傅道:「也許是之前就倒了,我們沒有注意」
朱師傅睜大眼睛,再看向張師傅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戒備:「如果是之前就倒了,那就說得通為什麼在第四灶台的泔水桶里了。」
秦師傅點點頭:「對,只有倒在自己的泔水桶里才能真正神不知鬼不覺!」
朱師傅又覺得不對:「可誰會傻到倒到自己的泔水桶里」
苟師傅道:「可是前一會兒剛有人把泔水桶倒乾淨了,不管倒在哪個桶里,不是都會被發現的嗎對了,我們是不是忘了收泔水桶的那人不會是他趁着收泔水桶的時候悄悄下了毒吧」
張師傅道:「那不能,那個收泔水桶的和李大師無怨無仇,他就是一個老實的老頭!」
眾人:「……」
難道他們不是在努力地幫張師傅嗎有這麼拆自己的台的嗎
張師傅也意識到了,他臉色灰敗:「我沒有做過,我也不用無辜之人擋災!」
秦師傅氣急道:「現在這菜在你的泔水桶里,你能說得清嗎」
張師傅不說話了。
沐清瑜淡淡地道:「我進來的時候,李大廚灶台上還放着一盤菜。還有,你們可能不知道下的是什麼毒!那個泔水工做不到!」
這整個酒樓里每個人,她雖不是人人都有過接觸,也不是人人都知道背景。但那泔水工,她還真知道。
所以,有嫌疑的還是在場的這些人,姑娘說是張師傅,看樣子,張師傅是難脫其責了。
張師傅一臉灰敗,整個人都垂下頭,眼神中有苦意。
和他關係最好的秦師傅還試圖搶救一下:「姑娘,動手要有原因的吧張師傅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沐清瑜淡淡:「大概是嫉妒吧!」
秦師傅:「……」
如果是這個理由,他還真不好說什麼了。
其實,他們幾個大廚,面對廚藝精湛的李師傅,誰不是心生敬佩之餘,也有嫉妒之意怎麼就有人能對廚藝有那麼高的領悟,他拿着那麼高的大廚薪水,一天炒幾個菜卻是隨他之意,就算不做,也沒有人敢置喙。
東家還一樣對他器重有加。
他高高在上,真正撐起整個漪雲樓的可是他們四個,但是那些人卻有不少是衝着李大廚來的!
但是,羨慕嫉妒就一定會動手嗎
秦師傅也不確定。
不一會兒,捕快來了。
這次來的是東城都司的人,捕頭姓趙,三十餘歲,相貌板正威武。黎飛揚着人在門口守着,一見來人,自是趕緊的領進去。
趙捕頭走進後堂,便沉聲問道:「何人害命所害何人」
黎飛揚忙說明情況。
隨趙捕頭同來的,是杏林堂的坐堂老大夫,這也是黎飛揚接了沐清瑜眼神指示,出去吩咐人報官的同時請的。
黎飛揚把人帶到後邊小屋,讓杏林堂老大夫去看躺在那裏昏迷不醒的李元慶。
至於這後廚門口,已經由趙捕頭帶來的捕快們堵得嚴實,誰也別想跑。
不一會兒,老大夫就回來了,他拱拱手,道:「的確是中毒,但是所中何毒一時難以查出來。似是一種混合之毒,但不知何物混合,故老朽也難以配置出解藥。」
他遲疑了一下又道:「本來這毒應該會在一刻鐘內斃命,但老朽查看,似乎他的毒得到了壓制,雖沒有解掉,但一時沒有性命之憂,這樣的手法,即使是老朽,也自問辦不到,敢問是哪位高人來過」
他是醫者,遇上比他更厲害的醫者,哪怕時間不對,地方不對,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趙捕頭卻不想理會這些,目光在眾人面上掃過,道:「本應一刻鐘斃命那投毒害人無疑了!何人下毒害命」
一雙雙目光都落到張師傅身上,黎飛揚正要開口,沐清瑜卻指向一人:「害命者是他!」
趙捕頭並不知道這看着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是幕後東家,初步問清案情是件很嚴肅的事,一個小姑娘在這裏插什麼嘴他瞥了沐清瑜一眼,把目光落到黎飛揚身上。
黎飛揚也很懵,剛才不是在說是張師傅嗎
不過他還是指向沐清瑜指向的人。
那人臉色大變:「姑娘,黎掌柜,你們是不是指錯了明明是張自立啊,你們剛才都確認了的!」
黎飛揚看向沐清瑜。
沐清瑜淡淡地道:「苟卜德,我剛才不過是隨意指了一個人,來觀察眾人的反應,從而好確定真正的惡徒!」
秦師傅不禁拍拍張師傅的肩膀。
張師傅自己也怔怔的,他本以為他已經百口莫辯,他雖沒做過,但面對這樣的局面,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本來心裏還有些怨氣,怨姑娘小小年紀,完全是憑着表相就胡亂指認。
原來,能開這麼大個酒樓的老闆,即使年紀小,也是不可小視的。
苟卜德喊冤:「我不服!你這是胡亂指認,姑娘,你何必如何你對我不滿,直接將我趕出去就是了,何苦往我身上潑髒水」
趙捕頭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他又看沐清瑜,問黎飛揚:「她是何人」
黎飛揚一拍腦袋,剛才也是亂了,他忙道:「啊,這位是我們的東家沐姑娘,在下是大掌柜。」
聽說原來是老闆,趙捕頭目光中的輕視稍微收了收,才道:「你們指認人,總得有根據,若沒有切實證據,也沒有本人認罪,本捕頭將要把你們所有人一起帶回去問話。」
