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陸晉沖醫院負責人點點頭後,乘電梯下樓。
「陸隊,這女孩子是個孤兒,她哪來的家人?」熊囧奇怪地問。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女孩並沒有死,而是被人隱蔽起來了。」陸晉掃了一眼緩緩下樓的電梯按鍵上的數字,腦海里立即進入了某個記憶庫區。
「女孩子沒有死。」他再次發出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
他前世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在花店打工的女孩子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因為怕她透露出當時被害的信息被人收買。
被收買的還有她的堂哥。
但女孩現在具體在哪裏,記憶庫里還沒有線索。
不管是誰,都有愛遺忘的腦細胞摻雜其中。
回到辦公室。
屁股還沒有坐熱,萬恆拎着一包東西就進來了,他與熊囧曾經是死黨,穿一條褲子的那種。
至於穿一條褲子的目的,那就是撈油水。
現在沒有油水可撈。
哦,不是沒有油水可撈,而是就算有油水也不敢撈。
看到熊囧天天圍在陸隊身邊舔來舔去的,他心裏也痒痒,要不過來一起舔?誰讓陸隊現在赫赫有名呢,誰讓陸隊是破案高手呢。
跟在他身邊一定有肉吃。
不。
有官升。
吳明不就是因為和陸隊一起破獲泰陽市企業家黃顏山時,肩膀上多了幾個槓槓,他那是托陸隊的福。
看看,這個刑警隊一隊隊長吳明,接下案子都沒有本事破,還不是對着陸隊舔來舔去。
既然他們都在舔,那就大家一起舔。
「什麼東西?」陸晉掃了一眼萬恆往外掏的東西:「你不會是給我」他差點將那天自己送給紅菇時馬局長說的話說出來了。
『我還以為你給我送人參燕窩哦』。
「陸隊,這是茶葉,我家自產的,我爸爸媽媽是種茶葉的。」萬恆舉了舉手中包裝精美的茶葉,又拿出一條當地的名煙:「這煙」
「你不會說,這煙也是你爸爸媽媽種的吧?」陸晉及時打斷萬恆的話:「說,你想調查什麼?」
「陸隊,你這是未卜先知啊。」萬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知我者,陸隊也,嘿嘿嘿」
「你去調查那個死去女孩的家裏都有什麼人?」陸晉看着萬恆,不就是想幹事麼,那就給你安排任務:「越快越好。」
「歐克。」萬恆說完就要離開,心裏高興得很,沒有拒絕禮物,說明有戲,後期陸晉一定會把當成心腹什麼的。
嗯。
送禮就對了。
禮物是敲門磚。
「回來。」
「拿走。」
陸晉的雙目依舊盯在電腦上,但兩片嘴皮子卻遛得飛快。
萬恆撓了一把腦皮子,看着陸晉的嘴皮子,想像着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這嘴巴沒有動呀,眼睛依舊在電腦上。
「讓你拿走就拿走,磨磨嘰嘰幹什麼?」這次萬恆沒有聽錯。
他不但沒有聽錯,而且還發現陸隊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在,連忙,趕緊,不由分說地抓起桌子上的煙,快速往袋子裏裝。
「茶留下,不是說,是你爸爸媽媽種的嗎?」陸晉大言不慚地說完,眼睛又看向電腦。
「是的。」
「我爸爸媽媽是茶農。」
嘭!
「接着,破案這事,加油干。」
陸晉扔過來一瓶綠茶,剛好扔在萬恆的袋子裏。
接下去的時間裏。
陸晉的手機上提示音不斷,熊囧的電話最多,萬恆的信息最多,還有王宏斌等隊員傳遞的資料,在短短的幾小時裏,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隊員們爭先恐後,各領風騷。
隨後,捷報頻傳。
「陸隊,那天凌晨在幸運草花店門口喧譁的都是一些二中的學生,其中有副縣長侯德健的兒子侯天賜、縣委主任的兒子蔣鋒利、還有市政一位領導的兒子剛好來這裏走親戚,還有」這是熊囧調查的有關資料。
重要。
超級重要。
「熊隊有兩下,不錯,這信息量大,超大。」陸晉有些興奮的同時、也知道捅了馬蜂窩,要不了多久,就會有馬蜂嗡嗡叫。
「都不錯,大家的信息對破案很有幫助,再接再厲,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請你們吃飯。」陸晉老神在在地說:「我們一起努力,儘快結案。」
醉江月酒樓。
局裏的頭頭腦腦圍坐一起,舉着杯,喝着酒,相互對視後,再抿一口掩飾神情的酒。
據說是縣政府某位領導請客。
請的客人都是局裏的領導。
又有人說不僅僅是縣政府的領導還有市委的領導,他們是aa制。
領導們說怕影響不好,並沒有拋頭露面,而是以這種只出錢不能露面的方式請客
請的都是南橋縣公安局的人。
至於,市政府和縣政府的領導為什麼要請縣公安局的領導們吃飯,那就暫時沒有準確消息。
「小陸,來,我敬你一杯。」先是李副局長來給陸晉敬酒,說完一飲而盡:「小陸,我幹了,就看你了。」
李副局長來敬酒,陸晉不能不喝,按照官場上的規則,而是應該他先敬酒李副局長才是,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搞反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狐狸尾巴也該露出來了。
「小陸,那個」李副局長酒喝了,但是並沒有立即轉身回到他原本坐的桌子上,而是聊天般聊天:「小陸,那個侯天賜是副縣長侯德健家的公子,這頓飯咧」
陸晉頓時心知肚明,他看着李副局長,並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
難怪局裏今天興師動眾的、浩浩蕩蕩、頭頭腦腦一個不少地全都來了,堂堂副縣長請客他們敢不來嗎?
