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霍紹霆去了趟陸謙的公司。
簽了不平等的合同。
簽完合同,柳秘書一邊兒吐血,一邊兒匯報給陸謙。
陸謙也不是真心疼。
錢財這種東西,在紹霆手裏跟在他手裏,其實差不多。
但是男人總歸好勝心切。
霍紹霆用幾頓飯,撬走他幾個億,怎麼想怎麼都要吐血。
陸謙蔫了好幾天。
明珠過來,他偶爾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兒,明珠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我怎麼了?」
陸謙斟酌了下,問:「你小時候的記憶完整嗎?」
明珠覺得他無聊。
一秒記住https://m.
她低頭看劇本,輕描淡寫:「完完整整。」
陸謙摸摸下巴:「那怎麼智商差距這麼多,不太應該啊!」
明珠也不笨。
她聯想到昨晚大嫂說的,立即就明白了。
陸謙在嫌棄她呢!
她合上劇本,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看來你的病好了!行,正好劇組那邊兒求着我去拍戲,我收拾一下,下午就出發。」
明珠說走就走,不像開玩笑。
她的手指握着門把。
一隻溫熱手掌覆住她的,她感覺身後多了一具身體,貼在她背後。
陸謙輕按了下門鎖。
咔嚓一聲,病房門給鎖上了。
偌大的vip病房裏,安安靜靜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明珠輕聲說:「陸謙你放開我!我們之間早就過了上一次床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陸謙輕輕哼了一聲。
修長白皙手指,輕撫她的腰身,貼着她的耳輕喃:「你怎麼知道的?」
明珠有些羞惱。
他這樣貼着她,想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陸謙在她耳後根淺淺吻了一會兒,低而溫柔地說:「陪陪我!我出院陪你去w市好不好,等你拍完了我們再一起回來。」
他這樣伏低作小,
明珠說一點兒不動心是假的!
但她也不想被他擺佈了,雖然打消了去w市的念頭,但是今晚她不想留在這兒,氣氛太曖昧,陸謙他還病着呢實在不能胡來。
於是她只留了一會兒,就回了自己公寓。
孩子們在霍家大宅。
明珠難得有自己時間,她想好好放鬆一下。
她叫了西餐,又開了一瓶紅酒。
公寓裏放了一張她喜歡的唱片,某個法國女歌手的。
等她坐在餐桌前用餐,喝着紅酒時,才發現自己很久很久沒有放鬆了。
陸謙的感情,
兩個孩子,
她的生活重心全部圍着轉,
現在靜下心來想,這大概是她為什麼堅持拍戲的原因,是想讓自己忙一點兒,這樣就可以少想陸謙一些。
原來,恍惚間已經過了很多年。
她轉身注視着落地窗外,
滿城的霓虹,五光十色。
她忽然就不那麼難過了,也不失落,跟情愛比起來,似乎陸謙活着本身就足以讓她放鬆下來,能讓她可以這樣坐着喝一杯紅酒。
讓她覺得,還在好好生活。
明珠雙目濕潤……
從未有一刻讓她覺得,陸謙對於她的意義!
也沒有一刻這樣理智,
明明想見一個人,明明想要一樣東西,年齡跟閱歷賦與她的,讓她克制內斂。
門鈴響起。
明珠以為是外送,打開門一看,呆住。
陸謙站在門口。
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斯文英挺。
除了面孔略微蒼白。
他捧着一束紅玫瑰,還有一個冰桶,裏面放了一支年份特別好的紅酒。
似乎聞到她身上紅酒味道。
陸謙輕笑:「可以嘗嘗這瓶。」
明珠好半天才回神,她接過玫瑰,並讓陸謙進屋。
她跟着陸謙很多年,他極少送她花。
開始把她當小孩子養,
後來,便是居家式的照顧,通常是一頓熱飯一盤水果。
可是哪有女人不喜歡花?
