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和龐黑娃離開市醫院,順着街道往步行街走去。
兩人走在路上,目光左顧右盼,都有些心不在焉。
平日裏,最喜歡看步行街美女的龐黑娃,這次也目光飄忽,心裏揣着事。
市醫院就在步行街附近,冬生和龐黑娃的小區就在步行街中段的岔路口裏。
回到小區,兩人隨意打了個招呼作別,便向各自家樓棟的樓道口走去。
回到家,冬生告訴父母自己吃過了,就回到自己房間。
劉應宴夫妻也沒太在意。平時冬生和龐黑娃一起出去玩,基本都在外面吃飯。
冬生的房間內。少年坐在書桌上,隨意地翻看着漫畫。
平常會細細品味的漫畫,今天拿在手裏總是無法靜下心來。
「嘩啦嘩啦」的翻書聲,在房間內的響起。透着一股子煩躁,就像某位少年的心情。
「唉!」嘆息一聲,冬生將漫畫書輕放在桌上。
他實在是放心不下郝開馨的事,今天在市醫院那個孫廠長給他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龐黑娃之所以會破門而入,也是因為他突然說自己的刀意在躁動。有一股想砍孫廠長的衝動。
至於冬生為何沒有反對,亦然是他產生了與龐黑娃類似的情緒。
那個孫廠長實在是太詭異了,在病房外就給他一種陰森冰冷的感覺,仿若不似活人。
少年將手中的漫畫放下,心裏做下決定。
冬生起身,隨手拿上放在抽屜的頭套。推開門他來到客廳。
父母和弟弟已經吃完晚飯,這會正在客廳看着電視。
冬生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去找龐黑娃玩一會,太晚了,就在他家睡。」
兩家本來就是相鄰樓棟,劉應宴夫妻也沒多想,只是叮囑在別人家注意禮貌,便不再多說。
冬生見狀,換上鞋子,隨即推門離去。
片刻後,他來到樓下,天色已經晦暗,小區內路燈稀少。冬生望向外面的街道,步行街的夜晚依舊明亮。
正當他準備向小區外走去,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哦喲,大俠這是要去哪裏呀?」
冬生似乎早就察覺到對方的存在,語氣不急不緩地說道:「明知故問。」
「嘿!」龐黑娃咧咧嘴,從旁邊的陰影中走出來,「我就知道,你小子會偷偷跑出來。」
「說吧,用的啥藉口哇?」
「去你家玩,」冬生說着,兩人一邊向小區外走去。
「我就知道,」龐黑娃似乎知道冬生會用這樣的藉口,「你就不能換一個嘛。」
「沒辦法,我就你和李方禺兩個朋友,他太遠了,只能靠你了。」冬生說道。
聽到這個理由,龐黑娃也知道他說的實話,便不再反駁。
兩人走出小區,來到步行街,準備直接去市醫院。
夜晚的步行街依舊燈火明亮,各色的路人閒庭信步地行走在街道上,街道兩邊的商鋪也在正常營業。
行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冬生說道:「那你呢?怎麼也出來了。」
龐黑娃愣了一下,面露遲疑,並未立即開口。
冬生見狀,笑嘻嘻地瞅過去,賤兮兮的說道:「你不會喜歡人家吧?」
「滾蛋!」龐黑娃面上一紅,目光看向別處,嘴上支支吾吾地說道:「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
「呵呵」,冬生笑了笑,沒再繼續調笑他。
頓了頓,才說道:「人家可是成年人,你一個未成年,別想太多。」
「你懂個屁!女大三,抱金磚!」龐黑娃不服氣的說道。
冬生翻了個白眼,也不和他爭論,現實會告訴他的。
兩人不一會兒就來到市醫院。
此時正值醫院忙碌的時間,住院部人來人往,兩人在護士站並未看到郝開馨。
兩人對視一眼。
冬生問道:「咋整呀,黑俠?」
龐黑娃捏着下巴,略作思索,開口道:「就算我們找到她也沒用。」
「為啥?」冬生問道。
龐黑娃解釋道:「今天下午我們就提醒過她,都沒用,現在她就會聽我們的嗎?」
冬生略作思量,明白龐黑娃說得確實有理。
兩人一合計,最後沒有直接去找到郝開馨會面。
先在醫院住院部一番尋找,發現郝開馨在正常上班。
兩人也沒有打擾她,隱藏在醫院中。準備守到郝開馨下班安全返回宿舍才放心。
坐在距離護士站稍遠的公共長椅上,兩人都有些沉默。
龐黑娃看着走廊上開始的行人,說道:「冬生,你說我們這樣做有意義嗎?」
冬生內心其實也在摸索答案,這樣的事,每一天都在發生,如果每一件事他們都要管的話,直到他們累死,可能都管不完。
冬生用手杵着下巴,看着地面發呆,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不知道。」