苟卜德滿臉被冤枉的樣子,道:「捕頭你要為小人做主,小人只是一個廚師,從這酒樓重開之日,便到了這裏。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竟被東家質疑我對大廚投毒。若小人蒙此冤屈,以後小人還怎麼在這行做下去小人是無辜的,小人冤枉啊!」
趙捕頭向沐清瑜。
沐清瑜道:「莫急,我既然敢確定,那自是會讓真相大白!」她問老大夫:「請問老先生,你知道中的是混合之毒,那你知道是什麼類型的混合之毒嗎」
老大夫搖頭:「老朽感覺,似乎不是難尋的東西,但混合得極為奇怪,所以老朽一時難以分辨。」
沐清瑜笑了,道:「的確不是難尋之物,那些材質甚至就在這廚房之中,原本不會成毒,但是添加兩樣,便是奇毒了。」
老先生眼睛發亮:「願聞其詳!」
沐清瑜也不說話,她直接道:「王春,把之前李大廚領的食材同樣份量給我!」
王春忙道:「好!」
他立刻着手去配。
這邊,沐清瑜招手叫黎飛揚,對他耳語一句,黎飛揚一怔。
沐清瑜又對趙捕頭道:「這是我的大掌柜,我讓他出去取一件東西,以證明我說的都是真話,可以嗎」
趙捕頭皺眉,事情未明,這裏所有人都有嫌疑,怎麼能隨便放走
沐清瑜神色輕鬆,道:「我是他的東家,他既不是廚師,事發之時也不在廚房,整件事與他沒有什麼關係。若他逃走不回,或是有什麼別的小動作,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趙捕頭聽他這麼說,語氣略鬆動,道:「需要多久」
沐清瑜道:「大概要少半個時辰!而我這裏要證明,大概也需要這些時間!」
趙捕頭勉強道:「他若不回,本捕頭便以畏罪潛逃之罪論處,不但要抓捕他,你也同罪!」
沐清瑜點頭:「好!」
趙捕頭這才揮揮手,門口的捕快接到訊號,把黎飛揚放了出去。
而後,他對沐清瑜道:「你繼續!」
面前這麼多人,要從中挑出其中一個是兇手,而且還讓對方自己認罪,他直覺覺得不太可能。
但是,萬一可能呢
這時,王春已經配好了那些材料。
沐清瑜撿出一套,又撿出一套,再撿出一套,問秦師傅:「李大廚今天做的三個菜,是這些份量對吧」
秦師傅點點頭。
李元慶知道沐清瑜廚藝驚人,但是秦師傅眾人卻不知道。
見她挑得分外精準,不但食材一點不錯,連所需的份量也沒有錯。
朱師傅也道:「就是這些!」
張自立沒說話,點頭附和。
沐清瑜指着剩下的食材,道:「挑完這三份,是不是還剩下這麼多」
眾人點頭,沒有異議。
沐清瑜道:「那現在,我把李大廚的第四個在試的新菜做出來。」
趙捕頭皺眉:「本捕頭不是帶人來看你們做菜的!」
沐清瑜笑笑,道:「趙捕頭稍安勿躁,李大廚中的毒,就在這份菜里。」
趙捕頭一聽,就不說話了。
沐清瑜對王春道:「你按現在剩下的,再配一份在這裏備用!」
趙捕頭雖是看下去,卻覺得沐清瑜在故弄玄虛。但既然答應了,而且這位小姑娘也說了只需要半個多時辰,他且要看看她玩什麼花樣。若是到時沒能確認出兇手,或是不能自圓其說,那就是妨礙公務,浪費他的時間,一起抓去由大人去審斷!
沐清瑜開火,炒勺飛舞,動作無比熟練,而且看起來十分美,簡直有如行雲流水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這哪裏是在炒菜
這分明是在用勺子表演舞技吧
沐清瑜對秦師傅道:「麻煩把你灶台上的蜂蜜和十香油拿來!」
秦師傅道:「李大廚灶台上有蜂蜜和十香油!」
沐清瑜淡淡:「我知道,我要的是你那邊的!」
秦師傅不再多說,把自己灶台邊這兩樣拿到她面前。
沐清瑜慢條斯理地放着調料,很快,隨着她的動作,香氣撲鼻而來,秦師傅道:「就是這個香味!」
張師傅也道:「沒錯,沒想到姑娘竟然有這樣的廚藝!」
菜裝盤,色香俱全,是沒有的菜式,但和之前李大廚做出來的幾乎一樣,不,可能更好一些。引得人不自覺咽口水。
沐清瑜道:「誰想嘗嘗」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很香,看着也很好吃,但是姑娘剛才的意思她們也算是看得明白了,意思就是李大廚就是因為這個新菜中毒而死的。
再好吃的東西,也得有命吃。
為了一口吃的丟掉命可就不划算了。
沐清瑜拿了個小碟,自己夾了一些吃了。
眾人一看,便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沐清瑜又拿了五個小碟出來,用乾淨的筷子把這盤菜分出來,依次排開,道:「你們想嘗可以嘗嘗!」
一個雜工舉手,弱聲:「我,我想嘗嘗!」
沐清瑜點頭。
那雜工走近幾步,還有些不好意思,接過沐清瑜遞給他的小碟和筷子,三兩口就把裏面不多的菜扒拉進嘴裏。
他顯然已經在努力克制了,還是忍不住咂嘴舔唇,道:「真,真好吃!」說着,目光又看向其他的小碟,雖不好意思開口再要,但眼巴巴的表情和眼裏的期待還是出賣了他。
張師傅道:「我試試!」
他雖不知道這有什麼用意,但剛才他幾乎就百口莫辯,現在不過是嘗菜而已,有什麼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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