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早就叫人到衙門那邊蹲守,退堂之後,便馬上有人回來稟報。
所以,不等南宮翼天回到,冷瀟已經從阿佩的口中知道了堂上的一切。
別的事情她倒是也不大在意,只是好奇了一下,「阿翼真的沒有出來和清公主見面嗎?」
「沒有,一切都是衛大人主理,殿下在後堂坐着。」
冷瀟微微頜首,清公主有多想見到他,那天她親眼目睹。
今日她盛裝打扮來到公堂,卻沒見到他,想必這份失望要比控告來得重很多。
南宮翼天顯然也恨極了她,說什麼都不見,不給任何的機會,甚至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南宮翼天從衙門離開之後,沒有馬上回東宮,而是去了覲見皇帝。
皇帝還不知道已經開審,所以想叫他過來,讓他把此事平息下去,皇家的事是禁忌,萬不能這般公開審理,把皇家的底子裏子全部翻出來給百姓看。
「阿翼,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始終是你的姐姐,這事就這麼算了,不要再胡鬧,你是當朝太子,把自己的姐姐告到衙門裏,成何體統?傳出去,會叫天下人笑話你的。」
南宮翼天如實道:「父皇,案子今日已經審理,兒臣派了衛林去,也提交了證人證詞,證實清公主惡意散播詆毀冷瀟的謠言,至於府衙會怎麼處理,兒臣並未干預。」
皇帝龍顏不悅,「你真是胡鬧,皇家私事鬧到衙門去,對你的聲譽損害多大,對你姐姐的聲譽損害多大,你知道嗎?」
南宮翼天反問,「如果不澄清,對冷瀟的聲譽損害多大,父皇想過嗎?」
皇帝道:「朕自然會補償給她。」
南宮翼天聽了這話,心裏特別不舒服,「兒臣相信她只需要清白,而不是補償。」
「你不是她,怎麼知道她不要補償?之前不是問朕要了斯年的免死金牌嗎?她心裏計較什麼,你知道嗎?」
「父皇,您覺得她心裏計較什麼?」南宮翼天看着皇帝,慢慢地蹙起了眉頭。
冷瀟沒回來之前,父皇說起冷瀟都是讚譽的,先前接見冷瀟,依舊充滿了欣賞,這不過短短數日,怎麼感覺不一樣了?
皇帝也看着他,「朕問你,你是不是覺得她對你對斯年都沒有任何的企圖?」
「父皇想說什麼?」南宮翼天語氣漸冷。
「父皇提醒你,凡事多留一個心眼。」皇帝站起來,背着手走到他的面前,「你是太子,不可絕對相信任何一個人,就算是你的太子妃也一樣,你要時刻保持警惕,否則你出了什麼差錯,連累的是我大魏江山。」
南宮翼天看了他一會兒,問道:「父皇,是不是有人跟您說過冷瀟的壞話?」
皇帝眸子飄了過去,臉色微沉,「不要胡亂猜度,朕依舊欣賞冷瀟,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
他遲疑了一下,到底沒說出來。
「尤其她是冷鎮桓的女兒。」南宮翼天為他把最後沒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慍怒漸升,「這是冷瀟的原罪,不管她為朝廷做了什麼,不管她付出了什麼,都擺脫不了這原罪,對嗎?」
南宮翼天心裏既痛且怒,她做了這麼多,可原來所有人都沒忘記過她是冷鎮桓女兒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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