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晚坐在床上,看着旺旺,總覺得它的長相有點兒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她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到了樓下,她特意打開客廳的門看了一眼,原先守在這裏的保鏢果然消失了。
她回了自己的家,爸媽都去旅遊去了,現在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她將屋內的燈光打開。
才剛換了一套衣服,門鈴就被按響。
她在可視電話里看了一眼,是謝不言。
「老師,吃。」
他的手裏端着一個小小的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大一小的兩份食物。
莊晚連忙把門打開,將托盤端了過來。
謝楓也真是的,怎麼讓一個小朋友端托盤。
「不言,手累不累?」
謝不言的視線在屋內轉了一圈兒,眼底亮晶晶的。
他進了媽咪生活的房子。
他的姿態太過小心翼翼,莊晚突然覺得十分愧疚。
她一手端着托盤,一手牽着他,往餐桌走去。
謝不言有些受寵若驚,眼眶瞬間就紅了,跟小兔子似的。
莊晚將他抱到椅子上,把餐盤打開。
裏面是色香味俱全的幾個飯菜。
「爹地,做的。」
謝楓?
莊晚有些驚訝,「你吃的都是謝先生做的麼?」
謝不言點頭,「爹地,厲害。」
莊晚還以為有謝楓這樣獨斷的父親,謝不言才會不愛說話,沒想到謝楓對他這麼好。
她對他的印象好了一些。
「不言,吃吧。」
謝不言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孩子的喜歡藏不住,對她的喜歡快要溢出來了似的。
莊晚心口一陣發軟,幫他把蓋子打開,又把勺子放進他的掌心。
「下次不用端過來了,我過去陪你一起吃。」
「老師,不想看,爹地。」
他每說幾個字就會停頓一下,但每次都能說到重點。
莊晚有些尷尬,連忙解釋,「沒有,我對你爹地有點兒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他人還蠻好的。」
最後一句話是昧着良心說的,就算她和謝楓沒有劍拔弩張了,但是謝楓這個人在她這裏絕對算不上好。
謝不言瞬間很高興,從兜里掏出了一顆糖,放在她的掌心。
「莊老師,吃。」
莊晚的心臟更加酥軟,這個孩子太聽話了,特別是用亮晶晶的眼神看人時,就像是等待被摸的小狗似的。
謝楓那樣的男人,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兒子。
被那雙眼睛看着時,她恨不得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放到他面前。
「好好好,老師現在就吃。」
把糖吃進嘴裏的時候,她誇張的瞪大了眼睛,「哇,因為是不言給的,所以這顆糖好甜。」
謝不言彎唇,眼裏像含着泉水。
莊晚也跟着笑了出來。
等吃完飯,謝不言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莊晚親自把餐盤送了過去,看到謝楓一個人在用餐,她突然有些不忍心。
「謝先生,以後我晚上都過來陪不言吃飯,你也用不着一個人吃了。」
開門的瞬間,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孤獨。
不知道是不是還沉浸在去世的不言媽媽的情緒里。
她將餐盤放在桌子上,語氣軟了許多。
「對不起,我不該問不言媽媽的事情,以後我再也不問了。」
謝楓突然又想抽煙了,看到謝不言不安的盯着莊晚,他清楚這個孩子的想法。
謝不言很喜歡她,很想她馬上認出他,但不可以。
如果四年前的事情被莊晚知道,他們就徹底沒可能了。
他必須儘快讓莊晚再次愛上自己,愛到願意原諒那些事情。
莊晚要離開的時候,謝不言張了張嘴,很想挽留。
但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老師,晚安。」
莊晚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了摸,「晚安,早點兒休息吧。」
屋內只剩下父子倆的時候,謝楓走向謝不言,將他一把抱住。
謝不言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委委屈屈的抿唇。
明知道是媽媽,卻要一次次的喊老師,孩子的內心是無法承受的。
他就是再早慧,也不過是個不到五歲的小朋友。
「不哭了,最遲兩個月,她就跟我們一起回帝都。」
「真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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