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是啊,可總得先做好皇后,做好妻子,才能想到自己是女人,不管什麼時候,女人都是把自己放在最後的,其實本宮反而羨慕惠貴妃,她想要什麼,就會用手段去爭取,她哪怕如今落個慘澹下場,但到底已經得到過皇上的愛,其他的,怕也不重要了。」
冷瀟卻搖搖頭,「母后,您知道惠貴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只怕不是皇上的愛。」
「怎麼可能?后妃豈有不求皇上的愛?」皇后愕然。
「她求,但求的是這份寵愛背後的尊榮與權力,甚至是後位,所以,她想要的其實一直都沒有得到。」
皇后覺得不可思議,喃喃地道:「若有皇上的愛,誰稀罕當什麼皇后呢?」
冷瀟道:「只能說,人各有志。」
皇后拭去眼淚,勉強地笑了笑,「方才本宮說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一時有感而發,阿翼哪怕日後真有了新寵,也一定會記得你的好。」
冷瀟覺得皇后是很矛盾的,她一方面不相信男人可以永遠深愛一個女子,但是又渴求皇上的愛。
或許,這是愛而不得的表現。
寬慰了皇后幾句,她便離開了,處置那些人的事,她不參與,也不想看到。
她沒有能力救下他們,但可以選擇不親眼目睹。
冷瀟走後,皇后拖着沉重的心情去面見了皇帝。
皇帝回到殿中,喝了個半醉,砸了滿殿的東西,把所有伺候的人趕得遠遠的。
皇后進去便見一地狼藉,酒氣熏得叫人慾嘔。
皇上坐在軟墊上,抬起猩紅的眸子,悲哀沉沉地看着她,「調查清楚了嗎?」
聲音已經十分嘶啞。
皇后大為心痛,快步過去扶起他,「皇上,何苦這麼傷害自己?這不是你的錯。」
「朕錯了,朕錯在太寵她,」皇帝氣沉沉,似哭也似笑,「這些年,她明里暗裏做了多少事?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一次,她做了什麼?那死胎你瞧見了嗎?四條腿,有兩條腿是血肉模糊,她還想剪掉不讓朕看見。」
皇后嘆氣,打定主意不讓皇上知道那孩兒出生還活着,是被惠貴妃捂死的。
「皇后,」皇帝胡亂地拉住她的手,眼底愈發地紅,「朕這些年真是虧待你,朕對不住你。」
皇后不着痕跡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皇上待臣妾很好,臣妾心滿意足了。」
她跟太子妃說愛過,是愛過,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心之後,她的愛已經淡了很多,而且,也不想再一次陷進去。
她依舊心疼他的,但那都是尋常的夫妻之情,她皇后的職責。
皇帝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緊緊地抱着這個從沒給他帶來過一點傷害的女人,仿佛此刻,只有她能給他安全感。
皇后安撫了一會兒,才告訴他調查結果。
「原是不能生了,卻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了一種丹藥,這藥太子妃看過,說是什麼重金屬很厲害,還有很多不穩定的藥性會導致胎兒畸形,根據她宮裏的人說,她服用這藥半年懷上孩子,懷上之後,又連服了三個月。」
「若後來不是強行保胎,用了許多名貴的藥材,這孩子估計是在胎中就保不住的,所以,這孩子不是皇上的錯,是她自己胡亂吃藥,導致這胎兒變成那樣的,若沒服那些藥,不至於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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