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到身旁古色古風的床畔,周圍的房間擺件,從盲盒娃娃變成了精緻的茶杯花瓶。
陳圓圓緩了好久才緩過來「我魂穿了?」
踉踉蹌蹌的下床,坐在椅子上,看着銅鏡上的自己,恍惚是一場夢。
鏡子裏的姑娘膚色如同剛剝開的新月白蓮藕,細膩而光潔,一頭黑髮輕盈地垂落在肩上,樣子和曾經的自己有八分像,另外兩分的區別,大概是鏡子裏的人,太過於纖瘦了。
腦子忽然暈眩了一下,接收到腦海原主的信息,她叫陳圓圓,巧的是原主的名字也是陳圓圓。
相公是蘇轍,沒錯,就是那個北宋時期的大冤種。
他一生政治坎坷,起起落落,努力向上,後期坐到了丞相的位置,就為了撈自己哥哥。
後人還調侃過「蘇轍一生只做三件事,被貶、散財、救哥哥」。
他對哥哥的情誼確實讓人感動,以至於陳圓圓還曾查閱過大量古籍,看過他們的故事。
她很磕這對cp,可當自己成了故事的主人公時,心情卻是說不出的複雜。
記憶里北宋歷史上並沒有記載過他妻子的故事,而自己卻變成了她的老婆?
別人家魂穿,都知道劇情,歷史走向,而自己只能兩眼一抹黑,瞎過活,實慘第一人。
原主的記憶里,和蘇轍成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因為年齡到了,經人介紹認識。
那年原主15歲,他17歲,兩人一見鍾情。
可所謂的一見鍾情,在陳圓圓看來,說好聽點是「我見你這第一面便喜歡上你」,難聽點便是「見色起意」。
信男人婚前得甜言蜜語,不如信我是彌勒佛轉世。
原主長相好看,腰細如柳枝,每走一步都仿佛隨風輕輕搖曳。
蘇轍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歡她,以至於沒有多加了解,便草草成親。
他可會寫詩了,才17歲,就寫得一手好詩,原主也是被她才華所吸引,試問,哪個女子能拒絕得了,溫柔又會寫情詩的學霸?
世人只知道他父子三人才華了得,卻不知他私下很是放肆,尤其每晚在原主耳邊呢喃醋酸情詩時,總是能讓她羞紅了臉頰。
成親後,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蘇轍的缺點【窮,不掙錢,只會寫詩】可她也不敢多言語。
別人家的相公,養家餬口,她家相公天天和哥哥泡在詩詞吧會,瀟灑風流。
蘇轍是一個灑脫慣了的人,他有什麼就說什麼,可原主卻是一個謹小慎微的性格。
她不敢高聲說話,每次都是柔柔弱弱的樣子,兩個人性格不同,相處久了,很是膩味。
成親後,原主在家處理家事,伺候公婆,在這期間還生過一個孩子,不幸的是孩子幾個月夭折了,她這兩年沒有再懷過,因此一直被婆婆念叨凌辱。
古代的女子身體本來就薄弱,何況這麼年輕就生孩子,體虛是難免的,產後抑鬱加上不堪忍受婆婆偶爾刁難,原主噶了。
她皮膚嫩白,大概也是因為每天都在屋子裏鬱鬱寡歡,不曬太陽的緣故。
相公蘇轍在孩子去世後,來看過原主幾次,可是她每次都是那副孱弱的樣子,撲簌簌的流淚。
他終究也厭煩了家裏瑣事,只安心學習,不問世事。
前一陣公公帶着蘇軾和蘇轍去參加科考,留下她和婆婆程氏在家。
這三個月,她活活在床上抑鬱而終。
原主心裏是怨的,他怨蘇轍每日出去吟詩作畫,不管她在家裏被婆婆羞辱。
婆婆時常埋怨她是只不會下蛋的母雞,她也想要有孩子啊,可是要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
有時候會懷疑他在外面有別人,可他曾許諾「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蘇轍告訴她,不會有別人,讓她安心。
可原主怎能安心,女兒早夭,丈夫不在家這幾天,婆婆程氏就想要給他張羅小妾了。
她心思本就敏感多疑,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加速了她的死亡。
她弱就弱在從來沒想過反抗,而且也不告訴丈夫她的委屈,遇到事只知道流淚,把二人的感情磋磨光了。
婆婆在兒子和丈夫面前慣是一臉好人相,可在兒媳面前大有不同,一旦兒子和丈夫離開,那張和善的面孔便立刻變得冷漠。
坐月子的時候不讓她吃一點葷腥,還說是為了她好。
「這死老太婆真是作孽」,陳圓圓心裏還是恨恨的,肚子此時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餓死了,原主每天吃那麼一丁點飯菜,怪不得這麼瘦」
她想去廚房找點吃的,走進廚房,映入眼帘的是一隻金黃色、散發着誘人香氣的烤雞。
「哇,有烤雞,我的最愛」
烤雞皮上油光發亮,看起來外脆里嫩,仿佛每一口都能讓人感受到滿滿的幸福。
陳圓圓拿着裝着烤雞的盤子,慢慢地享受着美味,疲憊的心靈得到了短暫的放鬆。
摸了摸嘴角的油漬,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儘管剛穿過來的心情沉重,但這美味的烤雞卻在無形中給了她一絲慰藉。
她想,現在的自己也太瘦了,要多吃一點,要不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邊想邊啃完了整個烤雞,順便把骨頭扔進柴灶,一把火燒了,毀屍滅跡。
吃完烤雞心情都變得美麗,果然唯有美食可解心憂,終於恢復了些力氣。
以後再被婆婆在屋裏陰陽怪氣的時候,她就把婆婆推出去鎖門,心裏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幹嘛要管婆婆說什麼,做什麼。
她樂意挑刺就挑刺,反正老娘是不可能伺候她的。
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會很累,她可不想把過多精力浪費在婆媳矛盾上。
既來之則安之,吃完飯的陳圓圓,消化完了原主的經歷,準備去洗個澡,乾乾淨淨的出門,去看看這個時代。
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生活下去。
燒了些水,輕解羅衣,陳圓圓在屋內木桶,輕柔地撩撥着閃爍的水珠,水滴沿着她如玉的肌膚輕輕滑落,宛如一幅動人心弦的水墨畫。
正享受着沐浴的靜謐時刻,突然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門外,婆婆拍打着門框,聲音帶着怒氣,大聲喊道:「啊呀,誰把我買的雞吃了?」
陳圓圓匆忙地擦乾身體,穿上衣裳,走出門來。
她細細打量起站在門外的婆婆程氏,一個四十餘歲的婦人。
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她看起來比同齡人都要老,都說相由心生,長相也有些尖酸刻薄。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6s 4.276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