「小陸啊,哈哈」張副局長是人未到聲先聞,哈哈打得親切及了。
不曉得的人,還以為陸晉是他的親戚,等到他說完原因之後,才知道,縣委主任蔣琳娜是他老婆閨蜜,雖然不是親戚,但老婆的枕頭風吹勁十足。
陸晉舉着杯子,喝着領導們一杯杯敬的酒,滿臉紅光,唇齒生香,笑得那叫一個,『皮笑肉不笑』、『似笑非笑』。
根本笑不出來,還在裝笑。
凌主任含笑看着陸晉,敬完酒,又是微微一笑,笑里有深意,欲辨已忘言。
他就是那、誰家的兒子來南橋縣走親戚,『不幸』被卷進了案情,反正也沒有幾大點事,希望陸隊酌情考慮,他們家兒子是未成年,就算是犯罪了,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少年犯。
何苦要揪住辮子不放呢?睜一隻眼閉一眼就行了。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陸晉你看着辦。
這哪裏是喝酒?分明是灌迷魂湯,幾乎按住腦袋灌。
陸晉感覺自己是真的醉了,走路打晃,四肢無力。
案情處於瓶頸期,陸晉一連幾天,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
既不能抓人,也不能結案。
證據不足,受害人不知道被藏在什麼地方了。
雖然有先知先覺的記憶,但並不準確。
記得前世,那個被殘暴之死的花店創業女孩被嫌疑人家裏收買,直接撤訴,大言不慚地說,反正人已經死了,但活着的人還要過日子。
於是,就私了,
三十萬元搞定。
在二零一四年,三十萬的價錢雖然不高,但也不低。
還是那句話,人死不能復生,得到賠償比報仇雪恨要強。
陸晉恨不得
陸晉酒喝得並不多,卻步履搖晃,寒心。
「老馬,那個陸晉到底怎麼回事?他究竟想幹什麼?」
「怎麼還在查?你得好好管一管你這個下屬。」
「當事人都撤訴了,他還揪住不放,究竟幾個意思?」
一上午,馬局長電話不斷,那些人明里暗裏,都是針對陸晉的。
馬局長黑着臉放下了電話,心裏的火苗在跳動。
他是真的希望心中火苗熊熊燃燒,但對方太強大,再大的火苗都經不住水澆。
過了一會。
他重新拿起電話,照着陸晉的號碼就按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局長,你找我?」馬局長辦公室的門沒有關,陸晉直接就進來了。
「小陸,這案子你有什麼打算?」馬局長心裏具體沒有譜,就算看人再准,也難免會有看錯的時候。
就算沒有看錯,但那些人一個個位高權重,陸晉未必扛得住。
「既然是我經手的案子,就得以我的指導思想進行,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局長您知道我的座右銘,剷除一切惡勢力,保障人民安居樂業。」陸晉目光炯炯地看着馬局長,非常認真地說。
「好。」
馬局長兩隻肥厚的巴掌不由自主地拍在一起,是對陸晉態度的讚美,但隨即又眉頭緊蹙:「陸晉,此事事關重大,搞不好的話,你的仕途就完了。」
「我知道此事至關重大,如果沒什麼其它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去忙了。」看到馬局長點頭後,陸晉邁着堅定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着窗外不知道何時變得陰沉沉的天,陸晉一把抓起電話。
「立即追查受害女孩雲棲的表哥現在的具體住處,按照這個地址去查。」這個電話是撥給下屬熊囧的,還發了定位。
「陸隊,你是怎麼知道這麼確切的信息?」熊囧滿腦子裝的都是不可思議,感覺陸隊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有定位?
「有人舉報的。」面對下屬的疑問,陸晉只能這樣說。
「又是有人舉報?」熊囧一頭霧水,撓着後腦勺自言自語:「我干刑警的年限比他長,案子破的也不比他少,怎麼就從來沒有人舉報到我這裏來?」
陸隊,你未必是那些人的爺爺?
