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主母操勞至死,重生後不伺候了 144.最好的防守是進攻!

    她聲音雖然帶着怒火,卻如同鋒利的劍,刺破那些胡攪蠻纏的歪理,直指問題的核心。

    「若我要與他偷情,何必大費周章合離,就這麼呆在鎮遠侯府,也好過遇到你這種蠢貨紅口白牙只靠一張嘴就敢隨意抹黑人!」

    她語氣篤定堅決,一派坦蕩淡然,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客人俱都不自覺被她說服。

    「是了,沈家姑娘怎麼會做這種事,反倒是萬姑娘,她說的話怎麼能信。」

    萬昀心被她這番話氣得渾身發抖,腦子裏僅剩的理智也被燒得精光,聲嘶力竭喊道:

    「你這個孬種,敢做還不敢認!你跟他要是沒有偷情,他怎麼會有你貼身的帕子,還是隨身收藏!」

    這話如同一顆砸入湖底的巨雷,炸得滿屋子,連同沈青鸞都震了一震!

    她不敢置信地轉頭去看君呈松,隨即心底一沉。

    君呈松怔愣過後,臉上閃過一閃而逝的心虛。

    她飛快地想起上次在馬車上,君呈松仿佛很快地藏起了什麼東西。

    而後,翠翠嘀咕着有塊舊帕子怎麼不見了。

    只不過她當時想着把君呈松支出去,便也將這件事丟在後頭。

    沒想到,如今卻成了將她釘死的一把利劍!

    見她沉默,萬昀心頓時如同出了口惡氣一般得意起來。

    「怎麼,說不出話了?原來你也知道做這些醜事丟人,我若是你,早就一根繩子吊死,免得丟了家裏人的臉!」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過篤定兼擲地有聲,圍觀的眾人俱都遲疑起來。

    難不成,是真的?若是假的,沈家姑娘和鎮遠侯怎麼不辯駁呢?

    視線中央,沈青鸞狠狠攥緊了手指,指甲甚至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灰色!

    雖然她自問和君呈松之間,她一直克己守禮,從無越矩之事。

    可世人不會管她到底做了什麼,只會管她是不是和別的男人產生了糾葛。

    只要君呈松身上真的有她的帕子,結果只會是,百口莫辯

    和二叔發生不倫的關係,無論是在合離之前還是在合離之後,等待她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不等她理清頭緒,那頭萬昀心雙眸逼視君呈松:

    「侯爺,不如你來解釋解釋,明明是你的侄媳,你為何會藏着她的帕子?」

    君呈松虎目惡狠狠地回視,袖子裏的雙手,卻是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了。

    活到這麼大,自打從野獸堆里逃出來,他就鮮少有過這般進退不得的絕境。

    與此同時生出的,還有極致的懊惱和後悔。

    他哪裏知道,只是拿了一塊帕子,竟給沈青鸞招來這樣的災禍。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前頭一次,他負荊請罪,沈青鸞勉勉強強原諒了他。

    這一回

    君呈松心底發澀。

    最讓他痛苦的是,這會他一句話都不能說,只能像個懦夫一樣等着沈青鸞收拾殘局。

    蓋因他心中清楚,他若開口維護沈青鸞一句,都會化為扎向沈青鸞的利劍,讓她更加不得超生。

    可若要他開口,撇清和沈青鸞之間的關係,說他對沈青鸞毫無情誼,他做不到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希冀可以和沈青鸞攜手一生。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卑鄙的男人。

    他甚至希冀着,若是這一刻他和沈青鸞之間就這麼被蓋棺定論,哪怕背上污名他也心甘情願。

    但這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逝而已。

    他深知以沈青鸞的自重和驕傲,絕容忍不了被人抹黑。

    所以他不敢,更不舍。

    他想了很多,實際上卻只過去一瞬。

    正當萬昀心得意洋洋咄咄逼人之際,隔間忽然躥出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影。

    竟是一直在旁邊聽着動靜的陳宣!

    但見他臉色鐵青,捏着拳頭鐵杵般杵到萬昀心面前。

    「放你娘的狗屁!沈姑娘和侯爺半點關係也沒有,不怕實話告訴你,沈姑娘——」

    「住口!」

    沈青鸞陡然開口,喝斷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只看他怒氣勃發的姿態,沈青鸞便知道陳宣想說的是什麼。

    無外乎告訴眾人,沈青鸞與君呈松絲毫干係也無,反倒是和陳宣過從慎密,那帕子也是陳宣疏忽才會落到君呈鬆手上。

    如此,自然算不得什麼什麼錯處。


    畢竟沈青鸞如今已是合離之身,談婚論嫁也是常事。

    而陳宣不比君呈松身份敏感,是可以正大光明提及的。

    有他在此擔保,眾人絕不會再對沈青鸞和君呈松之間的關係想入非非。

    可沈青鸞卻是憋氣喚住了他。

    憑什麼?憑什麼她遭受污衊和非議,非得綁定一個男人,成為他的所屬物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素來坦坦蕩蕩地活着,俯仰無愧於天地,甚至比那些男人還要強上幾分。

    憑什麼要將光芒處處掩藏在別人之下,當那畫本子裏靠男人救於水火的女子?

