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這不是顧總。」陸沉回頭,就看見顧臣彥也滿身是血狼狽的靠在牆上等着。
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陸沉走了過來。「你倆這是一起的,還是分開的?」
顧臣彥哼了一聲,沒解釋。
陸沉笑了笑,接過顧臣彥的報告看了一眼。「顧總這傷口沒什麼異物,也不算深,進來處理一下,縫起來吧。」
「傷口沒什麼問題吧?」厲司承陪着顧臣彥,擔心的問了一句。
門外,厲寒琛也走了過來。
雖然厲寒琛面上冷淡,但明顯也是擔心顧臣彥的。
顯然,他們幾個都已經從心底里接受了顧臣彥這個妹夫,只是誰都傲嬌的不肯嘴上說而已。
「醫生,他沒事吧?」
厲寒琛也問了一句。
陸沉看了看厲家的兩個大少爺。「死不了。」
「陸醫生這話說的……」厲寒琛覺得陸沉說話有點不好聽。
顧臣彥倒是受寵若驚了,他受傷,厲寒琛居然會關心。
「讓讓。」陸沉示意厲寒琛往後讓讓,關心人也不能佔了醫生的位置啊。
厲寒琛後知後覺,後退了一步,蹙眉,不太喜歡這個陸沉。
陸家的這姐弟倆精神狀態都不太正常。
門外,一個戴着鴨舌帽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小身影鑽進治療室,鬼鬼祟祟的開口。「陸沉,你幾點下……」
全副武裝的付佩佩在看見厲寒琛的瞬間傻住了,低着頭轉身就跑。
厲寒琛也眼疾手快的瞅見了這個養了二十多年的妹妹,伸手扯住她的後脖頸。「付佩佩,你不是跟我說,你現在正在遙遠的西伯利亞拍雪景?」
厲寒琛皮笑肉不笑。
許妍找回來以後,林清秋讓厲寒琛叫付佩佩回來吃飯,家宴也沒有落下付佩佩。
林清秋也不止一次跟付佩佩說過,無論如何你們做孩子的都是無辜的,沒有任何錯,所以不要有負擔。
林清秋也曾經說過,佩佩,你能來到我們家,僅僅只證明你和我們有緣分,和任何人任何錯都沒有關係。
可越是如此,付佩佩心裏越是愧疚,她不敢,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當初鍾婉童找回來的時候,付佩佩第一時間就殺回來了,因為她知道鍾婉童不可能是厲家的女兒,擔心林母和哥哥們被騙。
可許妍回來了,付佩佩其實心裏清楚的,許妍一看就是厲家的孩子。
既然許妍回來了,那厲家也就不需要她了。
付佩佩讓經紀人撒了謊,說她要去西伯利亞拍雪景,要離開一段時間,結果今天在醫院被抓了個正着。
「哈,您認錯人了。」付佩佩還想狡辯,低着頭就要跑。
厲寒琛蹙眉,臉色不是很好。「你跟我出來。」
說完,像是提小雞仔一樣把付佩佩拽了出去。
付佩佩生無可戀的看着陸沉。「陸沉,救我。」
陸沉也沒搞清楚狀況,想要幫厲寒琛,但被顧臣彥拉住。「大哥,你的職業操守呢?你給我縫針呢!你跑什麼?人家那是家事。」
「……」陸沉愣了一下,他手裏還拿着消毒工具呢。
也是,付佩佩是厲寒琛的妹妹,他去瞎摻和什麼。
病房裏,厲司承在守着顧臣彥,付佩佩在知道顧臣彥受傷以後也緊張的跑了回去。
所有人好像都在擔心顧臣彥。
相對比一個人坐在走廊里的傅斯寒,顧臣彥看起來要幸福的多。
顧臣彥從病房出來,看了傅斯寒一眼,他傷的重,今晚可能要住院。
傅斯寒也看着顧臣彥,視線慵懶。
從小到大傅斯寒就羨慕顧臣彥,卻也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王子,是公主。
所以,傅斯寒明明也喜歡許妍,卻還是將她推到了顧臣彥身邊。
因為他知道,他這種人……給不了許妍幸福。
因為他也是『病人』,兩個病人,只會加重病情,永遠做不到所謂的雙向救贖。
「妍妍病了?」傅斯寒先開了口,聲音沙啞。
他的眼眶有些赤紅,好像生來就是個孤獨的人。
連傅斯寒自己也覺得,他就應該孤獨到死。
像是他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會在乎。
「嗯。」顧臣彥點頭。
「想想我對你說過的話,再考慮一下我說的,你會來找我的。」傅斯寒很自信,顧臣彥一定會同意他說的話的。
「一定要那樣嗎?」顧臣彥握緊雙手。
「你知道什麼叫脫敏治療嗎?就是用你的過敏原,不斷的刺激你,這在免疫學上來說,是個長久的過程,因為劑量不能過大,不能過小,要把控的剛剛好。」傅斯寒深意的說着。
顧臣彥沒接話,轉身去了停車場。
陳宇在外面等他,給他拿了乾淨的衣服。
他不想讓許妍知道他受傷。
看着顧臣彥離開,傅斯寒的視線有些失落。
顧臣彥走了,厲寒琛他們也都走了。
整個樓道都安靜了下來。
「不排除腦震盪的可能,住院觀察一下吧。」陸沉還在分析他的ct報告。「通知家裏人陪護吧。」
可傅斯寒,怎麼可能會乖乖住院。
「不用,我有家庭醫生。」傅斯寒起身。「幫我處理下傷口,打完針我就走。」
「不行!必須住院!」門外,張通火急火燎的沖了過來,在走廊里沒剎住『車』一個大跨步滑稽的扭了回來。「哪個王八犢子開車撞你?麻的,老子看你不順眼那麼久了都沒捨得動你一根手指頭!」
張通罵罵咧咧,那張痞子氣十足偏偏又帥的張揚的臉吸引了不少小護士的目光。
傅斯寒抬手捂着額頭,丟人的嘆了口氣。「誰讓你來的……」
「我哥給了我錢,讓我看好你。」顧臣彥『收買』張通,讓他名正言順的在傅斯寒身邊當保鏢。
實則也是盯着傅斯寒,以免他再對許妍有什麼不軌的行徑。
「醫生,我們住院,安排單間。」張通自顧自的說着。
傅斯寒咬牙開口。「陸沉,我不認識他,處理下傷口,我回家。」
張通上去推了傅斯寒一下,雖然收着力道,但他沒看見傅斯寒肩膀受傷了。
傅斯寒的臉疼的煞白,沒什麼血色。
「他肩膀有傷,胳膊骨折,你這一下,估計更嚴重了。」陸沉嘴角也有些抽搐,這哪來的二愣子,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傅斯寒這種性格的人,怕是打死都不會和張通這種性格的人做朋友。
張通瞬間慌了,一臉愧疚。「不是……我,我不知道你這有傷,哪個王八犢子弄的?讓我抓到他,我非弄死他。」
張通還在罵罵咧咧。
傅斯寒揉了揉眉心。「好吵……」
迫於無奈,傅斯寒只能咬牙。「我住院!」
陸沉愣了一下,像是有點不太敢相信,但最終還是走到張通身邊,小聲開口。「我聽顧臣彥說,是傅景炎做的。」
張通臉色一沉,傅景炎那二世祖?「這個王八犢!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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