她湊近深吸一口,腳跟帶上門,卻是口是心非:「你還病着,醫生怎麼放你出來的?」
「偷跑出來的。」
陸謙把冰桶放在餐桌上,自然看見西餐跟半杯紅酒。
他目光深深。
明珠把花放好,然後看他:「要一起吃點兒嗎?」
陸謙就着她吃的,吃了一小口。
五星酒店的,味道還成。
但是西餐他不太能吃,陸謙把襯衣袖子卷了起來,問她:「冰箱裏有菜吧,我做幾個菜。」
明珠手輕輕碰着花,望着他:「你來就是為了做飯的?」
陸謙笑了。
他朝着廚房裏走,一會兒傳來冰箱打開的聲音。
「我想跟你吃頓飯,但是霍小姐不太賞臉,我只好厚着臉皮過來了。」
明珠不太會做飯。
這裏的食材都是傭人準備的,還挺齊全。
陸謙拿了幾樣出來。
還沒有轉身,身子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他微微怔住。
明珠貼在他背後,輕喃:「別管我,應該是喝了酒的原因。」
他哭笑不得。
她的意思是,喝了酒就能為所欲為,然後第二天不認賬是嗎?
但是好好的氣氛,陸謙不會挑破。
明珠也沒有。
當初婚禮決裂,到後來他生病再到他回來,其實他們一直沒有一個獨處的好機會,想不到會是在她的公寓裏。
都是成年男女,有些事兒不必挑破。
陸謙靜靜做菜。
她就貼在他身後,偶爾說幾句話,聲音軟軟的。
陸謙只做了兩三樣菜,但是營養精緻,他吃了點兒,明珠也喝了他帶來的紅酒,喝完後面色酡紅……
陸謙把她抱到臥室里,她也沒有反抗。
他們第一次在她的地方來。
陸謙溫柔而克制。
幽暗光線里,明珠撫摸他瘦削英挺的面孔,眸子柔軟地望着他……再後來,隱約是喝了紅酒,她徹底沉淪了。
這一晚,陸謙享受到了溫柔。
天明。
他摸着臉,感覺臉上有些熱,陽光照進臥室像是要將他曬化一般。
伸手摸摸身邊,沒有人。
陸謙翻身,被子滑到腰際,露出精瘦但線條完美的上身。
旁邊的枕頭。
放着一張淡粉的卡片,上頭寫了數行字。
陸謙笑笑拾了起來。
【陸叔叔,我去w市拍戲了!】
【早餐準備好了,叫的外賣。】
【吃完,你該回醫院了!現在你可能已經被主治醫生拉黑……】
……
陸叔叔……
陸謙看了好幾遍,才掀開被子起身。
下了床,他套上昨晚的衣服,系上皮帶。
洗漱完後出來,正巧家裏的阿姨過來做事,一進門就見着陸謙在吃早餐。
她挺驚訝的:「陸先生您怎麼在這兒,您不是在醫院……」
她的目光落在沙發上。
那兒有一瓶打翻的紅酒瓶。
阿姨也是過來人,想想就明白了,老臉躁紅。
多虧得陸謙臉皮厚。
他輕描淡寫:「待會兒就回醫院了!對了,明珠去w市了,這兩天不用準備她的飯。」
他吃完,很優雅地起身。
阿姨木訥點頭。
陸謙就在她的目光中,離開了公寓。
……
回到醫院,早就炸了鍋。
陸謙掏出手機一看,有112條未接來電,全是來自醫院跟柳秘書。
他打上點滴,靠在床頭。
陸老太太也過來了,看着兒子就生氣:「生了病還瞎跑,下次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陸謙就看着柳秘書,輕輕挑眉。
柳秘書隔岸觀火。
他沒有要幫着說話的意思。
陸老太太看他們眉來眼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自己不檢點,到處跑,還讓傳志跟你擦屁股!」
陸謙拿手機處理事情。
他輕聲說:「我去了明珠那兒,給她做了頓飯。」
老太太的態度,立即轉了方向。
老腰一扭,坐到沙發上,總算是賞了兒子一個笑臉:「總算還知道疼老婆!明珠呢,怎麼沒有一起來?」
陸謙笑了笑:「她去w市了!」
老太太笑不出來了。
她仔細地看了兒子挺久的,然後拉着柳秘書出了門。
好半天,老太太跟柳秘書大眼瞪小眼,也沒有說出個章程來。
實在難以啟齒。
柳秘書公司里還有一堆事兒,忍不住問:「您是想問什麼?」
老太太敲了敲拐杖,老臉微紅着說:「你說陸謙跟明珠相差那麼多,現在他身子也不是那麼好,會不會影響夫妻之間的感情?」
柳秘書立即就明白了。
他扶着老太太坐下,好聲好氣地哄着:「您是覺得明珠小姐去w市,是因為不大滿意是嗎?」
老太太紅了老臉,敲了柳秘書一下。
柳秘書神秘笑笑。
「您老人家就放心!您想想他們這幾年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很少,昨晚氣氛肯定是好好的,明珠是女人家,女人有時就會矯情點兒,矜持點兒嘛!」
這麼一說,老太太放了心。
但她又板正了臉:「傳志,你這麼懂女人?」
柳秘書抓抓頭……
……
病房裏,陸謙微閉着眼睛養神。
只是閉着眼,就會想起昨晚,想起明珠的溫柔。
這些年,他們分分合合。
那事兒其實經歷過很多次了,按理說也不新鮮了,可是昨晚是不同的,他感覺到完全是跟一個成熟的女人在一起,昨晚的明珠身上找不到一絲小孩子的樣子。
那種感覺猶如毒藥。
陸謙很想見她,但是他克制下來了。
明珠去w市,不過兩三天罷了,回來後他正好出院。
這兩三天,他們連電話也沒有打。
只發了幾條微信,還大多談的是孩子們的情況。
那晚的事兒,隻字未提。
……
陸謙出院當天,明珠還在w市,他發了條微信告訴她。
她說知道了。
知道了……
三個字,夠陸謙回味好久!
