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過一場,她腦子清醒了許多,是啊,有什麼比她真死了更好呢?她死了,太子妃就成了兇手,就算證據不充足,但祖父一定會信。
這才是清公主的陰謀。
清公主就是要用她的命來殺了太子妃。
她看着冷瀟還在救治她,那一絲不苟專注的模樣,沒有一點的敷衍,她眼淚流了下來。
冷瀟背對眾人抽了一點她的血,放回藥箱裏。
等做完這一切,冷瀟才看着她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做任何事情之前,想想自己的父母吧,且世間上沒有什麼假死藥,別太愚蠢。」
盧良媛淚水掉的更加瘋狂,嘴唇一直顫抖。
「什麼意思?」盧太傅驚疑地看着盧良媛,「你是自盡的?」
盧良媛回答不了,嗓子痛得說不出話來,只知道掉眼淚,甚至對於冷瀟知道假死藥的事都沒有覺得意外了。
冷瀟吩咐御醫,「一個時辰之內,不要喝水不要餵藥也不要讓她說話,她身體裏還有殘留的毒,我會再過來。」
「太子妃,良媛她她沒事了?」御醫覺得很不可思議,方才他治療的時候,良媛脈搏已經幾乎沒有了。
怎麼折騰了一通,這麼快就活過來了?
「暫時保住一條命。」冷瀟說。
御醫不敢置信,但見良媛確實有好轉,至少也不抱着肚子喊痛了。
他想說是不是太子妃給了解藥,但是他一直在場看着,沒口服過任何藥,不存在服用解藥的可能。
盧太傅眼神複雜地看着冷瀟,猶豫了一下,道:「太子妃,能否借一步說話?」
冷瀟道:「太傅,不必借一步說話,如果是問她的情況,脫離危險了,但是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還不清楚,如果是問其他的,讓她自己跟你說吧,我不方便管。」
「她始終是東宮的人,怎麼不方便管?太子妃理應管。」
冷瀟看着他恐懼過后蒼白無比的臉,語氣平和地道:「太傅,我理應管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我的兒子,我現在只想治好他,別的事一概不管,今天過來,只是不想枉送一條性命,僅此而已。」
她說完,帶着阿佩轉身走。
太傅看着她的背影,心頭五味雜陳,他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個太子妃,因為她的出身。
往事對錯,都已經湮滅在時間裏,辨不出真假了,但出身血脈不容改變。
只是今日,所見的與所想的還是有些分別,她沒有邀功,沒有得意,沒有教訓,更沒有盛氣凌人。
一點太子妃的架子都沒有,甚至對御醫說話都是溫和的。
而她不軟弱,相反是心裏強大的人,才可以在敵意明顯的情況下,做到態度平和。
南宮翼天到晚上才回東宮,府中侍衛已經去找過他,告訴了事情,但忙於軍務,加上他認為東宮不會有人對盧良媛下毒,這不定是誰鬧的把戲,所以他沒有趕回來。
回到東宮,阿佩告訴他,今日是太子妃去救的盧良媛,他十分意外。
本以為冷瀟不會去管的。
他先回了斬月居,冷瀟剛給天恩和小龜蛋抹了身,孩子近身的事,她儘可能自己做,不假手於人。
這也是對小龜蛋的一種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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