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杏聽得皇家妯娌兩個字,心裏頭竟是生出了一種虛榮感。
「上來吧,我送你。」筱側妃招呼道。
齊白杏也不是個傻白甜,晉王與太子關係一直不算好,他有什麼心思,便是百姓也知道的。
筱側妃在這裏堵着她,不會是巧合。
若是換做往日,齊白杏就會跟她撇清關係,但現在不一樣了,失去了清公主作為依靠,她在京城沒有一點人脈,在東宮也不受寵,甚至連太子都沒見上幾次,她太需要助力了。
筱側妃氣定神閒地看着她上了馬車,眸子微垂掩下冷漠的眼色,「良娣衣裳濕透了,我這裏恰好有一身雲緞宮裙,不妨換上。」
「我不換了,我要回宮」她說着,看到筱側妃取出宮裙,那細柔名貴的料子如水似地在她白淨的手腕上滑落,金銀線錯繡精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她心頭不禁苦澀起來,這樣名貴的料子,她作為東宮良娣,竟一身都沒有。
洪凌凌家世好,她的陪嫁里有幾十身衣裳,都是極為名貴的料子,每日穿着在她面前晃悠,用富貴來灼她的卑微的心。
筱側妃把衣裳塞到她的懷中,說:「那就帶回去再換,這衣裳我不合身,本是打算拿出去叫裁縫修一下,結果裁縫說不好改,我看良娣應該能穿上。」
「那」齊白杏握住衣裳的料子,滿眼都生了輝光,「多謝側妃了。」
女子愛美,華服首飾最是不能拒絕的。
「謝什麼?都是自家人。」筱側妃握住她的手,笑容充滿了親切,「再說,我也不合身,穿不上的。」
筱側妃表現出來的親切,一口一句自家人,讓齊白杏十分受用,她知道筱側妃截下自己是有目的,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在這權力中心的旋渦里卷着,大家都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暮色降臨,齊白杏回到了東宮,一路進去也無人查問,回到殿中換了衣裳,便叫那送飯的宮女過來,讓她去回了清公主的話。
宮女告退之後,齊白杏換上了筱側妃送的衣裳,衣裳其實有一點不合身,偏長了一點點,但依舊不失衣裳的輕盈飄逸。
瞧着銅鏡里自己的模樣,如花似玉的年紀,殿下怎麼就看不上她呢?
想起筱側妃在馬車上說的那句話,她臉頰不禁泛起了紅暈,她說有法子讓殿下離不了她。
其實,只要殿下寵幸過她,就絕對離不了她,可如今就是沒有辦法靠近殿下,也沒能讓殿下寵幸她,若是筱側妃能幫上忙,那是再好不過了。
斬月居,阿佩快步上了石階,推門進去。
南宮翼天正在幫冷瀟畫眉,見阿佩冒冒失失地進來,蹙眉道:「怎也不敲門?」
裝病幾天,着實是過得快活,每日只和媳婦卿卿我我,吃吃喝喝,唯一的敗筆就是這些人沒規矩得很,動不動就闖進來打擾。
阿佩忙告罪,「習慣了,殿下恕罪。」
「沒規矩。」南宮翼天瞪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螺子黛,很是滿意地看着冷瀟的面容,技術越發成熟了。
阿佩咧齒笑着,殿下是真的生氣還是裝裝樣子,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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