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瞧着他研判似的眸子,笑笑,「我只為讓自己心安。」
鬆散的髮髻,垂下了一縷頭髮,南宮翼天伸手為她攏好,粗糲的指腹從她的耳際摩挲而過,似帶了火灼般的溫度。
冷瀟怔了一下,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他收回手望着她,聲音略帶沙啞,「你這樣做沒錯,人活着但求心安。」
冷瀟瞧着他俊美冰冷的面容似漸漸地籠了一層暖色,墨色瞳仁里有之前不曾見過的光芒。
冷瀟遲疑了一下,「你」
他慢慢地挺直腰,看着她似玉般明艷的臉,薄唇輕啟,緩緩宣佈,「冷瀟,你是我的王妃。」
冷瀟唇瓣微啟,「名分上是」
話沒說完,他的手往她脖子上一勾,男性氣息欺壓過來,唇沉沉地壓下,帶着灼熱的溫度。
冷瀟腦袋嗡地一聲,唇瓣相接的的片刻,熟悉感如火花般在心頭炸開。
她猛地推開他,瞪了一眼他忽地笑起來的臉,大步跑回了房間。
南宮翼天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容更大了。
心臟跳動得厲害,呼吸仿佛被扼住,臉火燙得要緊。
「王妃,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朱嬤嬤抱着小龜蛋過來,見她微喘着氣,擔心地問道。
「沒事!」冷瀟迅速收拾情緒,抬頭看了小龜蛋一眼,小龜蛋醒來了,乖巧沉靜地在襁褓里看着她。
小小的人兒,像粉團似的。
冷瀟心底一軟,主動抱了過來。
小龜蛋竟然沖她咧嘴笑了一下。
心頭的灼燒感慢慢地褪去,抱着這孩子,心底也似乎平靜了許多。
「世子很像王爺!」朱嬤嬤笑着道。
冷瀟瞧着小龜蛋的眉目五官,確實像他,很像。
不禁想起方才一吻,心頭又狂跳了起來。
呸了一句,都廢了雙腿,還那麼的不安分。
平時裝得多高冷禁慾的模樣,竟然這麼兇殘,青天白日就敢強吻她了。
但那份唇瓣相接的熟悉感,到底是從何而來啊?
晚上,冷瀟又做了那個夢。
夢見她身穿紅色的嫁衣,在一個張貼着大紅喜字房間裏,紅燭高高地燒着,照得房中一切清晰無比。
房中點着香爐,香爐里煙霧裊裊。
有一道身影壓了過來,把她圈入懷中,他似乎渾身的酒氣,她想用力推開,但怎麼都推不了。
她想努力看清楚他到底是誰,但總是沒辦法看清楚,嫁衣被褪去,他的唇似乎點燃了整個夜晚,所有的點滴,無比的清晰。
甚至那痛楚,也是如此清晰。
等他從她身上起來,映入眼帘的面容,驚得她迅速從夢中醒來。
她睜開眼睛,猛第捂住胸口,心臟狂跳不止,漆黑的房間一點光芒也無,但夢中的點滴,卻還縈繞在心頭,甚至那張臉還如此的清楚在眼前。
怎麼會是他?
這個夢在大概一年前就已經做過,且在現代的日子裏,反覆地做這個夢,但是每一次都沒辦法看清楚夢裏男人的面容。
夢中所有的細節都記得十分清楚,甚至房中的一切擺放她都記得,唯獨是沒能看到這個男人的臉。
她甚至試過取出墨玄系統去看自己的前世今生,看是不是前生的孽緣,但墨玄系統是計算不了她自己的命,所以什麼都沒看到。
可這一次,竟然看到了。
竟然是南宮翼天。
是因為今天他吻了她,她潛意識把那個人想像為他,所以才夢到是他嗎?
一定是這樣。
但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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