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的聲音冷的如同刀子。
「這個狗東西抓了朕的人,現在朕要找到他,即刻救出朕的人,並且將其碎屍萬端!」
「你肯定有辦法幫朕吧?」
聞言,田中一顫,整個人癱軟在地。
「這,這這這……」
「陛下,這我要怎麼幫啊?」
他快要哭了,他還等着釋放,回東瀛呢,這怎麼又攤上一樁事?
而且一個比一個難纏,那雲中君不是好惹的啊,自己的姐姐,千葉夫人都忌憚不已。
秦雲蹲下,眼神冰冷。
「你不是有個姐姐,是陰陽樓的副樓主嗎?位高權重,她肯定能幫上忙!」
田中欲哭無淚:「陛下,不可能的啊。」
「我要是敢去策反,我姐會將我活剮了的!」
秦雲冷酷:「那這就不是朕的事了。」
「但如果你不想辦法,幫朕救出無名,那朕保證,你應該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田中嚇的屎尿都險些出來了。
「陛下,那我也得回東瀛才行啊。」
「我只能試一試,我姐千葉夫人和雲中君的確不對付,但畢竟是一朝之臣,我也不敢保證,我只能說試一試……」
很難想像,一個北洋船隊的將軍,三十好幾的人了,在這裏被嚇的眼淚狂飆,說話近乎哀求。
秦雲回頭,和豐老對視一眼。
豐老立刻掏出了一顆毒丹!
……
與此同時,風雨飄搖的海面上,死寂,黑暗,到處都是風浪在拍擊。
正是因為這樣的極端天氣,所有的火盆都熄滅了,大夏海軍的視野也大打折扣,給了龜田,坂村二人敢死隊的可乘之機。
神木島正面的礁石海浪中,忽然浮現了嘩啦啦的聲音,但被風雨很好的掩蓋住了。
水面升騰,一雙雙幽幽的眸子從海底鑽出,竟然高大幾百雙……
像是野狼一般。
不對,是幾千雙!
密密麻麻,讓人不禁心懼。
他們所有人的面色都很狠辣,宛如是殺人機器,瞳孔已經麻木不仁。
此刻嘴裏各自咬着一把武士刀,緩緩登島。
他們赤着上半身,露出一身的刺青,有人是花臂,有人是胸口刺着老虎,更有人身上遍佈着青面小鬼的刺青。
一眼看去,震撼力十足,非常的攝人。
很難想像他們是如何偷渡的,一個個都是從上千米遠的海域游過來的,而且今夜的海底非常的湍急,估計不少人沒能游過來。
他們如同狼群,快速的登上了神木島,一點聲音沒有發出來。
最可怕的是他們沒有援兵,沒有逃離的路線,一人一把武士刀就來了,看這陣仗來了就沒打算走了。
轟隆!
天空一聲悶雷,閃電劃破長空,將整個海域照亮一瞬。
幾千名東瀛死士可怖,繼而消失在叢林裏。
這裏曾經就是東瀛的門戶,常年駐軍,所以了解到地形,對於龜田等人來說不難,這也成就了這批死士能夠靜悄悄的前進,沒被發現。
島上。
一連片的木屋,燈火通明,大量的衛隊軍隊都在躲雨,只有少量人穿着蓑衣在執勤。
「陛下,老奴認為,這樣是最穩妥的方式了。」
「搶先擊敗東瀛的兩大船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佔港口,進行登陸。」
「至少這樣可以擺脫血鰩的威脅。」
「咱們直接將海戰拖入陸戰,然後再利用田中,抓住那個千葉夫人,針對陰陽樓,救回無名。」
豐老佝僂着背,此刻罕見的發表意見,一雙渾濁的眸子透着一絲銳芒。
聞言,秦雲蹙眉,揉了揉額頭。
站了起來,看着藝妓壁畫道:「雖然龜田坂村這兩個蠢貨,不值一提。」
「但十幾萬頭豬,站在原地不動,讓咱們殺,也要殺個一天一夜吧?」
「而且還有一些行軍距離,兵貴神速的搶佔東瀛港口,實現登陸,恐怕難度太大了。」
「除非……」
眾人皆看去,面色殷切。
無名被抓,錦衣衛受辱,他們都想要速速報仇。
「除非,能一夜之間,把這十幾萬海軍全部給葬下!」秦雲睜大眸子,嚴肅說道。
聞言,眾人一震!
這難度,着實大了點啊。
就算是所有紅衣大炮放開了轟,也難以做到,畢竟對方是人,也不是豬啊。
當初大豐號之所以一夜之間被全殲,運氣成分很大,那個小野郎自己頭鐵,要突到臉上來硬剛。
現在龜田,坂村吃一見長一智,都知道大夏紅衣大炮可怕,肯定不會決一死戰的。
屋子裏,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好了,都先退下吧,讓朕一個人想一想。」
「現在計劃失敗,朕也不需要再等了,覆滅對面那兩個蠢貨的日子不遠了,諸位都去準備準備吧。」
眾人抱拳,齊齊大喝。
「是!」
「陛下保重龍體!」
秦雲擺擺手,目送了所有人,而後一個人駐足發呆。
行動因為雲中君的介入而失敗,是他沒有料想到的,但不代表,他因此而束手無策。
田中已經搞定,就差登陸東瀛了。
一會後,他回了軟榻休息。
杜鵑辦砸了事,內疚不已,來到床前不斷的表達歉意,澄清事實。
秦雲沒有怪罪,敢行動,就要承擔風險,他不是一個愛猜忌的人,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而這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外面雷雨交加,視線昏暗無比,不斷有樹枝被吹斷,發出巨響。
幾千東瀛死士,已經有一支八百人的隊伍摸了上來,其他死士則去了其他地方。
不得不說,天氣給了他們太大的便利,否則早被發現圍剿了。
而且他們的身手確實不凡,幾乎到了飛檐走壁的地步,秦雲所在的木屋背後,就是懸崖峭壁。
但他們居然爬了過來,還是冒雨,恐怖如斯。
噔噔……
至少二十多人來到了秦雲所在的木屋背後,一躍而下,靠近窗戶,人手一把武士刀,赤着的上半身全是肌肉。
咔嚓!
閃電滑過,他們的臉異常冰冷,互相一個眼神,開始往裏面摸。
他們的任務,不僅僅是打聽情報,還有各自為伍,潛入島內,伺機處死大夏的高級官員或者領導者。
這也是東瀛一貫喜歡的手法。
木屋內,雨聲,雷聲交織。
但秦雲還是猛的一滯,耳朵似乎聽到了一些腳步聲,快速清醒。
「陛下,怎麼了?」
杜鵑面色紅潤,背對着他,大長腿都在抽搐。
一隻纖細的手反過來,一直撐着他的腰,來減緩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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