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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而今,節節敗退的西涼也成了突厥眼中的肉!
帝都。
十二天之後。
秦雲趁着這段時間已經盡力的將後宮眾妃安撫好,她們雖然擔心,但也不敢插手男人的大事,紛紛表示理解,會在宮裏照顧好孩子。
倒是朝臣,擰成一股繩,反對秦雲親赴西涼戰場。
那裏就像是絞肉機,誰去都可能出事。
「呼!」
秦雲站在太極殿前的雪地里,吐出一口大氣,涼風讓他清醒不少。
「唉,這個魏徵,真特麼是頭倔驢!」
「跟他講道理,他跟你講禮法規矩,你跟他講規矩,他跟你聊君臣情分!」
「反正橫豎就是不讓你去西涼。
」
「執意要去,他就一頭撞死在太極殿上,讓朕來背這個罵名,草,拉都拉不住!」
他無語的罵道,滿臉通紅。
偏偏還只能生悶氣,因為魏徵是好心,是忠臣,只不過太迂腐。
四周錦衣衛,尷尬至極,也不敢插嘴。
朝議已經開始兩個時辰了,一直就西涼戰場的事爭論不休,陛下甚至都被氣出來吹冷風冷靜了。
豐老上前苦笑:「陛下,還請息怒。
」
「既然爭論不出什麼結果,那就暫時解散吧,也免得您一會生氣。
」
秦雲雙手叉腰,回首看向太極殿內,文武百官估計也在裏面議論。
「不行!」
「不能拖了,這特麼多拖多久了。
」
「收復個西涼,朕還不想搭上那麼多的戰爭資源,南部還有個突厥呢!」
「朕必須要去西涼,應王敏的最後一戰!」
說着,他深吸一口氣,咬牙走進太極殿。
身後人,紛紛跟着,噤若寒蟬。
今兒個,恐怕要吵到天黑了。
一進去。
那魏徵老頭仿佛是腦後長了眼似的,看見秦雲再度進來,聲音拔高,痛哭流涕。
「高祖,先帝,老臣愧對你們的囑託!」
「而今陛下要親赴戰場,置國家中樞於不顧!」
「老臣規勸不住!特以死謝罪!」
聞言,秦雲臉都黑了,這老頭真是……!
魏徵捶打自己胸口,就要往龍柱上面撞。
許多大臣嚇的面色一白,慌亂無比。
「不要啊,魏大人!」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陛下會聽的。
」
太極殿迅速亂成一鍋粥,顧春棠都拉不住,或者說多數人其實都不想秦雲去,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都知道秦雲是一位仁義的君王,不會置忠臣於不顧。
「混賬!」
「幹什麼?」
「太極殿是你撒野的地方?」秦雲怒斥,聲如滾雷。
大臣們紛紛散開,迅速下跪,面色一凜。
「參見陛下!」
秦雲沒有理會,走到頭髮亂糟糟的魏徵面前,不爽道:「魏愛卿,你到底想做什麼?」
魏徵跪拜,老淚縱橫:「老臣只求陛下不要前往西涼,坐鎮帝都!」
「只要如此,任敵千萬般變化,我大夏依舊能夠傲然聳立!」
許多大臣頭皮一麻,暗道魏大人是真剛啊!
秦雲眯眼:「哼,如果朕非要去呢?」
魏徵抬頭,老眼睜大:「那老臣就一頭撞死在這大柱之上!」
他說話時中氣十足,依然無懼。
這老頭,他是真敢當朝撞死!
秦雲頓時一僵,臉色難看,餘光看向其他重臣,此刻都微微沉默。
心中忍不住嘆息:「唉……這或許就是思想上的代溝吧,畢竟是兩個不同時代的靈魂。
」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那一套都行不通,更別說御駕親征,沙場點秋兵了。
」
威嚴的太極殿,迅速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落針可聞。
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也算是君臣相親,相愛相殺。
這時候。
一位大雪鐵騎從帝都北門沖了進來,他渾身都結了霜,手持通關文牒,見門不下馬,直抵皇宮,一騎絕塵!
「那……那是鎮國虎衛的傳訊兵……」
「嘶!快!」
「快開門,放行!」禁軍頭子青筋暴露,沖宣武門下嘶吼。
這個敏感時期來這種八百里加急,傻子都知道是大事!
轟隆隆的鐵蹄揚起白雪,衝進皇宮,打破了這個凜冬清晨的寧靜,也拉開了秦雲怒火的序幕!
「報……」
「邊關鐵騎抵宮!!」
太監的聲音快喊啞了,充斥焦急。
太極殿,頓時炸鍋,盡數看來。
「什麼,邊關鐵騎?!」
「為何不是傳訊兵,而是邊關鐵騎,是不是出事了?」
秦雲的心提了起來,一直以來西涼戰場太順利了,突厥被燃燒彈壓的抬不起頭,屁都不敢放一個。
可物極必反!
壞消息,終究要來了嗎?
砰!
只見,那被大雪埋沒騎兵沖了進來,準確來說,是摔進來的。
他的臉被凍傷,已經發紫,此刻目呲欲裂,十指抓地。
大聲哭嚎道:「陛下……陛下,我乃鎮國虎衛十七軍團校尉白風,奉命回報!」
「四天前,大沽口遭阿史那元沽暗算!」
「神機營全軍上下被殺的血肉模糊,僅有小部分倖存,突厥人還把咱們神機營兄弟的屍體被堆成了塔峰,用來炫耀!」
「你說什麼?!」
秦雲發出驚吼,一雙眸子迅速充血,滔天煞氣爆發。
他前所未有的震怒!
而文武百官皆亂,一片譁然。
神機營懷揣燃燒彈,竟然被殺到血肉模糊?
尤其大夏兒郎的屍體被突厥人堆成塔峰,供觀賞。
頓時,他們氣的顫抖!心如刀割!
「怎麼會!」
「怎麼可能!!」
白風校尉淚流滿面,眸子中顯然有一絲後怕,悽苦道:「陛下,千真萬確啊!」
「穆樂將軍自知大沽口失守,導致戰局崩盤,責任重大,留下了一封絕筆書,便率領殘軍向死而生,殺進草原內部求死,而今生死未卜!」
「突厥南院大王所轄軍隊開始湧入西涼境內,沿途燒殺搶掠,將百姓當作牛羊一樣用刀挑死,婦女全部被擄走……」
說到這裏,白風面露一絲痛苦。
為軍者,誰忍心看到自己的同胞,慘遭屠戮?!
「提真還放話說,這是大沽口的債,要咱們大夏漢人十倍奉還!」
「混賬!!」
「氣煞老夫!」
「突厥賊子,焉敢?!」
「我大夏子民,何罪之有!!」
滿朝文武,怒髮衝冠。
那怕是文臣,此時也怒的手掌攥緊,砰砰作響!
反觀秦雲,雙眸在燃燒,青筋暴露,已經無法用語言來發泄怒火。
嘶啞如野獸一般的聲音響起,很焦急:「蕭翦呢?」
「主戰場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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