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回家的時候,夏夏和沈星河正在客廳玩兒泥巴。
許妍有些驚訝,夏夏居然和沈星河玩到了一起?
「媽媽!」夏夏看到許妍,很開心的喊着。
沈星河有點心虛的低頭,往沙發邊躲了躲。
以前他不喜歡夏夏和夏夏的媽媽,覺得他們是小偷,說了很多不好的話。
小孩子也是知道心虛的。
「沈星河怎麼……」許妍小聲問了一句。
夏夏在許妍耳邊小聲開口。「媽媽,沈星河的爸爸不要他了,所以爸爸帶他回家和我玩兒。」
許妍愣了一下,沈澈不要沈星河了?
揉了揉夏夏的腦袋,許妍牽着他走到沈星河身邊蹲下。「那你們好好玩兒,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星河想吃什麼?」
沈星河愣愣的看着許妍。
為什麼別人的媽媽那麼溫柔。
「阿姨,我想吃小排骨和蛋黃焗南瓜可以嗎?」沈星河坐在地上問了一句。
「吃的還挺洋氣,做什麼你吃什麼。」顧臣彥換了居家服,走了過來,提起沈星河的小背帶褲扔到一旁,嫌他礙事兒了。
沈星河鼓了鼓嘴。「舅舅,夏夏也擋路,你怎麼不提他。」
顧臣彥看了看夏夏,又看了看沈星河,同樣是小孩兒,他還是喜歡夏夏。
果然,成年人是很雙標的。
「因為他是……」
「因為星河穿了背帶褲,好提。」許妍打斷了顧臣彥的話,怕他說話傷到小孩的心。
畢竟,沈星河的爸爸並不是一個稱職的爸爸。
如果顧臣彥太護着夏夏,沈星河肯定會傷心的。
「阿姨,你會做小排骨嗎?」沈星河有點喜歡許妍了。
「會。」許妍揉了揉沈星河的腦袋,起身去廚房準備晚飯。
「以後見了叫舅媽。」趁着許妍離開,顧臣彥威脅的抓了抓沈星河的腦袋。「聽見了嗎?」
沈星河很乖的點頭。「嗯嗯。」
顧臣彥挑眉,跟進廚房幫忙。
「顧總……」許妍有點慌,顧臣彥每次來廚房幫忙,都會搞的一團糟。
「下班時間。」顧臣彥撐着料理台,慵懶的提醒。
「顧……顧臣彥,要不你去陪孩子玩兒吧。」許妍實在不想看他搗亂。
「玩兒泥巴?」顧臣彥皺眉。
「噗!」許妍沒忍住笑出聲,又怕顧臣彥,極力地咬着唇憋笑。
想想顧臣彥這樣高冷的大總裁,陪着兩個小孩兒坐在地上玩兒泥巴,反差感好強。
如果拍下來發到網上,肯定是熱搜。
「排骨要清洗幾遍?」顧臣彥主動幫許妍洗菜。
「帶一次性手套。」許妍拿了一次性手套過去。
顧臣彥伸着手,要許妍幫他戴。
許妍低頭,紅着臉幫他帶手套。
顧臣彥安靜的看着認真幫他帶手套的許妍,揚了揚嘴角。
「顧總……顧臣彥,就洗三次,沒有血水了就好。」許妍小聲說着,耳根紅的厲害。
顧臣彥點頭,很認真的學着洗菜。
原來,做家務也是一件幸福感很強的事情。
看顧臣彥洗菜,許妍就在一旁布菜,心裏暖暖的。
只是有幸福感的同時,內心的恐懼感也會加深。
因為她怕自己溺死在這一潭溫水中,一旦顧臣彥離開,她會很難過。
「這樣可以嗎?」顧臣彥像個好奇寶寶,一直在問許妍。
許妍臉上帶着溫潤的笑意,很溫柔的點頭。「嗯。」
「涼水下鍋。」許妍將排骨放在鍋里,還不忘教顧臣彥。
「下次我做給你吃。」顧臣彥很認真的說着。
許妍驚訝,顧臣彥居然對廚藝感興趣?
真是難得。
那以後鍾婉童嫁給他,肯定會很幸福。
失落的垂眸,許妍沉默不再說話。
「許妍,六年前……你能確定那晚的人,就是蔣恆嗎?」顧臣彥深吸了口氣,小聲問着。
許妍的手指僵了一下,差點燙到自己。「不……不確定,我忘了。」
她在害怕,也在逃避。
只要提起那晚上的事情,許妍整個人就會變得很不對勁。
「許妍,那晚……」顧臣彥想知道許妍怎麼看那晚的事情。
「啊!」突然,許妍的手碰到鍋邊,燙紅了手指,驚慌的閃躲。
「許妍。」顧臣彥下意識想要看許妍的燙傷。
「別碰我!」許妍卻驚恐的拍開顧臣彥,紅着眼眶低頭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說完就想跑。
「許妍……你沒有選擇蔣恆,而是選擇和我合作,是因為蔣恆是那天傷害你的人?」顧臣彥緊張又心慌的問了一句。
「是……」許妍紅着眼眶,點頭。「我走不出自己心裏的禁錮,無法忘記那天晚上的傷害,所以……我無法原諒蔣恆,也無法接受他靠近。」
就因為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恐懼和噁心會一直縈繞着她。
「我甚至無法接受異性的觸碰……」許妍手指一直在發抖。
顧臣彥握着許妍手腕的手指在發涼。
如果夏夏真的是他的兒子,那也就是說明……那天晚上因為酒的緣故走錯樓層進錯房間,傷害許妍的人是他……
六年,他讓那份傷害無限放大了六年。
蔣恆想要用夏夏綁住許妍,卻不知道那晚對許妍的傷害到底有多大,他的算盤落空,是因為許妍害怕他。
可如果……那晚的人是他。
顧臣彥不敢想。
如果許妍知道真相,以許妍的性子,會對他避之不及。
轉而和蔣恆合作。
深吸了口氣,顧臣彥故作淡定的握着許妍的手在冷水上沖洗。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冷靜的人,遇事不會驚慌,做事不會後悔。
可他現在,後悔到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
六年前,他為什麼要在清醒後提前離開。
不看看對方是誰,甚至沒有第一時間主動找她,留住她,贖罪……
那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被人算計,清醒後的厭惡與怒意讓他根本不想知道對方是誰。
可後來的每一天,他都活在自責之中。
以至於當陳宇查到對方有可能是鍾婉童的時候,他給了鍾家很大的利益讓步。
眼眸沉了一下,顧臣彥的氣壓冷了下來。
如果那晚的女人是許妍,那也就意味着,鍾婉童一直都在騙他。
冒名頂替,說謊,讓他錯過了許妍這麼久。
真該死。
「疼嗎?」顧臣彥小聲問了一句。
許妍搖了搖頭。「不疼。」
「顧總……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許妍想一個人靜靜,讓顧臣彥離開廚房。
顧臣彥心虛,很聽話地走了。
他現在心慌的厲害,內心很複雜也很矛盾,既希望夏夏是他的兒子,又希望那晚傷害許妍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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