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手臂受傷失去知覺的難兄難弟依偎着從小巷走了出來,龐黑娃本來只有一隻手臂受傷的,結果後面全力一刀的時候,被丁飛三重天的護體氣血勁道擊碎了掌刀,手臂也連帶着被震傷了。
冬生和龐黑娃順着筒子街向中街走去,準備繞一圈再回龐黑娃家,兩人受的都是皮外傷,在氣血的緩緩修復下,後面只需靜養幾天便可完好如初。不過,疼還是真的疼,兩個人剛才也在地上磕磕碰碰,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看樣子就像被一群人圍着暴打了一頓。
走在筒子街上,冬生覺得自己今天挺魔幻的,看看天色,也才臨近傍晚,回趟學校遇見了怪異,去報告情況,被龐黑娃拉着偷窺,然後遇見丁飛,被暴打一頓。
越想越氣,他忍不住撞了一下旁邊那個豬頭,「哎喲!你幹啥!疼!」黑豬頭吃痛地嚷嚷道。
冬生氣笑了,罵道:「你疼個屁,你那叫活該,說了別瞎參合,你不聽,非要來,結果呢?不是被怪異追,就是被人錘,咱們今天就發生過好事!」
聽着冬生的一頓抱怨,龐黑娃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冬生見他不說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了,試探地說道:「黑賊,你還疼嗎?」
就看到龐黑娃嘴裏嘀嘀咕咕地說着什麼,冬生將耳朵湊近,「你在嘀咕啥?」
「看了這麼久的女生宿舍,還不算好事嗎?」
冬生翻了個白眼,忍着痛抬起左手,用最後的力氣伸出食指,狠狠地戳了龐黑娃的手臂一下。隨即邁開雙腿,向前方跑去。
身後殺豬一樣的叫聲響起,「冬泊頭!你大爺的!」接着便是追趕的腳步聲傳來,冬生哪裏敢停下,忍着渾身的酸疼,賣力的狂奔以躲避後面野豬的追殺。
兩人你追我趕,本來就受傷精疲力盡,最後耗盡了僅存的一絲力氣,兩人在中街停了下來,躺在中街平日趕集擺攤的水泥板上,冬生和龐黑娃望着小鎮的天空,安安靜靜地休息。
看着平板房勾勒邊緣的天空,冬生默然地說道:「黑俠,你說曹大爺,還活着嗎?」
龐黑娃雙手枕着腦袋,望着天空半晌,才開口道:「也許死了吧。」
「為什麼?」冬生的聲音有一絲沙啞。
「你憨批嘛」龐黑娃罵了一句,「我爸他們下來的時候,你有看到那小老頭嘛?」
「那老頭倔得很,我還沒出生,他就在當保安了,我爺爺說曹老頭是義士。」
「你知道義士是啥玩意嘛?咱們看的小說里當義士的幾個能有好下場?」
說着說着,龐黑娃突然沉默了。
「黑娃,我有點難受。」冬生喃喃道。
「有啥難受的,半截身入土的老頭死就死唄」,龐黑娃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他背對着冬生,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冬生偏頭,看着他的樣子,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龐黑娃的肩膀,「黑娃,你說人怎麼會這麼孤單呢?就算是死了也沒幾個人會念叨。」
「你說要是我死了,會有人念叨嘛?」
「我第一個罵死你!」龐黑娃蜷縮着身子,狠狠的聲音從那具魁梧的身軀上響起。
冬生聞言,咧咧嘴露出一絲笑意。
小石鎮中學操場,最後一隻樹人在眾人的圍攻下,被金色的焰火焚成了灰燼。
「終於結束了」龐帥看着最後的一坨灰燼,低語道。
「二隊留些人手,將殘留的灰燼都檢查一片!」龐猛說道,「收隊!」
「是!」
將刀收入專用的手提箱內,龐猛帶着大隊人馬準備向學校外撤離。
天空中金色的佛光才是收攏,最後在聚攏成一絲金線後消失殆盡,一顆金色的石頭從天空中落下。
眾人察覺到異樣,都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向了天空中墜落的金色石頭,龐猛抬手,手中勁力噴發,金色的石頭被攝入手中。
「爸,這是?」龐帥心中有些猜測的問道。
「舍利子」龐猛說了一句,便帶着眾人往後山的位置撤退。
大部隊離譜後,在二隊對長的安排下,四名隊員本留下來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四人分工一人負責一個方向。四人閃身而出,快速地檢查着每一個樹人殘留的灰燼。
後山的教師宿舍門,這裏是最後一塊需要檢查的地方了,二隊隊員走進宿舍,開始快速地檢查。
一層層的檢查後,隊員來到了天台,上面鋪滿了厚重的灰燼,遠比其他地方的灰燼都要多。
當隊員的腳掃過天台中心的灰燼時,一顆紅色的石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盯着這塊石頭,他的瞳孔微微晃動,接着浮現一絲迷惑。
「這個也是大師的舍利子嗎?」嘴上呢喃道,他俯身將紅色的石頭撿了起來,順勢揣進了懷裏。隨即他的眼神恢復了清明。