等到明珠回來,他公司事情多又忙,到底沒有第一時間見面。
孩子們倒是時常能見着。
再後來,明珠有個短片在國外拿獎,還飛了趟h國。
她回來時已近初秋。
算算他們已經差不多一個月未見。
明珠才落地,有個業內人士請她吃飯,是請她幫忙。
這人關係不錯,明珠不好拒絕,回了公寓連孩子們都沒有見就洗了個澡開車去了會所。
對方是挺厲害的經紀人,
想要溫蔓手裏的顧希光,找明珠幫忙說。
包廂內。
明珠聽完,斟酌了片刻含笑:「紅姐我不是不幫你,而是這事兒你可能得親自跟我大嫂談,更甚至是跟我大哥談談!因為顧希光身份挺特殊的……」
至於怎麼特殊,她都說不出口。
顧希光救過大嫂,大哥特別感激,感激到前陣子非常熱情地收了人家當乾兒子,溫蔓死活不肯當這個乾媽。
但是霍紹霆在外面,卻開始以長輩自居起來。
明珠覺得大嫂也怪可憐的。
大哥明明就是介意,所以乾脆把情敵變成了乾兒子,家裏的人都知道,但是他是死活不承認的,還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
顧家老小可感激他。
那位經紀再問,明珠含糊其詞,她便知道明珠幫不上這個忙。
但是她還是打聽到一點點。
明珠記掛兩個孩子,
她只略吃了幾口菜,就跟人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了。
走在包廂外的過道,
她拿着手機有些猶豫,她跟陸謙自那一夜後就很久沒有見面了,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回來了呢?
正猶豫時,對面包廂門開了,走出一個人。
明珠微愣。
不是旁人,正是陸謙,他身上帶着淡淡煙味。
還有一點點的女人香水味。
明珠鼻尖嗅了嗅,朝着裏面看了看,一大桌子人,男男女女約莫有10來個。
最最顯眼的是,那個叫曲寧的也在。
她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想來是陸謙坐過的。
明珠靜靜看着,再看看陸謙,她輕聲問:「人家給你安排的?」
說完她就去了洗手間。
打開水龍頭,慢慢地洗手,也不說什麼。
陸謙跟過來。
他解了手,走出來跟她並肩站着,也慢慢洗手。
良久,他側頭看着她搓紅的手背,輕聲說:「我事先不知道他們帶小姑娘過來,但是人來了我也不好拂了面子,手都沒有碰一下,你柳叔最能證明我的清白。」
明珠垂眸,輕輕咬唇。
「他跟你是一夥的,怎麼證明?」
她對他的解釋明顯不滿意,但是也沒有跟他發火。
男人應酬,免不了這種事兒,若是不合群會掃旁人興。
但是作為女人,明珠又不可能沒有感覺。
她克制,但又不知如何排解。
陸謙一個月未見她了,很是想她,他伸手想碰碰她的頭髮但是明珠別開了。
「你身上臭死了!」
陸謙溫柔地笑笑:「孩子氣!」
他把手擦乾,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下:「跟我進去打個招呼,我們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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