    憋着一股怒氣,沈青鸞眸光亮得驚人。

    「萬姑娘說看到侯爺的帕子?我倒想問一問是什麼時候,在哪看見的?」

    萬昀心被她突然的反問弄得一怔,下意識道:「就是剛剛,在茶館二樓,我親眼所見!」

    沈青鸞不動聲色地捏了捏帕子,腳步逼近,營造出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口中更厲聲喝道:

    「你撒謊,侯爺是武將,不但沒有用帕子的習慣,更沒有在茶館喝茶的喜好,定然是你看錯了,這會刻意瞎編污衊我!」

    她問話聲音銳利、咄咄逼人,萬昀心竟被她喝得心神不寧,慌亂着道:

    「不是,我沒有看錯,今日是我主動以賞畫的名頭約侯爺來此見面,方才我與他同處一個包廂,離侯爺只有一步遠。

    看得清清楚楚,他用的正是繡着青鳥的帕子,和你如今手中拿着的一模一樣!」

    沈青鸞沉默了。

    一直竊竊私語的眾人也都沉默了,隨即卻是一片譁然!

    這段話發生在瞬息之間,卻信息量極大。

    她主動約鎮遠侯相見?距離只有一步之遙?

    沈青鸞更是緩緩收斂了臉上呼之欲出的怒容,重新恢復了方才的鎮定篤然。

    「原來今日,是萬姑娘約見了鎮遠侯,難怪方才二樓被人嚴加看守,想來是二位有什麼不能宣之於口的秘事。」

    萬昀心神情瞬間僵住。

    比她臉色更難看的是君呈松,兇狠可怕得宛如暴風雨前的烏雲。

    沈青鸞卻沒看他,雙眸只定定地看着萬昀心,帶着一絲逗弄老鼠的漫不經心:

    「只不過,所謂青鳥的帕子卻是不盡不實了。」

    沈青鸞揚了揚手中的帕子,那帕子便在眾人的矚目之中輕飄飄地落地。

    松松垮垮地鋪展開,露出上頭的青翅紅頂丹鳳來。

    「我名青鸞,鸞者,鳳凰也,萬姑娘可看清楚,我的帕子繡的可從來不是什麼青鳥。」

    「呵!果然是了,沈姑娘帕子上繡的分明是紅頂鳳凰,壓根不是青鳥。」

    「我就說以沈姑娘的高潔怎麼會做與男子私通這種事,萬姑娘果然是在撒謊,只是她這樣污衊沈姑娘究竟是為了什麼?」

    「嗨,這還用問?方才她自己都說了,今日刻意約見侯爺,你說女子私下裏約見男子能是為了什麼?」

    周圍想起曖昧的唏噓聲。

    「她見着沈姑娘捏個帕子,就隨意揣測沈姑娘想勾引侯爺,這人啊,往往是自己什麼樣,便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看別人。」

    「是了,聽說萬家姑娘旁的都一般,唯有一點上,有妙用。」

    眾人想起宮中得寵的萬貴妃,不免露出一陣心照不宣的曖昧笑容。

    嘀嘀咕咕的聲音入耳,萬昀心全然沒想到,方才她還勝券在握,只一句話的功夫就局勢顛倒了。

    不三不四的下流話氣得萬昀心屁眼縫裏都火冒三丈。

    她猛地惡狠狠瞪向四周,「住口!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敢編排我姐姐,我要告訴陛下將你們通通砍了頭!」

    聽她提起萬貴妃威勢,眾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卻見沈青鸞淡淡道:「是該告訴陛下,我父親前些天參奏萬貴妃媚君干政,今日萬姑娘就當眾污衊抹黑我的名聲。

    朝中言官連參奏後宮妃子,尚且要擔憂家中親眷會否被黑手污衊,不如稟了陛下將我父親的職位撤了,免得我父親太過方正,礙了萬貴妃的眼。」

    語畢,原本吵嚷的茶樓頓時寂靜下來。

    就連原本氣怒滔天的萬昀心,都瞬間冷汗涔涔。

    「你胡說八道什麼。」

    萬昀心聲音弱了下來,「我與你的事,跟我姐姐有什麼干係。」

    沈青鸞並不接話,只冷笑道:

    「萬姑娘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們又有什麼質喙的餘地,萬姑娘說我這帕子上繡的是青鳥,那就算是青鳥吧。」

    萬昀心啞口無言,臉頰越發赤紅。

    「這這是兩碼事。」萬昀心吭哧吭哧,「方才我只是看錯了。」

    沈青鸞語氣更加冰冷,「看錯?帕子上的鳳凰和青鳥差別如此之大怎麼會看錯?

    更何況我和萬姑娘素不相識,要是為着舊怨又怎麼會如此顛倒黑白污衊我?想來是我父親實在惹怒了貴人,這才有今日之禍。」

    「跟我姐姐沒關係!」萬昀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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