「也許,只是不想再袖手旁觀吧,」忽然想起自己在小石潭的往事,那會的自己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連觀戰的資格都需要眼哥幫助自己。
當自己擁有一定改變世態的能力時,總會忍不住向那些可愛善良的人伸出援手。
冬生頓了頓,又說道:「我的拳頭,不允許善良的人受到傷害,至少是在我知道的前提下。」
「你啊,就是太單純了,要是別人利用你,你還得給別人數錢吶。」龐黑娃說道。
「拉倒吧,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的。」冬生反駁道。
龐黑娃是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要是有助人為樂懲惡揚善的事情,他一定是比自己沖得還要快。
一個從小就幻想自己是大俠的人,怎麼會放過成為大俠的機會。
對於冬生的話,龐黑娃這次出奇地沒有反駁。
望着白色的迴廊,龐黑娃聲音悠悠,「冬生,你是知道的,我這人見不得老實人受欺負。」
冬生聞言,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嘰嘰歪歪啥,別娘們唧唧的,一會還得靠你當護花使者呢!」
「嘿嘿」,聽到他這麼說,龐黑娃笑了笑,「放心吧,我覺得要麼就是虛驚一場。」
「別介!」冬生擺擺手,「大哥,你每次這麼說,准沒好事。」
「嗨呀,你別說,我真覺得咱們是大驚小怪。」龐黑娃說道。
「你越這麼說,我越害怕。」冬生癟癟嘴,說道。
龐黑娃聽他這話,不樂意了,開口道:「一周中午飯?」
「賭不起,我太窮了。」冬生拒絕道,「一頓飯,我還可以考慮下。」
「行,就一頓午飯!」
冬生聽他這麼說,想了想,一頓飯自己還是可以接受,便開口道:「行,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龐黑娃立馬說道。
兩人隨即在走廊上等待,實在無聊。龐黑娃便拿出懷裏的mp4,點開存在裏面的動漫,冬生和龐黑娃看着動漫,打發着時間。
時間一晃就來到郝開馨下班地點。
兩人邊看動漫邊留意着護士站,見郝開馨返回護士站,接着走進更衣室換了衣服,準備下班返回家。
冬生和龐黑娃趕緊在後面尾隨。
離開醫院,此時的時間已經過凌晨,街坊上幾乎沒有行人,偶爾有出租車呼嘯而過。
兩人跟着郝開馨走走停停。不一會兒,來到醫院附近的某條地攤,看樣子郝開馨準備吃點宵夜。
冬生凝目看去,見她正在買臭豆腐,忍不住說道:「吃這麼重口嘛。」
「你懂啥!」龐黑娃挑挑眉,幫其說道:「這叫清純美女就得吃重口夜宵,互補。」
冬生也不說話,只是對着他豎起大拇指。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對某件事某人產生好感,就會輕易地包容對方。當然這也不見得是壞事。
女生買完臭豆腐,又買了兩根烤苕皮、一根麵筋加上一碗河南涼皮。
看着她提着一堆小袋子,高高興興地離開。兩人都有點驚訝。明明那么小一隻,平時吃飯也就當冬生他們一口,但是到這會,就跟多出個肚子似的。
穿過擁擠在小路上的商販,冬生他們跟着郝開馨來到一條較為偏僻的馬路上。
行人路上路燈還算明亮,就是邊上的綠植在路燈顯得下影影綽綽,襯托的氛圍有點陰森。
少年們與郝開馨拉開百來米的距離,以免被誤會成尾隨的變態。
這條路上行人稀少,冬生來回望去,除了他們,也就一兩個騎電瓶車經過的人,馬路上的車輛也非常少。
「黑娃,這裏咋這麼偏僻啊。」冬生問道。
「這裏是城西物流港,都是工業區,這會工人早就下班回家了,只有很少值班的人會在。」龐黑娃說道,目光環顧着四周。
「這姐姐膽子挺大,住這麼偏僻。」冬生說着,眼睛望着前方的郝開馨。
「恐怕還有省錢的原因吧。」龐黑娃說道,畢竟郝開馨才出來工作,黑娃家裏有當醫生的親戚,知道護士才出來沒工資,還要倒貼生活費。
言罷,兩人繼續跟隨,想來郝開馨租房子的地方應該在工業區附近的工人安置小區。
那裏周邊設施不完善,相比市醫院附近的房價會便宜很多。
又走了一會兒時間。
冬生眺望前方,目之所及處,一片樓棟出現在路的盡頭,其內住戶偶有燈光亮起,看起來實在荒涼。
就在此前,郝開馨前方,一道人影緩緩與她對向而來。
那人似乎每一步都走在路燈的陰影中,讓後方的冬生倆看不清面容。
那人看似走得緩慢,實則速度極快。
轉瞬間,就來到郝開馨前方。
正當郝開馨以為對方只是路過的行人,準備側身讓過時。
那道身影忽然岔開步子,在郝開馨面前站定。
這突然的舉動,讓郝開馨猝不及防,差點就撞在那人身上,還好最後剎住身子。
見這人突然攔在身前,少女瞳孔微縮,有些畏懼地後退一步,質問道:「你要幹嘛!」說着,就準備掏出手機報警。
