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朱瞻基的臉線上就浮現出了壞笑。
看的楊軒恨不得給這小子兩下。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子這麼賤呢?
不能再讓他發揮想像了,不然自己的形象就徹底沒了。
「我要納妾的對象不是別人,是秀禾,你認識的。」
楊軒說道。
聽到這話,朱瞻基的腦海中頓時就浮現出了那道默默付出的身影。
他小時候經常去長平侯府串門,找師叔祖學習,對秀禾自然是熟悉的。
他也知道,秀禾跟師叔祖的關係。
他收起臉上的壞笑,轉而認真了起來。
「師叔祖,你怎麼會想到納她為妾?」他問道。
「怎麼?你有意見?」楊軒看着朱瞻基,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沒有沒有,就是有些好奇。」朱瞻基連連擺手,道。
楊軒看了看朱瞻基,隨後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啊!」
朱瞻基道,他猜測,這個故事,應該跟秀禾有關係。
「有個小丫頭,她出生在一個亂世,父母親人一個接一個死了,她就這樣成了一個孤兒。」
「在她快要餓死的時候,被一個好心的夫人給撿了回去。」
「她活了下來,成了這個夫人府里的一個小丫鬟。」
「這個夫人覺得這個小丫鬟品行不錯,就讓她照顧自己的小女兒,給自己的小女兒作伴。」
「沒多久,亂世結束,一個新的王朝建立,當初那個把小丫頭撿回去的夫人成了這個新王朝的皇后。」
「小丫頭照顧的小姐也搖身一變成了公主。」
「而她,也從小丫鬟成了小宮女。」
「小宮女就這樣陪着小公主一天天長大,直到十歲那年遇見了一個男孩兒。」
「…」
楊軒說的語速很慢,也讓人很有代入感。
朱瞻基聽着聽着就投入了進去。
「後來作為陪嫁丫鬟來到了這個男孩兒的家裏,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
「她就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默默地付出。」
「別人用溫柔來形容她,而那個男孩兒卻喜歡用她來形容溫柔。」
朱瞻基看着回憶滿滿,眼角帶笑的師叔祖,心中的觸動很大。
早在師叔祖講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猜到,那個小丫頭是誰了。
他很羨慕師叔祖,也佩服師叔祖,數十年來,從未有過嫌棄,一如既往。
師叔祖的名聲很差,貪財、不要臉等等等等。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極為重視感情。
他覺得,自己肯定做不到師叔祖這樣對待感情的態度。
感情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淡,只會愈發濃郁。
它就藏在生活中。
比如餐桌上的筷子,看到好東西腦海中浮現的人
「師叔祖,這份賜婚旨意我寫給你。」
「另外,什麼時候辦酒席?」
「我親自去宣讀旨意。」
朱瞻基說道。
他已經明白師叔祖為什麼要納秀禾為妾了。
如果自己不是出身皇家,也許年少之時也能遇見這樣的人吧?他忍不住去想。
「你去不了,我打算回金陵後,再辦酒席的。」楊軒說道。
「啊?」聽到師叔祖的話,朱瞻基有些失望。
楊軒看的好笑,安慰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相信秀禾知道會很開心的。」
「好吧!」朱瞻基還能說什麼。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身為皇帝,豈能輕易離開京師。
「對了,這件事要提前保密,不要讓人知道。」楊軒又提醒了朱瞻基一下。
並給他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用意。
朱瞻基聽完,也是露出笑容。
「放心吧師叔祖,我懂!」
沒想到師叔祖都一把年紀了,還會這麼玩兒他心裏暗暗想着。
看到朱瞻基一臉欠揍的表情,哪怕楊軒的臉皮厚,也不免有些社死。
他一個長輩,竟被一個晚輩笑話,太丟臉了!
