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謹身殿。
慶皇與太子,依舊在安靜的處理政務。
原本太子應當在東宮處理的。
然而每天,總會有一些政務重疊。
但凡只要天氣不錯,太子都會與慶皇一同處理政務。
若有閒暇時,父子二人還能聊一聊。
在北伐之前的關鍵節點。
做任何事兒都得謹慎小心。
就是苦了秦博。
父皇跟大哥,一個是皇帝,一個是未來的皇帝。
他們坐在這大殿內,處理奏疏沒有任何問題。
可為什麼
為什麼他也要坐在大殿內,跟着處理一些不重要的奏疏。
偶爾還會被父皇跟大哥抽查批奏。
為啥要生倆兒子啊!
不給那倆傻兒子,掙王位行不行?秦博真的覺得當個鎮國將軍挺好的。
若他們有能力,自己去掙王位不行嗎?
他想啃老,他想啃大哥,甚至是啃兒子。
然而。
父皇跟大哥都不允許。
大慶的皇家人,哪怕是被貶斥成為了庶人。
也不允許出現廢物。
父子三人一同處理政務。
效率果然比以往快了許多。
積壓的奏書也早已處理完畢,每天還有一定的閒暇時間。
「好。」
「這篇伐北戎書,寫得好啊!老大來看看。」
慶皇猛地一拍大腿,讓太監將那篇奏疏送到太子處。
最近朝廷的官員,已被相繼補上。
慶皇按例選了五成官員。
太子選了三成。
胡相舉薦一成。
其他官員舉薦一成。
大慶的政務運轉,也因此不再費力。
積壓如山的政務。
也終於有所緩解。
慶皇自然也就讓官員們上書,寫一篇關於北伐的策略。
集思廣益。
也算是考教如今的百官。
也看看未來北伐時,哪個能用,哪個只能放在後方用。
而今日。
他卻看到一篇拍手叫好的文章,忍不住想要跟太子分享分享。
秦標接過奏疏,低頭看去。
上面的文字,通俗易懂,十分淺顯。
不用細看。
肯定是從遼地來的。
唯有遼地來的官員,上書淺顯易懂,不會刻意的引經據典,甚至往偏僻的經典上引。
而且字字句句。
皆為實務,條理清晰。
「這個張嘯,在一眾遼地官員中,是相對保守傳統的。」
「是個未來的宰輔苗子。」
秦標看着四平八穩的奏疏,對此也相當滿意。
這個張嘯。
也是一群在京遼地官員中。
秦標最看得上的之一。
若今後此人沒有犯下什麼錯誤,政務也能四平八穩的。
那麼五六十歲左右,必為秦標的重臣。
慶皇聽秦標如此說,也不免點頭。
「的確是個重臣苗子,只是老大怎麼能說他是保守派?」
「朕看就他最激進!」
秦標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平日裏挺保守的,踏踏實實做事兒,本本分分做官,而且也不像其他遼人那般,總說要設立新的制度,進行一場變革。」
慶皇頓時笑了起來。
「他的確沒有高喊變革,可他每一步,都是在為未來變革做鋪墊。」
「而且你看這篇文章。」
「前中階段,寫的都是中規中矩。」
「到了最後的時候,那可是要連北胡人墳都給揚了,文明都將其從史書上抹去,讓北方徹底化為空域,踏入者死。」
「激進的都沒有他這麼激進。」
秦標也恰巧看到了最後。
「父皇,這個兒臣不敢苟同。」
「兒臣覺得說的挺保守的。」
「」
父子倆的談話,引起了秦博的好奇心。
忍不住跑到大哥身後湊過去看。
甚至在秦標說完後,秦博還忍不住的幫腔點頭。
「大哥說的對,是挺保守的。」
慶皇目光一橫,老五頓時一個哆嗦,頓時低頭。
「激進,太激進了!」
秦標疑惑的望向秦博。
秦博對上大哥的目光。
臉皮都在抽搭。
「保保保守。」
秦博有些後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好奇心那麼重幹啥!
現在夾在父皇與大哥中間,也太難做了。
好在父皇跟大哥,沒有與他一般見識。
「這個叫張嘯的,可以往上提提用用。」
慶皇最終說了聲,收好那封平戎書。
至於秦標,感受則不太深。
他對軍事了解,但沒有那麼的深,看不出這篇文究竟有多麼的好。
只覺得跟老六平日寫信給他的。
風格有些像。
似乎得到了老六的真傳吧。
畢竟再厲害,也終究是老六帶出來的。
最終秦標開口。
「父皇,老六家的小郡主既已出生,兒臣打算多送些禮物。」
「可一時間,又不知送什麼好,想來問問父皇。」
慶皇聽秦標這麼一問。
頓時兩眼一瞪。
「你問朕,朕問誰去!」
都是男人。
而且是威高權重的男人。
就算老六家的那個小郡主,必然會成為大慶皇家的掌上明珠。
畢竟大多頭胎生的都是兒子。
就老六生了個閨女。
只是該咋對待小女孩,送啥禮物。
誰知道啊!
「不行回頭問問你母后,你母后肯定知道咋辦。」
慶皇最後乾脆甩給馬後來干。
這也就體現了有個好媳婦的重要性。
讓他們去想這事兒,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總不能賞賜戰馬、刀劍、文書等這些男人喜歡的東西。
至於錦緞之類的。
又覺得有點俗。
還不如全權交給馬後去置辦。
「那兒臣稍後去給母后請安。」
秦博聽此,頓時急得抓耳撓腮。
「大哥,借錢。」
秦博拉住了秦標,突然笑聲道。
「錢又沒了?」
「家裏倆出生,老六沒少送,得回,錢不夠。」
「到時候去東宮取。」
太子對於秦博要錢,倒也不太在意。
他家富有天下,不至於差這點錢。
況且是給老六家的閨女送東西。
這個做五叔的,也是應該的。
對於清月小郡主之事,倒是沒有議論太多。
在慶人的傳統觀念中,那終究是個女孩,未來繼承不了老六的王位。
父子三人閒聊幾聲,便繼續忙碌。
就在臨近晚飯時,準備今日早些休息之際,毛鴻突然帶着衣衫襤褸的錦衣衛,急匆匆的闖到了謹身殿內,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
「遼王含怒向北胡人出兵了!」
慶皇手上的奏書掉到了地上,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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