「誤會誤會!」那人急忙說道,此刻他的面容被路燈照亮,一張蒼白英俊的臉露出來,上面帶着歉意又溫柔的笑容,說道:「認識一下,我叫唐輝,孫慶國的侄兒。」
隨即,他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掌,似乎想要和郝開馨握手。
雖然他在解釋,不過郝開馨並不相信,眼中露出戒備的神色,並未伸出手,「你怎麼會在這裏?」
不露痕跡地收回手掌,唐輝雙手插兜,語氣平淡地說道:「我舅舅一定要我見見你,就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了。」
「現在見過了,你可以回去了!」郝開馨說道,秀氣的蛾眉皺在一起,對唐輝的說辭並未放下戒備。
「這怎麼行呢?」唐輝說着,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看向郝開馨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道可口美味,「我舅舅可是要我一定要說你回家呢?」
「不用了!」郝開馨緩步後退,嘴上冷冷地拒絕。這人給她一種很噁心的反胃感,那道赤裸裸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她的脖頸,使她脖頸上泛起陣陣雞皮疙瘩。
「真是一隻發抖的小喵喵呀,」唐輝的聲音忽然變得尖利,嘴角遠超常人的咧到下巴根處,一抹詭異的笑容在他臉上浮現。
頃刻間,他露出滿口獠牙,瞳孔赤紅,已是非人之狀。
「純陰之女,真是太美味了,這味道讓我忍不住想馬上吃掉你!」
外貌異於常人的唐輝,臉上露出陶醉之色,他朝着郝開馨的方向,瘋狂地聳動鼻樑,抬起利爪向其虛握,似乎在已經在幻想將獵物抓在手中的模樣。
郝開馨被這一幕嚇得愣在原地,聽到唐輝的話,更是害怕得雙眼發紅,淚水奪眶而出。她強忍着內心的恐懼,雙腿顫抖,緩緩後退。
看着她害怕的樣子,唐輝享受着她的恐懼,語氣興奮的說道:「老東西,還想讓我把你帶回去,我現在就想好好嘗嘗你的味道!」
「桀桀桀」,殘忍的獰笑還未落下,唐輝已經迅速向郝開馨撲來。
「啊!」尖叫一聲,郝開馨將手裏的小吃扔出去,轉身就跑。
唰的一聲,拋出的小吃被切成數段跌落在地。絲毫沒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
「逃吧!逃吧!用盡全力地逃命吧!」唐輝獰笑着露出滿口獠牙,血紅色的瞳眸里滿是殘忍之色,「這樣才有意思!」
話還未說完,他便已經追到郝開馨身後,只需抬手就能將獵物抓在手心。
郝開馨本就害怕,只覺雙腿顫抖,渾身發軟。
起初還能跑幾步,這會已經耗盡力氣速度變慢。
聽到身後近在咫尺的聲音,嚇得哭出聲來,腳下一軟便摔在地上。
抬起頭,少女潔白的臉龐沾染上一抹灰塵,淚眼模糊的樣子帶着一絲淒涼。
郝開馨剛抬頭,就看到一張猙獰面孔出現在眼前,嚇得她瞳孔微縮,面色煞白,嘴上發出「嗚嗚嗚」的哭聲。
欣賞着獵物恐懼的模樣,唐輝只覺渾身都在愉悅,這一刻是如此的美妙。
低垂血目,冰冷殘忍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說道,「放心,你的每一寸身體,我都會細細品味。」
「感恩吧!感恩吾施捨汝融為一體的機會吧!」
說完,他將利爪伸向郝開馨,似乎想把她抓進懷裏好好享用。
看着逐漸接近的魔爪,郝開馨渾身顫抖地向後挪動,嘴上發出「嗚嗚嗚」的哭聲,梨花帶雨的俏臉沾染着灰塵,見之生憐。這更讓唐輝心底大呼興奮。
「給爺死!」一聲厲喝響起。
瞬息之間,一道雷霆刀光從天而降,斬向唐輝。
刀意還未臨身,唐輝便覺不寒而慄。
哪裏還顧得上獵物,只得架起雙臂,臨時防禦。
一層黝黑的毛髮在雙臂上瞬間長出,雷光斬在手臂上。
「噼里啪啦」的聲響中,唐輝被刀光推出幾丈距離,雷霆隨即爆發,攻擊向他的軀體。
費勁力氣,他架起的雙爪向前猛地揮出,這才將爆發的雷霆撕扯開,雷霆在他兩旁泯滅。
一股燒焦的味道瀰漫,唐輝雙臂上絲絲縷縷的電弧閃過,黝黑的毛髮捲曲貼伏在手臂上,陣陣黑煙從他手臂上飄起,想來這就是燒焦味道的源頭。
一道魁梧的身影緩步越過地上的女人,擋在唐輝的面前。
抵擋剛才那一刀已經讓唐輝拼盡全力,讓他明白,這突然出現的人很厲害。
唐輝渾身黑毛,尖牙利齒狀若怪物,卻雙臂顫抖,一臉戒備地盯着那道魁梧身影,宛若之前女孩面對他時。此刻,攻守易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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