他輕咳兩聲,轉移話題:「趕緊把聖旨寫好,我要帶走。」
「師叔祖,這聖旨還是我派個人前去宣讀吧!」
「我自己去不了,派個人代表我前去,總是可以的吧?」
朱瞻基說道。
「行,不過你小子可別耽誤事兒啊!」
楊軒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嗯。」
接着兩人又聊了幾句,楊軒起身告辭。
在其離開後,朱瞻基動筆寫下了一份聖旨。
然後看着聖旨思考,手指下意識的敲在桌面上。
過了一會兒,他又動筆寫下了一份聖旨。
「師叔祖,希望這份驚喜你會喜歡。」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來人!」他朝外面喊了一聲。
「陛下!」
「帶着這兩份聖旨,秘密前往金陵」
朱瞻基仔細叮囑。
楊軒並不知道朱瞻基又給他準備了一份驚喜。
他即將離開京師的事已經和虎子一家說了,在他離開後,京師的暗衛就交給虎子了。
長平侯府也留給了虎子一家。
憑藉自己的關係,他們也會得到朱瞻基的重用。
將該安排該交代的都安排交代好,楊軒就跟着安慶她們收拾起來。
他們來京師的時間也沒有幾年,要帶的東西其實並沒有多少。
再說了,金陵的楊府,該有的都有。
所以,他們也就打算帶一些必需品和一些具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數日後,楊軒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徐景昌得到消息,已經提前在城外等待了。
他和長平侯府的關係近,提前得知,也不足為怪。
「師叔!」看到師叔楊軒騎着馬走來,徐景昌趕緊迎了上去。
「等多久了?」楊軒下馬,笑着問道。
他沒有讓朱瞻基送,也沒有告訴朝中其他人自己要離開的消息。
只有自己離開後,朱瞻基才會在朝堂上宣佈這個消息。
「剛來沒多久。」徐景昌笑道。
「師叔,請!」他做出請的手勢。
在他所指的方向,已經擺好了一張桌子,上面還有一壺酒。
「嗯,稍等一下!」楊軒說道,隨後便來到馬車旁,和安慶秀禾說了一下。
二人來到桌旁,相對而坐。
徐景昌主動給楊軒倒上一杯酒:「師叔,請!」
二人碰杯,一飲而盡。
「師叔,怎麼這麼早就要離開?」徐景昌放下酒杯,問道。
「累了!」楊軒笑道,沒有多做解釋。
他也沒有延續這個話題,轉而對着徐景昌叮囑起來。
「你小子,有股聰明勁兒,但在朝堂之上,能低調就低調。」
「儘量不要得罪人。」
「你跟陛下是親戚,陛下會照顧你的。」
「定國公府的榮耀,是你父親用命換回來的,你要好好經營,不可墮了徐家的威名。」
「另外,也要約束好下面的人,不可欺壓百姓。」
楊軒就像個尋常長輩一樣,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徐景昌對此都一一答應了下來。
「師叔,我會記得的。」
「嗯。」
「來,最後再碰一個。」楊軒舉杯邀請。
「叮!」
喝完酒,楊軒便起身回到馬車前,和安慶秀禾說一聲,就騎上了自己的馬。
他催動馬匹,在前頭開路,後面的馬車緊緊跟上。
徐景昌站在路邊站在路邊躬身相送:「師叔,保重!」
揚起的塵土已經散去,馬車也已經遠去。
徐景昌翻身騎上自己的寶馬,朝着城門而去。
剛回到家裏,管家就來稟告,下面的人鬧出了人命,還是徐家的一個親戚。
具體情況就是這個親戚看上了某戶百姓家的良田,想要強取豪奪得到,過程中發現對方家中女兒長得不錯,起了色心。
對方家中老人反抗,被失手打死。
徐景昌皺着眉,師叔剛剛叮囑過,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不管是主犯還是從犯,全都抓起來,送到京師府衙,依律懲處。」
「這件事你親自盯着。」
「另外,給死者家屬送去二百兩銀子,退還田地,喪事也由定國公府出錢辦。」
徐景昌吩咐道。
「是。」
待管家下去,他又趕緊換衣服進宮請罪。
最後,朱瞻基以治家不嚴的罪名罰俸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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