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到達邊境,不過半個月就扭轉了局勢。
就在逐步穩定軍心的時候,遼興宗突然宣佈御駕親征。
這預示着什麼?
預示着要拿下大宋的決心。
加上西夏的兵力,雖然沒有多少,但西夏兵力還是驍勇善戰的。
遼興宗御駕親征,的確很大的鼓舞了士氣,也給大宋的軍兵形成心理上的壓力。
打仗從無敗績的狄青,也迎來他人生當中的第一次慘敗。
趙禎緊急將被貶的范仲淹召回京師恢復他副樞密使的官職,馬不停蹄的趕去邊境和狄青商量禦敵之策。
好在,在這種低壓的氣氛下,大理和儂智高第一次交戰中,儂智高取得了極大的勝利。
大大的緩解大宋兩面夾擊的壓力。
也給朝廷一些人極大的信心。
一些別國探子想要趁機在京都散播消息,渙散人心,也因為這個消息沒有起到好的作用。
反而因為這次行動,露出馬腳,被斷了好幾個暗樁。
趙禎看着戰報,很是滿意。
新的軍隊政策在軍中實行不過三四個月,已經初見成效,若是在全國推廣,那肯定能建立起一支支狼師,莫說失去的燕雲十六州能拿回來,還能進一步的擴大版圖。
遠在北邊的遼興宗同樣收到大理戰敗的消息。
他召來行軍都統蕭惠、副都統蕭孝友和貼不為商量接下來的行軍計劃。
此時已經到了八月底。
晚上的北方涼風嗖嗖,雖不到很冷的時候,但天氣顯然涼了下來。
如果早的話,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北方就會飄雪。
留給他們的時間根本不多。
貼不為道:「大宋現在就是想耗着我們,一旦天氣開始變冷,大雪紛飛,那我們就不佔優勢了。臣的意思,就是速戰速決,明日務必跨過巨馬河。」
「臣贊同漢王的提議,跨過巨馬河,直取白溝鎮。有白溝鎮作為依託,再取其他城鎮也就方便了。」
到時候就算是巨馬河結冰,他們也不怕。
行軍都統蕭惠道:「就怕我們剛過巨馬河,天氣變冷,宋軍切斷我們的糧草,那就真是瓮中捉鱉了。」
貼不為不認同:「這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才冷,這一個月只要我們一鼓作氣拿下白溝鎮,再將附近的幾個鎮子收入囊中,根本不需要擔心糧草不足。」
那個時候,正是秋收呢!
他們正好將這幾個鎮子的糧食收入囊中,哪來的瓮中捉鱉。
真要是瓮中捉鱉,那也是宋軍是那隻鱉。
遼興宗也知道現在時間緊迫,如果不直接南下直取白溝鎮,那就要等到明年開春。
可多等半年,就等於多給宋軍半年的時間。
半年足夠讓他們的軍隊面貌煥然一新。
「聯繫公主,讓西夏配合我們!」
最後遼興宗還是決定迅速南下,直取白溝鎮,正好可以趕在農民秋收的時候,將他們的糧食搶奪過來。
他們能想得到的事,狄青和范仲淹自然也想得到。
早就已經在白溝鎮加強防禦。
白溝鎮雖然算不上易守難攻,但也是大宋的重鎮,平時城防加固十分到位。
就算不能將大遼和西夏聯軍一鼓作氣的趕回大遼本土,那也要耗着他們。
等到天冷下雪。
那就不是他們想退就能退的了。
兩廣的安撫使府衙內。
蘇亦欣在安心的養胎,明道大師又又又登門了。
問他怎麼來了,只說正好路過。
行吧,不說就不說。
反正她現在大着肚子,想讓她出遠門,不能夠。
可自從明道大師在府邸住下,蘇亦欣就時常做夢,夢見還是前世和師父在深山老林中修煉的事。
夢見師父跟她講宋朝的事。
半夜,一向睡眠很好的蘇亦欣睜開眼睛,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才將心情平復下來。
顧卿爵這段時間因為和大理的戰事,忙的腳不沾地。
本是極累。
但蘇亦欣半夜驚醒,還是將他弄醒。
顧卿爵半撐着身子,用手摸了摸蘇亦欣的額頭:「做噩夢了?」
蘇亦欣搖頭,撐着身子坐起來。
顧卿爵見狀,連忙扶着她的後腰,再將枕頭放好,讓她坐的舒服些。
聽到動靜,在門口守夜的喜兒推門進來,將蠟燭點燃:「老爺,夫人,可是需要喝水?」
「倒一杯溫水來。」
顧卿爵又道:「再拿一個棉帕子來。」
不多時,喜兒端來一盆溫水,拿着一條乾淨的棉帕子,柳兒端着溫水進來。
「老爺,奴婢來吧。」
「不用,將水放在那就行,你們出去。」
兩個丫鬟都成熟穩重,顧卿爵說不用,立刻就退出房間,沒有什麼忐忑的。
這也是蘇亦欣看重的品質。
不然也不會三十多個人,就挑了她們幾個。
顧卿爵下床,先是用乾淨的帕子幫蘇亦欣擦拭一遍身子,再用帕子打濕,又給她將臉擦好,才將水端給蘇亦欣。
晚上並不熱,但蘇亦欣想到前世的一些事,難免出冷汗,這樣擦乾淨,身子爽快多了。
蘇亦欣水只喝了半杯,顧卿爵將剩下的半杯喝完,熄燈扶着蘇亦欣重新躺下。
蘇亦欣側躺着,因為肚子大了的緣故,顧卿爵只能從後背抱着蘇亦欣:「是不是夢到以前的事?」
「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明道大師出現,我就能想起以前模糊的記憶,而且記得特別深,就好像刻意在腦子裏重複一般。」
蘇亦欣幽幽的嘆了口氣:「總感覺這個老和尚是故意的。」
可她沒有證據。
但為什麼要讓她想起以前的事呢,或許明道大師是想讓事情脫離預定的軌道?
摸不透,也想不透。
顧卿爵沒有搭話,靜靜的聽着。
大手放在蘇亦欣的肚子上,孩子現在有五個月了,有時候放在上面。可以感受到孩子的腳在踢他掌心。
「對了,我方才想起來,陳相應該就是在這個月提出辭官的。」
顧卿爵摸着肚子的手停了一下,而後輕聲問:「可有想起來,是因為什麼原因?」
「好像是因為他之前主持黃河治理之事,在這個月屢次決堤,朝中大臣聯合上本參奏,要官家罷相。陳相不得不辭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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