掛掉熊囧的電話,陸晉又給其他幾個屬下分別佈置了任務。
現在知道了嫌疑人的身份,也知道了嫌疑人住讀的學校,南橋縣第四中學,但在逮捕他們之前必須得有確鑿的證據才能實施行動。
在一處民房裏。
一個瘦得幾乎皮包骨頭的年輕男子剛從屋裏走出來,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到在地,嚇得蛤蟆般蜷縮在地,一動不動,隨即被五花大綁。
陸晉一把推開門。
陰暗潮濕的房間裏,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女孩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
「雲棲?」陸晉輕輕喊了一聲。
「救救我」床上的女孩子雖然看上去很微弱,當看出站在床邊的是那天在醫院裏給電話號碼的警務人員時,發出微弱的求救聲:「救救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原來,她這個所謂的『表哥』,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表哥,而是一個『吃貨大哥』冒充的,就是為了得到那三十萬。
「你個畜生,你分明就是想害死雲棲。」陸晉一腳踢在瘦子身上,咬牙罵道:「為了三十萬你就打算殺了她?」
「不是啊不是」瘦子頓時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當看到陸晉寒光爆射的雙目時,頓時噤若寒蟬。
「說,到底是誰給你的三十萬?快說!」陸晉又狠狠踢了他一腳,聲音驟然提高。
「別踢我呀,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瘦子死魚一樣的眼睛看着面前威風凜凜氣質不凡的刑警隊長,連忙渾身發抖,連忙哆哆嗦嗦地說。
「是是一個叫強子的人。」
「立即查找叫強子的人。」陸晉一聲令下,雖然聲音不高,但擲地有聲,幾名屬下身子禁不住打了一個冷噤。
隊長這是死命令。
不是要比着舔嗎,那就得拿出舔的實力。
副縣長侯德健的辦公室里。
「陸晉這小子又派人抓強子?你聽誰說的?」侯德健不相信地問,
巨大的憤怒令他的臉色急劇地變化着。
「怎麼辦?」電話那邊在等着接旨。
「立即將強子送去境外,速度斷掉線索,萬一不行的話,幹掉他。」不由分說,一刀定論,侯德健咬牙切齒地說。
啪!
重重地一掌拍在辦公桌上,老臉陰沉得要下雨。
什麼都是次要,他兒子的前途最重要,小孩子犯錯改了就行了,還非要抓進去?
雖然獲取了強子這個人的真實信息,但在實施抓捕時,還是受到了阻力,眼睜睜看着強子高一腳底一腳地逃過了警戒線,去了境外。
唯一的線索中斷。
陸晉一直呆在辦公室里,不聲不響。
熊囧、萬恆、王宏斌、姜波幾個副隊長也是如坐針氈。
沒有抓住強子不假,但還得想其它的辦法啊,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的道理隊長難道不懂。
幾個人輪流着探着腦袋往裏看,無奈地搖頭,他們的陸隊依舊那樣,連坐着的姿勢都沒有移動過。
這陸隊究竟怎麼回事?
到是給句話啊,行還是不行?
萬一不行的話
幾個人面面相覷,想像着這是不是站錯隊了?舔錯人了?
辦公室里。
陸晉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一樣。
其實他並沒有睡着,而是在等。
電話終於響了,如鷹隼般的雙眼驟然睜開,
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嘴角處揚起一抹常人看不出的弧線,一副『就知道你會打電話來的』神情。
他並不急於抓起座機,而是掏出手機。
電話容易被人竊聽,特別是辦公室的電話被竊聽的幾率更大。
「陸隊,我呀,老刁。」康萊刁自我介紹後,接着說:「我的拘捕期限已滿,出來了,想請你喝兩杯。」
「說,地址。」陸晉到是不客氣。
不就是喝兩杯嗎,不就是和康萊刁一起喝兩杯嗎?
這不僅僅是喝酒,而是借勢。
三國演義里諸葛亮不是借東風?
那他陸晉就要借黑風,黑色旋轉風。
「不就是抓個強子嗎?只要在我的地盤上,別說抓一個小混混強子,就算是一條大魚他不可能漏網,除非他大鱷。」康萊刁不屑一顧地說。
「強子沒有逃出境外,那逃出境外的是一個冒牌貨,那是他們使的障眼法。」陸晉一字一句地說。
「不出三小時,強子就會浮出水面。」康萊刁立即將一個電話撥出去,隨即命令屬下立即緝拿強子。
還強調說,強,是強大的強,子是狗子的子,抓住他有賞,還是重賞。
「陸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抓強子是為了找到他背後的人,而我卻可以一次搞定,快告訴我,你想搞誰?」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s 4.096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