「咦?我已經檢查完了嗎?」看着已經被翻找過的地方,戰士嘀咕一句,接着仿佛忘記了之前的行為般,轉身向其他的隊友匯合。
後山教師宿舍的空地上,龐猛看了眼最後歸隊的四人,開口道:「收隊!」
說完,站在龐猛身旁的金行術士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畫滿篆紋的符籙,將符籙夾在指尖,一股靈力湧入其中,符籙上的篆紋被金色點亮,見符籙被激活,金行術士抬手甩出符籙,符籙飛入空中幻化成一柄小劍,「嗡」鳴聲響起,小劍消失不見,不遠處的山道上,一道切口光滑的大豁口浮現。
見狀龐猛向着金行術士點點頭,率先向豁口走去,隨後是龐帥與三名術士,緊跟着一眾特戰隊員。隨着他們的離去,原本封閉學校的畫幕也在一陣水波蕩漾中消失於虛空。
小鎮的政府大院內,看着自己的隊員都各自去休息,龐猛有些疑惑的皺皺眉頭,轉頭看向身旁的龐帥,「老大,怎麼外圍人員還沒有把那兩個臭小子帶過來呢?」
聞言,龐帥也心生不解,按道理學校的外圍都被封鎖了,就算兩小只能有辦法掏出眾生畫皮,也不應該在外圍守衛人員的眼皮子底下漏走啊。
龐帥正準備去詢問下外圍人員的具體情況,丁飛和老馬便結伴向他倆走開。
還未等龐猛開口,老馬便將自己這邊的情況都報告給了龐猛。
龐猛挑挑眉頭,玩味地瞥了一眼丁飛,後者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目光轉向了一邊,「老馬,你說我家那兩混小子合夥將丁飛逼出了三重天的修為?」
「一個拳法詭異,似有佛門獅吼功的跟腳,一個還以手代刀用處了驚雷斷山?」
說着,龐猛調轉頭,看向龐帥說道:「我看起來很好糊弄嗎?」
龐帥下意識的搖搖頭,收回目光,龐猛盯着丁飛和老馬,有些無奈的說道:「老馬你和丁飛我明白,就算再想幫那倆臭小子,也不至於對我都胡說吧,就算你們放他們走了,我還會怪你們嘛?」
「哎,我就說隊長不會信吧。」老馬轉頭對着丁飛感嘆道,接着回過頭,繼續說道:「隊長,這事我們沒開玩笑,不信你自己去問問吧。」
「也不是我不信」龐猛搖搖頭,「你知道我家那小子才學過幾回霸刀嗎?」
「就一回!」龐猛豎起一根指頭,「他就看我舞了一遍。」
說完,四人都沉默了,看了一遍就領域了整套刀法的最強絕學,這小子的天賦細思極恐。
「你真沒看錯?」龐猛由不相信地盯着丁飛說道。
丁飛咬咬牙,有些煩躁地說道:「龐隊,這事我有必要騙你嘛,這麼丟臉的事。」
「不說了,我先去休息了。」說完,丁飛便自顧自的回自己房間了。
老馬也笑了笑,道了聲別,跟隨着走了。
「爸,看樣子他們不想幫老弟他們說謊,很可能是真的。」龐帥在一旁說道。
「你說他從哪裏說回的驚雷斷山?」龐猛摸了摸下巴,「不會是在天台上吧」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震驚之色,接着十分默契地轉身向家中趕去。
龐家。冬生和龐黑娃兩人早已陷進了沙發中,臉上的淤青已經消失,只是雙臂和體內的傷勢還未痊癒,兩人只好躺在沙發休息,等待着龐媽下班回來投餵。
不過,他們兩沒有等來溫柔體貼的龐母,等來的只有兩個粗糙的大漢。
漏出一絲縫隙的捲簾門被拉開,本來在沙發上看電視躺屍的兩人被動靜吸引,雙雙從沙發上探出腦袋,見不是龐媽兩人又縮了回去,像兩隻縮頭的烏龜。
見兩人一副樣子,龐猛和龐帥是哭笑不得,兩人走進來,在小兩隻的對面坐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倆。
龐黑娃和冬生被看得心底發毛,下意識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規規矩矩端坐起來。
兩人暗覺不妙,龐黑娃實在坐不住了,從沙發爬起來,裝模作樣地向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道:「冬生啊,我有點想喝冰紅茶了,你陪我去買一瓶唄?」
「哦?哦!」冬生後知後覺,趕緊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去,就在兩人剛走到門口,正要鬆一口氣的時候,龐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買了水,記得回來,有事問你們倆。」
兩人心底一凜,腳底抹油,只覺得今天這家不會也罷。
看着兩個小傢伙如芒在背的樣子,龐帥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龐猛也是咧咧嘴,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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